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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的青梅竹马去!别来烦我!”我现在憋了一肚子的爱恨情仇,千古悠悠。
郭睿上来拉我的手,“我刚刚听到你和索娜的谈话了。”
“听到怎么了?第一,我没啥丢人的事。第二,你听了也证明我确实没啥丢人的事!”我甩开他的手,声调也越拔越高。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欣赏你的宽容。”
宽容?对我来说宽容是用来形容人脸大的!少跟我这虚情假意阳奉阴违!
我知道我并不无辜,可我也没有罪。凭什么我喜欢的男人,都跟别的女人揪扯不清,还跑来跟我要宽容?
拦下一辆的士,一上车跟师傅吼道: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司机懵了一下,估计是让我一副“挡我者死”的架势惊着了,不敢多问,头也不回驾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一踢腿甩掉鞋子,灯也不开,纵身摊在沙发上。
花两个钟头发了个意味深长的呆,想了很多天诛地灭的未来。等到天色灰暗,最终只剩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遇到的都是别人的真爱?
在爱情里,一个女人要守住的东西,远超过爱情本身。只是,一个跟我走过风雨长途的爱人,如果还要我费尽心思去守,那我宁愿放他走。
别说什么“对旧爱最大的惩罚是过得比他好”,这句话把自己放得太低了。为何“过得好”是以旧爱为标准?这无非证明你还在一个人的迷宫里处处碰壁、苦苦挣扎。全世界都在追求幸福,可哪有那么多幸福?其实没有幸福不幸福这种事,除非一个很会演,一个不戳穿。
我想起郭睿欲言又止的脸,他在我通往幸福的路上若影若现,直到完全看不见,这一天的光阴便萎缩了……
满满回来的时候新闻联播刚放完,她见我横尸沙发上,走到我面前,抱着肘子不住地摇头,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我。
“怎么?你的青春又让谁给折翼了?”
我立马起身挺胸抬头,拉着满满的衣袖,特正经地说:“满满,我要是不结婚,你能养我吗?”
满满长叹一口气,坐下来,给我掰了根香蕉。我没出息地跟她哭诉前男友的罪行。
“当初分手太匆忙,很多头绪都没有理完。”我委屈地说。
“什么叫匆忙?你还打算跟他数完星星看完日出再分手?”
我无言以对。
“这个人已经翻篇儿了,你不过是不甘心输得难看。”
我默不作声。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以前的就不说了,现在那个姓郭的,你不就是看上他端正自持克己复礼么?现在什么年代了,那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优点了。”
“不是他的错,他或许有性格缺陷,但也是因为他念旧,他责任心重。”
满满嗤之以鼻,“我告诉你,那不是性格问题,他的问题是对你不够上心。这种小男人,我见得多了。外强中干,强健体魄里安置的心灵其实是废墟一片。好多女人——比如你——都喜欢当心理医生,见着一个受过伤的,立刻扑上去嘘寒问暖。典型的小资村妇见识!”
“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袁燚!你不用替我盘算了。”我知道她早晚还是得绕到袁燚那儿去。
“好妹妹,船到不等客,季节不饶人。现在是买方主导的市场,人家能看上你这样的扁平族,你还不知足?”
我别过头去,满满又拗过我的肩。
“袁燚他为了你,从加西莫多(钟楼怪人)变成小罗伯特。你的内心里渴望冒险、刺激和危险游戏,相信我,你只有跟他在一起才能解放自己。那个郭睿,只能把你往沟里带……”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爱情早就过了期限。我对他,八年前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不喜欢他,因为他从来真实不伪装。我第一次见你们俩在一块,就觉得郎才女貌豺狼虎豹的。”
话粗理不粗,但感情这东西就像平原走马易放难收,我对郭睿,是一开始那一打眼,比万水千山都重要。
正辩到高潮,门铃突然响起。
我挽起袖子,“等着,这话头没完。”
揭开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郭睿。
我眼疾手快,立刻将虚掩的大门关上,然后飞驰在客厅每个角落,收拾起杂沓的生活气息——人家第一次来,我若不把握主场优势,平日里辛苦经营的形象岂不泡汤?
三分钟整修完毕,一把将不知所谓的满满塞进卧室,从冰箱里掏出哈根达斯堵她的嘴。“至少半小时之内,不要出声!”
开门迎客,我摇着扇子,努力表现随意,漠不关心。
“我就不进去了,你能,出来跟我谈谈吗?就在门口。”郭睿轻轻说,声音像一只感冒的鹦鹉。
我掩住门走出去,手心开始冒汗。
我们持续地沉默,彼此都知道要说什么,但因为这个话题太微妙,得摸索着找个恰当的地方开始。
“之前加班,是你给我送的三文鱼套餐吧?谢了啊,我回头算钱给你。”思来想去,找了这么个煞风景的话头。
郭睿张着无邪的大眼看我,“我,没有给你送过。”
“那是……算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事我走啦!”我缓缓转身,手腕忽然被劫持。
“有。”郭睿低头深呼吸,又抬头看我。然后微微俯身,轻轻在我唇间落下一吻。
心跳犹如密雨打芭蕉,我瞬间石化,眼睛都忘了眨。空气中好像藏着一种来自深海的菌,让我无需阳光就可以光合作用。
外面有雨哗哗地下,预示着夏天的远嫁。秋天裹挟着浪漫风情,一挥洒,瞬间将我的苦闷浇熄。
我想我可以给刚刚那场辩论致命一击:满满你来看看,如果这不是爱情,什么才是?
