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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时,已有三分醉意的男人自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放在桌上推至丹朱面前,「这是红叶的内丹,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你拿去吧。」
丹朱打开锦盒,盒内果然是一颗妖怪的内丹,「真的要给我?」
「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男人反问,笑得无比魅惑。
丹朱心儿扑通一跳,双颊微红,默默收下内丹。
不知不觉菜吃光了,酒喝完了,男人仍觉意犹未尽,丹朱望著窗外的天色,再一个时辰就要天亮。
「你该回去了。」丹朱起身收拾杯盘狼藉。
盛元跟著起身,「你会在这里住多久?我明天晚上能再来找你吗?」
丹朱沈默,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後态度软化,松口道:「带酒来就好,下酒菜我自己准备。」
盛元大喜,「明天晚上我一定来找你。」
送走客人之後,丹朱倒在床上身心俱疲,他到底在干什麽呢?不是应该除掉红叶之後就离开吗?为何偏偏留下来?这下子和那个男人牵扯不清了。
明知道该离他的孽缘远一点,可心里的渴望有如磁石,情不自禁受他吸引,想著即使多相处一秒也好,多让他看自己一眼也好,或者,像许多年以前那样热烈地吻他也好,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足以让他再撑过下一个千年。
漫长的岁月,孤独的相思,心事有谁知?天地茫茫众生无数,为何偏是那个人与他结下不解之缘?腹间的一道疤痕是那个人留下的印记,师父说,印记消失的那一天,就是这段孽缘结束之时。
该如何结束?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自那天晚上之後盛元每天都来,还不忘带上两大罈美酒,他相当喜欢跟丹朱一起饮酒的美好时光,他那骄纵肤浅的未婚妻根本比不上丹朱。
时日一久,难免情愫暗生,何况他还见过对方的裸体,有时夜晚孤枕难眠,他是想著那副美丽身子入睡的。
作家的话:
不知道为什麽,牧秦对这两只的H就是没有感觉,
应该没有人在等H吧?(抹汗)
乾脆下一章就让他们分手吧,不然字数会太多,
反正丹朱是跟下一世的小攻生孩子,不是这一世。
朱魂 上 17
他就像著了魔,每天非要见他一面才能安心,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甚至曾经在梦里拥抱他火热的身子,亲吻玫瑰色唇瓣,占有销魂的处子之地,他对丹朱的渴望日复一日累积,已经到了压抑不了的地步。
丹朱似乎也察觉他不寻常的心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非他所愿,妖与人类太过亲近恐将改变人类的命运,一个人的命运可能牵系著整个国家的未来,他明知这点却任由对方亲近自己,直到在他眼中看见不该有的迷恋,才知事态严重。
如今再来了断,来得及吗?
「司马爷,外头有名男子求见。」
总管突然出现,打断盛元与未婚妻的交谈,男人眉头轻蹙,「不管谁求见都说我没空,让他改日再来。」
总管领命离去,盛元回头跟佟琉玉说不到三句话,总管又进来。
「司马爷……」
盛元明显不悦,「这回又怎麽了?那个人不肯走吗?」
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麽厚脸皮的人。
「不是的司马爷,那个人并非赖著不走,而是托奴才转告司马爷,说是今日一别不再相见,望司马爷保重。」
盛元愣了下,霍地起身。「那个人长得什麽模样?」
「呃,红发碧眼,是罕见的外族人……」
总管还没说完盛元就冲了出去,慌乱写在脸上,当他冲到府门前,丹朱已经离开,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为什麽突然要走?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盛元在转角大街上找到默默独行的丹朱,立刻施展轻功追上去,拦住对方。
声音止不住颤抖,「你要走?」
丹朱一点都不意外被他拦住,「这是迟早的事,我从来没说过不离开。」
「为什麽是现在?」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给我一个理由。」
「我是妖怪,不宜在人类世界久住,这个理由够吗?」丹朱冷冷地说:「妖怪本就不该与人类亲近,如果你当我是普通朋友,或许我还会留下来,但你心里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盛元愕然,「你知道我对你……」
「我看得出来。」
丹朱别开脸回避他的眼神,一股怒气涌上男人心头,「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你离开是为了逃避我的感情?」
对方的指责教丹朱眯起眼,不悦地说:「我逃避什麽?有未婚妻的是你,招惹我的也是你,你喜欢我难道我就得接受不可?你将来要娶的人不是我,我干什麽跟你穷搅和?别说要收我为妾,我会杀了你。」
男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时代男风虽称不上兴盛,但也不罕见,多是面貌姣好的奴仆或书僮受主人宠幸,纳为男妾还未听说,更别提男妻。
丹朱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离开是对的。
「既然你给不起我要的就别拦著我。」丹朱嗓音冰冷:「让开!」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内心挣扎良久,最後终於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鱼与熊掌毕竟不可兼得。
盛元侧身後退,低声道:「你走吧。」
早知结果会如此,丹朱的心还是受伤了。
「为了你自己好,早日跟佟家划清界线吧。」
留下令人疑猜的一句话,丹朱头也不回走出男人的世界。
带著情伤回到山上,景物依旧,心却不同了。
小屋里有动静,丹朱欣喜推开木门,「师父,你回来了?」
屋内一名男子独坐,闻声抬起头来,面容竟比记忆中憔悴许多。
「朱儿,你来得正好,为师有话跟你说。」
丹朱迟疑上前,「师父……」
「我乃自混沌而生,如今将回归混沌,今後你若需要我,只要一声呼唤,我将自混沌归来,完成你任何愿望。」
丹朱不明白,「师父不能留在人界吗?」
男子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露出一抹苦笑,「即便是为师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著站起身,「今晚待在屋里别出去。」
「可是……」
丹朱心里有太多疑问,这段期间师父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一回来就对他说离别的话,没了师父,往後的日子他该怎麽过下去?
