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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齐正在焦急间,忽然听到四周战鼓声声,号角连天,几万敌军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阿邦齐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部下撤退,但此时那一千名汉军又哪里肯放他们逃跑?反而死死纠缠住了他们,将他们牢牢地拖在了战场之上。
那些占城士兵看到安南军被围,无不人人精神振奋,个个象是在赛跑一样,冲到了安南兵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乱砍乱杀。平时这些安南兵哪把占城人放在眼里,此时却被十数倍于己的敌人困住,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余地?抵抗了没有多少时候,一个个心惊胆战,斗志全无,眼睛瞟向周围,只想找空子逃跑,可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想跑又能往哪里跑?
叶溪军总算有点战斗力,居然还勉强抵挡了一会。但这样一来显然激怒了占城兵,他们立刻把主攻的方向对准了这边。叶溪军只有二千,哪里又是对手?陶亮见机不可失,立刻将所有的汉军全部投入到对叶溪军的绞杀之中,不多时,这二千人竟被杀得干干净净。
叶溪军一完蛋,其余安南兵更加不想白白送死,纷纷扔掉武器,抱头蹲在地上。那些占城兵恨极了安南人,看到降卒,谁都不肯容情,举起武器就劈头辟脑的向对方砍下,这些俘虏自己扔掉了武器,手无寸铁,如何能够抵抗?只一柱香的功夫,五千人马全数死在占城人手下,那大将阿邦齐也做了俘虏。
这一场仗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不到,陶亮诱敌深入,以绝对优势的兵力速战速决,一举歼灭五千敌人,根本就没有给平元度反应过来增援的时间。
战场上占城兵兴高采烈,欢呼不止,手里拎着安南人的脑袋对着敌营方向大叫大嚷。平元度本来带着援兵已经赶到离战场不到一里的地方,看带他的二千叶溪军全军覆没,心疼如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敌人决一死战,但看到占城军才得大胜,士气正高,生怕吃亏,只能恨恨带着部下退了回去。
成为了俘虏的阿邦齐垂头丧气,被带到敌军主帅陶亮面前的时候,他自思必死,因此把头高高仰起,做出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出来。
陶亮看着他微微笑道:“我已告诉你我在这藏有埋伏,你如何不信,当我出虚言恐吓?今日成为俘虏,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阿邦齐竭力保持镇静说道:“汉人太过狡诈,我今番中了你的计谋,终究心里不服,你若敢放我回去,我必定重整兵马与你决战!”
陶亮看他死鸭子嘴硬,不禁放声大笑:“我要杀你如杀一狗尔,要抓你如抓一鸡尔。也罢,我就放你回去,看你如何能与我为敌!”
听到敌军主帅真的要放了自己,阿邦齐大喜,还没有等他开口,却又听陶亮说道:“不过我总得在你身上做点记号,免得到了战场上不好相认。左右,把这蛮将的鼻子给我割了下来,然后放他回去再战!”
阿邦齐大惊失色,鼻子割了如何还能做人,双膝一软,那些个“威武”气概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磕头不止,连声叫着饶命!边上占城兵哪里会和他客气,一左一右架起他就来到刑场,只听到一声惨叫,阿邦齐此后就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无鼻战将”。哄笑声中,阿邦齐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忍着钻心的疼痛,象只丧家之犬一样跑回自己大营。
“看来这次杀兵辱将,势必要激怒安南主帅,大计可成。”一贯老成持重的张世杰看到安南将军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不禁笑着说道:“那个被割了鼻子的安南将军,只怕这辈子都没脸面见人了。”
陶亮脸上倒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反而神色凝重地说道:“安南人起兵与我决战是必然的了,只是那平元度能否按照我军部署一步步进入陷阱!”
“老弟,你的用兵这段时候在我看来神出鬼没,正是我大宋的中兴良臣,此番征战,想必老天爷也会看我大宋衰败,而心存怜悯,必然不会辜负了你我!”张世杰长叹一声,话语中充满了唏嘘。
陶亮也微微叹息了声,面前的这位南征军副帅虽然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但对这大宋朝,也只能用忠心耿耿,矢志不渝这几个字来形容了。
张弘范的出身并不如何光彩,他本是金国的将军,隶属于大汉奸张弘范父亲麾下,后来张弘范父亲投降了蒙古人,他却感念自己是个汉人,星夜到宋军中效力,和张弘范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这几十年来,军事指挥才能上并不如何出众的他,对大宋朝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在这一点上面,陶亮对他是非常尊重的。
可是尊重归尊重,但自从王竞尧被逼辞官,远走福州的事情发生之后,天卫军众将已经对大宋朝廷心灰意冷,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卫军和天卫军的灵魂,王竞尧!
早晚有一天,这两派理念截然相反的集团,早晚会翻脸相向,那时候再看到张世杰的时候,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呢?
“陶将军,你在那想什么?”看到陶亮默然不语,张世杰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陶亮淡淡地说道:“我在想我们终于等来了安南难得的一个好天,才能使我计谋得以顺利实行,可是,暴风雨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张世杰并不明白陶亮在说什么,也许,除了天卫军的那些将士以外,没有人能够懂陶亮这话里的意思……
……
当少了个鼻子的阿邦齐痛哭着出现在平元度的面前,平元度的肺都快要气炸了。汉人竟然如此羞辱自己的部下,传出去后,叶溪军今后还怎么有脸抬头见人?确定敌人没有埋伏的平元度,终于下了决心,命令大军出动,和敌人一决死战。不过谨慎小心的他,却还是留下了两万五千叶溪军作为最后的预备队,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当两军对峙的时候,平元度指着对面骂道:“你这汉将,打败我的部下也就算了,如何还要割鼻羞辱于他,这算是什么行为,我今日不杀你绝不收兵!”
