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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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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96、论持久战 。。。

话说庭霜看了宝琪的情书,下令将送信人拿下,送信的大喊起来:“你相好的让你收到信后给我三千两银子做谢礼,你怎么这样对我。”

晨光施展拳脚,几下子将那送信的商人拿下。

庭霜脸上堆着抓到敌人后得瑟的笑:“他在云南出不来,你却能出来,你还敢说你不是吴王的探子?”

送信人晕了,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不过他也不害怕,说:“我是吴王的人没错,吴王命我上京给皇上送贡品,你敢冒犯我这是欺君。”

庭霜踹他一脚,道:“你爷爷的,吴王企图造反,封锁了云南全境,你以为我不知道。”

看对方大惊失色,庭霜又说:“我知道,自然皇上也能知道了。我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滴,再不老实交待就死啦死啦滴。”

送信的探子才不会被他唬出,拒不交待。晨光举起拳头,准备给他点颜色。

庭霜制止他,拿了把菜刀,再拿根树枝,然后拿刀在俘虏脸上比划一下,然后把树枝杈子削去,一边削一边看着俘虏,转眼,树枝被削成一根棍,这是金庸大侠无偿提供的心理逼供法,很有震慑力。果然送信人被他的眼光看得发毛:“你要做什么?”

庭霜拿着菜刀在他身上比划:“知道什么是人棍吗?就是把你削成一根棍,先削你的胳膊再削你的腿,然后切你鸡鸡,再把你身上所有突出来的东西全削掉,这就叫人棍。”

俘虏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庭霜又说:“你不用为我惊人的智慧和想像力而佩服,这是韦小宝首创。如果你不老实交待,我就开始削了,嗯,先削哪里好捏?”

俘虏乞求地看他。

“别用你那水汪汪的小眼睛看着哥,哥一恶心会手抖滴,万一削错了地方,多没面子啊。”

俘虏咽口唾沫:“我交待我交待。”

根据俘虏交待,接到撤藩令后,吴王一边表示拥护撤藩,一边拖延时间,派了多起密探四处活动,广西的南王,广东的尚王,福建的鲁王都是他煽动的对象,还送信给陕甘总督,贵州巡抚,黔西总兵,四川提督巡抚等等高官,以及各处亲朋故交,鼓动他们响应。

这个俘虏负责在长平县附近活动,不料被庭霜识破。

庭霜继续拿着菜刀在他脑袋上比划:“你是不是已经去长平县衙鼓动过杨县令了?”

“是的。”

“他答应了在吴王起事时起事响应了?”庭霜紧张地问。

“是。”

“混账。”晨光和庭芝气得痛骂。

“先把这家伙押下去严密看管,杨县令那边我会对付他。”庭霜一挥手命人把俘虏押下去秘密关押。然后展开那匹绸缎,繁复的百蝶穿花中夹着一行行的英文花体字母,很难认。

庭霜熬了一整夜,把这篇情报译成中文,显示的情况很紧急。

“得赶快把这信送往京城呈给皇上。”晨光自告奋痛。“我去。”

“不,我去。”庭芝也自告奋勇,“晨光大哥你留在这里帮大哥保护村里。”

庭霜看着他,意思是你能行。

“大哥,你相信我。”庭芝迫切地做思想工作,“你不是说读书人不能只顾死读书,不能光有学问不会办事么?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想法子把信送到皇上手里。”

庭霜考虑了一下,庭芝经过去年落榜挫折,成熟了许多,他又有眼光有计谋,应该给他个机会锻炼一下。

庭芝收好书信,连夜动身。

庭霜这里对付知县杨三立。

杨三立本来不想见他,庭霜狠敲鸣冤鼓,说有紧急大事禀报,杨三立不得不在偏僻花厅接见。

庭霜直接进入正题,道:“昨天我遇上一个人,他说他是吴王的探子,潜入内地策反朝廷命官,预备吴王起兵反叛时做内应。”

杨三立听了手一抖,茶水泼了一身:“你,你说……”

庭霜接过他手上的茶碗放小几上,脸上似笑非笑道:“杨大人可知我是怎么答复的?”

杨三立镇定下来:“孟兄忠义孝悌之士,对此等大逆之言自然是痛驳。”

庭霜摇头:“我的确是痛驳他,却不是为了忠义什么的。我只是个农夫,只求一家大小平安吃碗安稳饭能多多赚钱,大义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吴王起兵反叛必然一败涂地,身败名裂还有杀身灭族之祸。”

杨三立冷笑:“果然是小农无知之言,吴王手握重兵,他本人又身经百战,熟知军事,手下五十万军队都是精兵强将,怎么会败?”

庭霜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杨三立生气问。

“大人只知吴王手下兵马能征善战,却不知再善战的军队也得吃饭。”

“你什么意思?”

庭霜给他分析:“大军征战,粮草供给是个难题,两方交战与其说是拼战斗力,不如说拼整体实力,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诸葛亮六出祈山无功而返,不是他智慧不够,也不是他不会打仗,而是后方供应不足,以蜀国的整体国力不足以撑得起北伐定中原的大征战。大人请想一想,吴王以云南一隅之地供应大军征战,面对的是整个朝廷的力量,朝廷毕竟是正统力量,到时候动员所有资源和吴军拼消耗,耗也把吴军耗干了。”

庭霜不知道怎么解释长期战争拼的是资源的道理,哪方能动员起最大的资源用于战争,哪方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毛爷爷的《论持久战》咋说的,别看日本鬼子武器先进军事力量强,但是它资源匮乏,说白了就是,你是资源小国,俺是资源大国,耗也耗死个你丫的。

果然日本鬼子经不起长期战争消耗,急于求胜,陷入战争海洋拔不出脚来,直到灭亡。

可是怎么让古代人领会《论持久战》的精神捏?

