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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是照顾她的家人、更是迷恋宠爱她的情人。共同生活在一起,非但没有冲淡磨损,反而在激情中,建立了默契和习惯,更加难分难舍。
彼此的气息、个性、小动作、喜好……都已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蓝书庭非常确定,他已经不可能放开她,再接纳另一个女人了。
而她呢……她是怎么想的?
周末,照例去处理公事的蓝书庭到晚餐时间过了才入门,帮佣的孙太太正要离开。笑咪咪的中年太太告诉他,晚餐刚弄好在保温,他正好可以吃。
「小姐呢?」蓝书庭有点诧异。通常他晚回来,都会要韦敏先吃,不用等他的。
「啊,小姐不在。」孙太太说。
不在?蓝书庭更诧异了。他没听她说呀。
早上出门前,赖床的她窝在他怀里撒娇,他保证会陪她一起晚餐,还附上几个安抚的吻,才哄得她回去睡觉,他出门加班。
结果他回来了,她却不在?!
皱着眉,他走到窗边,打手机找人。
窗外,城市的光亮让夜空并不阒静,蓝书庭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焦躁袭来。
只要她不在身边,就会油然而生的焦躁。
「我在我大伯家啦!伯母突然找我来吃饭……」电话接通了,韦敏抱歉地解释,声音压得低低的,显然是有所顾忌。
旁边,有音乐、有谈笑声,最重要的,是有男人的高谈阔论。蓝书庭的耳朵立刻尖了,全身都被唤醒,进入备战状态。「你旁边有谁?」
「我大伯,大伯母,堂哥,还有……」她开始吞吞吐吐,「就是朋友……」
蓝书庭当然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要帮你介绍?」
「是、是我堂哥的朋友,说想认识我……」这一点也不值得意外,想认识韦敏的男人,可是多如过江之鲫。
「你就乖乖去让人认识?」他冷冷问。
「没办法啊,我只是来应酬一下……晚一点就回去了。」
「我去接你。」
「不行!」她大惊。「我、我自己会回去!」
这情景多像几年前,他被排除在外的情景,不管是她家人聚餐,她弟弟来帮忙搬家,蓝书庭总是见不得光。
这一次,他没有多说,迳自挂了电话。
然后,转身离开窗前,拿起车钥,大踏步出门。
他受够了!
风驰电掣越过大半个台北市,来到位于天母的韦敏大伯家附近,蓝书庭直接把车开到门口。黑暗中,含着怒意的眼眸紧盯着被柏树掩藏的红色大门。
躲她家人,可以,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去认识别的男人……免谈!
夜色渐浓,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看着几辆名车离开,最后,韦敏在一个高大男子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她和身旁男伴似乎相谈甚欢,两人都笑着,韦敏还挽着男人的手,亲亲热热。他们等着司机把车开过来。
蓝书庭下车,大步走了过去。
「咦?耶?!」韦敏大吃一惊,水亮大眼睁得大大,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我来接你。」蓝书庭简单地说,充满敌意地望着那个高大男人。
对方倒是很快搞清楚状况。他笑了,对蓝书庭伸出手。「你好,是小敏的男朋友吧?我是小敏的堂哥。」
啊……原来是堂哥。蓝书庭紧绷的下巴略略放松了,伸手与他交握。
「富林的蓝副总,是吧?」堂哥熟稔地说:「我父亲和令尊是旧识。蓝董好吗?」
「他很好,谢谢。」
「你们……你们认识?」韦敏震惊莫名。
「当然,之前我们在香港的第一高楼建案,合资的银行团里面,蓝家的富林银行是大金主呢。」堂哥还是笑咪咪的,「听说蓝副总有个美艳绝伦的女友,没想到……就是我美艳绝伦的堂妹。」
没想到才怪!看她堂哥那气定神闲、毫不惊讶的样子,韦敏敢用人头打赌,他们一定知道很久了!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她还在大伯、堂哥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从不承认有男友……她就想惨叫一声,化作清烟消失。
这些狐狸……
眼看堂妹已经尴尬到快要爆炸,当堂哥的很贴心,把韦敏往蓝书庭那儿一推,「你们快走吧,等一下让我妈看见,她一定会问到你们耳朵长茧!」
「可是……」被人揽住腰往车子走去的韦敏,还回头很不放心地想说什么。
笑咪咪挥手的堂哥很上道,「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继续帮我们公司卖命,堂哥什么都不会说,下个月的股东报告,就交给你了。」
「噢,不会吧……」韦敏无力地呻吟。
「上车,我们回家再说。」蓝书庭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他冷冷的语调与表情,都清楚说明了,回家之后,这笔帐还有得算!
