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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啤酒还是乔时给她送过来的,上面盖了几本书,堂而皇之地就搬进来了。因为平时还算老实,所以别人并没有发现。
大姐的警觉性很好,所以在维拉走近她的时候就发觉了。她回头看着披着一件衣服的维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头又转了回去,却不再哭泣。
维拉给她递了一罐啤酒,自己也拉了易拉罐,在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到后来,大姐也拉开了易拉罐。
时间便在觥筹交错间流逝。
维拉很享受这样静谧的夜,夜晚总能让人静下来看清很多东西。大雪已经停了,橘色的路灯微亮,反倒是雪更亮一些。
她无意做大姐的那一盏灯,这样的灯光于旅人无用。
东方要翻白的时候,维拉欲站起身来,却不料大姐却说话了。
“今天打电话来的是我爸爸,她说姥姥重病,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了,看看我是不是可以请假回去一趟。”
维拉稳了身形,想说些什么,却实在觉得不合适。他们的假并不好请,况且到了期末,大家都在准备考试,铺导员不一定会准假,即便准假了,从C市到大姐的家乡,辗转得几近四天三夜。
大姐似乎也没有听她说什么,她开始跟她讲起自己和姥姥的事,说要不是姥姥,自己早念完初中就辍学了,哪还有后来高考的机会。现在老人要走了,别的愿望没有,只想见一见自己带成人的孙女。
维拉虽然不说话,但是很认真地在听她的故事。
她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姥姥是多么温暖的存在。
第二天傍晚,两张机票就放在了大姐的书包里。一张是C市到B市的,另一张是B市到呼伦贝尔的。C市到呼伦贝尔并没有直飞的航班,她票要得急,要找到一个最适合的中转站并不容易。后来是一个旅客临时退票了,才拿得到的。
回回在她碗里挑着菜的时候,大姐拿着那两张机票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维拉,眼圈却是红的。
维拉从回回筷子下抢回了一块鸡肉,没拿眼夹她一下。
“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侮辱人吗?”带了颤音。
维拉的手顿了顿,就连回回也皱着眉看大姐。
大姐的眼泪流得厉害,待维拉站起身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便用力地搂着了她。
大草原的儿女,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
打她,是因为她的自作主张,拥抱她,是感谢她的自作主张。
维拉不怪她。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种方法折磨我们?”大姐哭了,这是这辈子维拉唯一一次见她流泪。她总跟回回说,其实我们之中最适合当军人的是大姐,因为她是真正的铁骨柔肠。
维拉看着天花板,让眼泪流回去,“可是大姐,我没有办法啊,我不用这种方法,你们又怎么会理我呢?”
大姐当天便回了去,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回到了家里。
她十二点的时候给维拉打电话,声音不悲不喜。
她说姥姥刚刚去世,她一直吊着一口气等着她回去见她,见到了,安心了,就闭了眼睛。
大姐在姥姥闭眼后,还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说姥姥,我好像做错事情了,我有一个姐妹,她受尽了我的欺负。姥姥,孙女不孝,你要保佑她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ㄒoㄒ)/~~就没有新来的姑娘愿意出来打声招呼吗~~
68故人来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届时一场暴风雪袭击京北,一大批人流滞留机场,等待着这场暴风雪过去。
维拉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握着电话,里面是子慕焦急的声音,“我还在片场呢,导演不让请假,急死我了。”
维拉安慰她,“你来了也于事无补啊,外面那么大的风雪,大家都堵在这呢。刚刚我给傅秘书打了电话,他也说在路上堵着呢。”
“容与哥他们怎么会比你们迟那么多天才回来?你身边也没个可以照顾的人……哦,来了……对不起啊姐,该是我的戏份了,待会空了再给你电话。”
“嗯,子慕你加油,不用担心我,这场雪下不了多久,我们今晚见。”
“好。”
维拉挂了电话,环顾了四周,座位上都满了人,轻叹一声,从包里拿了本书,刚想坐到箱子上就想到自己现在还穿着军大衣呢,有碍观瞻,只得斯文地站着。
或许是这个女兵有些英气,也有些书卷气,机场里有不少跟她搭话的,维拉无奈,只得合了书本,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话题。
一个比维拉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妈妈抱了个襁褓里的娃娃过来,看着维拉,有些抱歉的样子——“这位兵姐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抱着孩子,我去解个手。”
维拉点头,第一次有人叫她兵姐姐,那人还明显比她虚长几岁,怪不好意思的。接过那位母亲怀里哭得厉害的孩子,轻轻摇着、拍着。
那位年轻妈妈拿上了行李,抬眼看娃娃的时候,娃娃已经不哭了。
她看着维拉笑,眼睛却是红了的,“我这孩子认生,别人一抱就哭,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哄不好她,你倒是和善,孩子很亲近你。”
维拉哪好跟人家母亲争宠,笑笑说,“我一直挺有孩子缘的。”
那位母亲帮孩子把被子掖得更紧了,在孩子额上亲了一口,抬眼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是蓄了泪水,“麻烦您帮我好好照顾她。”
维拉笑,“您放心吧,她现在是什么样,待会还给您的时候便是什么样。”
母亲对她说谢谢,看了一眼孩子,才拖着箱子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维拉低头,看到这孩子在嘟嘴吹泡泡,维拉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肥嘟嘟的脸,“坏习惯。”再摸了把小脸,忍着不掐下去。
“娃娃,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快说你是女的,姐姐家里都有个男孩子了。”说着还不忘打击下人孩子——“他比你可爱。”
“你几个月啦?会说话不?叫声姐姐听听。”
“你这个吨位是男孩子吧,好沉,我手都酸了。”
“你说你妈妈是不是拉稀了啊,半小时了都。肯定是她觉得你长得不好看所以不要你了。”维拉低调地瞧了瞧四周,见没有人看着她,伸了手捏了一把孩子的脸,心里真满足——手感不是一般的好啊。
可是再过了十五分钟,维拉坐不住了,开始有了疑惑。
刚刚那母亲的眼神总浮现在脑海里,怎么看怎么像临终托孤啊。
维拉有些慌了,叫旁人帮看着拖箱,背着包抱着孩子就往洗手间跑去。
转转悠悠,维拉几乎把每一个洗手间的门都敲遍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孩子的母亲。
辗转了一会儿,只得跑去了机场的播音室,让广播帮找孩子的母亲。
维拉抱着孩子,看着孩子吮吸着手指已然安睡的容颜,叹气了。
宝宝,你很有可能要成为孤儿了呢。
维拉把宝宝放在了广播室的皮沙发上,回去拿行李。
心里挺乱,她没处理过这类的事情呢。刚想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却又记起爷爷最近的身体不大好,如果再让他操心就太不应该了。
想着想着,就差点撞上一股人墙,“怎么走路都那么不小心。”
“乔时?”
