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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多彩的英国米字旗帜,在日本第一舰队的桅杆上高高飘扬。
“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成功的。”东乡对着远去的海鸟,依恋地说。
所有的日本海军官兵,都对这一点儿没有怀疑,中国军队的海军刚刚成军,恐怕还没有任何战斗力,在黄海领域,几乎就象自己的家园那样随意。除了警惕夏季的台风以外。不过,日本海军官兵相信,太平洋上的海风,是日本人的福气,因为,它不仅仅保护了日本,在数百年前摧毁了庞大的中国元朝的征服大军,还一直让许多国家的侵略者对远东的这个纯粹的岛屿国度充满了敬畏。
日本的军舰,卸掉了油布包裹的炮管遮蔽,士兵紧张起来,忙忙碌碌地擦拭扎武器弹药。
一些官兵唱着凄凉悲壮的军歌,站在军舰的桅杆上下,眺望着海面。
数小时以后,太阳西斜,终于看到前面一抹黑色的地平线。
“准备!准备开战!”日本舰队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一百五四章,张作霖旅长来东沟
东沟镇,一个不大的边陲寨子,人口约三千余,方圆两三里,掩映在一片清脆的落叶乔木之中,杨榆桐树之类,普通平凡,间或有几丛松树,或其他稀罕的物种,城寨的周围有两丈宽的护河,也是边境地区防护用的,自八年前清日两国构兵,受到了一定影响,战后,日兵撤离,朝鲜成为日俄两国囊中之物,这里顿时成为前线,所以,小小的城寨也扩大了防御的规模,连护河都阔了一半,深挖了数米,还设置木栅栏,木竹签,城中还修造了石质堡垒,有自卫保安队轮流站岗,抬枪鸟铳百十枚。
但是,去年开始,情况又有变化,中国新军派遣了一个警备旅进驻,一下子,就使这个古老的小镇子热闹起来,警备旅长叫张作霖,身材矮小,语气重大,满嘴子妈拉巴卡子地口头禅,不过,为人讲究义气,对待军队的管束还算严格,对待周围的百姓也算负责温和。
这一个地方部队一来,就加强了工事的修筑,将镇子里大开地沟,运输了无数辆马车的石块儿,还有许多粉状的青色物资,和水搅拌,然后,灌注在石头缝隙里,堆积成堡垒的圆柱墙壁,加盖石顶,以为新的防御工具,还因着地沟加固石头,成为可以躲避的小屋子,有的地沟深可一米,有的两米,人若躲避进去,斜着进入,绝对没有安全问题,倒是某处有许多通道,可以随时随地窥探镇外的动静。修造得极为出色。
镇民大惊奇,纷纷观察也纷纷前来帮忙,中国新军名扬天下,为满洲的老百姓争了气,为全大清帝国的人挣回了脸面,那杠杠的,谁不另眼相看?一听说是新军要修筑堡垒,也不管他们是正规军还是地方军,相差悬殊到何种地步,照样茶水酒肉,热烈供应,亲得象老丈母娘招待自己的闺女女婿第一回上门。
这倒罢了,这股子士兵还弄来了十几门不小的钢铁巨炮,长长的,粗粗的,得好些人才能拖动,牛呀马呀人呀,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奉天城里捞了来,稳稳当当地架在镇子的左面一处山坡上,说是山坡,乃是镇民的习惯,其实不过是一片树林掩映下郁郁葱葱的高冈丘子,还甭说,大炮往那儿一塞,周围又弄了好多青色的坟灰和石头疙瘩一沟,威风得很。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用糯米和白灰?”老水泥匠人都奇怪。
“看看,这样做!”
“这些青泥能管什么用?有白灰好?”
“你不懂得的,这是水泥,真正的水泥,一和了水,加了石头砖块,迟疑几日,我的娘,妈拉巴卡子,硬梆梆,贼结实!”
“长官,你见过?”
“我太见过了!我还敲过呢。老子怎么敲打都不见丝毫的动静,比白灰糯米强多了。”
“水泥?水和泥?”
