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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上一红:“没没没……我要去洗碗。”
他只是笑:“这个不急。”几步迈近休息室,转身将她放下,抵在门上,咚的一声,门被撞上了,她的心也开始扑通乱跳。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休闲西装,配黑色V领毛坎肩,白色的衬衫领子微微敞开着,着实性感,着实好看,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心想谢意深竟然这么正点,她以前怎么没留意。他低头轻笑,缓缓含/住了她的唇瓣,口中喃喃念着她的名字:“晚晚,吻我。”她一个激灵,趁他此刻松懈,连忙将头扎得低低的,唯恐他再来吻她。
谢意深精明一笑,开始威逼利诱:“晚晚,你吻我一下,我就放过你,不然……”
哎,伸头一刀,锁头一刀嘛,她懂。
慢慢抬起头,对着他的唇轻轻一印,便以为大功告成,可是他岂容她临阵脱逃,舌尖一勾,手掌扶住了她的后脑,她想躲都躲不掉,只能嘴里呜呜着抗议,骂他是“骗子”。而他倾情吻她,舌尖扫过她的唇廓,而后推进她的嘴里,寻找着她,挑逗着她,缠绕着她。
良久,他才结束了这个冗长的吻,轻轻啄了一下她泛红的脸颊,耳语道:“没办法,谁要你主动勾引我,我没有把持住。”
呜呜……他总是有他的道理,有木有!
晚照回到办公区的时候,姚静被她吓了一跳,说:“晚照啊,你的嘴被什么咬了么,怎么肿了?”
这话未免太大声,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杨晴冷哼几声走过来:“不会是跟顾大律师吹了吧,所以寂寞难耐,去哪儿找野男人消遣了。”
她忿然:“杨晴,你不要太过分,说一些有失身份的话。你可是副主编!”
这一句话理在情在,叫杨晴脸色霎变,又是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沈月不禁夸她:“晚照,你最近好像变了,说话偶尔会很有力度。”
她隐隐得意:“是么……我没觉得啦。”
沈月啧啧两声:“莫不是跟谢总出了几天差,学了点风范。”
晚照想了下,大抵是受压迫久了,人都会被磨练得不一样了吧。想当年,司马迁被处以宫刑后写下《史记》,方志敏在狱中创作出《可爱的中国》,这不正是被磨练,被锻造出来的品质么?这一刻,她忽而很理解他们这种在逆境中爆发的精神。
是的,伟大的革命家鲁迅先生曾说过“不在困境中爆发,就在困境中死亡”,她现在正是处在这两个选择之中:是任由他欺辱,继续装怂;还是奋起反抗,夺回颜面?
但是从西方的文化角度来看,问题就应换种思维,譬如莎士比亚说的“To/be,or/not/to/be”,这的确是个question啊。
她低头思索,许久,才喟然长叹一声:“生我所欲,义我所欲……若不可兼得,我只能,舍义取生!”
那一刻,她内心深深地鄙视了自己。
'2012…05…03 050【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天晚上谢意深有应酬,晚照本来很开心地跟他挥手再见了,岂料那厮眉毛一挺:“怎么,我有说过你不用跟着么?”
她义正言辞:“谢意深,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再喝酒了。”
他别她一眼:“我有说过是要你去挡酒么?”
晚照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于是被谢意深拖进了车子里,直到上了路,他才告诉她:“见几个老朋友,你别紧张。”
其实天知道,让她紧张的人根本就是他!她瘪瘪嘴,哼了一声,不肯与他说话。谢意深对此不以为意,悠哉的开着车,随手打开车载。
那是一首粤语老歌,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是当年红极一时的某部财经港剧的主题曲,她不懂广东话,只是觉得调子还挺好听,渐渐地整个人竟沉了进去,等到这首完了,换了下一首,她反而觉得不自在,诶了一声,说:“再听一遍,挺好听的。”
他只是笑了下,又将那首歌调出来,设置成单曲重复。她幽幽晃着身子,问:“这歌叫什么名字啊,也忒耳熟了吧。”他眼睛看着前方,随口答道:“《笑看风云》。”
她立马激动起来:“我就说嘛,怪不得耳熟,是秋官,郑少秋……这年头,这么帅的大叔很少见了。”
谢意深一听,脸色渐黑,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还真怕这货又发作,但是他只是黑了一下,随后哼道:“我也比你大几岁呢,上次不是还说我老?”她呵呵干笑:“谢意深,你才29好吧,还要……还要三个月才到30的好不好,你不老。不老,青春永驻。”
谢意深不再搭话,只是心情忽而好了起来,唇角眉梢都快飞扬一般。这倒使她莫名奇妙,纳闷他何时起这么好取悦了。
到了他与老友约好的地方,晚照觉得眼熟,拽住他问:“谢意深,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挺……”
他勾了下她的鼻子,说:“上次有人不听话跑来这边喝酒,如果不是我把她带走,估计就要宿醉街头,你忘了?”
晚照这才想起来,有些窘迫,推了谢意深一把,说进去吧。
走到吧台处,正见那个帅哥叶骞对着一个妖艳美女变魔术,美女一脸陶醉,不时与他低喃几句。她撇撇嘴,听见谢意深叫他的名字:“叶骞,哪个包厢?”
