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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三个人成了统一战线,薛永昌本就是个耳朵软的人,媳妇和大哥大嫂一劝也同意了,林寡妇和杨氏心急着,怕林志先突然回来,想着越早越好,于是收完了粮食就赶紧来了罗家。
罗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打了一会就在那儿气喘吁吁了,林寡妇在那儿得空隙,一屁股就坐下了,对着看热闹的众人说道:“大家来看看啊,着罗家仗势欺人,就是这样待亲家的,这以后罗家的姑娘谁敢娶啊。”
罗老太太大声说道:“放屁,你算我哪门子亲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勾搭着有妇之夫私奔,不三不四的,一点廉耻也没有。你这样的人,都不配给我罗家姑娘提鞋,我啊,嫌脏,怕侮了我家的眼。”
林寡妇被罗老太太说道脸色像调色盘似得,青一阵,紫一阵的,对着罗老太太回道:“我怎么样,就不劳你这个死老婆子操心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是薛家妇,给薛家传宗接代,生了儿子。而我丈夫也是林志先的父亲,我大伯更是林志先的亲身父亲,你罗家的姑娘和林志先定了亲可是众所周知的。怎么?现在想毁婚?”
罗老太太一听这话,回了过去说道:“我怎么听不懂,既然我准女婿是姓林,那和你们薛家干什么事情。那个谁,我侄女不是和他和离了,这林志先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是继承林家香火之人,和你薛家八竿子也打不着。”
杨氏看着罗老太太厉害,赶紧帮腔道:“老太太,话可不能这么说,父母恩情比天大,就是我丈夫有些不对的地方,他做小辈的就不是我丈夫的儿子了,那只要林志先是我丈夫的儿子,那罗家姑娘自然就是我家丈夫的儿媳妇。”
罗老太太嗤笑了一声,对着杨氏不屑的说道:“我当是谁呢,你不就是那个要害死我准孙女婿的歹毒后母吗,怎么这时候你们想起林志先是你丈夫的亲生儿子了?那当年他被你虐待,被你推进河里,你丈夫也是林志先的亲爹可曾给林志先主持过公道,后娘我见过不少,像你这么心狠没皮的还是第一见到。你啊,就不怕林志先的亲娘晚上来找你,住着人家的嫁妆,花着人家的家当,虐待着人家的娃,真是够心黑的。”
看热闹的人一听,一个个像发现新大陆似得,对着杨氏指指点点的,把杨氏看的脸都没地方放。薛永丰也被罗老太太的话说的恼羞成怒:“老太太,不管怎么说,我生了那个兔崽子这是改不掉的,你扯来扯去,是不是想悔婚啊。”
罗老太太看着薛永丰,冷笑三声,说道:“大家评评理,这过继的老子来我家认亲不是要把人大牙笑掉了,不管是从礼法还是祖宗家法,没有过继还以老子自称的,要是薛永丰你气不服,先去衙门看看律法再来和我认亲,天底下过继的多了去了,可没一个敢以老子自居的。我虽然是个老婆子,可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薛永丰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站不住脚,要是真的论起来,自己也是理亏。在这儿还算名正言顺的就算是自己弟弟了,毕竟虽然他和林氏和离了,可林志先算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罗老太太也清楚真正难缠的是薛永昌,毕竟当年是为着薛永昌才过继林志先的,就算林氏写了和离书,按照礼法上,薛永昌还是对林志先有一定的监管权,虽然比不过林氏,可现在林氏没了,薛永昌要是真闹起来还是有些棘手的。
薛永昌一直没出声,林氏和在的时候,他每次来罗家,老老太太每次都是笑脸相迎,现在却是物是人非,他来这儿只会觉的窘迫,听说罗老太太最后照顾了林氏去在的,知道他所有的不堪,在罗老太太面前他自然就气弱了很多。
林寡妇看着自己丈夫像个死人似得不做声,一气之下就打自己的儿子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你爹都不管你死活,你娘都被人欺负死了,他还在想着那个没有血缘的儿子,你算什么啊,谁叫你托生在我肚子,不招人待见。”
薛永昌赶紧把儿子抱过去,听着儿子的哭声,薛永昌很心疼,他知道自己要是不令林寡妇满意,儿子恐怕还要受罪,他都为了儿子舍去了结发妻子,一个养子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薛永昌还是开口了;“罗老太太,我虽然和林氏和离了,可好歹也曾是林志先的爹,现在志先不在,罗家大姑娘也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我这个做爹的就厚着脸皮来问一句了,你罗家是不是要悔婚?”
