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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了办法,做足了准备,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浑浑噩噩的任由大夫摆弄,待这个不大的房间重归了平静后,才轻抬了帽檐,暗自打量。
四年的时间,久到可以忘记很多,却在突然看见他的瞬间发现那些记忆竟然那般深刻的刻在心上,像烙上一般。可是,这些记忆已经没有了归属,因为那个人已经全然将自己忘记。
林江坐到了床边,将被子小心的搭在图演的背上,却避开了伤口。
“演公子,你可知道我的姓名?”
“我怎会不知你的姓名?”图演轻笑一声,将手抚上林江的面颊,“我可是你的丈夫。”
林江显然吃了一惊,呆楞之时图演已放肆的将手按在林江的唇上,来回揉抚。
“啪”的一声响,林江毫不客气的甩在图演的手上,一向温和的脸上竟多了些鄙夷──
“请公子自重。”
手背上还隐隐有些辣,图演也挑了眉,道:“实话如此。你我膝下尚有四岁稚儿,不是夫妻是什么?”
“公子再要胡言休得林江不念你伤重而赶你出门。”
“你不信我?”
图演脸上的笃定自傲让林江更觉得刺眼,嘴上也不觉犀利起来,“你只是我在家门之外捡到的生人一个,我为何要信你?”
“且看你的瞳眸之色绝非我明氏族人,还有这箭上刻着“明氏府造”的字样,我实在想不出我相信你这异族之言的任何理由。”
明信起了身,拱了拱手,声音里却并不客气,“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转身,拿了几卷轴画便出了门。没走出几步,林江还是停了下来,定在当地,进退不得。
身后屋子里那绝不小声的咳嗽似乎每一下都像是耗尽了气力一样,突然想起屋里那人已是伤及肺部的箭创,顿时生出不忍。
折返进了屋,屋里的人显然有些惊讶,连咳声也咽了回去。
“你回来做什么!”
粗声粗气地,让人误以为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林江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说道:“我回我的家你这个生人有何意见?”
见他不说话,竟心生了些快意。林江走进了几步,顿见图演满脸的红色。急忙伸手去摸图演的额头,好似那红色更深了些。
“你烧得好厉害。”
“你不是有事么!”
“的确有事,可我更不愿我的屋子沾了死人的晦气。”
“你!”
图演的脸上绷得紧紧,而又突然舒缓了下来,喃喃而道:“原来你竟是这般伶牙俐齿,可惜我与你相处那许多年竟一点也不知。”
林江神色微变,却不言语,去打了凉水来,将毛巾放到了水里浸透。拿起拧干,贴在图演的额上。
“你扶好毛巾。”
图演趴在床上,毛巾无法平放在额上。图演按了会便有些不耐,索性将毛巾放在了枕上,用额头压住。
“这是我昨天换洗的寝具和被套。”
“我给你洗干净了便是。”
图演直盯着林江,林江也不示弱,两人僵了半天,又见林江不明所以的甩袖而走。
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眼睛似乎还没能睁开,却先是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一时间有了点混乱的错觉,嘴边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起,抬眼竟见屋里多了个陌生男子。而那男子颇是亲昵的搂着林江的腰,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然转醒。
“你害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慌张张的赶过来连府里的管家也忘了知会一声。”
“对不起,他受了重伤我实在不好将他一人丢下。”
林江歉意的一笑,让图演光着脚便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把将两人扯开,指着男子却面向林江,恶狠狠的问道──
“他是谁?!”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39章
章节字数:2274 更新时间:09…04…28 09:54
“你又是谁?”
青山熙转身而起,上上下下将图演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图演踩在地上的赤脚上。温和一笑,又道:“你高烧未退,还是上床歇着吧。”
“少在这假惺惺。”
图演看也不看,径自扯过林江,将其圈在自己怀里。
显而易见的敌意,已然是挑衅,纵使是青山熙也不禁微微变色,手中折扇带着劲气打在图演的臂上,反手就要擒拿。两人都是单手,动作极快,转瞬间已是几个回合。
“够了!”
林江两臂向后挣开,两手又各抵开两人,站在了中间,脸上已带上了愠色。看向了图演,说道:“念你性命堪忧才救治于你,还让你住在了我家,你不仅胡言乱语还对我朋友不敬,这是何道理?”
“算了,林江。”
“看他容貌倒像是草原那边的异族,现在图氏几乎已被吞了大半江山,想必他也是逃难过来的可怜人。”
“这短短几月图氏已经溃败如此?”林江显然有些吃惊。
青山熙瞥了眼图演却很快将视线收回,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今日午时才得到的消息,听说皇后乔氏亲自领兵而去,如今大军距图氏的都城大凉也只有几日路程。”
“这位兄台,你说这消息是否可靠?”青山熙突然发问,连林江也看了过来。
图演扯了扯帽檐,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道:“是又如何?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图氏也不是输不起!”
“你果真是图氏之人?”
林江第一次仔细看了图演碧蓝色的眼睛,“你们的王骁勇善战上下齐心,连我也略有耳闻,为何会这般不堪一击?”
