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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睿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我该说的都说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怎么?不怕方槿不高兴吗?你现在是有新欢的人了,我这个旧人,你恨不得我马上消失吧?”
郭睿叹了口气,“子怡,够了,不管我和方槿如何,我们之间,我和你之间已经……你放过我好吗?”
刘子怡默不作声,之后声音像在啜泣,“你跟我说这种话,是还在怪我吗?你让我放过你,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一面说着,竟然依偎到郭睿怀里去了!
郭睿轻轻拍刘子怡的肩,安抚她。
“我去拿车钥匙,你叫上你助理,我送你们回去。现在你风头正盛,我单独送你,不好。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
他俩从楼下走上来,我下意识地背过身去,捂住嘴,躲到偏门储物间。
【下】
从单位大门出来,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蝉的嘶叫很烦人,夜景很美,人很多,可我真不想身处这么多人的世界。
手机突然响起来。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接,看着来电照片上郭睿的脸,我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什么东西,但什么也没找到。
突然觉得满满说得很对,这场意兴阑珊的恋情,可能只是我会错意的表现。郭睿是一件我拿错的行李,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装的都不是我的东西。
已经立秋了,大地依然在冒烟,但这并不能阻挡季节的更换,厉风的撕咬。
走到一处广场,对面钟楼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三刻。我不想回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一阵寒风。
我默默站在广场中央,抬头看寥落的天星。很多事介于想不通头疼想通了心疼之间,我努力教自己什么也不想,可失望锐利得像手术刀,我害怕有人将我麻醉,醒来发现自己被挖走了心。
“方——槿?”依稀觉得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四下张望,发现有一个女人站在距我十米开外的地方,轻轻地挥手。
我定睛瞧,她的职业套装修身紧致格调高雅,一看就价格不菲。妆容精致笑容温和,不像推销员或者广场大妈啊,等等,这不是金玲金女士吗?
我弯腰四十五度行礼,低头的时候把刘子怡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这么尴尬的场面,我不知下一步该怎么演。
“真是你啊!你还愣着干嘛,快跑啊!”金玲神色慌张地说。
跑?跑什么?
此时,广场对面钟楼敲响了十一点,一个庄重的声音播报了时间。我扭头看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周围霎时一跃而起数十根水注,最低的至少也有五米高。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倾泻而下的广场喷泉,给我送来了一份夏季大赏,透彻清凉。
等我跑出喷泉区,狰狞的面目和狼狈的身躯可想而知,唯一庆幸的是,我自己看不到。
金玲瞪大了双眼瞅了我三秒,即刻脱下她的西服外套搭在我身上。
“你全身都湿透了,这样回去非生病不可。我就住附近,先上我家去换身衣服吧。”金玲雷厉风行,甚至等不及让我说声谢谢。
金玲的家真大呀,就算比不得宫殿,好歹赶得上女总理的别苑,跟韩剧里富二代的祖宅有一拼。早听闻她专注买地十五年,产业遍布地铁沿线。洗澡的时候我特别小心翼翼,恐怕她家里连浴室的帘子都比我值钱。
出来的时候,穿上金女士的浴袍,那香气连我一个女人都要动心。走进她的书房,金玲呷着香槟在看书,我一瞅封面《资治通鉴》,身后书架大过我公寓的房间,底层长长一排discovery的碟片。
“出来啦,过来坐。”金玲发现我站如松,招手示意我坐她身边,一面从保温柜里提溜一瓶矿泉水给我,瓶身摸起来像婴儿的脸。那个牌子估计是德语我也不会念,简直是艺术品仿件,我都怕我打不开丢人现眼。
金玲看我在发愣,特温柔地对我笑着,“现在很晚了,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在我这凑合一夜吧。你放心,客房很干净。”
我也不知道她是客气还是诚心,就是化在她的笑容里不敢拒绝。
以前听似海他们唠嗑时说,金玲除了是传媒博士,还是常春藤的MBA。跟她打交道的朋友动辄两国国籍,给她修马桶的工人估计都比我聪明。手下的人都对她死心塌地,再大的麻烦都没见她发过脾气。国外老板私信多次请她移民,台里领导为了留住她给她豪宅和司机。她的办公室独卫里有浴缸,每天工作比国家领导都忙,还能隔天去一次健身房。从头到脚意大利服饰,却只有不到三件裙子。她的言行得体到极致,精美的外表更是无法挑剔。
金玲把我领到厨房,亲手制作紫薯泥和意大利面,原来她还没有吃晚饭。
我胃里的寿司还未消化,依然配合她。
“以前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我每一餐都是吃冷冻水饺,咽下去都没时间嚼。现在也忙,但却觉得见缝插针的时间比金子还贵,我一点都不想浪费,要好好享受生活。”金玲推给我一杯香槟,“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你这么年轻,不要荒废了大好光阴。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伤害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地笑,她大概以为我是失恋了故意去淋一身落汤鸡。可是天地良心,我要是知道11点会有音乐喷泉上演,肯定把刘子怡骗过来洗把脸。
“是为了上次在酒店,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吗?”
我一愣,心想这下完了,金玲莫不是在暗示我不要对那晚见过她的事鸡零狗碎,否则日后单位流言四起唯我是问。
我狠命摇头,“什么酒店?您没看错吧?我不记得在什么酒店门口见过您啊。”
“我刚刚只说酒店,没说门口吧?”金玲大眼汪汪,言笑晏晏。
IQ、EQ和QQ都差人好几个等级,还敢跟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啊我这是!