“老匹匠,你是傻呀?没听我说是水泥?这是洋东西,不,是稀罕东西,是咱新军大老爷们,那些神仙下凡的天兵们做出来的。你想,能不管用?”
“天兵天将?在哪里?”
“老头子,老泥瓦匠,你妈拉巴卡子,你净跟爷爷抬杠,成心不是?”
“军爷,旅长,不是,我真不知道!”
“瞧你挺,挺,挺,哦,我们军长怎么说来着?无辜!对,无辜,瞧你老实巴交的熊样儿,着实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儿,我告诉你,就是咱新军的将军们,开着坦克车的。。。。。。”
“知道知道,太知道了!开着坦克车,撵得老毛子满天飞,最后,到处打洋鬼子,抓了很多洋毛子小棒子的女人回来,嘻嘻,俺家的小三还分了一个媳妇呢。韩国的棒子,咦呀,那个肉皮嫩得,啧啧,谁看见了都想咬一口,真的,谁看见了都想咬。。。。。。”
“你做老公公的想扒白灰呀?嘿嘿嘿。不跟你个鸡八人胡扯了,老子要不是服从军长的话,要爱护民众,跟老百姓打成一片,才不跟你个傻冒儿拉瓜这么多呢,老子忙得很,中了,这就是水泥,又叫洋灰,很好,很结实,别说糊石油缝子,就是把你糊进棺材里都顶用得很,你赶紧领着一干儿傻冒给老子干!干好了有奖赏,干不好小心老子割了你的小鸡喂狗。”
“长官教训的是,水泥,洋灰。”
用了好几个月,张旅将东沟一带修筑了两处坚实的工事,炮兵一个连,驻扎步兵一个营,其余部队就转折撤离了。驻军的营长只有二十五六岁,虎不愣登,说话呼啦啦呼啦啦高得象放鞭炮,又快又高,风风火火带着人巡视海岸边。
这天下午,再次来到东沟巡视防务的警备军旅长张作霖,吸着旱烟斗子,美美地回味着那股子升腾不已的辣丝丝气息,两只眼睛眯缝着准备睡个觉。手枪就耷啦在裤腰管边儿,“哎,忙了这几天了要是把分的那个俄罗斯小娘儿们带来,就有好事可做了。”说着话流着一丝的哈啦子,张旅长实在是太累了。
张旅的骑兵警卫连一百余人就分布在镇子里,还有一个营的驻军,一个炮兵连,规模在七百人。“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叫什么事儿!还海防重镇呢,我看不如叫。。。。。。真还不如编制进大军里头去打汉城!”这是驻军的营长在外头一面骑马巡视一面愤愤不平地说话,要进了正规军,有得仗打,升官快极了,正规军和警备军差别很大呢。
突然,有哨兵飞快地跳上了海岸的滩涂,一路狂奔着:“快些,快些,我看见外国军舰了!”
“外国军舰?”
“是啊,好多好多!”
“有多少?”
“数不清楚!”
“怎么就数不清楚?你小子的眼睛长屁股上了?”营长雷霆万钧地吼道。
“太远了。”
一行人迅速地向海边奔去。在一处隐蔽的高地上,营长大人用自己最心爱的望远镜子急忙观察海面。“呵,我入他娘,真有兵来了!是军舰,这么多呢。这么多,这么多!”
“是不是咱中国新军的太太舰队?”哨兵问。
“你爹爹舰队呢,是太平洋舰队!”
“会不会是?”
“肯定不会!旅长吩咐过了,龙飞师团长说了,凡是打这儿冒出来的军舰,统统的他妈巴拉壳子全不是好货儿!准备给老子打!”
“龙飞?谁呀?”
“师团长,目前正驻扎在丹东的镇守使大人,将军呢!”
“我的妈呀!丹东离这儿不远。咱得好好干,小心将军知道咱偷奸耍猾治咱的罪。”
“是哪国的军舰?一艘,两艘,三艘,四艘,后面还有?对,还有!”
