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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是一锤子买卖,骗得到算是白拣,骗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还有,他连陆凤仪的来历都不知道,分明对官场一无所知,怎么可能弄得到题目。哎,疏忽了,疏忽了。看来,我们是错怪了畅哥儿了!”
这个时候,陆胖子的母亲这才又一声大哭:“我的凡呀,你受了这不白之冤,娘心里难过呀!”
陆稀还是板着个脸,喝道:“哭什么,这小畜生若是心底光明,怎么可能同一个骗子说上话。苍蝇和丁无缝隙的蛋,分明就是存了买考题的念头,心存侥幸。这一顿家法,也算是对他顽劣性子的一种惩戒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陆畅又叫起来:“爹,陆轩诬陷我怎么算,呜,放开我……”
原来,关夫人已经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不住流泪:“不争气的儿呀,你想气死我啊!”
“放开我!”胖子还在剧烈地挣扎。
“你就惯这个小畜生吧!”陆烯面上涌动着黑气。
吴节心中叹息:看来,这个陆二老爷还真是不喜欢陆胖子。这陆府的家事,还真是不好说的很。他上前扶住陆畅,低声喝道:“若还想参乡试,就别废话了。忘记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你说你要争气的,你说你不想要人看不起你的。不就是被人诬陷吗,等到乡试一结束,自然水落石出。”胖子不动了,慢慢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了吴节一眼,目光又落到陆二老爷脸上:“爹,我知道你喜欢冯姨娘,我知道你喜欢陆轩。你讨厌我娘,讨厌我。宁可相信他们,也不信我。子不言父之过,雷霆雨lu,我这个做儿子的只能默默受了。今日之事,就算是儿子错了,错在我是陆家嫡孙错在我母亲不是小妾。”
这话说得一点情面都不留了。陆烯浑身都在颤抖。
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了轻轻的咳嗽声。说来也怪,听到这声咳嗽,屋中所有的人像是被施了魔法,同时安静下来。
然后是一个老人的声音缓缓传来:“夜了,折腾哪般?两个不肖的东西枉活了一把年纪,却偏听偏信,还没吴节这个后生活得灵醒。多大点事儿,闹成这样,都散了吧!”
“是,父亲。”陆家二位老爷同时恭敬地应了一声。
“多谢老太爷,多谢老太爷!”关夫人又惊又喜。
“原来,说话的的是陆炳啊!”吴节精神一振,忙和关夫人一道扶陆畅出去。
却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六十来岁,瘦成一副骨头架子的老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莫可明状的强大气场。这威势,甚至比嘉靖皇帝还要强上半分;另外一个却是陆三小姐陆爽。
“哥,哥!”三小姐大哭着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胖子。
“死不了,走了!”胖子被她一折腾,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衣服红成一片。
“吴节。”老人突然叫住吴节。
吴节一揖到地:“小子吴节,见过陆公。”
“刚才你的话我在外面听到了,出口成章,果然了得,去吧。”陆炳挥了挥手,又小声的咳嗽起来。
等吴节和陆畅母子三人出去之后,陆炳看着恭敬地shi立在一旁的两个儿子,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兄弟两,一个没脑子;另外一个心xiong狭窄,连亲生儿子都容不下。哈哈,好本事,好本事,陆家看样手是指望不上你了。倒是畅儿有胆有识,交往的又是饱学之士。你们啊,连个小辈都比不上,可笑。”就将拐杖朝陆稀扔去。
陆家兄弟慌忙普通一声跪在地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我没信心
夜凉如水,繁星如雨,与满城的烟花连成—片,也分不清了。
隐约有重阳的鞭炮声传来,让夜显得更是静谧。
陆府已经夜禁,各房各归本院。偌大一个左都督府静得让人心头沉重,就如退潮之后的大海,深邃而黑暗。
吴节走出书屋,汗水被秋风一吹,顿时收了。
他叹息一声,转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亥时刚过,有灯光从书房和陆胖子的房间里投射出来,落到院子里几丛龙爪菊上。
送陆畅回院之后,又安抚下陆二老爷大房三人的情绪,时间已经耽搁,陆府已经上了门板,禁了灯。看样子,今天晚上要留宿在死胖子这里了。
出了这么多事,心绪实在烦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丝极为压抑的声音。
吴节心中一拧,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转过一座两米多高的太湖石,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石凳上,对着脚下那丛菊花低声哭这。
吴节定睛看过去,认出此人正是陆三小姐陆爽,心中突然难过起来。这个一向无法无天,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将一切放在眼里。无论她平日里如何折腾胖子,可血浓于水,真到了要紧的关头。见哥哥被打成这样,仍然哭成一个泪人儿。
轻手轻脚走过去:“三小姐,你怎么还不回屋睡觉,大半夜的却起来哭?”
“要你管……”三小姐照例怒喝一声,转过脸来。见是吴节,泪水却涌得更多,连带着她鼻翼两侧的几点雀斑非常醒目,扁着樱桃小嘴,声音悲戚下来:“吴节,想起二哥,我心头难过,睡不着。”
“回去睡吧,畅哥儿皮糙肉厚,明天就没事的。关夫人额上只有一道小伤口,没大碍的。”吴节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叠白纸递过去。
三小姐接了过去,感觉这叠白纸又柔又软,就好象一张丝棉手帕,却不知道吴节拿这东西给自己做什么?
