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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
他摇头,身子朝着她的方向靠了靠,将她的头扳靠在自己肩膀上。
而她似乎不满被人扳动,拧了拧身子,嘤咛一声。谢意深笑意更浓,将烟掐灭,按在烟灰槽里,碰了碰她的鼻子。
她呼吸浓重,睡容安详,似乎在笑,被他捏了鼻子忽然不愿意起来,眉头都皱起来了,只喃喃一句:“顾轼……你别闹了,我好困。”
谢意深怔住,唇角的弧度僵在那里,手指还触在她鼻头,可是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一样,咻地就溜远了。他突然推了她一把,将她从自己肩头推开:“睡醒没有,已经到了。”
晚照被她这么一推,头撞到了车窗,*的碰撞着实不舒服,她狠狠看了他一眼:“你干嘛?不会好好叫人,这么凶!”
谢意深嗤笑:“那也要看对谁。”
她说不过他,气呼呼地开门下车上楼,等也不等他。
梁书云看见她一脸气炸了般的模样,问她怎么了。她将包包摔在沙发上:“他,谢意深,又一次坏了你女儿的好事,我失恋了行不行?”
正巧谢意深开门进来,瞟了她一眼:“我不认为相亲是梁姨提议的,而且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么?”
梁书云这么一听,大致了解了,唉了一声:“你这丫头真不叫人省心,好好地去相什么亲,再有,既然你哥都不同意,对方好不到哪里去。”
她抬头,刚想反驳。
梁书云又道:“我就说,女孩子托付终身,一定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对象。楼下老张,姑娘嫁到大南边去了,前阵子因为离婚又回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你们做儿女的能过得幸福,安定。所以啊……诶,我说晚晚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你!这死丫头……”
谢意深看了一眼摔上的房门,安慰梁书云:“梁姨,你放心吧,晚晚还小,但是有我照顾着的。”
梁书云一脸欣慰:“幸好有你。”
次日,清晨。
闹钟准时在八点钟奏响,晚照翻了个身,将声音关掉,慢慢爬了起来。
起床,洗漱,重复着每天早上必做的事情。最后扭着屁股跑到餐厅找吃的,途经某个正在客厅看报的男人,切了一声不作理会。然而在看到眼前光洁如洗的桌面后,沉默了几秒钟终于爆发:“妈,爸,我的早餐呢!”
没人回答。
她冲到客厅,叉起腰:“谢意深!我爸妈,还有的早餐去哪了?”
不知是她在刻意忽略他,还是他在刻意忽略她,半响谢意深才放下报纸,抬起头,饶有趣味地看向她:“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需要睡到八点才起床?”
“先别质问我,我再问你问题,我爸妈,还有我的早餐去哪里了!”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会要命的!
谢意深仍旧那副表情:“你爸妈出去晨练还没有回来,至于早餐——很抱歉,早上喊过你了,你没回应,大家都当你在怄气故意不吃早饭的。”
晚照眯起眼:“也就是说,我的早餐被你们吃掉了?”
谢意深不置可否,这下她更怒了:凭什么啊,她才是这个家的孩子不是吗,凭什么他一来就如此动摇了她的低位,不仅空间被侵占,如今连饭都不给她吃了?
她点点头,有点怒极反笑的样子:“很好,谢意深,你是真的勇士,我佩服你。”
她抓起包包,转身就走,身后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嘱咐她:“下班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鬼混。”
晚照摇头狂奔,只想迅速脱离这个BT男。
路过他停泊的黑色卡宴,她气不顺地踢了一脚,鼻孔向天空上扬45°,喷出一股温暖的气流。
“去死!BT男!”
'2012…04…20 005【何处不相逢】'
这是晚照自上班以来,第一次饿着肚子来公司。
她任职的单位是一家小报社,主要报道本市的社会新闻,大到凶杀案件,小到鸡毛蒜皮,只要算是新闻,就有人去跟进报道。
刚一进门,就看见主编靠在自个儿办公室门上对着她招了招手,她颠颠跑过去:“头头,喊我啥事?”
高建先是把她夸了一遍,因为来得早,随后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一群农民抄家伙带武器地围在顾成律师事务所楼底下,这么大一件事,我敢肯定外头没人知道……怎么样,这次的奖金算叔叔送你的,乖,去吧。”
晚照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主编啊,你都说了人家抄家伙带武器的,我一个女孩子,万一……”
高建摆摆手,满脸无奈:“别说这么多,你知道我辛苦栽培你们为了什么吗?我就快退休了,这个位子还能坐几天,将来咱们报社还不是要靠你们。任我当年‘挥斥方遒,书生意气’,如今也只能是‘老骥伏枥’……”
高建还没说完,晚照已经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开门而去了。
反正从来这里上班开始,全报社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李晚照的丫头,人笨得要命,做事又拼命,不管多难搞的案子,只要交给她,她绝对不会拒绝。
就连上大学那会儿,苗小苗都曾经问过她:“晚照,你是不是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啊?”