没想到回家后,先发制人的,是韦敏。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她的脸气得红通通的。「你是不是还跟别人说我们的事?要不然,我堂哥怎么会知道?」
他们俩都已经出双入对、住在一起了,要让人完全不知道,可能性也太小了吧。何况,蓝书庭和韦敏都是很多人注目的焦点……
「我没有。」蓝书庭冷声反问:「不过我倒想请问你,为什么不行?你说我没有权利,我哪里没有?我是你合法的配偶!要不要把结婚证书拿出来给你看看?」
「不要每次都用这个藉口!」韦敏挫折得想尖叫。
「那你就不要每次都质疑我的权利!我该死的有权利!」蓝书庭罕见地提高了嗓音,「我可以忍耐你的不安全感、你的胆小,我愿意花时间慢慢建立你的信心,但是我不准你去认识新的男人!免谈!就是这样!」
「我才没有!我到了那边才知道,这样也要怪我?你莫名其妙!」韦敏才不是被凶着玩的,她也骂回去。
她像是坏脾气的小孩一样,跺着脚,气呼呼地走进房间。冷着脸的蓝书庭也尾随进去。
他们还没吵完,她别想逃避。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前男友已经分手好几年了,到底是不是还旧情难忘?」愤怒与挫败感,让蓝书庭豁出去了,他今天要跟她讲清楚。
韦敏跳跃着怒火的大眼睛瞪过来。「旧情难忘?!你在胡说什么!」
「那为什么到今天你还走不出来?为什么他能公开当你的男友,我就不行?」
「因为我当时年纪小、笨得要死,才会跟那种烂人在一起!可以了吧?」她也豁出去了,把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登机箱丢在床上,转身愤怒的大叫:「我看男人的眼光就是这么烂、这么失败!我胆小、没用,害怕再尝一次那样的痛苦!这些我都承认,这样你高兴了吗?」
蓝书庭静了下来,沉默地望着气得满脸通红,气质礼仪完全不顾的火样佳人。
坚强能干、亮丽大方的外表下,她始终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被小心呵护着长大、却在男友的恣意伤害下,深深受伤,缩到了角落里。
「你……」
「对,那个人很烂,很不值得,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在当时并不知道呀。」不知道为什么,韦敏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话语自动流出来,一句又一句。「也许我不够努力,不够温柔,不够乖……所以他才劈腿。我甚至哭着问过他为什么,像神经病一样偷听他的电话、查他的行踪,我甚至还想自杀过……」
她永远记得好几年前,那个幽暗的,充满浓雾的下午。她因为身体心情都不适,跷了一堂课,想回住处休息,结果经过就在附近的Aaron住处,她看到Aaron拥着一个长相、身材都不如她的女孩,亲亲热热走进去。
她在车里坐了四个小时,身体的不适已经不算什么。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就像一寸一寸地死掉。
下午到傍晚,再到深夜……韦敏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昏昏沉沉。
她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但是她吃了过量的感冒药。凌晨,在高烧中醒来,全身发冷,痛苦地呕吐,倒在浴室地板上。
那样的痛苦,除非亲身经历,有谁能说那不算什么、不需要这么难过吗?
回忆起最不愿回忆的一段黑暗,韦敏全身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在蓝书庭面前说出来。
不,应该是她第一次在任何人面前说出来。
直到他抱住她时,韦敏才发现自己正在簌簌发抖。直到他的唇轻触她的颊,韦敏才发现她在哭。
「没事了,没事了。」他抱紧她,吻着她泪湿的脸蛋,颤抖的唇。轻轻的,好像怕碰伤她一样,温柔哄着她。「他只是爱上别人而已,不是你不好……」
而她确实觉得非常脆弱,把自己最深的伤口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对韦敏这样一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而言。
眼泪为什么止也止不住?她不是爱哭的人呀……
「我跟你……一开始是我找你去喝酒,是我要你陪我去赌城,一切都是我主动、由我开始,你……好像都是被我逼的……」韦敏哭得抽噎。「我好怕你也走掉,可是,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恐惧、矛盾、不安全感有这么深。已经这么亲密,她的不确定感还是深植在心里,无法动摇。
「我们怎么开始的,是过去的事情,我怎么能改变?」他抚着她哭得一抖一抖的背脊,温柔劝哄,「可是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对你难道不够认真?也许我不是很积极的人,没有追得你透不过气,但是当时你才刚跟Aaron分手,根本还没准备好重新开始。这几年,对你都没有任何意义吗?我从来没有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没有外遇……我该感谢你吗?」她哭着反问:「我也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任何牵扯,我何尝没有去纽约找你,甚至你要我来台湾,我不是也来了?真的要比,难道我的付出又少过了?」
蓝书庭沉默了,只是安静拥着她。
韦敏埋首在他怀中,慢慢地,不哭了。她只觉得头晕脑胀,好累好累。
爱情,不管怎么样,都要这么累吗?
待平静了些之后,她轻轻挣脱他,回到床前,她开始把衣服放进刚才拖出来的登机箱内。
「你要去哪里?」蓝书庭紧盯着她的动作,沉声问。
「我弟弟也回台湾了,过一阵子,我爸妈也要回来看我们。」她的嗓音伴随着浓浓鼻音,努力压抑,试图要平静。「我搬回去自己那边住,会比较方便。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
「小敏,你不能每次都这样把我排除在外,我跟你是……」
他很少这样直接唤她的名,却是每次叫都荡气回肠。
韦敏咬住唇,忍耐自己又欲泪的冲动,打断他的话。
「不要再跟我讲什么婚姻,你明知道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荒谬的笑话,我没有当真过。我也不可能告诉别人我才跟Aaron分手,就跟你『结婚』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
「我知道。」蓝书庭不再看她,淡然的语调与眼神,却有着一丝寂寥。「认真的,从来都只有我。」
这是第一次,他们知道彼此就在咫尺,在同一个城市,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