送郭睿离开公寓,路不长,可我们走得很慢。他解释了很多,有关他,有关我,有关她。
我的目光越过街边一行行树冠,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相信你。”
我人生的节气,二十八年来,没有划过一个晴天。但爱情,会让每一个季节,都开出花来……
回去的时候神采奕奕,穿过客厅时,我听到满满屋里翻箱倒柜的声音,
“你这是干嘛?”我倚在门边,看着满满雷厉风行地收拾细软,塞进她的超大号行李箱。
“你怎么跟鬼似的来去无声啊!”满满显然吓了一跳,然后开始支支吾吾,“那个,家里来电话,说老人生病了,我明天得回去一趟。不是咱们家,是我,我老公家。”
我没有再说话,那一夜的安眠,连梦的影子都没有。
(处暑——每年的8月23日前后,处暑是反映气温变化的一个节气。处暑的“处”是指“终止”,处暑的意义是“夏天暑热正式终止”。所以有俗语说:争秋夺暑,是指立秋和处暑之间的时间,虽然秋季在意义上已经来临,但夏天的暑气仍然未减。)
【上】
七月流火的时候,暑气虽然未消,已经有些许寒蝉凄切骤雨初歇的味道。
几天来我努力让自已专注于工作,郭睿私底下找我很多次都被我回绝。倒不是使性子怪他前情未了,是想给他时间选择唯一的对角。如果我是,那才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如果我不是,我趁早退出。这事简单得像打个耳洞,能有多痛?
期间袁燚来过我公司,但不是找我而是公事。这败家子所在的公司据说是在世界五百强里打头阵的,莫名其妙让他诱拐成了电视台的广告商,难道不晓得这段时间流进来的钱都砸在刘子怡的节目上?因为这个,我没少给他脸色看。
今早进单位,发现每个转角都贴着刘子怡的海报,纯情知性风穿她身上就成了制服诱惑。也是啊,长发让人心动,眼神还那么朦胧,我要是个男人,到夜总会也愿意点这路货色。
走到办公区,发现部门六七个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我一向热爱聚众围观和造谣生事,就凑上前去看看有什么好戏。
“我跟你们说绝对没错,就是他,我见过。”似海的声音。
“不能吧,这才多久,就这么高调。”
“唉你们说,方槿知道了,得怎么想?”没听错吧?又关我什么事?
“就是,虽然是过去式,但那怎么看也是个污点,跟她一辈子的。”
我把脑袋扎进去,发现他们在看微博上一组照片。电脑屏幕把照片上的脸放很大,几乎是午夜凶铃的视窗。
之前我在满满的咖啡馆已经见过,是索娜和我前男友的亲密照。不过这回是一个系列,小两口摆拍同一个动作走遍祖国大江南北,现在照片全网疯传,俨然国民模范小夫妻的势头,底下评论最多的是“我又相信爱情了”。
靠!这对狗男女浪起来简直无法无天!
“看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一言语,大家伙一哄而散。
“哎我说你们的三观都粉碎性骨折了吗?”我指着似海鼻子骂。
这个时代,劳燕分飞劈腿偷腥是常有的事,这本来没什么可寻死觅活的,但可怕的是你一旦踩到狗屎,围观者就群起而嘲笑之。通常我会为这种秃鹫行为生气,但今天仔细想想,自己眼见别人倒霉时不也这样么,觉得到了适婚年龄还被甩的女人还有什么活头?只不过从来不敢说出来罢了。
“哎哟方方啊,你激动什么呀,这下可好,你前任这么有出息,都微博大V啦!这以后他就跟你的胎记似的,不管你走到哪儿,他都是你的身份证明。你看,咱要不把他抢回来?没准也能红一把。”
“我眼界没你那么低,这种我不要的货色让人捡了,就当我支援贫困山区了。”
“你们一人饶一句行不行?似海,你别老刺激她。要我说,能配得上我们方槿的,那至少得是一骑士,热情洋溢又幽默勇敢,家财万贯且荤腥不尝。”周夏雨简直可以荣膺居委会主席。
“有这种男人,我宁愿变成同志。”似海白我一眼。
“你不本来就是嘛?”我和夏雨异口同声。
“胡说什么呢,我是直男!”似海怒了。
此时,前台小柯走进来,跟似海交换了眼神,又闷声不吭地擦身而去。
“方槿,刘主播找你。”小柯柔声细语面带桃花,我恍惚间以为鬼在说话。没跑了,这俩一定有奸情!但我顾不得八卦,刘子怡找我干嘛?
这世上的事,真是怎么害怕,就会怎么发生。刘子怡的节目居然要采访索娜夫妇,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点名要我和郭睿给她当助理。
“我今天不能去,手头上活儿很多。”
“没关系,你的误工费我双倍给。”
“其实吧,我这还有点儿别的事……”
“那我希望你的事不是家里有人死了,因为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理由。”刘子怡转过椅子,开始拿指甲锉修指甲。“你也知道我的节目现在有多火,上头已经放话了,我需要什么人可以随意调用。”
我只能一路特孙子地猫着腰回到办公区,张口就骂,他妈的是谁出卖我?!
没成想实习生梁晶晶苦着脸站出来了。
晶晶姑娘请三个月假回校办理毕业,这两天才回来。对我和刘子怡的恩怨完全真空,误把这么大的把柄卖给敌军还没收一分钱。真应了那句话——其实交对了朋友,愚人节每天都过!
人生充满了意外,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当初谁也不会想到Iphone 4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