她当然明白,并且越大越懂得需要去拒绝,因为慢慢地她明白了另外一些事情:比如对于你的不拒绝,有太多人在排着队来欺负你。
以前身边有个顾轼,别人丢给她的活儿,她又丢给他,他也往往任劳任怨,然而如今她失去了这么一个人,还想要像当年一样揽那么多的烂摊子,只能是自找苦吃。
她做公交车到了顾成律师事务所,果然看见一群人聚在楼底下,可是手中拿着的不是兵器,而是各种土产的瓜果蔬菜,还有人抱着一笼子鸡。她颠颠凑过去,看到已经有些记者赶过来了,她暗暗叫了一声不妙,速度更提高了几倍。
“俺们要见见顾律师,俺们不是流氓,不是坏人。”
那记者捏着录音笔,问道:“你们为什么来找顾律师,是不是因为前阵子轰动一时的‘讨薪案’?”
被问的农民将怀里的老母鸡抱得更紧了,脸上本来就黑,如今又被憋得红红的,颜色煞是奇怪:“俺不知道啥是讨薪,俺就想见见顾律师。”
晚照摇头,心想如今的记者真是鱼龙混杂,先不说水平如何,首先就得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然能够问出什么来,更何况如今的局面抓住先机去采访那位顾律师才是首要。
这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顾律师来啦!”
晚照立马打鸡血般地冲了过去,果然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她当即大喊一声“地上有条金项链”,趁着大家慌乱低头的空当挤到了最前面,将录音笔递上前去:“顾律师……”
她忽然怔住了,亦如对面的人见到她,也忽然怔住一般。
顾轼,顾轼……
那个她每天在心里偷偷惦念的人,这一刻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瘦了,也黑了,但分明还是以前的模样;他不爱笑,但是也不爱拧眉头,表情永远平静如水。她怔怔地,握着录音笔的手开始颤抖,直到身后人一齐撞过来,险些将她踩到,她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扶住她:“小心。”
她头压得低低低,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挣开了他的手,慢慢后退。她从老不是懦弱的人,只是这一刻,她不敢面对。
人群实在嘈杂,她越走越远,茫然不带目的,只想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假的,幻觉,她不可能遇见顾轼的,他早就……被她赶走了……
……
晚照一直记得,说分手的那天是两年前的四月二号。
他有些不可置信,似乎唇角还有笑意:“李晚照你够了,昨天是愚人节,但是已经过去了。这种无聊的玩笑你去找别人开。”
她强调了几次,顾轼都不理会,最后她有些急了,直接冲他吼出来:“杨晴没告诉你吗!”
顾轼这才错愕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关她什么事?我跟你说过了,我从来和她没有关系,不管外面怎么传,我这里问心无愧。”
晚照冷笑了一声,后来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冷笑很具威慑力,因为当时的自己都颤抖了一下:“顾轼,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更没必要在一起了。当初我以为你是她男朋友,我才死皮赖脸地追你,我要的只是她难过,如果你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就是闲的没事做都不会来接近你。”
她看见他的表情变得冷凝,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她笑了笑:“你以为你很受欢迎,很多女孩子喜欢你,但是顾轼,我没有,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为了报复杨晴。既然你们毫无任何关系,我想我们,也没必要维持现在的关系了。”
顾轼淡淡地看了她半响,说了一句:“我不信。”
她知道他的脾气,凡是认定了的人事,都不会轻易放弃。
这就像她追在他身后的辛苦一般,投入与回报总是如此相近,只可惜这份回报她实在要不起。
“是,我承认你很优秀,可是比起我哥,你什么都不是。我耍了你,我道歉,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有往来了。”
顾轼的脸色突然泛白,张开了嘴,但是一直没有说话,她如果只说不爱,只说欺骗,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但是她说了他那个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戏弄她,欺负她,蹂躏她的哥哥。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眼底的落寞,半响才说了一个字:好。
她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明明眼泪已经不受控制,蜿蜒如小溪一般在她脸上漫爬。
她迈着灌铅的步子,一步步往前走,眼泪模糊了视线也不敢停下来,只恐他会突然叫住她,或者追上她,说他仍旧不信,
如果那样,她实在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抱紧,说她不要分手,说她爱他。
可他没有追过来,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在他们经常窝在一起打闹欢笑的榕树下。
'2012…04…21 006【那些年】'
当年一起厮混的时候,晚照总是最没形象的一个。不止苗小苗,寝室长孙芳菲也不禁咋舌,说她没有正型儿。
杨晴一成不变的打击她,没事儿扯几句:“顾轼还没甩了你啊,真是奇迹。”
苗小苗就会跟她吵起来:“哎呦,吃不到葡萄光说酸,真没意思。”
等到了没人的时候,苗小苗也会感慨:“我说晚照,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会有个顾轼这么爱你。”
当时晚照正在整理自己的采访稿,回答得敷衍:“不就是方便写些采访稿嘛,这有什么。”
苗小苗有些嫉妒:“你还说,我是不敢想象素来清高的顾大帅哥会被你折磨成这样。”
晚照想了一下,感觉心里有几分甜蜜。
顾轼的确有点冷,最开始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但如今但凡她有什么要求,再怎么为难,他都会答应。
就像上次的采访稿,她问得问题那样稀奇古怪,他不过是嘴巴抿一抿,眉头皱一皱,随后如实回答。她饶是兴奋,拉着他的手起腻:“顾轼,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再帮我做几个,你这么棒,稍稍投入一下就可以了。”
顾轼接过她的稿子,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让我假装芭蕾舞演员?”
她信誓旦旦:“就一次!绝对就一次!”
他将稿子丢给她,冷冷一声:不行。
她磨了他那样久,见他仍旧不为所动,也只好死心了,哼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顾轼却按住了她的手,仿佛是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只此一次。”
从那以后,他开始充当她的各种采访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