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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左佐躺了一会儿就起床,今天还要去上课。荀良佑也不睡懒觉,跟着她一起进浴室里洗漱,之后吃早餐。
包小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左佐那天发生的事情,气得不得了,再得知是陶瑛背叛了她之后,更加生气,立马去她班级要找她算账,哪知她竟然没来上课,而且搬家了。
花了点钱雇人打听到了她新窝的地点之后,包小懿立马过去找人。
小区的保安不让她进,包小懿在心里冷哼,又不是什么高级小区,搞那么严格。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信息,拍下两张大钞,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那天陶瑛淋了场雨之后就感冒了,这几天请了假没有去华樱,睡了一个早上之后起床,吃过午饭之后就开始投简历,现在需要找份正当的工作,好好挣钱还债。
她用了二十万,另外再找亲戚借了钱,才搬进了新房子里,两室一厅。其实也不算太新,也不知道转了几手,不过比起以前那间屋子来,真的好很多很多。
早上睡得浑浑噩噩的,一直想起以前住的那间没有房间屋子,睡觉的时候只拿旧窗帘挡着分成两边。小时候觉得没什么,现在越长大越尴尬,跟父母那么住在一起真的很不方便。
每年到了夏天陶瑛就会很担心,怕那间破屋子抵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残会倒塌,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可能会睡街头。
一到冬天也会受罪,北方的冬夜冰天雪地,就算盖再多的被子,晚上依旧会觉得冷。
现在好了,他们一家都不用再过以前的生活了,这是她用信任,用友情换来的。
她靠着优异的成绩上了华樱,不仅免除了一切学费,还有奖学金可以拿,她也以奖学金的名字骗了父母,骗他们这二十万块是参加比赛得来的,为了让她说的话更加有说服力,陶瑛还去买了个假的奖杯。
陶瑛父母是连文字都不认识的粗人,快四十岁时才生下了一个女儿,他们的女儿好了不起,上了焦南市最牛气的学校,不仅从来不问他们拿生活费,还经常拿钱回来。听说那个学校超级有钱,女儿每年都有很多奖学金,前几天竟然拿回来了那么多,乐得他们合不拢嘴,说再这样下去,他们就不用去打工了。
陶瑛听了觉得心酸,笑了笑不答话。
砰砰响的敲门声吓了陶瑛一大跳,以为是父母回来了,随后一想不对,父母只有下午下班了才会回来,而且他们有钥匙,就算没有钥匙,敲门的是也不会这么用力的。
陶瑛战战兢兢地坐着没动,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心,害怕是荀家的人,毕竟谁都知道荀良佑疼左佐疼得不得了,出了那样的事情肯定会查到底,而且会查到她头上。
“陶瑛!你给我出来!!”
听见是包小懿的声音,陶瑛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很快又沉重起来,她深吸口气,想着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便起身去开门。
包小懿一见到她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破口大骂,“你干出那些事情来你好意思吗?!你怎么能为了钱干出那样的事情?你说说,小佐哪一点对不起你!你非得这么对她,你倒是说说啊。那么多人嫌你穷不肯跟你一起做朋友,她却真心地把你当朋友,你买不起的东西,她会替你出钱。我经常在她面前说你坏话,说你太穷了心眼也不是很好,叫她别跟你做朋友!可她非但不听,还替你说话,现在你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去你的!”
吼完她又抬手扇了她一巴掌,陶瑛因为被打和羞愧,脸色很红,包小懿的脸也被气得很红。
“对不起……”她捂着脸垂头看着地面,那么多话却只挤出这三个字。
包小懿怒目相向,想再骂些什么时看见她的新房子,立马变了脸,刻薄地啧啧了两声,“搬新房子了啊,这房子不用太多钱吧?我以为邢淼给你的钱能搬进别墅了,怎么还住这么破的房子。可你住得心安理得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噩梦?脸还在吗?”
“对不起。”
“你真当这三个字那么好使是不是?!”包小懿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对不起就算完了?你这种为了钱背叛朋友的人就应该……”
“我也知道我很对不起她,”陶瑛抬起头来哭着打断,泪簌簌地流,眼睛和脸都红了,“你们家里都有钱,可能没法体验到我的困难,当时我也犹豫过的,可是我一想到我和我爸妈以前住的房子,我就狠下了心,他们已经快六十岁了还在四处打工……”
“你他妈别打断我说话!这不是借口!我确实没法体验到你有多困难,但我知道我跟你不一样,就算我穷到死,我也绝对不会卖友求荣!!”
包小懿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朝陶瑛扑了上去,把人按倒在地,拼命地打。陶瑛就只是那么哭着,并没有还手。
陶瑛家里养的狗回来了,这条狗一个月还在流浪,后来被陶瑛捡回来了,长得虽丑,但是很忠心,一看见主人被打,立马出声吠了几声。
包小懿吓了一跳,转头望了一眼后立马从陶瑛身上起来,下意识往后退。
那条狗呲着牙朝她扑了过来,包小懿撒腿绕着沙发跑了一圈,往门外冲去,钻进电梯里,迅速地关门。
包小懿匆匆到了楼下,走出电梯门的时候,那条狗也从楼梯冲了下来,她变了变脸,撒腿跑得更快了。
飞奔过条条小路,包小懿跑得很快,但是再快,也没有一条狗快,只见它迅速蹿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她的屁股!
