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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粗声质问着是何人打扰了她,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子的声音叫囔着要开门,只这一声,便让我如如履薄冰,僵硬着无法自己,那个声音,那个人,那个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般的女子。门外的她见门没有开,似乎急了,不知用什么东西硬是打开了从里面栓上的门。房里的女人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连滚带爬般从床上下来,却在屏风口处与她碰个正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站在眼前的真的是那个说过还会再来的女子。当她转头与我的眼神交汇,她眼中所流露出的惊讶之情,我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如何的不堪,泪水便如开了的水闸般一发不可收拾,不要,不要看,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这样的我,但是嘴被布条紧紧勒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我用乞求的眼神向她传达着我的难堪,却见到她眼里杀人般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眼前的女人,青筋突起的手慢慢提起手中的剑。却见那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就操起了架在床边的大刀,飞风般向她削将去,那时,我感到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般无法呼吸,不要——
眨眼之间,局势已然变化,我看不清怎么回事,就见到一红一青两个身影闪过,那个女人的身子就动也不能动了,女人身后出现一个红衣女子,身前一个青衣的女子的剑离那个女人的脖子只有一指宽的距离。那两个一红一青的女子正是当初在门口见到过,想必是她的侍卫。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唤她小姐,当那个年轻女子的目光扫过我,我亦看到那个女子的惊讶,我再一次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却立刻拉过被子盖住我的身子,那般迅速,那么急切。
她寻了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断了束缚着我的四肢的绳子,我一解脱,就蒙了被子不愿她看到此时这般肮脏不堪的样子。她解决了那个折磨我的女人,便立即折回到床边,拿了药油要为我擦拭伤口,可我真的不要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在世人眼里我就算再怎么弄也掩盖不了我的肮脏,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这样的肮脏被她亲眼目睹,所以,我硬扯着被子不让她看,却拗不过她,任她给我清理伤口,涂上药膏。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但每一下都重重的击打在我的心上,泪水便泛滥了般不可抑制的倾泻而出。她却哄着要我不要哭,不要哭,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淌在泪水里,不要,这么,温柔,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但是,不知为何,这样的情况下,我竟还能有那样的冲动,我为这样下贱的自己感到羞耻,原来,不止我的身子,连我的心,也是肮脏的不能再肮脏。紧紧咬住嘴唇,压抑这羞耻的感觉,咬破了嘴唇也不知觉。当她的手担心的拍打着我的脸,我竟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手心。我一边在心里唾骂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一边却在不住的寻求她的碰触带来的舒服,但越是寻求,就越是不满足,却感到她的手已握住我的那东西,我错愕的不能自己,别碰,那个脏,刚想这么告诉她,却被强烈冲击着全身的快感淹没,任让肮脏的东西洒落在她的手中。我很想给她擦掉,可此时的我却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了,任她给我清理我的污秽。
等缓过劲来,我才感到无颜面对她,可是她却说刚才的我很美。美?即使在以前,干净的我也是称不上美的,可是她却说我现在这么肮脏的我很美!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来不及细究,神智就再次被她夺去,她的吻,她的温柔,再次把我淹没,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这样在梦里死去吧。一次次,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给我温柔。当我们的呼吸再次平复,她却说出了一句了让我等了十几年的话,她说,蓝儿,做我一个人的蓝儿吧。我一听,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样的话我曾经多么期盼那个人对我讲,却落空了,等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竟然从她嘴里说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流。这真的不是梦吗?看到沉睡在旁边的她,我才感到心落在原处那般塌实。或许,只是或许,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待到了第二日,她身边的人来催她回去时,我心里不住的紧张,我怕她那话只是一时冲动,怕只是我的一个梦,却听到她说要休息一日再走,是担心我身子吃不消,我听了整颗心整个人都软了,我真的无法相信,我还会有被人疼惜的一天,而且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儿。于是,我斗着胆子求她救救我的音儿,或许,或许凭着她那一丝疼惜,她能救音儿出去。哪怕不带我出去,只要带着音儿走就好了,只要她肯带音儿走我就算死了也无憾了。却听她半天没有回应,我一惊,想是她悔了,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而我现在还要麻烦她,我是个什么东西啊,到开始得寸进尺起来了。但是,却听到诚恳的对我说,她是真心喜欢我,竟然还说要我做她的夫郎,陪她一生一世。我真的没听错吗?这是真的吗?夫郎,我还有这样的资格吗?我真的无法置信。和她相遇的几日给我的惊喜却比我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是真的,是真的!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一刻,我想,只要看着她这样的笑容,即使赴汤蹈火我都愿意去做。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我和音儿的卖身契赎了回来,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不值钱,就算是音儿,但对于鸨哥,他不会在乎。我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就是这纸,断送了我们的自由,把我们束缚在这熔炉之中。我把放在灯芯上,看着那纸最终变成了黑色的灰沫,我感到,真的是自由了。唤了音儿,收拾了点细囊,看到架上的那把旧琴,终于还是舍不得扔下,就让这作为我曾经的最初吧。下了楼,见到她已经站在马车前等着,见到我就匆匆迎了上来。却遇到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那个人现在改叫楚大人了,当她询问我们是否认识的时候,那个人竟然说不认识。哈,好个不认识。不认识,是的,就算曾经认识,我们现在也是行同陌路了。只是听到那个人这样的话,我的心为什么还会痛呢?
