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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周龙,你也带五十名兵卒,同样连夜发动全城兵卒,收集人和动物之粪,也是越多越好。”
这番命令听的众人张目结舌,不知道这位才升官的指挥使“大人”想做什么,难道大人在开始在考虑后事,准备改行当农夫了?
王竞尧也不管他们表情有多惊异,继续说道:“张长永,你带一百名兵卒,再寻找城中老弱妇孺一起动手,将中建和周龙寻找到的这些东西,用大锅熬制在一起,时间若是允许,尽量多把箭枝放在锅中浸泡,时间若是不够,直接将熬制好的东西送到城楼上来,切记,明日11点,哦,不对,午时前一定要送到!”
也不管他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王竞尧自顾自说道:“铁残阳、司马南轩、司徒平一,至于你们三位,明日随我一起上城杀敌,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第十五章 箭手间的较量
天色终于亮了,城外已能听到蒙古兵集结军队的号角,那声声凄厉的号角,预示着一场大血战的即将到来,常州的军民纷纷自发涌上了城楼,戮力同心,以保常州。
常州城楼上忽然竖起了一面大旗,迎风猎猎飞舞,旗帜上写着“常州指挥使王”这几个大大的金字。这是王竞尧让人连夜赶制的,不过他可又擅自做了回主张,把那“营”字给去掉了,变成了指挥使,凭空给自己升了几级官。
后面观战的常州知州姚訔气得连连摇头:“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一个小小营指挥使,也竟敢擅自竖起军旗,简直是乱我军规!”
陈昭倒很看得开,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人,此子虽然胆大妄为,不过说不定常州的安危就系在了此人身上。大人且请安心,等常州解了后再说吧。”
“你观此人如何?”姚訔忽然问道。
陈昭沉默了会:“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据说他曾经受过伤,伤后性情大变。这个人用得好乃我大宋之福,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但若用得不好,嘿嘿,我看必成曹孟德一流人物,甚至可能危害到我大宋朝廷!”
“这人野心勃勃。”姚訔冷冷地说道:“昨夜做事虽然看起来恣意妄为,其实步步都有计划,他真当我姚訔看不出来吗?真把我常州官员当成傻瓜了吗?我看若有一天他真的升为了将军,祸乱朝廷的必是此人!”
陈昭吃了一惊:“那大人还如此用他?”
姚訔叹息了声,说道:“现今正用人之际,我不用他还可用谁?不过一旦常州之围得解,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此人,我大宋不可出此忤逆之徒!”
陈昭想要劝说,但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把话咽回到了肚中。
此时在常州城楼上,王竞尧持刀而立,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是铁残阳和司徒平一两员新得的骁将,身后司马南轩率领的五百僧兵肃立,几千名常州军民张弓搭箭,虎视眈眈。
城下,蒙古人正在紧张的排兵布阵,将一架架攻城器械退到离常州不远的地方。前面,蒙古元帅唆都手下头号猛将怀都策马来回奔跑,口中不断发出“荷荷”之声,象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勇,想在气势上先压倒常州军民。
王竞尧看着来回奔跑的怀都,忽然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专门表演节目的组织,叫‘马戏团’,里面最受人欢迎的演员就是小丑了。我看这个蒙古人,真正象个小丑,表演得如此卖力!”
旁边众人轰然大笑,就连喜怒不动于颜色的铁残阳嘴角边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王竞尧问道。
司马南轩笑着回答道:“此人乃蒙古元帅唆都手下第一猛将,部将怀都,昨日射伤你的人也正是此人。”
王竞尧大笑道:“常州的军民们,跟着我一起喊,‘怀都小丑表演得好,看得常州人乐开怀’!”
“怀都小丑表演得好,看得常州人乐开怀!”哄笑声中,常州军民齐声叫道,几千人的喊叫,在战场上听来也颇为壮观。
城下的蒙古官兵听到喊声,再看看怀都卖力奔跑,“荷荷”大叫的样子,还真有点象是在表演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面色憋得发紫。
怀都也很快听懂了城上在喊什么,再回头看看部下的样子,不由得怒气冲天,厉声叫道:“昨天射不死的小贼,今天爷爷就送你归西!”
言语方落,怀都反手抽出箭枝,张开弓就朝城楼上一箭。这次他的距离比昨天更近,更加方便瞄准,箭势来得又急又快,眼见得王竞尧无从抵挡,就要丧生在怀都箭下。
“破!”忽然一直站立在王竞尧身边的铁残阳大喝一声,张弓搭箭,也是一箭射出。
这箭去势更快,势若流星,“叮当”一声,箭头正中箭头,怀都之箭竟然被射落在地。
“偏你蒙古有神射手,欺我汉族无人吗?”铁残阳冷冰冰地说道,但声音响亮而清晰,楼上楼下听得清清楚楚。
常州城楼上下呆了半晌,忽然爆发出了惊天的欢呼,欢呼声直冲云霄,这其中叫喊得最响亮的居然还不是常州军民,而是城楼下的蒙古鞑子。
王竞尧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住上下地打量着铁残阳,虽然他对怀都那箭早有防备,未必就避不开,但铁残阳神射如此,足以让他这个现代人心惊古人的神射术居然到了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
怀都眼看在三军阵前被削了颜面,“第一勇士之名”未免有些名不副实,不由暴跳如雷,抽出三枝箭来,一气朝着城楼上的铁残阳射去。
三枝箭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又急又快,箭箭致命。铁残阳兀立城楼,动也不动,待三箭就快要到达面前的时候,这才还了三箭,和刚才一样的结果,怀都的箭枝全部被击落在了城楼之下。
这时战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想看看汉蒙两族的神射手究竟是谁更厉害一些。
怀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遇上了平生劲敌,不再敢托大,稍稍屏了下呼吸,又是接连几箭射出。这边铁残阳毫不示弱,箭箭将怀都之箭射落。
交手了十几箭后,怀都忽然狞笑了下,从右边箭壶里抽出了一枝又长又粗的箭枝,当空一箭就向铁残阳射去。
铁残阳见这箭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急忙将手伸进箭壶,但立刻心中就叫了声“糟糕”。原来蒙古士兵中善射者往往喜欢身上带着几壶箭,但宋朝士兵就不一样了,一般只带十二枝箭,多的也至多就带十八枝箭。
怀都是唆都元帅手下第一善射手,上阵总是携带四壶箭。而铁残阳一时大意,忘记了箭枝数量,再想躲避已经不及,眼看着这箭就要射中自己。
第十六章 丹阳三十六骑
“破!”王竞尧暴吼一声,宝刀出鞘,快捷凌厉的一刀斩在箭身之上,这一刀来得又急又快,箭身被一砍为二,此时箭头已失准星,“夺”的钉在了身边的城楼上。
铁残阳向王竞尧勉强笑了一下,这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个人仿佛生来就不会笑一样。
这时已有士卒重新递上两桶箭来,铁残阳接过,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扬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鞑子,也看看汉族好汉的手段!”
