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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我没有看到你的手机,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外面等快递公司来取件,他们取走,我也就离开,根本就没有到过办公大厅。”张宜沫赶忙解释。
周围的人一脸不屑,依旧窃窃私语。
“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我们公司真是的,还找这么一个有前科的人来,又不是招不到人。”
……
张宜沫的脸有些发白,自己什么也没有干,已经百口莫辩了。
那两位警察同志看了看张宜沫,问道。
“昨天晚上,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
“是。” 张宜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两个警官轻声交谈了一下,最后跟她说了一句。
“那你先到派出所做一个笔录吧。”
张宜沫的手指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手心,在离开公司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何欢。
张宜沫跟在两个警官后面,经过大楼的一楼大厅,周围都是人,他们小声议论着。
她想起两年前,她被带走的时候的那个情景,与现在如出一辙。
到了派出所后,张宜沫做了笔录,按了各种手印,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治安案子,可是因为她是假释的,手续也就复杂了。
最后的定论:是在小张的手机没有找到之前,她依然是头号嫌疑人。
在派出所的每一分钟,她都在煎熬,以前在监狱的日子就像扎根在她心里的一棵种子,但凡有一点雨水,就会枝繁叶茂,密密沉沉地罩在她的心头,让她痛不欲生。
假释的条件很苛刻,一旦有什么不好的记录,她会被重新送回监狱的,重新回到那个彻底没有自由的地方。
张宜沫只是怎么想想,她浑身都在打颤。
她疲惫地踏出派出所的大门,神情麻木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醉 酒
陈默是在派出所门口找到张宜沫的,他今天打电话给她,却没有一直没有人接听,下班的时候,他到她的单位去找她,才知道她出事了。
张宜沫呆呆地看着陈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陈默带着他来到一个大排档,点上她喜欢吃的菜,又要了几听啤酒。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爱吃的红烧大虾,伸到张宜沫的鼻子底下,挤出一个笑容
“小沫,可香了,你快尝尝看。”
张宜沫低着头,半长的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也盖住了脸上的表情,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捏着一罐啤酒。
许久后,她往嘴里倒了一口,她幽幽的声音
“小号子,姐真不是坏人,也没有拿过那个手机,就是见也没有见过?”
“可为什么光光带了我一个人去派出所?”
陈默的脸滞了滞,张了张唇,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宜沫转过头,掉在脸上的发散开些,露出有些微红的眼,那浸在一汪水里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陈默,怕他不相信一般不断点头重复着。
“我真没有拿。”
陈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使劲地点了点。
“小沫,我相信你。”
宜沫使劲地朝着他笑了笑,又往嘴里倒了几口啤酒,开始如数家珍一般讲起以前的事。
“小号子,姐小时候可乖了,学校里啥制度都没有违反过了,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姐的奖状可多了,整整贴满了一面墙。”
许久后,她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踢到了椅子边上的啤酒罐,她在空地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个圈,回头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陈默,凌乱的发丝绕在她的颈脖上,笑地咯咯作响。
“姐我八岁就参加了全国钢琴比赛,那次来好多人,台下黑压压的一片。”
“可姐一点也不怕,还得了一等奖呢……”
张宜沫打了一个酒咯,身体摇晃了几下,又重重地跌坐椅子上,俏丽的脸颊红扑扑的,迷乱的眼神扫过陈默身上的黑色警服,一脸肃然,便猛地站起身,立正。
“报告管教,21号张宜沫报道。昨天我学习的是我们国家的政体,国体……”
“刘姐,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给你……你洗衣服。”
很快,她的身体慢慢蹲下,用手抱住自己的头,一脸惶恐,一边求饶着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宜沫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狂乱而又绝望,可她偏偏还笑着。
陈默的心徒然下沉,他知道她在监狱里吃了很多苦,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浑身都在痛。
张宜沫疯了很久,最后累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默送她回家,又背着她上楼回家。
张宜沫趴在他的背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小号子,姐真不是坏人,不是……”
陈默把张宜沫交给她的父母,安顿她睡下后才离开。
他想起宜沫刚才喝醉酒的样子,她的思绪全部是乱的,那天晚上她到底是怎么样开到东郊路的?
****
第二天一早,张宜沫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超过过八点半。
她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刚打开电脑,耳边就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劳改犯,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宜沫转过头,手指紧紧地握紧,她冷冷地看了几眼何欢,她手里抓着一串里脊肉,嘴上油噜噜的
她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居然带上这么凉薄的笑容。
张宜沫的手指慢慢松开,起身走到何欢的面前,嘴角弧出一个笑。
“欢姐,不偷不抢当然可以出来了。”
“哼,没有做过坏事,怎么会成劳改犯呢?”
