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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正停在一处十字路口,趁着红灯的间隙,戎海东把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歪着头看向安妮说:“我这公司刚起步就能请动你这位MBA的能人大驾,是我大材小用了,还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有你这么精明的人做掌门人,我当然要来参一股,再加上梁川的评估能力跟背景,送上门的赚钱机会我干嘛要往外推呢? ”安妮面带调皮地笑语。
“恩,他的眼光是很独到,这次拍下的那块地开发后恐怕又是场大丰收……”这两个明显的奸邪商人就此拉开了探讨敛财的序幕。
我巴不得被晾在一边,好好欣赏欣赏省城的现代化建设。
学校处在郊区,在俗称大学城的那片土地上,先前由校官网上了解到此为新校区,处在市中心的老校区将挥泪退伍。
车在校大门口被拦下,戎海东只得找了个空位停了车,看了眼窗外当空的烈阳,蹙着眉道:“走吧。”
我瞅瞅这两人的细皮嫩肉样,又见他这表情,当下说:“好像要先去办一堆手续,要不你们就先在车上等我办完回来吧。”
戎海东掀了掀嘴角,还没开口,安妮美女就很欢快地说:“好啊,办手续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待会肯定会有前辈带着你去打理好一切的,我当年大学报到时就是如此。”
我笑笑,再看向不发表意见的戎某人,当下决定就当他默认了。
说实话让这两人跟着我跑东跑西,想想就不自在极了。
迎新的这一天真是热闹,校大门处各个院系的彩旗飘扬,我好不容易找着土木工程院系,走上前,就有一男生主动迎上来问我:“同学,你是新生吗?”
我点头应声,快速打量了他一遍,穿了身宽大的白色T恤,T恤上醒目的印着红色的“XX大学”字样,胸口还别着块闪闪发光的校徽,所说的前辈来了!
“什么专业的?”他问。
“土木工程。”
“好的,跟我来,我是本专业的新生接待员,我先带你去我们专业的新生接待处报道签名。”他说着就要在前边带路,一会又回头看看我的身后,转而走到我身边跟我并驾齐驱,说;“学妹,你一个人来报道的?怎么一个行李也没有?”
“我让他们在车上等着呢,反正办手续这事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我随手指指校大门口。
传说很多奸。情都萌发于学长接待新生学妹的过程中,可是这件事于我身上不成立。首先,这学长脸上那几颗“红星闪闪,放光彩”的青春痘们,我接受无能,其次,我两聊得虽挺投机,但话题健康向上,一点也不见互相勾搭的暧昧意味。
一切手续办完,他还热情地要去帮我拿行李,我们边聊边回到车边。
透过前车窗,就见那两姐弟聊得也很投机,安妮美女笑的倾国倾城,两人都没注意到我的归来。
我屈指敲敲主驾驶的窗玻璃,朝他们挥挥手傻笑。
待他们下了车,戎海东看了眼那学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问我:“都办好了?”
倒是那学长直直地盯着安妮美女,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给我看看你手上拿着的东西,就你这脑袋,丢三落四是家常便饭。”戎海东把大掌伸到我面前,命令道。
“不会不会,这手续我一上午带着好几个人做了好几回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哥们你就放心吧。”不怪我能跟这位学长聊得来,这学长明摆着对谁都是个自来熟。
戎海东并不理会他的好意,径自翻了翻从我手中接过的东西,而后嘴角一勾,要笑不笑地说:“怎么不见宿舍钥匙?还是说在你们谁的口袋里放着?”
正文 14第十三章
您要是以为我真落了这东西您可就错了!我也让您尝尝什么叫吃瘪!
我傲娇地把拽在手心的钥匙晾给他看,努努嘴:“喏,在这呢。”
他把东西还给我,轻轻的“恩”了声,令我毛骨悚然的是,他接着把魔抓伸过来抚了抚我的发顶说“有进步”,大夏天的差点没把我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而后我就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直到此刻,他宠辱不惊的脸上总算出现了异样的表情。
他僵着笑,嘴角抽动,眯着眼道:“你这是把整个家都搬来了?两个大包裹加两个大箱子?你当你是从非洲逃难回来的?”
这辆车就是他那辆SUV,因为这车的后备容量大,就被戎叔叔借了来,所以从戎家出来换回自己的车后,他并没有注意过后备箱满载着多少东西。
我撇撇嘴,走过去不乐意地说:“女孩子嘛东西总是会多点,你要是嫌多嫌重不愿意搬,那我就跟学长自己搞定好了,顶多多跑几趟就是了。”
戎海东又抛了个不明意味的眼神给那免费劳力学长,再凉凉地瞥了我一眼道;“自己?关系拉的倒是快,看来可以预见你未来的大学生活一定能适应的很不错。”说着他提出那两个大箱子,忽而笑对学长道:“小弟,还剩两个,麻烦了。”
学长笑着走到车后,看向后备箱中——随后笑容凝固在嘴角,笑不下去了。
那可是两个堪比小山的大麻袋子啊!比三个箱子还超值!