金玲果然好脾气,没有咄咄逼人,只是关掉了走廊的灯,点了盏香薰。那气氛,如果是男的我会怀疑他要求婚。
她深深吸一口气,祥和致远。
“我知道,你们私底下对我有很多……好奇心。副台长离婚的时候,公司里的流言甚至都传到董事会去了。”
“那些都是大家闲得无聊,瞎说的。您别在意,其实副台长跟您很般配,郎才女貌的,自由恋爱谁也管不着,真的。”
金玲笑了,轻轻摇摇头。“原来你们都这么传啊?我告诉你吧,副台长对我很……怎么说,很殷勤,但我对他无意。他当初离婚是因为外遇没错,但那个女人不是我,是宫莉。”
合着是这么回事,宫二在这个三角关系里就是一炮灰,她爱他他爱你你爱的又不是他。哎呀我的天,贵圈真乱。
“是,是吗?我看我们主管跟您关系那么好,我以为……”打听八卦应该是所有女人的本能吧?
“宫莉人不坏,就是心眼多一点。她进公司以来,我们除了不住在一起,其他事情都亦步亦趋。午餐点一样的东西,去洗手间都要做邻居。但我们都很清楚,到了一定年纪,女人之间哪有什么真友谊。”
“尤其是两个漂亮女人。”我不忘拍个马屁。且不说她俩是不是都很美,反正没有哪个女人真的觉得自己丑的。
“我站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不是靠利益交换或者近亲繁殖,全是自己一点点攻下来的。可当年一起打江山的人现在只知道追名逐利,我都没什么真朋友了,宫莉起码没有害人之心。”
“那么,您应该找个好男人照顾你。”
“很多人到了可以结婚甚至必须结婚的年纪之后,就找不到怦然心动的感觉了,有钱了独立了,却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慢慢的单身久了,一个人承担过很多风风雨雨的故作坚强以后,会无意间收获一些日积月累的真淡泊。我发现,我现在过得比当初,那个时候,要好得多。”
我知道她指的是,被前未婚夫劈腿的事。
唉,哪怕事业得意如金玲,也是小心翼翼站在马路的一边,时间会把爱的感觉和能力带离生活的孤岛。
而我呢,事业不能闯,老板面前屁都不敢放,挫折打过来我就缴械投降。寂寞时还不敢多吃糖,周末最大的娱乐只剩下上网,大部分休假用来赖床。真爱遥远得像登月理想,被刘子怡插手也不敢去抢。
同样是单身,她是贵族,我是公害。
“但如果我是男人,我会珍惜你这样的女孩。”金玲说。
(立秋——在每年七月初一前后(公历8月7…9日之间)。“秋”就是指暑去凉来,意味着秋天的开始。到了立秋,梧桐树开始落叶,“秋”字由禾与火字组成,是禾谷成熟的意思。秋季是天气由热转凉,再由凉转寒的过渡性季节,我国古代将立秋分为三候:“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
【上】
这个夏天,像裹了三十年的小脚,出去见不得人,回来近不了身。
我和满满时常忙里偷闲,还会自制冰激凌解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袁燚从小吃不着冰激凌的刺激。
说起来,我最近总收到他的邀约,回绝的借口都快灵感枯竭。
“你还会寻思借口,说明你在乎他呀!”满满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我推门进去,满满正坐马桶上抬着腿涂脚指甲。最近她跟表姐夫浓情蜜意,煲电话粥的时间已经侵占了我的私人顾问时间,我还乐得清静。平时只要我跟郭睿联系,她都凑过来打听,然后嗤之以鼻,说我在画饼充饥。
我有时也会不服气:“那你们小夫妻异地分居,就叫幸福啊?”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这个东西,经不起触手可及和家常便饭的轮番倾轧。两性关系,最挠人的就是个念想,这种距离的思念才是爱情的极致。你的功力,跟我不在一个境界。”
昨晚,我俩舔着冰激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电视机是当初索娜买的,42寸液晶屏,超高清,人走茶凉之后,她还是留下不少便宜让我占了。
扯远了,我要说的重点不是电视机,是电视机里的人。因为我在里面,见着刘子怡了。
她担纲《时代巨轮》那个大型系列片的首席主持,那一身打扮,我特不熟悉,实在太良家妇女了,不是,都赶上良家少女了。她在那嘚吧嘚说了很多,我都没听清。这个系列片是台里下重金打造的,我现在明白了,全公司都为她一人做嫁衣了。
“干嘛呢,冰激凌要化啦!”满满敲了敲我的勺子,“这人你认识啊?”
满满盯着屏幕仔细地看,突然甩手一阵惊雷,“嘿!这就是那个人贱人爱,男人见了想解腰带的逗逼吧?就她扇的你?”
今天一大早,我是终端产品部第一个到公司的,可能冥冥之中感受到某种威胁,让我寝食难安。
第二个到的是似海,确切地说,是似海和前台小柯。我正纳闷这俩冤家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画格里,远远就听到他俩势同水火的口水战。
“是是是,您多能耐啊,每天至少半打的男人排队开着大奔守单位门口接您大驾。就咱公司里,部门经理级别以下的都别想约你。您说您得有几个手机号,能顾得过来?”似海抱着手肘左右摇晃。
“哟,没看出来,你听墙角的活儿够专业的啊,什么时候正式进军娱乐圈,言语一声,我凑个份子钱给你买个绝育牌坊,镶金边的!”
“客气,您有这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