就惊讶地抬起头来。
吴节指了指纸,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鼻子,示意她擦掉眼泪和鼻涕。
这种纸巾是他前阵子特意让皇宫里的制造特意替他做的,用的是后世卫生纸的工艺。纸张做得都非常柔软,上面还印了暗花,撒了香水。
穿越到明朝之后,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上厕所没有手纸。
普通人家解手,用的是一种叫厕筹的东西刮掉秽物。实际上,这东西就是竹蔑,用时候得讲究技巧,否则就有弄脏手的危险。
当然,大富大贵人家要讲究些,直接用水洗。
看到陆三小姐惊讶的表情,吴节不由地想起这事,虽然和眼前的氛围有些不太相符。
可陆爽接下来的一席话,让吴节一颗心突然难过起来。
三小姐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突然哽咽着说:“吴节,我真不想做这个什么陆家小姐。”
不明白她究竟想说什么,也不接话,吴节又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这次,陆爽并未继续擦鼻涕眼泪,接着道:“这府中的小子和丫鬟们多是贫苦人家出身,家中自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只不过是吃不上饭了,才卖到我们陆家来。可即便如此,人家一家人依旧过得和和美美。就拿咱们院子里的丁香来说吧,每到月休那天。她哥哥和父亲都会早早地等在府门接她回家团聚,那日子真的让人羡慕啊!可是,你看咱们陆家,兄弟姐妹之间你防备我,我防备你,比起外人还有所不如。”
“我小的时候,因为长得瘦小,又爱惹事,经常被府里其他孩子欺负。每次都是二哥帮我出头,他人胖子,又笨蛋,经常被人打得傲傲叫。可即便如此,每次依旧看到我被人欺负,都第一个冲上去。我也知道二哥心里是有我这个亲妹子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他不争气的样子,总想狠狠地捉弄。”
“二哥是个老实人,这府里坏人实在太多,如果他再不学精明点,早迟都要被别人害死的。与其让他在别人那里碰得头破血流,还不如让我先叫他学聪明点。”
“最近,二哥总算知道上进了,我和娘心里都好生欢喜。可是,为什么有的人总不肯放过我们娘仨呢?”
小姑娘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她猛地扑在石凳子上,肩膀不住抽动:“我恨啊,我恨我们娘仨怎么就生在陆府。即便是一个贫苦人家,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不用担心明天眼睛一睁开,就开始担忧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会被什么人挑刺,也算是神仙般的日子。如果那样,即便二哥再没出息也是无妨,大不了我陆畅到时候寻个有出息的夫君,接他到婆家一道相依为命就是了。”
“二哥啊二哥,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考个举人出来。我已经同爷爷说了,只要你中了举人,就提你找个外放的官职,远远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到时候,就不要再回来了。可是,你这几日读书虽然辛苦,可科举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吴节安慰她道:“畅哥儿最近读书很认真的,天道酬勤。”
“可是,我……我我,我还是,还是有些担心。担心他不中,这辈子就要窝在府中受别房的气。又担心他中了,却要离开我这个妹子。我,我舍不得二哥。”
最后这一句话如此悲伤,吴节心中像被刺刀扎了一下,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她的小脑袋上mo了mo,柔声道:“夜了,回去吧。若让你娘和你哥知道你偷偷在外面哭,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陆三小姐这才收了哭声,真起身来抹了一把脸,蹑手蹑脚地回了房。
看着三小姐耸动的肩膀和瘦小的背影,又想起即将到来的乡试,虽然心中有十成的把握,可大考之前,依旧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想起陆爽刚才那句“我舍不得二哥”想起这母子三人浓烈的亲情。在现代社会过世多年的父母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吴节心中更痛。
又在太湖石前站了片刻,一阵风从头顶的青瓦屋顶毫无征兆地吹来。风是如此猛烈,顷刻,满世界都是花木摇曳,和门窗的“蓬蓬”开合声。
衣袖在风中涨起“呼呼”飘飞。
抬头看去,夜空中的焰火和星斗都已经被浓云笼罩。
风中夹杂着陆胖子读书的声音:“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孔子有说:那知愚贤不肖之过不及,虽是他资质如此,却也是不察之过。盖道率于性,乃人生日用之不能外者,其中事事物物能有个当然之理,便叫做中……”。
这是陆畅在读《中庸》。
这段话的意思是,人每天都要吃喝,然而为什么食不知味呢。是因为人们不知道反思自身,不知道去反思生活,只是浑浑厄厄,行尸走肉一样地生活,偏离了生活的正常轨迹。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伤成这样,依旧挑灯夜读,套用一句在后世用烂了的话来说。”吴节定睛朝陆畅的房间看去,心道:“他有一颗强者之心……这个死胖子终于成熟了。
正看着,房门突然看了,明亮的灯光投射出来,照得吴节眼花。
须臾,等他恢复视力,就看到丁香红着眼睛朝他盈盈拜来,沙哑着声音道:“吴公子还没睡啊,二少爷请你过去说话。”
“还没睡呢,书房实在闷热,出来走走。”吴节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见二公子。”
“士贞,早就听到你同女魔头说话的声音了,快进来。哈哈,兄弟正要找你说一件要紧之事呢!”突然之间,胖子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在满院的悲哀气氛中显得很不协调。
看来,这个没心肺的东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吴节松了一口气,走进陆畅的房间,却见一个白胖小子就那么赤条条地趴在床上。身体被纱布裹得和木乃伊一样,他面前的书籍堆积如上,都摊开了,lu出密密麻麻的字。
“你伤口没事吧?”吴节皱了一下眉头。
还没等陆畅回答,丁香就滴下泪来:“流好好多血,皮破肉烂。刚上了药,却不肯歇过……这么熬夜,已经快一个月了,铁打的身体也ting不住呀!吴公子,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