“Annie你是就在车上等还是一起?”戎海东问安妮美女。
安妮笑笑:“一起上去吧,整理宿舍还是我们女人比较拿手,你们男生帮不上什么忙。”
戎海东把箱子的拉杆拉出,一手拖一个,看着轻松无比,随后对我跟学长抿唇一笑:“可以走了吗?办完我还有事。”
人家学长也是来帮忙的,还真拿人家当小弟使的这么顺手?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只得尴尬地说;“学长,要不我来提一个吧,我可以拖曳着上去,大不了袋子磨破点的事。”
“有男人在,让你这娇娇小小的女孩子来提东西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来吧,我行的。”学长抹了把额头的汗,说出的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一手拎一个,另一个我们两一块拎?”
学长挠挠头,可能也觉得两个自己实在是亚历山大,只得点头道:“也成,不好意思了学妹。”
“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戎海东估计是太阳当空照,等的极不耐烦了,见我们总算商量好,倒也不再说什么,拖着两箱子同安妮跟在我们身后。
宿舍杯具地处在五楼,门牌号522,一个很有爱的数字。
当我们一鼓作气把两座山成功搬上522的门口,气喘如牛的时候,我内心对愚公的敬佩也油然而生。
当然,这个我们不包括跟在身后的两人。
安妮两手空空也就算了,可那姓戎的大气不带喘一下的是怎么回事儿?敢情这两个箱子对他来说就一小菜,那他还不能者多劳点?!
我算是森森地知道,这人有多恶劣!
我突然发现,直到现在,总结下来这人的形容词还真不少:毒舌,事儿妈,善变,暴力,恶劣……就快数不甚数了……
珍爱生命,远离此人——我的脑海中此刻随机出现以上八个大字。
“好了,该办的都办了,该搬的也都搬了,小弟,你可以走了。”恶劣的戎姓男恶劣地说。这是赤果果的过河拆桥。
我跟学长道了声辛苦了,就很不好意思地目送其远去。
宿舍是四人间,带有一个卫生间,为上边床下边书桌衣柜的组合。
此刻,里边已有一个女同学及其家人正忙活着,见到我们,那女生主动跟我打了声招呼:“你好。”
我也笑着回应,然后转身对戎海东他们说:“你们还有事就先走吧,这边我自己能整理。”
安妮看了眼戎海东,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上来挽着我的手:“整理宿舍就让我帮着你一起吧,不然,我这陪着你来却什么都没做,跟个花瓶摆设似的。”
她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让她真成了花瓶吧,事业型女人最讨厌这两个字了!
床单被套棉絮等,是刚才在底楼宿管处领的,我先把这些取出来,一抬头,安妮已经顺着梯子爬上了床,拿着块布正在清理。我按顺序分别把棉絮床单枕头蚊帐都递给她,大热天的,被子还派不上用场。
看不出,这个安妮大美女还是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的,真可谓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双修型美女。
等她的间隙,我也清理着衣柜书桌,顺便把凳子给擦得锃亮,而后对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戎海东扬起笑脸:“大哥,你辛苦了,先坐着歇会呵呵。”
他微挑眉梢,不客气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笑吟吟道:“上了大学果然不一样了,懂事不少。”
“当然,我很懂得敬老爱幼的。”我顺杆往上爬。
他笑容不变,我却感觉性质变了,变成了皮笑肉不笑。他拽过我,如吐信的蛇般轻声细语;“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男人二十四,恰似一枝花。”
他手握拳掩着嘴轻咳了两声,正好安妮打理好一切下了床,见他如此便关切地问道;“海东,怎么了?这儿灰尘太大呛着了?”
戎海东摆摆手,站起身问我:“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了,就还剩些衣服啊书啊摆进去就行了。”事情当然不止这么些,但我可没那脸皮再提出什么新要求,他们非亲非故地能帮着做这些已经是很厚道了。
哎,早知道死活都不去戎老爷子家,不仅陪同人员被临时调包,拿的红包吧,还都出门前一刻被老妈全数没收。
他听罢点点头,随后走到新舍友面前,对她们一家笑着客套了几句:“我们先走了,以后你们都一个宿舍的,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大家都互相照应着点。”
那一家子赞同地直说“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我以为他们这回总算要离开了的时候,他又停在了我身前,唰的一下,掏出个眼熟的皮夹。
我眨了眨眼,颤了颤眼皮子,了悟了……
顿时,我直直地盯着这厮那在红票子中翻飞的手指,多希望时间无限加长,让那手指一直翻飞下去。我仿佛已经能够看见,无数张伟人的化身欢呼着向我扑来……
真是没想到,他临走的这一刻还真有为人长辈的自觉~
我眼不带眨地看着他翻过了一张又一张,直见了底,心下别提有多雀跃了。可是下一秒,他却只是抽出其中的三张递过来,泛起哄小孩吃糖般的笑容:“既然你都知道‘敬老’了,我也得表现出‘爱幼’的一面,多给你点福利。吃货,拿着买糖吃吧。”
虽然我的小心脏一起一伏从高空直接摔的七零八落,但我不是个贪心的孩子,更不是个显摆自尊心而矫情的孩子,给多少都是给我都高兴,便直接迅速取过说:“谢谢大哥!”
。
待他们走后,我把一系列东西收拾好,便正式迎来了我的大学生活。
宿舍虽是四人间,但一共来报道的只有三人,并且三人行持续了四年,剩下的那一个没来的原因,一直遗留为522宿舍三大未解之谜之首。
第一次离家,也是第一次住校,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跟期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宿舍另两个妹子,都是本省的,一个皮肤白的人神共愤,简称为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