“……原因有很多!”图演顿了半天才接上话来。
“大概是因为群龙无首吧,”青山熙依旧看着图演,道:“图氏之王负伤落败后便失去了踪迹,恐怕图氏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结论不用下得太快,日后自有分晓。”
“噢?是么?”
青山熙不置可否的一笑,“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淡雅的香气立刻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散开。图演蹙紧了眉,脸上似有不屑,青山熙却并不以为意,拱手而道:“在下青山熙,做些买卖,与林江算得上是知己。”
“知己?”
图演指着林江,“我们,夫妻,还有一个四岁的孩子。”
青山熙微微一愣,不怒反笑,看向林江,笑问道:“林江你以为如何?”
林江看向图演的神情已带上了怜悯,想青山熙拱了拱手,道:“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神志有些不清,无礼不敬之处还请庄主见谅。”
“林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是不会在意。你我多多体谅他便是。”
一旁的图演却已是沈下了脸。
被当作外人已是窝火难舒,如今还认为自己在这疯言疯语,那种好像被什么无法掌控的东西隔离在外、根本无法介入的陌生与无力竟一下将心口提起揪紧,渐渐失了阵脚,开始慌乱。
计划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暗示,注定要让自己措手不及。
“无论你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
图演知道自己并不应该说下去,知道对面的那个叫做青山熙的男人并不简单,可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快。慌乱中,只能靠着本能,将林江的视线夺回。
“当初你在江上遭遇风浪,我去寻时只找了一块舟船浮木,我以为你早已命丧江中……”
林江看起来已有些紧张,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图演的身上,问道:“你说我是在江中遇难?”
“是。”
“那是……”
“平江。”
看着林江猛然白下来的脸色,图演却突然觉得后悔,后悔揭开这个伤疤的第一层表皮。
哪怕他已经忘记。
“不可能……不可能……”
脸上多了些痛苦,林江将手按在了太阳穴,不时敲打。敲打的力气越来越大,眉间也越蹙越紧,好像整间屋子都开始旋转。
“行了,别说了!”
青山熙扶着林江坐下,平和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愠怒。
图演却并不停下,手去摸里衣,拿出的竟是一片残破的袍襟。隐约可见淡蓝的色泽,明明已经如此残破不堪,却像是被珍藏着,小心翼翼的从最贴近身体的地方拿出。
抖了抖,上面赫然是几个血写的大字。
不堪所思,不堪所忆。
割袍断情,天地茫茫从此一生一人系。
“纵使你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但是你的字不会变。”
图演向前走了几步,执了明信的手,说道:“这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我每日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就是四年……”
“已经四年了。”
茫然的抬起头,对上图演的眼睛,接下那烫人的视线。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到无法抵挡痛楚,绞得像是要裂开。
四年里从未想过那段丢失的记忆,对自己来说,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现在。
因为现在的自己,很快乐,快乐到每一天的夜晚都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尽管已经没有了记忆,但是林江知道,从前的自己并不拥有这样简单的快乐。
因为身上的那些伤疤,不会说谎,更不会消失。
那分明是用血写出的字,歪斜凌乱,没有章法,更没有神韵,却满眼的鲜血,满眼的痛。
认得的。即使是这样,还是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
那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字。
只是不知当时的自己背负着怎样的绝望,才写得出如此的悲怆。尽管已经无法记起当时一人一物,却好像清晰的记得那时的疼楚与绞痛。
“写出这样的话的我,当时很惨吧。”
林江突然甩开了图演的手,笑了笑,“我叫林江,演公子以后这样称呼我便是。”
谪庶王爷三堕迷暗 正文 第40章
章节字数:2300 更新时间:09…04…28 09:54
“放到那里便是,让下人们去收拾吧。”
“举手之劳。”
毛笔被轻轻放入了玉质笔洗之中,黑色墨汁一下在水中散开,从上而下,像泼墨画卷一样,透着墨香和玉的玲珑剔透。
青山熙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啊……”
“笔墨是书画者的命源,你这样丢之不顾,它们就不会在你想使用它们的时候顺从于你。”
“所以?”青山熙轻步走到了林江的身后,环抱住林江的肩背。
“所以你要善待它们。”
笔洗里的水已然全黑,微微搅动却又似乎能见到水的透明和玉的碧绿。屋外水声依旧,静谧安详。
待林江将毛笔放回了笔架,青山熙这才按着林江的肩膀转过他的身体,道:“你让我善待它们,那你打算如何善待我?我在你的心里总不至于还比不过这几只笔吧?”
“庄主你在开什么玩笑。”
青山熙的话里半真半假,玩笑里似乎又透着严肃。林江微微推开,绕过了书桌,站在了青山熙的对面。
略皱了眉,有些苦恼却似乎并无半点不悦。
“四年之约。”
青山熙的眸子清澈坦荡却又带着些压抑的情愫,“四年前我就对你说过我的心意,当初你定下了四年之约,还有两个月就整整是四年。这四年我未娶妻生子,不催你,不逼你,压抑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