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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也心疼灿灿,知道她心里肯定做着挣扎,她最爱的还是腾项南,他们父女之间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冰冷的地狱,父女两的心里一定是难过极了。
抬手抹了一把流下来的眼泪,宁雪站在没动,眼前是她最爱的男人,最亲的丈夫,她也很想原谅他,给他机会,她已经不恨他打了她,纵然他再打她,她也许也能原谅,可是,想想应蓉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气他。
“雪儿,别哭了,你打我一顿,求你别哭了,你这天尽哭了,眼睛不难受吗?”腾项南说的真是五脏六腑都疼了。宁雪稍有不快,他都心疼,何况这几天她掉了多少眼泪。
这种感觉犹如活埋他,他生生的被憋得窒息而死,却无力挣扎。
宁雪看见腾项南抬起给她擦眼泪的手有些颤抖,如果平时,她就躲了,可是,现在,她却没有躲,甚至期盼着他温柔的手给她擦眼泪。
然而腾项南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还是放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说:“你别再为了我掉眼泪了,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等小姨好了,我什么都由你,好不好?”
高大刚强的男人话说的唯唯诺诺,宁雪赌气的侧过头,也不理他。
“雪儿……”腾项南鼓足勇气轻轻的抓着她的胳膊,那天捏断了她的手腕,他再也不敢用力去碰她了。
“别说了。”宁雪不等腾项南说话,她低浅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空气里响起来,“我不走,我会留下来,一切等小姨好了再说吧。”
腾项南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听了宁雪的话,不做什么垂死的挣扎,一切解释都似乎没有意义了,错了就是错了,还解释什么?
他看了一下腕表,“雪儿,阳阳和灿灿快回来了……”腾项南正说着,兜里电话响了,他停下话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宁雪,转身走向门口,一边接起电话。
“喂,恩,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腾项南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宁雪,“雪儿,我出去一趟,晚饭前会回来。”
他说的像平时一样,报告给老婆他要出去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没有吻别罢了,他也没有等宁雪的回话,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
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瞬间消失在门口,宁雪有点儿失落,也有些担心,他接了谁的电话,出去干嘛了?她刚刚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如无骨一般懒散的松散下来,她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心累极了。
原来爱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受伤了也会疼,而且疼到无法呼吸。
腾项南走后,宁雪一个人坐在卧室里,侧着耳朵倾听院子里的动静,时间一刻一分的滑过,像无情的流水,可是,院子里依旧没有出现他熟悉的那辆车的声音。
时间每滑过一分,她的心就会有一分不安,有时候为了安慰自己,她都恨自己,腾项南才离开十几分钟,她就想他了,她不是还和他在置着气吗?
也许是这几日腾项南寸步不离她都习惯了?虽然她不和他说话,但其实,内心已经没有再恨他了,只是因为应蓉病了而有些怨气而已。
“妈妈。”门口,灿灿的小身影扇进来。
“过来。”宁雪收拾了心情,露出一个笑脸,把手伸出去,接住灿灿走过来的小身体,她把灿灿拥在怀中,轻轻的摸着女儿的小脸,“灿灿,背上还疼吗?妈妈看看。”
“已经不疼了,闵叔叔给用的药很神奇,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呢。”
“恩。”宁雪嘴角一弯,轻轻的吻了灿灿的小脸。
“妈妈。”灿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是你和爸爸的女儿吗?”
宁雪一怔,最怕灿灿这样问了,可她还是听到了灿灿这样的问话,眼眶里突然就有东西蒙住了双眼,灿灿就在她眼前模糊起来。
她极力的想控制的,可是,还是控制不好,那是一种心底来的害怕,那种失去她真的不想要。
“妈妈,我是你生的吗?我是爸爸的孩子吗?”
灿灿哭了,伤心掩埋不住在孩子的心里,宁雪搂着灿灿,刚刚对腾项南的担心顷刻又化成憎恨。
同时涌上宁雪心头的还有害怕,她害怕失去灿灿,太害怕了,不管灿灿是不是雷翼的女儿,她都不会放手灿灿的,她紧紧的抱着灿灿,声音清晰的对灿灿说:“灿灿,你是妈妈的宝贝女儿,你永远是妈妈的女儿!”
虽然紧紧的抱着女儿,但还是有一种孤独和寂寞的害怕席卷心头,尤其感觉到灿灿的小身体在她怀里轻颤,那呜呜的哭声更是让她揪心。
“妈,姐。”阳阳进来,那双宛如砖石的眼眸闪烁着三百六十度的光芒,已经是十岁的男孩子了,阳阳也已经长到一米四多,站在那里壮实的如一头小牛。
那身形和模样越来越有腾项南那种威严的范儿,帅哥美男已经压不住他的身,劲男霸气仿佛更适合他一些,常常有人说他将来就是第二个腾项南。
“姐姐,你别哭了,我巴不得你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呢,这样等你长大了,我就能娶你了。”阳阳平日里言语少,但是每每出言都会震到人。
“妈妈,阳阳又欺负我!呜呜——”灿灿把头埋在宁雪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阳阳!胡说什么?不许胡说!”宁雪瞪着阳阳,以前最爱看看阳阳身上那股子腾项南沉默霸道的匪气,现在她看着有些烦他父子两了。
“我没有胡说,我就要娶姐姐!”阳阳坚定的说:“我就爱姐姐!”
“我不要!”灿灿回过头冲着阳阳大声喊:“你别再欺负我!”
“我哪里有欺负你?我处处让着你,我那么宠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想怎么样?”
“你!”灿灿回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宁雪,向宁雪求救,“妈妈,你看弟弟!”