朱魂 上 18
活得太久,是一件很寂寞的事。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他走出木屋,丹朱倚在门边目送他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心中怅然。
为何他总是必须面对别离?
当天深夜,丹朱谨遵师嘱待在屋里,透过窗子望向树林深处时,隐约看见有火光闪烁,心头一惊。
失火了吗?
冲出屋子之前,丹朱想起师父的交代,於是忍住冲动,乖乖留在屋里,却整夜望著林子里的火光未曾閤眼。
看起来并不像森林大火,丹朱耐心地等待,直到天边露出一丝曙光,他立刻冲出小屋,快步朝林里飞奔。
「师父!」
森林里一个人也没有,丹朱在草地上发现一小块焦黑的痕迹,证实他看见的火光不是幻觉,烧焦的痕迹旁静静躺著一根白色鸟羽,丹朱捡起它,心中疑惑更深。
他从未在这座森林里见过白色飞禽,这根羽毛打哪儿来的?
丹朱没找到师父,料想他应该已经离开,他失望地返回小屋,从今以後,这座山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好寂寞,纵有不死的生命又如何?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谁为他停留?
丹朱消沈了好几天,始终提不起精神来,他厌倦了孤单,厌倦了那个人总是不爱他,厌倦了活著,厌倦了一直守著这座山林,不晓得要守到什麽时候。
某个微雨的清晨,天方亮,丹朱自睡梦中醒来,却并非自然转醒,而是感觉到异样,他一向警觉心高,屋外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
丹朱起身穿衣,著装完毕後便前往屋外查看,他有种直觉,这座山林里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存在。
不用丹朱费心去找,大门一开,那位不速之客就站在门外,身穿他从未见过的异国服装,一手撑著伞,神情漠然。
丹朱非常吃惊,师父就算走了结界还在啊,这家伙是怎麽通过结界上山的?
「你是谁?在门外站了多久?为何不敲门?」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在下来的时候天未亮,怕打扰屋内的人休息,所以并未敲门。」他的目光望向他身後,「冰儿起身了吗?」
丹朱微愕,「你找师父?」
他拜师至今一千五百年,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的师父,他一直以为师父跟他一样没有朋友和家人,显然他的想法错了。
「是的,可否请你通报一声?」男子有礼地道。
「这……」丹朱遗憾地说:「师父已经离开,可能不会再回来。」
「离开?」男子淡漠的俊脸笼罩忧伤,「冰儿他涅盘了吗?」
丹朱露出懵懂的表情,「涅盘?」
男子幽幽一叹,「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说著转身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丹朱一脸疑问站在门口,望著男子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小雨依旧下著,没有停歇的迹象。
丹朱这时候才惊觉,他一点都不了解师父。
涅盘是什麽?他必须找出答案。
柜子里摆放著各种刀谱剑谱拳谱等武功秘笈,还有内功、医药、兵法等等各种专门领域的书籍,每一本书丹朱都看过且熟记在脑海里,在师父的教导下,他努力将所有书本上的知识变成自己的技能,成果亮眼。
但是这些书本里并没有关於涅盘的记载,为了寻找解答,丹朱决定下山到人类的世界,他相信有关於涅盘的解说一定能在某本上古书籍里找到。
丹朱再度使用妖术伪装容貌,好方便他混进某些地方,原先以为定能很快找到那本记录涅盘的古书,没想到当他再度回到山上时,竟是一千三百年後的事了。
丹朱离开时留下的一句话引起盛元怀疑,他相信以丹朱的为人绝不会骗他,於是瞒著未婚妻暗中调查,只花了一个月就查出惊人内幕,甚至掌握确实证据,盛元当机立断向佟家退婚,把佟琉玉给气得不顾形象上门理论,却被总管挡在外头,别说见司马爷一面,她连门槛都没机会跨进去。
「好,算你狠,咱们走著瞧!」
佟琉玉还以为凭父亲的势力绝对能让盛元在朝中无立足之地,万万没想到盛元快她一步展开行动,丞相结党谋反,证据确凿,天子震怒,下令捉拿丞相,待审理定罪後便是诛连九族。
盛元侥幸逃过一劫,甚至因为告发有功,官位连升三级,全是因为相信了丹朱的一句话,他不必娶那个骄纵蛮横的女人就能达到目的,官运亨通,人人都来巴结讨好,权与势都得到了,心里却始终有著懊悔与遗憾。
如果他当时设法留住他,便是鱼与熊掌兼得了。
盛元时常回到那座农舍,带上一壶酒,对著满室冷清独饮,思念著与丹朱相处的美好时光,心口总是隐隐作痛,他很清楚丹朱再也不会出现了。
男人一生在官场浮沈,最风光时官拜丞相兼御史大夫,满朝文武皆敬他三分,晚年辞官,返乡退隐时,府里值钱的家当全没带走,仅马车一辆,奴仆一人,一只包袱,足够生活的银两与一幅自己亲手所绘丹朱的画像。
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娶妻。
作家的话:
朱魂 上 19
丹朱踏遍千山万水,只要听说哪个地方收藏丰富的历史古卷就往那里去,师父就像他的家人,而且是唯一的家人,他必须明白师父发生什麽事,明白何谓混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