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家里不可能没有夫郎小侍的,即使美艳成群也不为过,何况凭她那样的背景,全金国,甚至在整个三国内,也无人不识玉灵山庄的,而她,竟然是玉灵山庄的少庄主。看她的穿着打扮,猜她必定非富即贵,却不曾料到她是如此的富裕,如此的娇贵,遇见她,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这样一个人,如何配的上她,如何进得了她的门,就怕进去了就是死了。我到宁愿她是一个平常人家,这样,或许,我还能时常看到她,即使她一时兴过了,我还有机会看她一眼。却,她是那般遥不可及的一个人。待到了山庄,得知至今连正夫都未曾有,身边只有一个侍人,还有一个她称为弟弟的男子,真的把我给怔到了。哪怕是一般人家,这女子十六及屏后必定会为其娶夫,就算没有正夫,必也有几个侍人妾人什么的,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妙人儿竟然都快二十了却只有一个侍人,凭着她的家世,要多少有多少,这必定有什么原由吧,可这就不是我所要注意的了,反而,我有些庆幸,或许,我能有多些机会呆在她身边。
“蓝儿,我唱的怎么样?蓝儿,怎么走神了,我唱的不好听吗?”她的手在我的眼前摇晃。我回过神来,看到她眼中的甜腻的笑意。
但是,我也同时感到身边有另外两道灼热的视线。一个来自弦眚,她唯一的一个侍人,这是一个清俊秀气的男子,温顺,可人,确实是个让人呵护的男子。他没有对我的出身表示出什么藐视,很友善的接待了我,这样的我。但是,他和她之间却没有那种亲密的感觉,按理说,他是她唯一的侍人,两人之间肯定是有某种东西把他们牵在一起,可我却看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反而,让我有种错觉,他们,根本未曾有过什么,即使,他看她的眼神里写满浓的化不开的爱慕,而她,对他亦是温柔细致。
另一道视线,是那个被她称作弟弟的男子。弟弟?我不禁迷惑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弟弟看姐姐的那种,那种迷恋,那种看到她就异常欣喜,不见她就异常落寞,看到她的眼看着其他男子,那眼里却充满了嫉妒,每当她叫他弟弟,很自然的摸摸他的头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哀与心痛,会露出这样的眼神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她的弟弟!但看她看他的眼神,却又真的不带其他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宠腻,就像我对待音儿那般的关心。她究竟是真的迟钝到看不出他的感情,还是,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弦眚,亦是心知肚明的吧,却仍旧是宽容的接受他。是不是只要是她的一切,弦眚他也都会一并接受?
我回望着她的眼,心里的感动满的就要溢出来。我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听她唱一遍便也能让我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了,恐怕这辈子我再也不能忘却,恐怕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为我唱这样的歌。泪水,没有预告的滑落,我想,即使这只是她一时的冲动,却也足够我凭着这个回味一生了。是你,才象一阵细雨,洒落在我的心底,你的眼神,才是那么的明亮又美丽,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噢,一辈子。
我以为上天总算是眷顾到我了,可是,我错了,原来,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犹记得那天是她的二十岁的诞辰日。本来像她这么大岁数的人是不会做寿什么的,但她是有名的玉灵山庄的少庄主,那身份那地位又怎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她要举办诞辰宴又有什么人敢说什么。而我只是满心的欢喜,因为,她说,晚上一起去吃宴席。我们男子就连一般的场合上都不可抛头露面,何况是她的诞辰宴这么大场合,而她竟然说带我去,我真的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让我去这样的场合。这对一个地位卑贱的男子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啊。后来知道了去的人不止一个,虽然心里有小小的落寞,但我仍然是高兴的。她平时对我的好,我是真切感受到的。我不求她永远都这么独宠着我,只要她偶尔会想起我就够了。我这样的一个人,有了这些,我怎么还敢要求更多呢。但她却说,不会,即使以后有什么别的人了,我仍是她的最爱。老天爷啊,请你不要一下子就给我这么多的幸福,我现在都要幸福死过去了。我何德何能居然会遇上她啊。
但是,下午的时候,庄主就派人把她给先请走了。她说等到了吃饭时间会谴人叫我们过去。于是,我们三个就在自己的房里等,我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她,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坏,她的好,她的一切。满的连跟发丝都塞不下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真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过来叫我,还让我带上我的琴。我虽然很奇怪为何要带琴,但听说是她的意思,我便不介有他了。出了门见只有我一个人被叫去,我有些疑惑,却听那男子说她想见我一个人,所以会派其他人来叫他们。我心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