“啊!”包小懿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疼得呲牙咧嘴,想哭却流不出泪水来,狗不是不理包子的么,为什么还要咬她。
在这里居住的人见状经过,立马捡起几块石子砸向那狗,把狗吓跑之后,顺便把躺在地上的人送到了医院。
包小懿在一个月内打了五次针,每次都是左佐陪她去的,每次被扎的时候都哭爹喊娘的,最怕的就是打针了。
每次打完之后,左佐都把她领回了齐眉山,让人做大餐给她吃,荀良佑对此表示很郁愤,来这里蹭饭就算了,晚上干什么还拉着他老婆跟她一起睡,臭不要脸的。
最后一次把人送走之后,荀良佑心情大好,天气越来越冷,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几天左佐就要放寒假了,打算趁着这次寒假把之前没度的蜜月补了。
晚上吃饭时,荀良佑边吃边开口问左佐想去哪里。
左佐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要去哪里,“听你的吧。”
“不急,还有好几天,你可以仔细想想。”
管家突然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荀文正让人送过来了两件大衣,说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会下雪,怕他们冻着。
荀良佑觉得他大惊小怪,他和左佐的衣服怎么穿都穿不完,哪儿用得着他送。可当打开包裹时,他就愣住了。
这两件大衣是他以前让人订做的,本来要送给文卉芝,可在送给她的前几天就离婚了,所以一直没穿上,后来给挂在书房里。
荀良佑从小就被他抱着在书房里玩,长大了也进出自如,经常能看到。
荀文正是这么想的,年轻的时候穿不上,现在老了不能穿,干脆送给儿子和儿媳好了,看看他们穿穿也就满足了。
左佐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他们那个年代的衣服低调而奢华,虽然款式有些旧,但却格外好看。立即起身来套上去试了试,大小刚刚好,颜色也很衬她的皮肤。
荀良佑见她穿着好看,便也迫不及待地穿上去试,试完了就不愿意脱下来了,穿着吃完了饭,回房洗澡时才脱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下雪了,到早上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很迟,但也特别大。
左佐嫌冷,一直窝在被子里不肯起床,最后还是荀良佑把她拉起来的,两人洗漱完穿上荀文正送的大衣,一起出门。
左佐去华樱,荀良佑说要去今天要见一个朋友,左佐也没问是谁,她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中午十二点,见完几个外国人的荀良佑接到了文卉芝的电话,一接通就听见她在哭,意识到不对劲,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妈,怎么了?”连称呼都改了。
“儿子,良佑,你爸爸他……呜呜……他出事了!”
荀良佑背脊一僵,文卉芝还在那头断断续续地说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听到后面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交代了句,“别哭了,我现在就过去。”
他断了通话,把手机收好,和桑柔道别之后,立马开车赶过去。
第43章 离婚吧
荀良佑突然转过身来;反手抱住了她的背;把脸埋在她胸前。左佐抬手抱着他的头;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到了天黑,晚上九点钟回到了齐眉山,荀良佑是左佐劝回去的;一回到家她就让人去准备饭菜。
荀良佑直接回了卧室,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左佐看人把饭菜准备好就上去喊他,可他就顾着睡,动都不动一下。
左佐也跟着不吃,钻进被窝里抱着荀良佑睡。
第二天她连学校都没去;在快要考试的情况下不顾导师的严厉批评硬是请假呆在家里陪一直在睡觉的荀良佑;昨晚没吃饭肚子很饿;下楼吃过早饭之后就又回到房里来。
荀良佑一直在睡,左佐走上前去推他,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荀良佑很高,也有点重,一米八六的身高有差不多一百四的重量,左佐使出了力气想抱他起来,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最后她干脆放弃,陪他一起睡。
虽然没人告诉她荀家到底怎么了,但她也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姐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爸爸又变成那样,大家都很伤心。
躺了一会儿,左佐接到了左利民的电话,为了不吵到荀良佑,她便拿着手机走出去接听。
“小佐,你现在在哪儿?”左利民的声音有点焦急。
“我在家啊,良佑今天一直在睡觉,爸你……”
“等等,你先听我说,”左利民突然出声打断,急急地接着开口,“良佑现在在睡觉是吧?你现在在别墅里哪个地方?”
“是在睡,在卧室门口。”左佐如实回答。
“你现在去良佑的书房,开他的电脑,快去。”
“爸你怎么……”
“你别问那么多,”左利民再次打断,语气又急促了些,“快去。”
感觉到他的情绪,左佐便不再疑惑,“好。”
她拿着手机走到书房里,听着左利民的话打开了电脑,然后问道,“爸,电脑我开了,你要我干什么?”
“你看看他电脑上有没有特殊的文件夹之类的。”
荀良佑从不会阻止她去看他的电脑,左佐这么想着,便手握着鼠标打开各个盘,看了一圈之后只发现一个加密码的文件,上次她就看到了,后来她记不大清楚怎么就没看了,以至于后来没能想起来。
左佐如实相告,“有一个加密码的。”
“那你打开看看,试试看你的生日日期。”
左佐闻言照办,提示错误,“不对。”
“那结婚日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