说话间接连六枝箭射出,一枝比一枝去势更急,快若闪电,动若流星。怀都也学着铁残阳的样子连发三箭,射落了三枝箭,第四枝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炮制了,眼看到了面前,怀都尽全力用手中铁胎弓一挡,没想到那箭来势太急,力量又足,竟震得怀都手臂发麻,铁胎弓险些掉地。第五枝箭奔若雷霆一般到了眼前,怀都再也无力格挡,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拼尽全力从马上翻下,样子狼狈不堪。但危险还没有过去,铁残阳的箭象是算好了怀都的举动一般,第六枝箭竟直直地向地上的怀都射去。
怀都总也算是蒙古勇士,见大难将至竟是一横心,伸出右臂想要强行挡住这箭,右臂受伤,总比送掉性命的好。但是,让怀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枝箭,忽然一分为二,在猝不及防间,分左右向怀都扑来。怀都大惊失色,原来这汉人射出来的第六枝箭竟是由两枝并成,再想躲避,已经不及。右边一枝箭洞穿了怀都右臂,左边一枝径取怀都左胸。
怀都闷哼一声,左胸中箭,立时鲜血喷薄而出。这怀都倒也是条硬汉子,从地上爬起,强撑着不倒,对着城楼上大叫道:“好汉子,好箭法,我怀都不如你!他日常州城破,我怀都必将你万箭穿心,让你也尝尝这味道!”
城楼上的铁残阳暗暗叫了声可惜,这箭伤得怀都虽重,终于还是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他冷声喝道:“他日我杀到蒙古草原,必将你和你的族人碎尸万端,鸡犬不留,让你们这些鞑子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怀都听得大怒,伤口迸发,再也支撑不住,昏厥过去,后边蒙古士兵慌忙将他拖走。
“神箭!神箭!大宋神箭!”城楼上的常州军民一片欢呼。铁残阳惊世骇俗的箭法,不管是汉人还是鞑子都已被他彻底折服。
而铁残阳却重新把弓背到背后,一声不响的立到了王竞尧身后,就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蒙古人在比箭上折了一阵,此时军心挫动,王竞尧见机不可失,大喝道:“谁敢与我冲突敌阵!”
边上丹阳人司徒平一单膝跪地,说道:“常州步兵都押官司徒平一愿带本部兵马冲突敌阵,请营指挥使大人恩准!”
“准!”王竞尧拔出铁血之刀,向城外指道:“给我在鞑子阵中走上两个来回,带几十颗鞑子首级回来。司徒押官,你要带多少兵马出战?”
“本部丹阳兵三十六人足以!”大笑声中,司徒平一站起身来,接过一杆厚背砍刀,豪气满天地说道:“自古丹阳兵精甲天下!兄弟们,上马,随我出城杀敌!让鞑子看看丹阳兵的手段!”
“杀!”三十六个丹阳兵骑在马上,齐齐拔出腰间单刀,刀尖朝上,如炸雷似的爆发出一阵怒吼。
王竞尧注意到这些丹阳兵个个都是左手持盾,右手拿把单刀,与大宋官兵的战法大是不同,倒有几分象蒙古鞑子的作战方式。在他的记忆中,丹阳兵的作战方式适合与步战,马战就要差上许多了,显然这些人是经过司徒平一精心训练的。
城门霍然打开,司徒平一带着三十六骑旋风一般的杀出了城外。
城外的那些蒙古兵卒一来想不到被团团包围住的汉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杀出城来;二来元帅唆都尚未来到战场;三来历来勇猛无比的勇将怀都才伤,士气浮动,一时间蒙古人被司徒平一的三十六骑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个丹阳兵在蒙古阵中来回冲杀,左手盾牌格挡敌人兵器,右手单刀抡起挥下,片刻功夫十几个蒙古鞑子已倒在刀下身亡。这些个丹阳兵也当真凶悍,杀完了敌人不算,往往还要跳下马来,视周围成百上千的敌人如无物,将尸体上的首级割下,束在腰间,这才翻身上马,重新斩杀蒙古兵卒,直把城楼上常州守军看得人人咋舌不已。
冲突一圈后,司徒平一的三十六骑旋风一般冲入敌阵,又旋风一般的杀了出来。
司徒平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兄弟们,指挥使大人让我们来回冲突两圈,任务还没有完成,焉能就此回去?再跟我杀进去!”
喊杀声中,司徒平一双腿一夹马肚,第二次带着部下冲杀进了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鞑子阵中,又是一阵大砍大杀。
此时唆都元帅手下另一员大将万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