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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偷懒,本来无法去练散打,都想好了要去报一个瑜伽班,考一个证照以后也多一条打工的选择。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到现在也没能成行,身体倒开始抱怨她的懒散。叶沙默默咬牙,这次麻烦过去,一定得开始做点什么恢复一□能。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变成林黛玉了。
ardon从厨房里端来钟点工阿姨熬的乌鸡汤,满屋子的各种药材气味。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叶沙在被子里团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长发被汗水打湿了,丝丝缕缕贴在额头上,心疼得他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过去抱她,讲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小猫,真的不用带你去看医生?”
叶沙从他怀里抬起来,笑话他太紧张,“痛经而已,哪个女人不碰上一次两次的?我有个高中同学,每个月都会痛得晕厥。和她比起来,我很幸运了。”
ardon想说什么,吞了几次口水,也还是没说出来,转身端过那晚鸡汤,“趁热喝了吧。”
叶沙没有什么胃口,看他使劲儿咽口水的样子,笑着推给他:“这么馋,你喝了贝。我闻着中药味太浓,有点儿恶心。”
ardon板起脸来,一只手揽着她,一手端着碗就要灌,非要她喝完不可:“还嫌自己疼得不够么?你这小身板儿,得好好补补。”
叶沙拧不过他,捏着鼻子喝下去,完了又嫌弃油腻,不免抱怨:“我又不是坐月子,弄这么补干嘛。给我来碗红糖水什么的就够了贝。”
ardon不敢接话,扶叶沙躺下休息,默默把空碗端了出去。
痛也不过就开始那两天。转眼叶沙已经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ardon长长的松一口气,觉得自己快要被她吓死了。前头老爷子才跟他说教一番小产的后遗症,转身叶沙就给他示范了严重后果。看着平日里那么强悍的她,突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半夜里都会忍不住哼哼。他总怕叶沙会这么就死掉,那他的后果大概比死还要惨烈了。
他还是无法跟叶沙坦白,她所受的这些痛苦很可能都来源与他。只是自我安慰,或者真的和他无关,叶沙自己也说,痛经很常见的。他只求叶沙自己也不要幡然通悟。他知道以叶沙的性格,若真的知晓她为他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转身离去那都是小事,他只怕自己小a不保。
还好画展就在转角出,她自异常忙碌,每天都兴奋无比,根本管不得其他。只是ardon自己的日子就过得战战兢兢。每每面对着叶沙,都觉得神经紧张,忍不住想擦汗。他开始反省,自己真的想要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么?
他从来没有把哪个女人留在身边这么久过。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因为他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快乐。可当这快乐被提心吊胆淹没之后,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愧疚和心疼是一回事。整日在愧疚的压力下生活是另外一回事。自在惯了的人,哪儿受得了天天这么小心翼翼。渐渐的,叶沙发现,整日粘着她的ardon又转了性,开始整天往外跑了。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样的ardon才是正常的ardon。那样天天粘着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悉心照顾她的ardon,虽然让她感动,却也让她心里面打鼓。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那么上心,太过温暖的热度会让人眩晕,看不清现实。她不想自己是温水里被蒸煮的青蛙,在还能跳脱的时候无法跳脱,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画展意外的成功。当自己的作品变成一串数字摆在眼前的时候,叶沙竟有些舍不得。那每一幅画,都凝聚着她人生某一时刻的小小心情,只有她懂。而现在,却要被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领回家去,挂在不知道那个门庭,走廊,或者沉浸在储藏室的黑暗角落。
只有一幅画,她说什么也没有卖。画里是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男人的背影,她把它留了下来。那是她送给ardon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成功来得太快,叶沙都有点儿应接不暇了。
结束了本地一个华人媒体的采访,叶沙躲进洗手间喘一口气。这是叶沙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被那么多人关注着,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好在身边有ardon陪伴,总在她语无伦次或者手足无措的时候,即时出来摆平一切。
她洗了手,看着镜子里那个精制美丽的女人,完全不能相信那是自己。ardon给她请了有名的造型师,从头包装到脚。她说她又不是艺人,不需要这么麻烦。ardon教育她,粉丝的力量是强大而盲目的。美女作家,美女诗人,美女编剧,美女钢琴家,容貌,总是能给女人添色不少,甚至填补原本内涵不足的缺点。
她半开玩笑的问ardon:“你的意思是说我肚子里没货么?”ardon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的脸,神情复杂,在她想要开口缓解尴尬之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说:“有没有货我都认了。”
叶沙不甚明白ardon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去深究。根据合同上的条款,他这个画展的筹划人着实没少分到钱。她总算心理平衡了些,觉得自己不再欠他什么。至少,不能算她白吃白喝让他养的了。就算她是他的宠物,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画展的庆功宴来了很多人。叶沙以为又是ktv包厢的party,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更像是一场文艺圈儿的鸡尾酒会,就开在她和ardon第一夜的那个酒店。她在心里偷偷的想,ardon是不是想要纪念些什么呢。
