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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啊,别装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傻傻骗一亿的姑娘么?为了项野我可以忍你,但你也别欺人太甚,整天半夜出来装神弄鬼吓唬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向美没作任何反应,可是施乐却惊呆了,怕自己感觉失常,松开手,再次用力抓向美的左手臂,结果给她第一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向美的左手臂里面明显镶嵌一根钢条。
K附在她耳边说的话此刻在脑海里打转:“幕后人是个女的,比你高半头,比你胖,左手臂骨折过,打过钢条。”
左手臂骨折过,打过钢条……
施乐头皮发麻,她狠狠施着手劲儿,恨不能掐死向美,“是你!想不到你就是……”
向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猛然睁开了眼睛瞪着她,漆黑的夜,越发让这场面变得诡异而恐怖。
这时候,项野卧室门打开了,向美眼角余光看见项野出来,她突然尖声大叫:“啊——,乐乐你要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她手臂像蛇一般灵活地从施乐手里挣脱,身体一仰,沿着楼梯滚下去了。
“妈!”
项野几乎是一步飞下的二楼,可还是没来得及接住向美,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从四米高滚落到地。看着向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焦急得想做些什么,可又意识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住地给她擦拭嘴角上的血,同时抬头大喊,“叫救护车!”
其他人也被惊动,纷纷从房里冲出来,见情形赶紧打999。
施乐怔怔站在楼梯口,连佐伊过来关心她也没注意,她低头看着向美,脸上是极为不正常的平静。
当一个人震惊过度的时候,往往表现出跟心理相反的举动,施乐此刻即是如此,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她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一切,只是在想,就算你向美是想自保,难道不知道从楼梯滚下去可能会老命不保么?
向美被抬走前,她抓着项野的手,颤颤巍巍地说:“千万不要怪乐乐,她不是有意的,是我一下子醒了,不小心被吓到了而已!”
项野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施乐一眼,施乐心重重一沉,却仍是平静地目送他们,直到别墅里安静得只剩下她。
一滴惊恐的眼泪没有预兆地流下来,那一刻,天好像塌下来,她真的很怕,她不怕什么幕后Boss、不怕生死,而是怕项野再也不相信她,不再毫无保留地爱她。
施乐不敢去医院,项野也没有叫她过去,她紧紧攥着手机,生怕错过了最新消息。
好不容易将惊醒的菠萝重新哄睡,她就坐在小床边,目光放空地落在堆在床脚的玩具导弹车上,心思早已不知飞向何处。
打从向美住进来那天起,她就觉得向美对她的敌意绝非婆媳关系这般简单,可苦于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停留在怀疑的层面。
直至刚才,当发现向美手臂里的钢条后,似乎很多疑问都有了答案,可同时,又产生了更多新的疑问。
K说过他的上家是专门为M国正府工作的。这种人被正府认可,却不被承认,游走在正治的灰色地带,做着一些无法见光的事情,比如,軍火走私。
有时候,某个小国家打仗了,M国想卖武器过去,但又怕遭到社会谴责,他们就想了个办法,通过私人軍火商将正规軍火公司的軍火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过去,如此一来,軍火大鳄们的利益有了,就有充裕资金为正府研发更先进的武器,总之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K在这中间充当的角色就是私人軍火商,他的上家,是他与M国正府之间的联系人,也就是向美。
换句话说,向美很可能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间碟。
想到这里,施乐不禁不寒而栗,要知道,一个M国间碟在Y国軍火公司首席家里住着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个人又曾在国内凯旋軍工担当过多年重要职位,年轻时又曾是大地之神前总裁厄尔路易斯的恋人……
向美虽然漂亮,但早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龄,给人的印象不过是个重视家庭、没多少棱角的高雅贵妇人而已,原来,她这么多年已经在无形当中渗透进了多个国家最勄感的禁地。
如此说来,向美对项野讲述的故事还是否成立?
另外,也是施乐一直想不通的,向美做间碟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整她?还不惜鱼死网破?
医院很快传来了消息,马丁打电话通知她的,说向美左手臂严重骨折,要做手术。
施乐一凛,“左手臂要做手术?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
“说情况不太好,可能要往里面镶一根钢条,不过你放心,小手术。”
“难道医生就没发现以前她就……”施乐脑子嗡嗡作响,想到项野,到嘴边的话还是忍住了。
马丁听她半晌没说话,便安慰:“嫂子,不要担心了,Boss让我转告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为什么不是他亲自告诉我……”
“这……,Boss要陪向夫人,一时走不开。”
施乐知道马丁在安慰她,打一个电话才多长时间,项野一定在生她的气。
向美这招实在太高明了,无论她用什么方法让医生骗过了项野她的旧伤,只要手术一完成,新钢条打进去,就再也没法指证她就是幕后Boss了。
而且向美越是表现大度替她开脱,就越看起来像隐瞒实情,试问,谁会相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会做出自己滚楼梯的作死行为,就算不是你推的,也是被你吓得,反正她受伤跟你脱不开关系。
这一摔,置之死地而后生,值了。
施乐比窦娥还冤,可就算告诉项野她是间碟又能如何?那是项野的妈,亲的,好不容易才刚刚相认,还没来得及尽孝,就要逼着项野跟母亲反目成仇,甚至大义灭亲么?