罗老太太回道:“你别血口喷人,我罗家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家,我姑娘一没退亲,二没出格,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天不说清楚了,不要仗着自己资格老,就倚老卖老,算起来我可是林氏的姨母,可比你辈分大多了,你也别忘了,你以后不是林家人了,林家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对着薛永昌罗老太太尤其的恨,就是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侄女,现在还恬不知耻的来罗家占便宜,老天真不开眼,不劈死这个负心汉。
薛永昌接着说道:“既然没有悔婚之意,可志先不在,不如,不如……”薛永昌有些说不出去,林寡妇接过话,说道:“不如先嫁进林家,也好安安大家的心。”
罗老太太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了,笨笨都要为这群人的无耻刷新下限了,看着林寡妇拿着儿子逼着薛永昌的那一幕,笨笨感到好笑又好气,薛永昌自己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林氏难得不知道,她就这么笃定没人知道这孩子不是薛永昌的,这么的肆无忌惮。
罗老爷子刚刚看着罗老太太说道,罗老爷子刚刚说道:“我罗家是没有悔婚的意思,可我孙女婿现在人不在,林家没人在家,我孙女嫁进去守活寡吗?就不知道你们怎么张开这个口的。”
林寡妇有儿子在身旁倒是不怕知道薛永昌怎么也会站在她这边的,于是说道:“林家是没人了,可林志先的长辈可不止林氏,她先嫁到薛家来,也算替丈夫尽孝了。”这话一出,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哄闹。
这话说的好像都天经地义多为大妞打算似得,罗老爷子脾气不错,可现在也很暴怒了,对着林寡妇的无耻,责骂道:“我是不会认淫奔之人为亲家的,更不会让我孙女人抛弃糟糠之妻,卷妻子财物养小的男人为公公的。其身不正,我怕影响我清白的名声,至于我罗家悔不悔婚,自有婚书在,由不着你们操心。”
罗老爷子说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众人没想到一向不说重话的罗老爷子也能如此的把人扁到尘埃里,那一句一句的,真是让林寡妇和薛永昌听的心拧着疼。
罗老爷子一番话下来,是彻底的撕下了薛家的遮羞布,让他们的不堪曝光在了人前,这样不留情面的做法,罗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做,可想而知,罗老爷子有多厌恶薛家一行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薛家没得任何好处怎么能就此收手,林氏又开始撒泼了,这阵势颇有点耍横撒泼的意思。
笨笨很后悔,他当年知道那件事情后,为着林氏最后的遗言想着给林志先自己去处理,可没想到,林志先一去没了音讯,而林寡妇却靠着个便宜儿子来为难他姐姐,薛永昌更是没有后悔的迹象,娇妻幼子还能有闲情逸致的来罗家占便宜,真是好样的。
严卜源看着笨笨,不知道自己这个喜欢笑着,对人温柔的表兄,为着什么事情咬牙切齿,一副恨恨的表情,虽然严卜源不知道什么事情,可直觉告诉他有人要倒霉了。
这时候,笨笨走到了罗老太太身旁,对着罗老太太耳语了几句,罗老太太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人却是精神起来,看着林寡妇眼中掠过一道了然的光。
☆、45·成拙
笨笨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这件奶奶;心中舒服多了。罗老太太让笨笨去给二妞说让她找村中的大夫过来;说是呆会有用。
而罗老太太这回神清气爽的看着林寡妇在耍泼,就把她当耍候的;还会屋拿了板凳瓜子回来;自己就坐在院子里嗑瓜子,把林寡妇当个屁。
林寡妇一看罗老太太这个样子心中气急,想也没想的,就冲上去准备厮打罗老太太,顾肃这个时候冲了出来,轻轻一脚就把林寡妇给踢出了三丈远,把罗老太太也惊了一下。
这身手;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啊。不过罗老太太在这个时候可不是计较这个是时候,她对着顾肃谢了谢;看着林寡妇眼里一阵嫌弃,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似得。
而林寡妇被这么一踢,倒是疼的很,她一想这是个机会,大庭广众之下,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敲诈一笔,更待何时啊!
于是林寡妇就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薛永昌抱着孩子,孩子一听自己娘哭,也跟着哭了,一时间倒真的有些凄惨的模样。
罗老太太却不为所动,薛永昌在哄着儿子,罗老太太看了对着薛永昌说道:“薛永昌,我真佩服你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薛永昌知道罗老太太看不起自己,也不回嘴,只是哄着孩子,罗老太太却不放过,接着说道:“薛永昌,你还真是奇怪,对着别人的孩子宝贝的像什么似得,可惜啊,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种。”
薛永昌听了猛的一抬头,看着罗老太太,林寡妇一听,肚子也不疼了,手脚利落的爬起来,对着罗老太太大骂道:“你这个死老太婆,瞎说什么呢,我给薛家生看儿子,你为你侄女抱不平也不能诬陷我儿子啊,告诉你啊,要是再乱说,我就和你拼命。”
罗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寡妇,说道:“还真是做贼心虚,我既然敢说,就是确有其事的,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发誓,要是这个孩子不是薛永昌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不得好死。”
林寡妇听着罗老太太逼着她发誓,心中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罗老太太有什么真凭实据。现在看来还是在诈自己,林寡妇并不怕发誓,她对着罗老太太说道:“要你这个死老婆子诬陷我,幸好我行的正坐的端,不然还真被你糊住了。”
林寡妇对着众人的面,高傲的看着罗老太太说道:“我在此发誓:如我儿不是薛永昌亲生,我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得好死。”
薛永昌听完林寡妇的发誓,整个人提着的神经松了下来,紧紧抱着儿子的手也全是汗水。
罗老太太听完了后,对着林氏说道:“老婆子服了,没想到真要对着自己这么狠的,这么的诅咒自己,你可真狠的下心啊。可惜,薛永昌小时候生了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那你儿子怎么会是他的呢?”
罗老太太的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薛永昌,林寡妇更是脸都白了,她还强辨道:“你胡说,我儿子就是薛永昌的,你这个老妖婆再胡说我就和你拼了。”
顾肃站在旁边,林寡妇张牙舞爪的也只是说说而已。罗老太太却说道:“我侄女林氏和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她早就知道薛永昌不孕,可惜薛永昌是入赘到林家的,我侄女心好,瞒了下来,自己背了黑锅,就图他对自己好,一心一意。结果,薛永昌这个负心汉勾搭了林寡妇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宝贝着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卷了钱财抛弃了我侄女。”
罗老太太双眼盯着薛永昌,看着他神情恍惚,说道:“我侄女郁结于心,命不久已,想告诉薛永昌实情,可惜薛永昌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她,所以老天有眼活该他做活王八,替别人养孩子。”
薛永昌红着眼睛对着罗老太太大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