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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没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如果她的未来没有郜临远的参与,那么至少她可以每天陪着她和他的孩子,看着孩子近乎他的容颜,那样她也就足够了,可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她到底要悲惨到什么样的地步老天才肯放过她?!
她难过地泣不成声,连生理上的痛也比不过心上的痛。
她咬着牙憋不住抽泣的声音。她无望地看到窗外,天空黑得就像他的瞳孔,年轻的她或许就是被他深似漩涡的眼神吸引住,马失前蹄一下跌入了爱情。
四季轮回,花开花落,不知不觉中这些年已经过去,她总以为他会有一天被她感动,带着爱同她在一起幸福地过一辈子——最完美的大结局。
此刻想来竟只觉嘲讽,兴许是自己童话故事看太多了罢。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样的结尾只在童话里才能看到,就算现实生活中有,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连他们的孩子都留不住,怎么能留住他的心呢?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吧。
越想越难受,哭得连呼吸都困难,只好张嘴呼气。
郜临远突然站了起来,拳头用力地打向了墙壁,踢翻了椅子。
“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哭有用吗?!”他暴怒般大吼。
她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不愿面对他。
他不再说话,只听见他重重的喘息声。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满心欢喜,找到了自己的最爱,可她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他同样的付出,她在梦中出不来回不去,怎么都走不出包围着自己的迷宫,她痛哭,哭得声嘶力竭。
她是哭着醒过来的,刚刚哭得太累了她直接昏睡了过去。一睁眼,就看见孤立着的身影。
他临窗而立,似是看着窗外,又似只是在皱眉沉思。
大概是又睡了一觉,令她有了力气,她说:“水……我……要……喝……水……”嗓子被撕裂了一般,干燥地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有些热辣辣的疼痛。
他怔了一下,回头看向她,然后走到桌边抽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又把床抬高,扶着她的头,杯子凑上去,喂给她喝。
一下子就喝掉了半杯,果然舒服了好些,她抿嘴笑了笑,“谢谢。”
他冰凉的目光划过她的脸颊,淡淡的声音透着坚定,“给我个解释。”
她眼神闪烁,“我给过你电话。”
“然后呢?”
“接的人是舒宁。”
“那又怎样?”
她皱了皱眉头,直视他:“我不止一次想要告诉你,但每次舒宁都在,你现在问我?就算医院那一次,我也想要告诉你,可你呢,你只不过不停地表示对我对我爸的厌恶,我还怎么说?我已经够不要脸了,我不想再让你觉得连这孩子都是你的包袱,他只是你一不小心犯了错施舍给我的!”
她忍着疼说出了这么一大段话,若不是身上还有着伤,她不敢大动干戈,她早就咆哮了。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忍,可是有些话憋在她心里太久。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恨透了我们家。现在也好,孩子没了,我也不用怕告诉了你之后你会直接带着我去堕胎,你也不用担心多了一个私生子,不,你本来就不必担心。如果你还恨我,就继续恨我吧。如果你连恨都不愿意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哽咽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把头低了下来。郜临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未发话,压抑的静默笼罩着二人。
郜临远突然冒出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你爸呢?”
邈邈不明白,问了一句:“什么?”
“听说你为了你爸准备进娱乐圈?”
她皱了皱眉,“管你什么事。”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冷静地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用不着担心,现在孩子没了,我拿不了那个威胁你。”她淡淡的笑,“之前或许因为孩子,我还在考虑。现在多好,无事一身轻,我可以专心替我爸赚钱了。”
“所以说,你还是要去?”
“是。”好像为了气他一样,她盯着他的双眼,简单地说了这个字。
“既然你一样准备卖身,不如卖给我。”他走进,坐了下来,手撑在窗边,靠近她。
他忽然就凑到了她的面前,离她只有一厘米左右,她顿时有些心慌。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烟草味,他离她这样近,她都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了,自乱了阵脚,立场又开始不坚定。
“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到了邈邈露出的敏感的皮肤上,邈邈快要撑不住了,推了他一下。
“什么?”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又或者,也许并不是没有听清,只是不可置信。
他挑了挑眉:“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钱。”
“要求?”