她不忍心。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醒的时候,下意识看手机,空空的,谁也没给她打电话,也没发短信。
她像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人,无论自己表情多狰狞,也没人听到她的嘶吼。
趁佐伊还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偷偷离开了别墅,Y国自有日不落帝国之称,夏天早上五点左右基本上天就全亮了,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不显得突兀。
行了几百米,过了个车道,就来到老路易斯的城堡别墅。
这么早拜访,家里人都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赶紧把她迎了进来,不过一会二老就从楼上下来了。
Grace有着皇室贵族应有的教养,即使施乐找得不是她,也会一同起床迎接,给她冲一杯热牛奶,客气聊上几句,才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她和老路易斯。
老路易斯坐在斜对面的长沙发,神色凝重,“乐,这么早来找我,该不会和威廉闹矛盾了吧?”
施乐捧着热牛奶,思忖几秒开场白,“不是,我来是想了解你和威廉母亲之间的事。”
老路易斯眼露防备看看Grace离开的方向,低声道:“这么早就为这个?”
施乐目光沉静,“嗯,这对我很重要。”
老路易斯表现出他对项野母亲这个话题一贯的态度,沉下脸来,“她死了,没什么说的必要。”
施乐劝道:“爸,你要是再隐瞒下去,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儿子了!”
本来向美来Y的事情是保密的,可情势所迫,施乐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于是将最近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老路易斯听后脸青得像颗牛油果,一掌拍在扶手上,“那女人竟然说我背叛她?!”
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让从小失去母爱的项野对母亲能有一个美好的憧憬,他一直努力维护向美的形象,宁可背上被人误解的骂名。可当听到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这样污蔑自己,他气得肝儿都在颤抖,觉得这么多年做得事情是那么不值得。
“没想到她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哎……”
老路易斯这口气叹得肝肠寸断,仿佛看到他对这段关系那种深切的惋惜,他是爱向美的,非常爱。
如果不是爱,就不会有向美活着的今天,也不会发生了这么多难以预料的事。
也许,这就是命运。
老路易斯手撑着眉心许久,施乐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等待他将封存内心深处许久的记忆开启。
“我和向美是在夏薇夷渡假时候认识的,当时她和一群同学在海边玩,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有着东方女孩特有的神秘内敛,当我正看着她时,她好像有感应一样突然转头,对我微笑,我心脏狠跳了一下,没有多想,当即走过去要了她酒店房间的号码。呵呵,你不要误会,那时候她还没有手机。”
喝了口咖啡,他继续道:“接下来整整一个月我都是和她在一起,不过她当时还没有成丶年,很腼腆,我们只是手拉手在海滩上走,甚至连吻都没接过。后来我要回Y国,她学校也要开学了,我们不得不分开,不过每天都有电话往来,直到她18岁生日那天,我们正式确立了关系,当时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是我要度过一生的女孩,我要娶她。那一年,我几乎有一半时间都是在M国,那时候我真疯狂……”
他耸耸肩,一笑,这笑,也许是在嘲笑自己的年少轻狂,或者感怀逝去美好的时光。
“她来沦敦读大学后,我们就住在了一起,当时父亲反对我们交往,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不过那是我们在一起最愉快的时光,我直到现在都忘不了,每天开心的时候就是拖着一身疲惫回家,她笑着站在门口迎接我……”
老路易斯岁数大了,就算他竭力想控制,伤感的泪在眼眶没有挂多久就流淌下来,毕竟是长辈,又曾那么高高在上,他赧然地转过头去,用手拭去眼泪。
施乐始终没说话,怕一打扰,老路易斯会再次建起防备的心墙。
“当我知道向美怀孕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恨不能奔到大街上告诉每一个人我要当爸爸了。我告诉她,我不管了,我要跟她结婚,我要跟父亲说就算我什么都不要,我也要跟她结婚。可她当时的反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很冷静,她说她想等大学毕业再考虑结婚的事,她直直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当时预感到她想说连孩子也不要,也许她也不忍心吧,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们不是一直都很相爱吗?她为什么会拒绝我?后来有一天,我提前从弗朗斯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竟然发现她在我书房里偷看我公司的资料。我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没有揭穿她。我故意将公司一份假的秘密计划书放在她能找到的地方,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军情6处就找我谈话,说他们查到M国那边获悉了大地之神一分重要计划书。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整天跟我睡在一张床的到底是什么人,她不是什么单纯可爱的女留学生,而是满肚子都是秘密的M国间碟,就连我们第一次偶遇都是经过稠密计划……。起初我还傻傻地以为我们心灵相通的,才好像她理解我所有的想法,我以为自己寻觅多年终于找到了灵魂伴侣,原来我被她整整骗了三年,三年……”
施乐的心跟着揪紧,她也被旋风骗过感情,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她知道那滋味,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