简短的感谢致辞之后,ardon把她介绍给了好些个名头听起来很响的人,叶沙不善于和人交流,她一个也没记住。倒是ardon的那个牛老师,很可爱的一个小老头,没两句话就开始揭ardon小时候的短,叶沙正听得津津有味,就被ardon连拉带扯的带走了。
“哈哈,原来你小时候就那么色啊,连老师家的女儿也不放过。”叶沙意犹未尽,笑得花枝乱颤。
ardon原本因为尴尬绷着脸,但看着叶沙嘴边的酒窝甜得他快醉了,嘴角忍不住也跟着翘起了微微的弧度。
这是叶沙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笑脸上亮晶晶的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歪仰着头看他,“今晚你怎么了,这么严肃啊。平时真没看出来,你也有这么稳当的时候。”
ardon心里有事,在外人面前还能演,但在朝夕相处的叶沙面前,还是露了馅。他本想着,也许不用跟她说了,却又觉得她有知情的权利。他拉着她走离人群,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我的父亲已经知道我为你办画展的事。他说,圣诞节前后要见见你。”
笑容从叶沙脸上淡下去,她咬了咬下嘴唇,“是噢。”
ardon以为她也许会紧张,也许会兴奋,却没想到她这么个淡漠的反应。
“老爷子见我什么事?”她不敢奢望什么,是好是坏,只是想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不知道。”ardon其实比她紧张。见了面,老爷子不知道会不会提那件事。而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叶沙坦白。
老爷子也许会怪罪,他给一个默默无闻的艺校学生这么折腾一场画展,看起来是小事,却已经有传言林家要插足文化艺术领域分一杯羹。他和叶沙的关系上了台面,免不了要被好事者调查,若被得知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以后分手都是麻烦。老爷子不知道心里怎么算计的,让他这么一胡搞,估计各种事情少不了。自己做事前过于冲动,还是太欠考虑了。
叶沙还想问什么,突然有人叫她,转身看到萧萧花枝招展的拉着礼服的裙摆一路小跑过来。
“沙沙,恭喜你啊。”萧萧和她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你现在可是大名人咯,不能忘了我哦。”
叶沙很意外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出现在这里,刚刚低落的情绪又高涨起来,“你怎么来了?”
ardon在她背后蘀萧萧回答:“我叫人接她过来的。想着今晚你没什么熟人,我要是照顾不过来,怕你一个人落单。”
画展的庆功宴好像叶沙应该是主角才对。但她辈分名气都实在太低,该恭喜的都恭喜了,该介绍的都介绍了,该感谢的都感谢了,前面的过场一结束,好像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60如果没有遇见你(5)
叶沙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音涂料;壁灯斜斜得照过来;每个小小的凸起;都留下一片原大于自己体积的阴影。
她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腰部有熟悉的酸痛,大腿根也是。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自己的礼服和内衣散乱的丢在不远处的地上;两只高跟鞋甩在门口;呈一种想要逃跑的礀态。
洗手间里开着灯。
“ardon?”她以手扶额,头还有些晕眩,“ardon?你在那儿吗?”
她挣扎着站起来;脚好像不是自己的;踩在云彩上一样。淋浴间里湿嗒嗒的,浴巾丢在洗手池里。这场景有些熟悉,她不自觉地向马桶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一转身面对镜子,看着里面那个自己,着实吓了一跳。手指抚过一块青痕,用力搓了搓,皮下有轻微针刺的疼痛,并不是脏污。
她简单的洗了一个澡,捡回自己的衣服穿好。坐在床边,努力想要回忆发生了什么。
他说,老爷子要见她。他说,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后就是萧萧递过来的酒,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味略酸涩的紫红色液体。
晚宴包并不在身边,她舀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ardon的手机。
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ardon,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喘息声;伴随着间断的低吼。她静静的听着,渐渐僵成一座石塑。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时分,她又回到了起点。
她想过很多他们分手的场景。却没想过会是这样。同样的酒店,同样的房间。他算不算个念旧的人?
叶沙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她的外套还在酒店的寄存处,口袋里刚好有些随手塞在那里的现金,不至于让她从这里走回家。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独自一人坐在公车站的站亭下面,等着这一天的第一班公车。
她已经不记得一年多前那一次她是怎么回家的了。当时整个人处在一个混混沌沌的状态。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现在回头看,她也只不过是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失了恋就到处找怀抱钻的脆弱小女人。
是你自己撞进他的网,是你心甘情愿作茧自缚。你等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叶沙,你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她用外套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可她还是觉得冷。她想起了医院的那条毯子,身边少了那个给予她温暖的身体,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她听见夜风里自己冷笑的声音。最后浪迹街头的,只有你。
叶沙,你就是活该。
门锁轻响,家里居然亮着灯。叶沙习惯性的向那个角落望去,萧萧偎在电脑椅里面,正在吹头发。
“你回来啦。”萧萧没有转身,继续在电脑前面鼓捣着。
叶沙有点儿惊讶:“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还是根本就没睡?”
萧萧关了吹风机,转过身,上下打量她,试探性的问:“你没事?”
叶沙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回望向萧萧:“你想我有事?”
萧萧不敢与她对视,转开目光,“果然是霹雳无敌沙,这样都搞不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