乔时耸耸肩,“是我。”
维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归于一声叹息,“你跟我同一个航班?”
“不是,你后一个。我只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
他倒是说过要跟她一起回来的,可是她说爷爷把票给她买好寄过来了,到时候还会去接她,不方便一起回来。乔时去查她的那趟航班的时候,票已经卖完了,只得买了往后的一个航班,看能遇见她不能,结果运气还真的挺好。
维拉腹诽,脸上依旧是笑脸,“你先回去吧,我刚刚碰到了点事儿,怕是还得耽搁很久。”
乔时也笑,“我倒是想走,可是在下暴风雪,走不了啊。”然后耸肩做无奈状,“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掺和进去。”
维拉暗暗瞪了他一眼,“那就帮我提箱子。”
还没到播音室,就遇着了工作人员把孩子抱了出来。据说孩子是她走后不久就醒了,哭得惊天动地的,怕影响了播音,只得抱了出来,只是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维拉那她那小脸皱的,也有些心疼,“我来抱抱吧。”
孩子可能真的同她亲近,没多久哭声就停了下来。
一名民警走了过来,说是要维拉跟他们去做笔录。
维拉把孩子母亲的样貌都描述了一遍,民警给她看了监控带,把那段时间来往的人都给她认认。
维拉看来许久,最后才指着一个走出机场的身影,说那个就是孩子的母亲。
娃娃真的被抛弃了啊。
民警给她跟孩子孩子拍了照,还让她留了身份资料联系方式,说是先把孩子抱回去,这里实在没人能哄她的。现在外面车还无法行走,孩子的母亲应该没有走远,他们再去找找。
维拉看着怀里湿润着眼睛的孩子,心软了,说好,孩子没了母亲挺可怜的,还劳烦你们尽心尽力地找。
他们走出去之后,路上已经能行车了。维拉给子慕和爷爷都打了个电话,说是路通了,他们不必担心,她自己会回去。
乔时说,再等一会儿他们家的司机就到机场了,让维拉跟他一起回去。
维拉谢绝了,说不顺路,她坐机场大巴就好。
乔时没有说什么,嘴角还是弯着,帮她拖着两个大箱子还没走到停车场,就看到有一堆人朝着机场大巴和的士的方向拥去,维拉脚步瞬间就顿住了。
乔时挑眉看她,“待会儿换乘的时候记得拿完行李,还有你手中抱的贵重物品,丢了孩子仔细要吃官司。”
维拉看着落井下石的乔时,咬牙切齿,心一横,真的就往那边挤去。
乔时拉住她的胳膊,“说你几句还真跟我置气了,走吧,我家司机应该在外头等着了。”
乔时跟她贫了一路,她差点不顾有外人在就想扯胶带封住他的嘴。
叨叨了一路,车又堵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华灯初上的时候见到了自家的大门口。
终是带了微笑。
感觉真的真的好熟悉。
大院里对外来车辆的检查十分严格,一般的车子不让进,司机回过头来问维拉,是不是能自己走着进去。
维拉心里挺不好意思,他们为了送她还绕了一段远路,怎么好再麻烦人家呢。当即说家里离大门口不远,可以自己回去。
乔时对司机说,“劳烦您再等会儿,我帮她把行李带进去。”
“不……”
“不什么不,你还抱着孩子呢,你行李那么多,小心别冻着人家。”
维拉看乔时推门下车了,有些无奈,也跟着下车了。
刚下车,就看到远处有一个稍似爷爷的身影,维拉试着喊了一声——“爷爷?”
苏老本就在门口踱着步等孩子,刚刚还想是不是他家姑娘呢,现在倒是听她叫上了。
“是维拉吗?”
“嗯。”维拉心里感动,朝爷爷跑过去,“爷爷,大冷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