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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是下官的小女送来给将军,玉成将军之爱!”增祺转对政委:“还请赵将军委屈司礼,主持一切。”
这边正说着,门口一顶花轿直接就送进了门里面来,前面两个皂衣插红的衙门汉子卸下了轿子,跑到栗云龙跟前啪地甩了袖子,砰地一跪:“请新老爷打赏!”
政委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将增祺老大人拉到了一边,询问他什么意思,到底给谁娶老婆,怎么娶老婆也要将花轿抬到最高司令部啊。
增祺很无辜地讲述了事情的真相:“赵将军,这完全是栗将军的意思啊,我其实,其实,很害怕得罪栗将军呢!”。
政委又来看着栗云龙。善意地讥讽道:“看你自己惹下的麻烦,怎么善后处理,向来你自己知道吧?”
那边,增祺已经将两个讨赏的家伙骂了起来:“回府去,老爷自会给你们打赏,栗将军军务在身,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钱儿?”
栗云龙见大家都耍猴子似的盯着他,气急败坏,上前抓住了增祺的衣服:“喂,老家伙,你给我玩什么?这是军事重地,是中国新军的司令部,也是收复满洲军的前敌总指挥部,哪里能玩娱乐活动?哦,你当这是江苏卫视台,《非诚勿扰》啊?家里有一个闺女,想送谁就送谁?你老大的思想一点儿也不封建啊,”
增祺大惊,翻着白眼儿:“你说什么?不是你看中了我家闺女?”
栗云龙冷笑一声:“你敢讹诈我?”
“非也非也!”增祺急忙解释说,那天栗云龙解救了他们,相见时,还对一个姑娘非常在意。所以,他就将她送来了,她本是他家的一个丫头,为了表示敬意,增祺专门把她收为养女,然后准备了丰厚的财礼,还专门挑选了一个好日子送过来。“栗将军,各位,其实,不瞒大家说,我家收的姑娘不在十个二十个,都是良善百姓家的闺女,一个个也长得颇有模样,虽然是丫头,可是,有人专门教导,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并不比那些名门千金差上半分,既然栗将军中意,老朽也不敢藏拙。”
栗云龙尴尬万分,那天,他确实盯了一个姑娘一眼,那姑娘在增祺的家眷中,确实很扎眼儿,所以,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瞟了几下,谁知道,被人家主人逮了个正着,还生出无数的故事。
政委急忙向增祺老大人解释,看一眼没有什么,不是那意思。栗云龙则红了脸儿,向他道歉。
“算了?”增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发紫。
“是啊,一场误会,”政委劝说道:“栗将军的家里已经有了妻室,再不能娶了!”
“是啊是啊!”栗云龙尴尬地挠着头皮:“我老婆是个妻管严,狠着呢,要是知道我偷娶了小三,一定罚我。”
“哈哈哈,原来栗将军也惧内呀!”增祺的脸陡然由阴转晴,笑的十分开心:“不过,我家的闺女,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既然抬了过来,就不能再抬回去了,否则,我将军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政委发现事情复杂,先就把那群军官们赶了出去。
三个人在屋子里商量事情。栗云龙坚决不同意。气得增祺将官帽子揪住扔到了地上,摔成大泥巴:“你这是戏弄本将军!”
“就算是一场戏弄吧!”栗云龙绝对没有想过要接受一个恐怕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做自己的新太太。那不是祸害人吗?
增祺气得挥舞拳头要和栗云龙拼命,多亏了政委拉住他,连连给他道歉赔不是,还要求栗云龙连鞠躬一百个。
正说着,轿子里的姑娘顶着盖头冲出来,大声哭着跪到了增祺的面前:“爹,您身子金贵,人家栗将军百战百胜的名将,咱更是高攀不起,走,您回府里吧。”
增祺苦笑道:“孩子,那你呢!”
“我死在这里!反正,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绝对不会给辱每年老人家,也不会去辱没人家栗将军的高名!”
眼看着那姑娘寻死觅活的,栗云龙突然啪地往增祺的脚下一跪,一连磕了三个头。
增祺道:“将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是看中你们家的姑娘了吗?你不是我岳丈?我不是来给你见礼了吗?好了,别说了,都是我的眼贱,我认栽,你们抬来的姑娘,老子要了!”
这场风波当然以喜剧的形式收场,当天,中国新军司令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进行了大张旗鼓地庆祝活动。政委等高级军官非常支持,因为这样就和清廷的地方官员结成了紧密的联系。对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是极为有利的。
后来,人们经常嘲笑栗云龙,说他和新夫人是一眼见真情,又说他是老牛吃嫩草,他听到了也只是咧开嘴尴尬地笑笑。
“军长,你厉害啊,娶了个将军家的千金,也算是门当户对!”政委善意地讥讽道。
“哪里,是个山寨版的,本来老子还想娶了俄国老子的公主呢!好了,说好了,俄国公主就给你留着了。”
龙飞打趣道:“你们都有新欢了,我们小兵咋整?”
栗云龙恶狠狠地说,“日本天皇家的闺女任你挑。”
但是,无论如何,大家都得承认一点儿,那个栗夫人,确实是漂亮非常的大美人儿,后来被大家称为盛京之花。
第二天的早上,政委严肃地要求他交代罪行,他牛眼睛一翻:“罪个屁,人家未成年人,祖国的小花骨朵朵儿,咱老栗能干那样天打雷劈的坏事儿?”
