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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阿冰,看他眼中的自己。我想我知道了,这人居然比我更懂我!
“要不要拉上绋绿?”我问他,心里已有了决定。
阿冰点头。
要散了醉花楼不难,但若要散的不让人知道就难了。
我思量了几日,决定将这事交给别人办。找了个信得过的人,将东西都交与
他。
趁着天还未亮时,我们一行三人离开瑶城。
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不多,如我说,一个装满银票碎银的包袱依然足矣。其他
身外物,无须多带。
离去前,我犹豫了一下,取来自己的那柄凌渊插在了醉花楼的招牌上。前者
是贺兰送我的礼物,后者是萧宜亲手提的字。仔细想想,颇有新意。
这才拉着碎碎念的绋绿还有眼中写满了然的阿冰一起上了马车。
与我,放炽山庄已远去,醉花楼也已远去……面前的,似乎是悦染国新鲜刺
激的一切。
贺兰,萧宜,你们都懂我,都赌我的感情。可你们忘了,于我而言,自由已
远胜于爱!
' 完'
备注:
曲二' 谁怜辛苦东阳瘦' 、曲六' 身向榆关那畔行' 、曲八' 层冰积雪摧残
' 三个章节中所引用的词选自《纳兰性德词选》
其余引用词为自创(所以语句不通萨= = )
后记:
好爽……完坑咯~~~~~~哈爽,简直太爽了!握拳!
这个结局不会更改,早在设定之初,就一直很坚定这个结局!而且,俺要再
三强调一番,此为喜剧结尾,不是SE!而且是很慎重思考的结果!
对熵照兮来说,这五年他自由惯了,而今日的贺兰也好、萧宜也好,都在要
他的感情,他不想作出选择,也做不出选择。何况,自由远比一切重要~~~ 让他
自由自在的在悦染国跟阿冰一起打拼,也是一桩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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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坚信自己没有错,还是要顶锅盖爬走的zuowei
补完番外——' 层冰'
对我、对层冰而言,确实有太多,都比爱更重要。
两年前,层冰曾说我贪心。说我两个都不想放两个都想要。如今想来,或许
真是如此。可那又如何?阿冰自己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温望零于他而言,是重要的。故而,在两年后的今日,当阿冰得到了他所要
的一切,他选择回到瑶城,找他的温望零。
过往他无法出口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我觉得好笑,那一个眼神就能喝止满朝文武的层冰居然也有紧张的一刻。再
一次回到瑶城城门口,我笑弯了腰。回想这两年在悦染所经历的一切,顿觉很开
怀。争斗是家常便饭,可都很好玩,连绋绿也觉得好玩。
我问阿冰,若温望零与他的娇妻和睦美满,若温望零眼中已只有夫人而无层
冰时,他怎么办?
这并非不可能,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切。或许在今日的温望零眼里,早已
不爱层冰,甚至为当年花如此多银子在层冰身上而不解,亦或许,他压根不知层
冰是谁。
层冰愣了,他挑眉笑道:“我无意勉强他,他爱我我便带他走,他若不爱…
…我便罢休。兮,我这回来,并没抱希望。”
这两年,我眼看层冰离他所想愈加接近,眼看他得到一切,眼看他不再如从
前一般冰冷没有感情,我看他笑,却觉得他的笑与面无表情无异。绋绿说,层冰
的笑无非是用来麻痹敌人的,自己人才不信冰山能有消融的一日。
可层冰确实,笑着成了习惯。
我‘哦’了一声,并不以为他真能如此洒脱。若真洒脱,也不至于精心准备
这趟林翰之行了。
果然,过了片刻,层冰又道:“不,兮,我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了他了。当初
来招惹我的是他,我不放开他。即便他已成亲,即便他已有如花美眷,即便他可
能居家和睦甚至有了儿女,我都不会放手。温望零这人,我是即便用抢也要抢来
的。何况,他爱我那么深,如何忘得了我!”
我笑,阿冰本就是个极霸道的人,不过是在醉花楼时,他的霸气被他的冰冷
掩盖了而已,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对那些个凡夫俗子显露什么霸气。
他如此充满希望是好,只是谁都该知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又能说温
望零是打了保票贴了你层冰的签儿了?作为至交,我自是得如绋绿般打击他一番。
我于是道:“阿冰,他未必会再爱你,未必会爱你如昔,人心难测不是么?”