“只有一个,待在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
他勾了勾嘴角,“意思很简单,就是……做我的床伴。”
作者有话要说:HIAHIAHIAHIAHIA!!!是不是JQ四射啊?郜渣你终于展露你的猥琐了。。。快点强迫邈邈,快点把邈邈抱在怀里对她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吧!
为了报答既可爱又善解人意的你们,果纸一定会努力码泰坦尼克号给大家的,等着吧!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分钟ING~~
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讨厌厌~~~~~~(@^_^@)~
☆、29、
29、
窗帘没拉;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病房灯并未关,掩盖住这美妙的夜色。病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安静得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邈邈忡怔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里是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神寒冷如冰;嘴角却微微勾起;等着她的回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匀热的呼吸还是离她那么近;好像故意为了看她的洋相。
她忽然笑了;“床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床伴?”
他挑眉;“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有手有脚,还是个女人,多得是办法。”
“所以呢?”他抬起她的下巴,琢磨了半会,说,“你宁愿去外面跟那些男人上|床?”
“你吃醋了?”
他笑了,“你说呢?”
“不吃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她顿了顿,又说,“这些年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你。你就是仗着我爱着你吃定你,所以你才敢这样。可是我要跟你说,地球不会因为没了谁不转,没有谁离了谁会过不下去,生活总是要继续。是,我还是爱着你,我承认,但你不用担心我还会缠着你,这几个月下来我发现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所以,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床伴?不如去找小姐吧,郜先生。”
她边说边看着他脸上风云聚变,变脸的速度比变天更快。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收紧,痛得她又开始呲牙咧嘴,“放手!”她大叫。她还是生病之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他面色难得地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呵……你别忘了你现在欠我一个孩子!你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看你是故意流掉的吧,好让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被我猜对了?都不敢说话了?!“
“你……滚!“她下|身又开始痛,空调开得很暖,但她的冷汗止都止不住地流,她忍无可忍地提高声调,“是你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我的?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待产,而不是让我去医院堕胎吗?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你还不配当个父亲!”她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他脸色变得铁青,另一只手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他怒极反笑,“是,你说对了,我一定会让你堕胎!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我的孩子的母亲!我不配,你更不配!“
他突然松手,松开她下巴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地箍住,他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暴怒的神情渐渐退了下去,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而莫测,“你说,你做我孩子的陪葬怎么样?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不该去陪陪他吗,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
她逐渐呼吸困难,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滑过脸颊落到他的手心里,手心像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趁着这机会大吸了几口气,说:“如果想我死,就干脆一点。”
他果然被她的挑衅所激怒,手再一次用力收住,力气比刚刚的更大。她有种想吐的感觉,紧接着她眼前忽然有些迷糊,慢慢变暗,全身的痛都好像暂时得到了解脱,没有了知觉。
脖子上那股巨大的力量不见了……她以为自己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过了几秒,一股热气从她的喉间直冲大脑,击醒了她,她倏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她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唇上有一阵湿热的触觉。
她猛地推开他,一面咳嗽一面大口大口地吸气,每咳一下就像牵动了全身上下的神经,痛得她无法自拔,她无意中捉住了一只手,把手拉到了自己的嘴边,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下去,她所有的痛都附加在了那只手上,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在蔓延,她皱着眉头瞄了一眼郜临远,明明应该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平淡地看着她。另外一只手弯着伸在半空中,似乎要绕过她的腰去抚她的背,大约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
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却老是要制造这种爱上了她的模样让她误会,上次在医院门口等了她那么久也是,这次还是这样,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但每次都那么巧,就在她下定决心时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令她无法坚持……这次他竟然还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床伴?他上次才说过希望两个人不再见面的……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一定是她的幻觉!如果他爱她,他就会像她一样,忽略所有的障碍,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而不是不断地折磨对方。
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她真的真的不懂,她太累了,每一次都要去猜测他的心思,就像一个妃子拼命揣测君王的想法。伴君如伴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花时间天天去应付这个男人,所以她真的不想要了。
她终于松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