“欢姐,昨天晚上,我看了一则新闻,说的就是你手里的里脊肉?”张宜沫瞟了几眼那些里脊肉串。
“哼,我干嘛要知道这个啊?”何欢不以为然地翻了一下眼皮,继续嚼着嘴里的肉。
张宜沫的神情未变,只是语调却有些清凉。
“新闻里说,很多小里脊肉串是用老鼠……”她故意顿了顿,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何欢津津有味地吃着里脊肉,听完张宜沫的话,她觉得有点恶心,便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
“张宜沫,你个变态。”
“新闻上说,那些肉用各种调料腌制,和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何欢心里一阵恶心,直犯酸水,手一抖,手里的肉串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了,捂着嘴巴往卫生间跑去。
张宜沫盯着何欢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紧,开始整理刚刚收到的快递包裹。
“小沫,这是哪个台播的新闻?”一个娇滴滴女人声音响了起来。
张宜沫抬起头便看见千娇百媚的阿玉俏皮的笑容,旁边是已经许久不曾在公司露面的苏权。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这里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苏总,阿玉,早上好。”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微微地躬了一下身体,神情未变。
苏权面无表情盯了张宜沫一眼,皱了一下眉头。
阿玉雪白的手臂挽在苏权的手里,另外一只手又勾下他的头,亲昵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
张宜沫眼神淡淡地看了看他们,嘴角弧了弧,一下又一下地数着自己的心跳。
阿玉扭着腰肢,挽着苏权的手上了进了电梯的门。
张宜沫抬了抬眼,那电梯门正在缓缓地关上,苏权的俊脸慢慢地在她眼前消失,仿若昙花一般,终归还是凋零了。
围 堵
这些天,陈默每天下班都会来接她,今天也不例外。
张宜沫有些意外的是,他今天居然骑的是一辆超酷的摩特车。
“你买车了?”
“恩,今天刚刚拿到。”
张宜沫掂了掂手里的头盔,笑着问道
“骑车带人,违法的。”
陈默瞅了瞅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说道
“这个时候,交警该下班了。”
张宜沫跟在他的身后,刚起步离开,身后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
“苏哥。”
张宜沫嘴角的笑容收了收,后背处有些丝丝的寒意,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上陈默的车,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张宜沫不经意地看到机动车车道上的一辆银灰色大奔,车窗被摇下,苏权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张宜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头伏在陈默的背上,垂了垂眼,不再看他。
苏权的眼里蹦出一道寒光,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
车里,后座的阿玉咯吱一声笑了出来。
苏权紧紧地拧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伸手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文件往后递了递。
“阿玉,这是你要的东西。”
阿玉收起笑容,认认真真地检查完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包包里。
“苏哥,谢谢你。”
“不用。这本来就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之一,我们各按所需。”
阿玉点了点头,做完这一次,她就会永远地离开容城,洗尽铅华,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和妹妹小玉从新开始。
她相信,有苏权出面,媚姐是不会为难她的。
苏权的车很快往郊区开去,他在那里有一幢别墅,
他们到那里不久,就来了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下来一位肚子微突,戴着一副眼镜的斯文男人。
苏权迎了上去,握着那男人的手说
“欧区长,阿玉在上面等着你。”
“苏老弟,真是舍得割爱。”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那个斯文男人没有再废话,迫不及待地往楼走去。
苏权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着一抹笑。
送女人,寻常本事,只能套近乎。现在他们的圈子里谁不知道,阿玉是他的“女人”。
送出自己的女人,才能“兄弟情深“,况且有了他当挡箭牌,欧区长能掩人耳目,再加上那一千万美金,他就不信抓不住欧区长的心。
陈默带着张宜沫去了城西刚刚开张的海鲜大排档,他前段时间去号称天堂的桁州出了一趟差,兴致勃勃地跟张宜沫讲述在那里的见闻。
而张宜沫的兴致并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几句话。
陈默见女人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
“小沫,我刚刚回来就听说,你跟张警官辞职了”
“陈默,嗯,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忙了。”
一来她确实忙,要给苏权整理东西,外销员考试就快要到了,她多多化时间去复习。
二来,她在张能警官当了一段钢琴老师,其实张警官的爱人对于她并不满意,一见到她手指上的伤就嘀咕,手上有伤怎么能弹好琴呢,自己弹不好,怎么教人呢。
虽然话里话外处处都透着,请她不过是碍着陈默的脸面。
“小沫”陈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陈默” 张宜沫轻快地笑了笑,伸出她的手指,指着那一条伤疤说道 “这里,下雨天,我都会疼,连弹琴也会抖。”
“小沫,对不起。”陈默充满歉意,他不应该勾起了张宜沫的伤心事。
“陈默,你别这样。”张宜沫笑了笑,反倒安慰他 “你应该觉得我很幸运,那时候手指还好接上了,不然,我岂不是成了九指神丐了。”
陈默心疼地看着宜沫的笑脸,很快扯开了话题。
两人正聊着,陈默的电话响了,他皱着眉毛接起。
“妈。”
陈默听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粗着声说道 “妈,我说过我不去相亲。”
又看了一眼张宜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