层冰瞟了我一眼,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道:“无妨,他若不爱,我可
以让他重新爱上,这并不困难。”
“可他也许会因此而忌恨你,你别忘了,你如今在做的,可能是拆散人家夫
妻美满的小日子。”我再度打击。
这回的重拳让层冰愣了许久,虽说看他怔住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心疼,可该
说的总要说清楚。如今设想了千万种可能,总比真对上毫无准备的好。就算从温
望零的生命中退场,阿冰也该退的有举止有风度吧。
我瞧他的唇角好不容易扯出个弧度,他道:“他会恨我?即便如此,也想留
住他吧。当年没留下他,是我不敢。可我不会后悔,换了如今的我依旧会这么做。
兮,你以为恪伦真找不到我了?若不解决他,迟早有一日他会找到我,而温望零
会受牵连。如果他因此而恨我,我也甘愿。”
我懂,领教过恪伦的偏执狠毒,我又如何不懂?恪伦是阿冰的兄长,也是当
年害他跳崖的人,不过此人,已被阿冰亲手送上了黄泉不归路。
“我真没料到我会对温望零动心呵,真没料到,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他了,我
也都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谁了。可偏偏,栽在他手上。兮,我与你不同,
既然我爱他,无论何种手段我都可以使;无论他爱我与否恨我与否,我都可以不
在乎。”层冰又笑,他摇头笑道,“其实我与恪伦还真不愧是兄弟呢,单就偏执
这一点,还是极像的。”
我有些许愕然,倒没料到阿冰会有如此决断。这一路,我与他走的并不快。
一则我本人并不急切,尚且想着看看这瑶城风景;而阿冰,他虽急切,却也害怕。
近君情怯,也是有道理的。
西街巷尾离城门并不算太远,虽说这地方我与阿冰都呆了五年多,可除了东
街以外的地方,我还真没怎么踏足过。
“巷尾的高群胡同最里头……”
我转头,听阿冰默默的念叨。
我笑,他也有紧张的时候。瞧他的步子越迈越小,瞧他走路的步速亦愈加缓
慢,我实在忍不住,便推了他一把。
推的他停下脚步,整个人都僵直了。
我从阿冰身后闪出,只见那两年没见的人依旧是一幅老实人的模样,灰布粗
衫,腼腆的笑着,逗着自个儿怀中的小孩。
那娃娃好小,被温望零搂在怀里头就像一个包裹似的。我见这老实人的笑容
是那么真那么幸福好似拥有了一切的模样,这般笑容,我也曾见过,见到温望零
对阿冰露过。
可此刻,物是人非么?
我向后退了两步,将这地方留给呆滞的层冰、尚未发现外人闯入的温望零…
…以及那小娃娃。
那些话,我也只是说给阿冰听听的,连我都没想到,会成了真。
我在角落里,见阿冰好久都不说话,甚至收敛了气息不去打搅这一对可爱的
父子。他站了太久,阿冰看看我,眼中真有不知所措。
我想,他可能就这么暗自离开吧。
他也确实踏出了步子,而此时,温望零仿佛想起什么抬起了头。他看见了层
冰,原本一具名为层冰的石像旁又多了一具叫做温望零的石像。
须臾,温望零回过神来,冲着阿冰笑笑,虽然这笑容有些尴尬,他道:“要
不要进屋坐坐?”
层冰点头答应,他跟着温望零进屋,压根儿忘了还有一个熵照兮体贴的不去
打扰他们俩。
可热闹总要凑的,我挪了步子,又找到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
温望零的家与他的人一样,朴素而干净,却似乎有些怪。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少了温望零的妻,少了温望零的母。
“你……何时回瑶城的?”踌躇片刻,温望零还是问了一句,多少总打破了
彼此的尴尬局面。
层冰盯着他,停了片刻后直接道:“我来带你走。”
我叹息,是在对他无语。反观温望零,睁着眼看层冰,似是完全不懂方才层
冰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层冰又道:“我要带你离开瑶城,回我的故乡去。”
“……为何?”温望零苦笑摇头,“层冰,你曾说你不会留我,怎得今日又
要带我走了呢?”
层冰不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温望零怀里的小娃娃,我估计他是越看越觉得
这小孩碍眼又碍事。
“我成亲之后,就没找过你,后来你也走了。怎得我都快忘了你了,你却来
找我了呢?层冰,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温望零又说,他瞅瞅自己的娃娃,
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我不懂,为父者自当把自己的孩儿当作最大的宝贝么?
层冰蹙眉,眼神略显偏执,他道:“温望零,我不管你还爱我与否,我都要
带你走。我喜欢你,所以我要留你在身边,不管你的妻子如何你的儿子如何,不
管你愿不愿意,我……”
“好。”
极轻的点头,而层冰只顾着表态完全忽视了,他继续道:“反正就算是掳,
我也把你掳走,你这辈子看的想的就只能是我……”
“层冰,”温望零提高了嗓门,道,“我说好。”
阿冰愣了,或许真没想到如此轻易。他看着温望零的笑容,道:“你说好?”
“嗯。我娘去年走了,夫人也过世了,瑶城里就我跟这孩子做伴,我可以跟
你走,但我必须得带着他。”
“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层冰很倔强。
温望零笑,我才觉得这老实人的笑容还真好看,但比起当年,他的笑多了信
心了吧。他道:“这孩子,是夫人与别人的,她嫁与我时,就已有身孕,不过我
待他还是如亲身骨肉的。”
原来,温望零娶的那位姑娘早已与人私订终身,无奈别人离开瑶城后就不再
回来,姑娘眼见自己有了身孕,只好托人说了亲。温望零他娘早就盼望儿子可以
讨一房媳妇,享享天伦。
只是去年,孩子的娘染了重病也去了。
而温望零,还是做着小本的脂粉生意,养活自己和这小娃。
他从没料到,层冰会来找他。温望零也太老实,只当层冰是上苍给他的大礼,
他哪里还记得要拒绝一番,只觉得自己还爱层冰,层冰如今也爱他,他自然是愿
意跟着走的。
果然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啊。
这些,便是阿冰与温望零的后话。
而我,依旧觉得这自由自在的日子很是惬意。
除了偶尔,会想想那个温柔有些自负的萧宜,还有自小就对我很好的贺兰。
' 番外完' 醉花番外二──绋绿三人语
默一个先,这个就是7 月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