这个他多虑了,杨三立也是饱读读书精通历史的学子,历史上只要中央政府对国家仍有控制力,地方政权反抗中央政权一般都没有好果子吃。细究原因,也是拼不起长期消耗的缘故,比如安史之乱就是这样。

杨三立还不服:“你说的这些吴王深谋远略也能想到,他速战速决,不拼消耗挥军北上直捣京师,一举定鼎天下,到时候朝廷有何办法?”

“哈。”庭霜不以为然。“杨大人可知朝廷最精锐的军队在哪里?”

“当然是驻在京畿重地、拱卫京师保卫皇上的神武军。”这个问题很简单,任何国家都会把最精锐的部队布置在心脏地区。

“吴王的军队再厉害,从云南打到北边,一路上消耗得也差不多了,每打下一个新地方他会损兵折将,还得分兵守护,到了京城也是强弩之末,您想这支疲兵北上京城对上全国最精锐的神武军,会是个什么结果?”

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想象到的,以前庭霜学历史时,学到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居然派一支两万人的军队北伐,就觉得姓洪的脑袋被门挤了,也不想想北方是清廷心脏地区,越是这个地方,防卫力量会越强。说到底他还是贪图眼前战果,不敢举全部兵力倾巢北上与清廷对决,缺乏战略眼光,结果白白葬送一支精兵。

杨三立听他这么一分析,开始动摇了。

庭霜又说:“我已经把那个探子拿下关在一个秘密地方了,他居然说他已经鼓动了大人在吴王起兵时响应,我痛骂了他一顿,我说杨大人是南宋杨统制再兴君的后代,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做这种叛逆之事为祖上蒙羞?再说,杨大人是饱学之士胸有谋略怎么会看不出吴军不成气候,怎么可能受你鼓动做那抄家灭族的事?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是啊是啊。お萫”杨三立抹汗,说不出囫囵话。

“就是嘛,我也觉得杨大人不会做这种事的。”庭霜对思想工作成果很满意,“所以,我来告诉大人,提醒大人警惕,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人证落在他手里,杨三立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只能听他的指示了。

这回轮到庭霜抹汗,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没个准主意,也不知道省里的大员有没有被吴王鼓动成功的,现在只是压住杨三立不让他把整个县拖进去跟吴王造反,下一步嘛……

当然要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先囤好粮食药品啥的。

庭芝带着庭霜译好的书信一路急奔到了京城。

京城仍是一片繁华,会试已过,考生们准备接下来的殿试,庭芝直接找到琴书,和他商量怎么办,琴书也觉得事情紧急,可是怎么把情报送到皇帝手里还是个问题,一国之君又不是街口卖肉的,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庭芝急问:“令尊大人呢?”

“我爹被皇上派到福建册封闽王鲁之孝袭爵了。”琴书怕得要命,鲁家和吴王是一伙的,也是这次撤藩的对象,如果鲁王跟着吴王反了,那么沈在思在这个时候去福建宣旨根本回不来,说不定已经被扣押,搞不好被杀了也有可能。

庭芝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拍拍他的肩,又问:“阮英大人呢?”

“他是这次大考的阅卷官。”

庭芝脸一垮,做考试阅卷官意味着几个月之内都要被隔离起来。再没有认识的大官可以面见皇帝。

“我有办法,你等消息好了。”琴书有把握地说。

庭芝疑惑,不知道他一个学子会有什么办法见到深宫中的皇帝。

琴书自然是有办法的。会试已经结束,他又一次高中,接下来就有了殿试的资格。

殿试是在皇宫内举行的大考,由皇帝亲自主考。宏伟的宫门洞开,考生们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进入皇宫前朝的保和殿,接下来皇帝升座接受考生叩拜。

正要准备考试之时,琴书忽然出列叩首:“臣沈琴书有西南紧急军情,恳请皇上单独召对。”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个地方捣乱,来人……”一旁的陪考大臣呵斥。

皇帝纳闷,一听说有军情还是应请求单独召对。

琴书把事情经过说了,皇帝眉头紧皱,问:“你说你的朋友带来情报上京?”

“是的,因为考试不许带只字片纸,所以臣没有带来,请皇上召见他问个明白。”

皇帝急命侍卫去沈府召庭芝入宫。

庭芝报过家庭和姓名,呈上庭霜译好的军情,皇帝越看脸色越凝重,吴王已经整端了兵马,贮备了粮草,还软禁了云南巡抚,杀了反对他的朝廷官员,封锁了全境,什么一切平安的消息都是他派探子化妆成商人放出来的假消息。

“既然吴王封锁云南全境,这个消息你是怎么得到的。”

庭芝从容回奏:“是锦乡侯宝琪冒险潜入云南,掩护他的是一个英吉利商人的商队,他打探到消息送不出来,请那夷人译成洋文绣于锦缎之中带出,草民的大哥收到锦缎再译回中文,就是皇上现在看到的。”

“你大哥居然会洋文?”皇帝很奇怪。

“是。”庭芝也很奇怪,没法解释庭霜为什么会这些古怪的东西。

皇帝已经相信了消息来源,沉思一会儿,从容道:“朕知道了,沈琴书,你回去考试吧。”

琴书和庭芝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到了这关口,皇帝还有心思主持考试?

皇帝又转向庭芝,很和气地问:“看你口齿清晰,头脑敏捷,可曾读过书?”

庭芝回奏道:“草民自幼读书,十四岁时通过府院三试中了秀才。”

“那你学问不错,也参加过乡试?”

“草民不幸,乡试时身体不适,最后一场没做完卷子。”庭芝说起来又想哭,如果不是他没把握住机会,现在他也可以殿试了。

旁边的章廷敬接口说:“这是他运气不好,三年后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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