宁雪正要教训阳阳,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乔羽鹤。
这乔羽鹤给宁雪打电话,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娶了顾语薇,乔羽鹤在家里眼里只有顾语薇,在公司只有腾项南,宁雪早已为在乔羽鹤的电话本里可能早已经没有了她的电话。
这个时候,乔羽鹤打来,说不定是要看应蓉的,自从应蓉出事,乔羽鹤基本每天都会来看看应蓉,今天可能公司忙,白天没来,也许这会是要来了。
“喂,羽鹤。”宁雪瞪着阳阳,给灿灿抹了眼泪,一手把灿灿搂在怀中,一手接起电话来。
“宁雪……”
“恩?”宁雪等不到乔羽鹤后面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颤了一下,她试探的问道:“怎么了?”
“宁需,我说了,你别急啊!”
宁雪放在灿灿身上的手紧了紧,把灿灿给捏疼了。
“宁雪,南哥可能出事了……”
宁雪蹭地一下站起来,乔羽鹤在电话里如竹筒到倒豆子的话一连串一连串都是在劝她,她的眼泪就如雷阵雨又急又快。
“宁需,你出来,我在你家门口,我带你去。”
“灿灿,阳阳,回房写作业去,妈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宁雪急急忙忙的朝楼下走去。
“妈妈,怎么了?”阳阳和灿灿一起追上去。
“没事,妈妈一个朋友想见妈妈。”宁雪一只手摸了一张小脸匆匆闪出去。
灿灿还要去追,阳阳一把拉着灿灿,“姐,我照顾你!”
“你还说!”灿灿抹着眼泪瞪着阳阳,“别再理我!小心我削你!”
阳阳将灿灿抱在怀中,灿灿挣扎,阳阳不给机会,那健壮的小胳膊比灿灿有力多了,而且他比灿灿高出半头,身上力气自然比灿灿大。
“你放手!小心我告诉妈妈,你欺负我!”灿灿挣扎不动,就吓唬他。
“你高妈妈,我也告妈妈,你给别的班小男生写情书让我给你传,你还收男生的礼物,你还给男生送礼物,还有你去戈壁看帅哥……”
听着阳阳例举自己的罪证,灿灿着急了,“你敢说!我揍你!”
“如果你不是要去看帅哥,能掉下来吗?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惹的祸!以后我不准你和任何男生来往!”
阳阳把灿灿抱的更紧了一些,以前,他们是姐弟,阳阳虽然小,但是知道,亲姐弟长大是不能结婚的,现在他们不是亲姐弟,他非要娶她,所以从此,他不准她和任何男生来往!
“腾一鸣!”灿灿急了,大声喊道:“我是你亲姐!我是你亲姐!我是爸爸的女儿,我是妈妈生的!”
阳阳才不管她,任她吼,他就是不放手……
宁雪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乔羽鹤的车,她跑了过去,不等乔羽鹤下车给她打开车门,她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急匆匆的问腾项南怎么了?
“别急,别急。”乔羽鹤发动车,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说:“二十分前一辆车掉进了北街的那条河里,刚刚打捞上来,警局说是是南哥的车。”
宁雪全身像被抽走了精髓一般,头顶一股冷汗冒起的时候,发根也跟着立了起来。
“宁雪,别急,现在不能确定南哥有事,还没找到人。”
“他怎么会把车开到河里去,他出面前是谁给他打电话了?”
“是我,是我打的,是公司里有点事要他去处理,我不知道他会在路上发生车祸,对不起,宁雪,我……”
车祸?什么车祸?宁雪瞪着眼睛。
乔羽鹤见宁雪急的瞪着眼睛,都说不出话了,他赶紧解释说:“哦,据路上的摄像头来看,南哥走到桥上时,正好过来一辆油罐车,可能是两车要相撞了,他把车才开到了河里的,宁需,南哥会游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急。”
宁雪低头哭泣,抹着这几天就没有断过的眼泪,眼泪把似乎把她身体的水分都流走了,她都觉得自己快虚脱了。
尤其在听到腾项南出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身体轻飘飘的,前二十分钟,她还恨着,现在就无比的担心着他,而且担心的要命。
“你打电话给他干嘛?”宁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乔羽鹤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看到前面拥挤的人群,他说:“到了。”
宁雪也注意到了乔羽鹤脸上刚刚的异样,但是看到前面纷纷扰扰的现场,她没有再去追究他打电话给腾项南干嘛。
到了现场,已经围了好多人,很多媒体的记者们也都到了,一听说车是岳腾老板的车,各种猜测都纷纷来了。
有点说是腾项南在商场上惹了人,有人制造了这场车祸,有的说腾项南家庭不和,酗酒开车,前面围得水泄不通,宁雪拉开车门急匆匆的下去刚要冲向人群,乔羽鹤一把拉着她。
“宁雪,别过去了,前面记者太多,马科已经在处理了,我给他打电话,看看什么情况。”乔羽鹤说着拿出手机。
乔羽鹤接通马科的电话,马科说已经尽力在封锁记者们的采访和拍摄了,可是,这里是大街上,记者们拍了打捞上的的车,也询问着交警和警察,他也不能全部拦下。
而且现在通讯发达,很多记者现在采访就现场报道了。至于腾项南的下落,搜救队在水里已经足足半个多小时了,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是市里的风景河,水不深,也就一米多不到两米,河也不是很宽,所以马科告诉乔羽鹤,腾项南应该没有事才对。
“没有消息吗?”乔羽鹤和马科一通完话,宁雪红扣扣的眼睛,落下两行清泪。心里更是担心的要命,她默默的祈祷腾项南千万不能有事,同时又坚定的告诉自己,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