五十章,失火的天堂
移干柴以近烈火,无怪其燃。
这是明清小说《乔太守乱点鸳鸯谱》里最著名的一句话,一直萦绕在栗云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谓的新婚之夜,性格坚强的栗大军长还是没有能象他所标榜的那样,去坚守自己的生活原则,军人底线,而是早已将罪恶的黑手伸向了祖国的花朵儿。而且是带着露珠儿的鲜嫩到了极点的花骨朵儿。
简单地庆祝了几句,各个军官就在政委的带领下迅速地撤离了,留给增祺和栗云龙翁婿两人畅谈。
细雨蒙蒙中,龙飞,王猛,白强等人强烈要求闹洞房,要求喝喜酒,要求见新人。被政委一阵抢白:“都给我滚回去干正事儿,这是政治事件,千万不要想歪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王猛道:“政委,你这样给军长包庇,是不是你们俩有什么幕后交易?”
“扯蛋!你可以在民主生活会上正式揭发我,不要会上不说,会下乱说。”政委笑着骂道。
军部筹划的海城辽阳一带的大战即将爆发,动员军队,储备物资,训练等事项其实很多,军官们哪理由消闲的时间,不过是嘴上过过干瘾算了。增祺老大人也够意思,军官们分得了小罐上等的白酒,还有下酒菜。
白强建议放几挂鞭热闹热闹,可是,战乱年代,居然很难找到,归队不久的孙武则担心乱放鞭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老老实实喝酒吃菜来得实惠。
“放心,诸位军官,别看着眼谗,心痒难熬,没多久久,咱们就制定一个政策,逐步解决你们的问题。”政委理解地说。
“还是政委懂生活啊!”
增祺没多久就走了,天没多久也就暗淡下来了。两名军部的勤务兵兴奋地上窜下跳,张罗一切,很快,乱得跟土匪窝儿一样的军长大人官邸被整理得整整齐齐,栗云龙也不再牛皮兮兮地坚持自己的东西第一位置神圣的原则,还表示感谢俩勤务员,两名士兵一个个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军长,我们可走了啊,您老要掂量着。”
“军长,我们可在外面伺候着,您老有什么吩咐就吭一声,我们保证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
“去去去,就你们俩小兔崽子,也敢在老子的头上又拉又尿?小心老子明天就给你们每人一双小鞋穿,”
俩人要走,栗云龙连忙端起几盘酒菜,要求他们带走享用,两人不肯,栗云龙不依。
屋子里掌起了马灯,那是缴获俄国人的,用起来还不错,夜幕降临,细雨更深,好象春蚕吞噬着桑叶,唰唰唰紧急,开了的门往外望,伸手不见五指,冷气习习,侵袭着人的皮肤,一阵阵惊悸,窗户的贴纸,似乎能有一些昏灰。
桌子上放着一个装饰得极美的大木盒子,不仅包裹着彩色丝绸,就是打开来看看,木盒子本身也是雕刻得异常精美艺术,看得栗云龙连连惊呼砸舌,有大开眼界之感,不过,他没有反感,要是上个世纪的中期,中国军人一定会将之抓起来砸向泥地,并怒斥其为资产阶级封建阶层侵蚀的糖衣炮弹,踏上千万只脚使之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
栗云龙不好意思翻看,就望了望那边,依然在大红盖头里端庄地坐在床边上的新夫人,“喂,姑娘,这大木盒子是什么?”
迟疑了好久,那姑娘才轻声说:“哪一个盒子呀?”
声音清脆鲜嫩,令人听了浮想联篇。
“就这一个盒子。”
“将军,我看不到!”
她还带着刚才因为争辩甚至发誓为维护将军府的尊严而自杀时激动出来的哭腔,虽然有一点儿,也令人心疼了。
栗云龙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难以下决心去揭开姑娘家的盖头,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会遭遇这样的局面,那天,在获得拯救以后,增祺将军及其所有人等,都出来迎接大军,那些女眷们雍容华贵的打扮,一下子就征服了许多官兵的心。栗云龙也不例外,在和增祺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前一亮,觉得侦听莫名其妙地震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姑娘身上瞟,身材匀称高挑,面色雪白如玉,五官端正,神采清爽的美少女一下子就将久经锻炼,已经过来之人的栗云龙电得七荤八素,口干舌躁。
后来他才知道,这盒子是什锦箱,是大户上流人家的规矩,打开来,里面是给新人享用的酒菜。
屋子里还有其他几样动玩的东西。
栗云龙不能说不累,也不能说不想睡觉,可是,今天就好象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心里乱爬乱走,在自己的屋子里居然坐卧不安,站立不是。
“今天一定要把握自己,不能惹出事情。”他这样要求着自己,刚才也听到增祺介绍了,这姑娘家的才十六岁,还真是未成年人,要是搁到现代社会,正上着高一甚至初三年级,小着呢。“我不能犯罪!”
将门关闭了,将墙壁上的地图欣赏了几眼,再次将可能的战役步骤和推理演绎了一遍,那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也许他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儿,每天只要蹲在地图跟前,就能思绪万千,头脑清醒。
中国新军方面战役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而他最最看重的一点儿,明天就要揭晓,如果成功,则会将海城的会战,打成另外一番局面,到那时,所有的国家都将会大吃一惊。
栗云龙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这一构思被政委称之为惊险和神来之笔,极力表示赞同。
他就是这样,在地图前一蹲就是几十分钟,甚至好几个小时,虽然龙飞情报局绘制地图的本领也不高,他的屋子里是三副地图拼接的。
“将军?将军?”盖着大红盖头的小姑娘还在那里坐着,显然已经忍耐不住了。
栗云龙看看墙壁上挂的表,那是缴获法国人的,时针居然指向了十点,可是,自己感觉,明明就是不大会儿的功夫嘛。
“哦,姑娘,你先睡吧!”说这话时,栗云龙感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了很多,是轻的,奇怪的。
他尽管用观察地图,思考问题的方法试图来消解内心的欲望,也颇有些小成效,可是,一扭头看到床,看到打扮得漂亮的姑娘,嗅到浓郁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