叶骞应了一声,跟美女依依惜别,带着他们去了包厢。进去才发现人挺多,也挺热闹,晚照数了一下,三男四女,比例很成问题。这时,就听有人叫谢意深的名字,似乎是揶揄:“今儿怎么自个儿带了姑娘,咱几个就你不兴这套,早知道我就不叫叶骞安排苏珊过来了。”
果然,晚照看见这人左拥右抱着,一边怀抱着的美人不高兴地努着嘴附和。谢意深笑着骂回去:“别瞎闹,这是我女朋友。”众人一听,开始起哄,或是弟妹,或是嫂子的称呼她。
晚照觉得有些不痛快,具体又说不上来,只任由谢意深揽着她坐下,对着那几个人点头,僵硬微笑。谢意深俯身贴在她耳朵旁,低声询问:“怎么了,看你好像不高兴?”她摇头,身体往旁边一蹭,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晚晚……”他止住她的动作,“他们这几个人不正经惯了,开玩笑呢。”
她低下头:“你干吗跟我解释这个,我又没怪你。”
他只是笑,似乎从进门前就一直心情极好,手臂将她揽得紧紧,体温一点点渗过衣料,传到她这里。她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却别扭得很,一直叫嚷着挣开他。
是的,她就是这种感觉,舒心中还有不痛快。
“谢总,我敬你一杯。”苏珊站起来,走到谢意深旁边,微微弯下身子,低胸的裙子挡不住她汹涌的波涛,瞬间,一片浪潮袭来。
果然人间胸器!她更加郁闷了,斜眼看着谢意深接过敬酒一饮而尽,听着那大胸美女含情脉脉称赞“谢总,好酒量”。
随后就是他与几个老友叙旧,无非是近期发展如何,亦或面临什么问题,偶尔谈谈生意经,再有就是美女娇/嗔发嗲的声音。也有人问起她,只说她不甚健谈,是不是害羞了。谢意深借机将她搂紧了,宠溺般一笑:“她这是紧张了,平时可闹了。”
等到他们叙旧完,已经很晚了。
谢意深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给司机打了电话来接他们。她一路安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谢意深瞥她几眼,只是笑眯眯趁机轻薄几下,也不与她多说什么。
然而到了他家,才进门,他便将她堵在了自己臂弯里,低头吻上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火,伸手就去推他,一面推,一面叫他走开。他不听,只将她抵在墙上,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纠缠。
他一身酒气将她包围,却不觉得难闻。渐渐的,他松开她的唇,低低笑出声:“晚晚,你吃醋了。”
她错愕一下,旋即推开他,向床边走去:“你乱讲什么,你跟大胸女爱怎样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意深笑得更开心了:“醋意太明显了,浑身都是酸味儿,我能不发现么。”
“你才酸,你全家都酸……”她负气地坐在床边,下一刻又起身朝浴室走去,“我要洗澡睡觉了。”
谢意深追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垫在她肩上,鼻间的热气阵阵扑过来,她本来就怕痒,颈子处如今一片火辣,不由得缩着身子躲他,他仍是笑意浓浓:“晚晚,一起洗。”
他说着,攥在她腰间的手掌慢慢上移,钻进她的衣服里,与她肌肤相贴。她惊异地叫了一声“谢意深”,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动作如此利索,晚照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跟别人练过,这么一想,她又不悦起来,挣扎着要躲开。
“谢意深,你喝醉了你!”她试着制止他,“你不能这样!”
他声音低沉,手上动作犹未停止:“晚晚,承认吧,你就是在吃醋,在妒忌。”
她不由得怔住了,只为他说的那句“承认吧”。
是么,她吃醋,嫉妒?
是因为谢意深,还是纯粹因为对方胸大?
她不知道,脑中愈发混乱,终于在内衣滑落那刻,寸寸凉意使她惊醒,狠命挡住自己的裸/露:“不,谢意深,你不可以这样……”可他一手就可以攥住自己的两只手腕,她想挡都无奈力气悬殊,他一低头,滚烫的唇贴到她胸上。
这一次,没有醉酒,没有迷糊,只有清醒和如此真实的触碰,她突然想起一首唱烂大街的歌,似乎是“你的灵魂背叛了你的心,你的眼泪出卖了你的眼睛”,她只是想着,眼里已经掉了泪。
谢意深察觉到她的颤抖和呜咽,他缓缓抬起头,叫了声“晚晚”,而她依然啜泣:“给我点时间……不要这样……”
他看着她的眼泪,半响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塞进她怀里,没有叹息,没有愤怒,一转身出了卧室。
她抱着衣服,蹲在地上哭得更凶了。
'2012…05…03 051【你死定了】'
这一整晚,谢意深都没有再进来。晚照也睡得不好,胡乱地做了很多梦,无数次醒来,无数次辗转,用张爱玲的话说,是因为“梦境总是坏”,通俗说,是因为心里烦,老是做恶梦。
半夜的时候,她偷偷起来开门,看见书房仍亮着灯,可见谢意深还没有睡,她觉得过意不去,也有点担心他,但是几次想去找他,都没有勇气。
最后只能轻叹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天醒来,谢意深人已经不在,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猛然从被子中窜了起来:十点了!十点了!百分百迟到了!
谢意深这厮未免太小气,太记仇,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什么?
她火急火燎地洗漱,换衣服,换鞋……再颠颠打车赶到公司时,已经将近中午。幸而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她半天没来,她偷偷摸摸溜到自己的位子上,颤颤从包包里抽出50块钱,不舍的放进了抽屉里——这是她迟到的代价。
挨到中午下班,谢意深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没去吃饭一直傻等着,结果等到下午开工,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她不禁想: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干脆去找他,人在电梯门口徘徊,电梯门一开却见一双眼睛瞪得贼大,喜滋滋地伸出兰花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嗨,小照照。”
不用说,一定是娘娘腔Tony,也只有他,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以后,杜撰了这么恶心的叫法。
晚照没好气地甩开他:“干嘛,你再敢碰我,我就把你手指扭断。”
Tony一脸委屈:“真讨厌……人家是来借个model,要姿色好一点的,比如你们杂志之宝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