“营长?您说打不打?”
“开枪,警告!告诉镇子里的人,还有,骑兵快去告诉炮台,东炮台和南炮台,准备敲打这群忘八蛋,妈拉巴壳子,敢来咱中国新军第三步兵警备旅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捣乱,活得不耐烦了不是?他敢来,咱就敢割他的小鸡儿!”营长虽然没有看清不明国籍的军舰数量,但是,上级部门一再警告的军情通报,让他明白了,这是一个严重的威胁,驻军必须果断处置。
很快,枪声响起,接着,布设的电话线也通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千米,可是这里的神物,谁见了不稀罕?
张作霖一接电话就飞了起来,妈拉巴壳子的满天飞,集合了队伍,又命令炮兵准备作战,更火速向丹东方面通报,因为电话线不通,赶紧叫师团部专门配置的一个电台发报:“沿海岸有不明军舰,数目不详。炮兵准备拦截,望进一步指示。”
就在这会儿传递军情的时候,日本联合舰队第一舰队的旗舰队“三笠”号上,电讯兵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说接收到一段不明的电讯,他一时无法翻译出来,肯定不是日本海军大臣或者军部,大本营之类的电报。
“那是谁呢?”东乡大将有些惊奇,急忙说:“紧急询问第一战队司令官三须宗太郎海军中将。”
“嘿!”
紧急询问的结果,是第一战队的旗舰,装甲巡洋舰“日进”号上,没有给下属的各舰只发出电讯,也就是说,这是一股不明的电讯,在同军部和海军大臣的约定中,这一时间肯定是不通连地。
“那一定是中国新军的电讯!”大将果断地说:“你能够将敌人的电讯内容破获出来吗?”
“很困难。”
“为什么?”大将十分惊讶,因为,那时候的电报还都是明码的,大将说破译,只是说将汉语翻译成日语而已。所以,他的脸立刻就铁青下来。
“将军,这里不是普通的汉文,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我从未接触过的电讯文件。暂时还无法知道其内容。”电讯军官很愧疚地说。
“好了,你去吧,继续监听!”大将对技术军官还是很客气的。
参谋长加藤友三郎海军少将迟疑着问:“是不是中国新军早已有了准备?是他们在联络吧?”
“准备是应该有的,联系也很正常。”大将沉思着:“不知道在东沟一带海面,中国新军布置有眼线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有水雷或者鱼雷没有。这实在是天大的错误啊!”大将哀叹着军事情报的疏忽。
一百五五章,东沟炮战。
“将军过虑了,以中国新军的水平,不过是几年时间,谅他们也制造不出这么尖端的海军武器来,想想,他们的坦克不过几十辆,打了几仗就藏起来了,为什么呢?坏了,中国新军一向以陆军起家,海军是他们的弱项,我想,甚至连什么是水雷,什么是鱼雷,他们都还没有概念呢!”加藤友三郎鄙视地说。
“很有道理。”东乡不想谈论这些没有实际依据的话题,不过,战争就是这样,风险是客观存在的,军人就是冒险,不可能知道所有的情况才去战斗,那样的话,军人就不值得尊敬了。
日本舰队没有任何地停顿,按照最科学的海图标记出来的线路,向中国大陆的辽东半岛的海岸线上贴过去,然后,沿着这里向鸭绿江口上溯,最终的目标是丹东和新义州,无论这俩地方哪一个进攻攻击,都是中国新军的重大损失,反正,韩国的国境线事实上已经消失,中国新军控制着平壤以西的全部地区。这里都可以算是中国新军的腹地了。
“小心观察,陆军大山元帅在平壤城下的战败已经得到了证实,中国军队的主力绝大部分向东继续进攻,来势凶猛,看来,天皇陛下的和谈建议未必能够得到中国人的同意,”东乡忧虑地说,“敌人非常狡诈,凶残,我们帝国只能依靠我们的海军舰队来挽回颜面了。如果这里出了差错,帝国的命运将非常渺茫!”
“司令官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