陶亮用银枪指着他冷笑道:“你安南国王怎么对我大宋使者,我就怎么对你安南人!谅你一个弹丸小国,如何敢与我天朝大军相抗衡?今日不拿下你的脑袋,我也誓不罢休!”
平元度大怒,回首道:“谁与我拿下他的首级!”
背后纵马跃出一将,乃是安南大将黎毒,他是“安南三猛”之一,毗城守将黎武的亲生弟弟,两臂颇有力气,自从他哥哥黎武死讯传来,黎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他哥哥报仇。
陶亮正待上前迎战,身边却有一人叫道:“将军少歇,今日权且把这功劳让给了张世杰!”陶亮还未应允,张世杰已经端着口刀从他身旁策马奔出,一口刀雪花似的和黎毒战在了一起。
黎毒力大,张世杰刀法精妙,这二人棋逢对手,砰砰叭叭打得不可开交。时间一长,张世杰人过中年,终究上了些岁数,力气未免有些跟不上,出刀的动作也大见迟缓。黎毒看到机不可失,手中长矛矛快似一矛,红着眼睛要把张世杰毙于当前。
张世杰忽然暴吼一声:“今日拼着我死在这里,也要把你斩于马下!”
他面对迎面劈来的长矛,不躲不闪,任凭着黎毒一矛刺中自己左肩,刀交右手,左手却死死抓住矛柄,一刀就往黎毒身上挥去。黎毒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哪想到这员宋将如此不要性命,心中大惊,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身子被大刀砍成两截,半段身子却还坐在马上,好半天才跌落下来。
张世杰浑身是血,却得意洋洋的回到本军阵中,大刀向上一举,那些占城士兵立刻发出了“噢噢”的欢呼,只是内中却不见了熟悉的“汉军威武”之声。
对面安南军看到汉将勇猛如此,一个个呆若木鸡,有些胆小的忍不住双腿打起了哆嗦。
“张将军辛苦了!”陶亮心中大是感叹,若这张世杰也是天卫军一脉,那该多好?
张世杰却浑不在意,也不包扎伤口,只笑道:“可惜我年纪大小几岁,和人动起手来已经大不如从前,否则杀一安南人,哪用这么费力气!”
平元度看到输了头阵,又折了猛将黎毒,军心浮动,登时大怒,手中一口宝刀向前一挥,七万大军立刻得到命令,潮水一样的向前涌去。
“诸位,安南人侵我占城,杀我百姓,我以占城驸马,兵马元帅的名义,命令你们努力杀敌!”陶亮厉声喝道,那些占城士兵看到汉将无敌,信心早被提到了极限,发出阵阵怒吼,向着冲来的安南兵迎面杀去,转眼间,近二十万大军就在这不大的战场上厮杀成了一片。
此事占城兵十万,安南兵却只七万,人数上安南人落于下风,但占城军队的训练不足,战斗力明显处于先锋,以众击寡,反而不能取得上风。
平元度看到这个情况,不禁笑了出来,对身边少了一个鼻子的阿邦齐说道:“那汉将毕竟年轻,不懂如何用兵,这次占城和大宋联军共十三万,我看他已经把所有兵力全部投入,竟不留一点后备力量,这样打仗焉能不败?他虽然英勇无敌,但谋略上终究欠缺了一点!”
阿邦齐恨恨地说道:“元帅,请允许我带着两万五千叶溪军出征,以报汉人辱我之仇!”
“不急!”平元度如同已经取得胜利一般说道:“再看看情况,说不定他们还有后手,目前我军并不吃亏,等等再说,我必然让你报了这个仇!”
战场上的这一场杀,从中午杀到傍晚,双方都死伤无数,尸骨几乎都填满了整个战场。但双方的领兵大将都象是熟视无睹一般,只在阵后默默地注视着战场上的这一切。
夕阳开始缓缓下山的时候,战场上的局势开始出现了变化。其它战场倒也算了,但安南叶溪军这一块,却越来越占了上风。本来陶亮在这安排了三万五千大军,但没有想到的是,三万五千人却居然不是两万叶溪军的对手,越打越不成样子,被叶溪军围追独杀,死伤狼藉。
那边陶亮象是再也按捺不住,手中令旗向上一举,忽然大地上发出“隆隆”巨响,地动山摇,好像整个大地都要被掀翻一样。
无数头大象突然出现在交战双方士兵的面前,这些大象身披用油浸泡过的皮甲,在象奴的指挥下,卷动着长长的鼻子,肆无忌惮地冲入到了安南士兵的阵中,用威力无比的鼻子卷起一名名安南士兵,高高抛到空中,然后等他们落下,厚重的象蹄毫不容情地一脚踩下,安南士兵顿时不成人形。
只眨眼的功夫,已有几百个安南士兵被这么活活的踩死,安南人惊恐失措,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可怕的动作。占城象兵指挥扎仆德看着安南人在象群中狼狈逃命的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那数不清的黄金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元帅,怎么办,怎么办?”阿邦齐被吓坏了,失声惊慌地问道。
谁知,平元度却笑了出来:“原来汉将的后手只在于此,我当他有什么奇谋,原来不过如此!我来之前就听说占城有数千象兵,早有防范,现在正可派上用场!阿邦齐,指挥剩下的叶溪军全部出击,我早就命他们准备好了大量火箭,那大象身上皮甲是用油浸泡过的,射着即燃,那大象又最是怕活,此战占城人必败无疑!”
看到元帅胸有成竹,阿邦齐兴奋异常,兴冲冲的就指挥着二万五千名叶溪军杀了出去。
这些叶溪军士兵果然非同小可,人人用火点燃箭枝,密密麻麻的火箭纷纷向象兵射去,跑在最前面的十几头大象全都中箭,本来大象皮厚肉糙,这些箭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