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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却格外清晰,传入耳中只觉得如仙乐般美妙,激动得他差点笑出声来。撑起身来,一把抓过戴雪的手:“雪儿,为什么要帮我找医生?我病死了不正遂了你的愿吗?”
戴雪一愣,有些尴尬,停了一下才道:“你这病又死不了,我……我还想要解药呢!”话没说完,脸上已是火辣辣地发烧。
萧晖笑道:“是啊,要报仇也要先等到我帮你把解药拿到才划算呀!最好先拿到了解药,我又被你那变态师父杀了,才是两全其美呢!”他高烧下神智有些不清,勉强开了几句玩笑,倒头躺下去,迷迷糊糊睡着了。戴雪又去给他倒了碗水,没叫醒他,喂他喝了下去。
这村子很小,只有个采草药的老人兼给乡亲们抓药看病,往常村里有人生急病也会半夜去找他,不多时店家把他请了来,老人简单地诊视一番,又拆了萧晖前胸的包扎,查看他的伤势,一边看一边不住地摇头:“这位公子是习武之人,身体本来强健,但这次急病是外伤引起的,他胸前的断骨还没好,又泡了水,引起发炎,还有,这骨折的地方象是被人打过,本来快长好了又裂开了。”
戴雪想到自己白天猛打他的胸前,尴尬地低下了头不说话,倒是萧晖来解围:“没有人打我,是我走山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
老人又道:“这病来得凶险,小老儿不是医生,只能暂时先给他找两味药服下,你们还得自己去请大夫。”
萧晖挣扎着坐起,摸了些银子出来给老人和店家,又躺下睡了。这乡下路途不便,最近的医生也在数十里外,店家是个热心肠的人,拿了银子,便连夜去请医生了。老人则留下给萧晖煎药。戴雪坐在床边,看萧晖沉睡不醒,忽想:“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这个念头一出,倒吓了他一跳,心头一紧,又想,自己既然立志要报仇,为什么还要为他担心?难道真不成动了情不成?想到自己竟一心照顾他,为了儿女私情置杀父之仇不顾,戴雪又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几个嘴巴子。一阵心烦意乱,戴雪起身走到门外,深夜的凉风习习,让他清醒了不少:不行!不能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自己的心迟早会被他俘虏,那时就再也下不了手了!就算是背信弃义,也必须要尽快报仇!但他武功高强,即使现在在生病,自己也未必能成功,而且他虽然待自己很好,但防范严密,无机可乘。戴雪皱紧了眉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徘徊良久,天边渐渐露出了曙光,雄鸡高唱报晓,他仍没想出可行的法子来,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两个人冲了进来,原来是请的医生到了。
萧晖虽然内力深厚,但对外伤感染却无能为力,幸好医生来得及时,开了处方,又处理了外伤断骨。萧晖连日高烧不退,大夫怕他病情反复,就守在客栈里,过了好几日,直到萧晖的热度退了,才吩咐了戴雪说:“你大哥的病情已没有大碍了,我让店主抓了药,你按时喂他服下,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这两天主要是店主和大夫照看萧晖,反倒没有戴雪什么事。萧晖在病中,只偶尔和戴雪说几句话,却没察觉戴雪整日里神思恍惚,坐立不安。
医生走后,店家熬好了药端到房里来,戴雪让他放在桌上,过去摇了摇萧晖,让他起来喝药。萧晖见是戴雪,笑道:“这是不是毒药?我可不敢喝。”
戴雪没好气地道:“我要是知道怎么下毒,你也活不到今天了!”
说话间萧晖已拿过碗,一仰头将药喝光,他退了烧,也有了精神逗戴雪玩:“是不是毒药我已经喝了,万一不是,错过这次,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戴雪咬了咬嘴唇,接过药碗,不再理他。萧晖拉过他的手,轻轻亲了一下。
大夫后来又来看了两次,本要萧晖伤势全好了再走,但萧晖想到去幽冥山庄找解药的事,每天度日如年,这一病耽搁了许多时间,哪里还呆得住?勉强又修养了几日,无论如何都要上路,店家见他坚持,便好心到县城里去给他雇了辆马车,将两人送上车,萧晖感激不尽,又给了他许多银子。
萧晖到底还在病中,不敢催促马车赶得太快,每日早早就找客店住下,有时他也下车走走,活动筋骨。每过几天,就找到一位当地的大夫,为他清洗换药。这样往西走了大半个月,离幽冥山庄越来越近了,萧晖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一日中午,来到一处县城吃饭,两人刚进一酒家坐下,饭菜还未上桌,忽听得有人叫道:“雪儿!”声音极是惊喜。
萧晖一抬头,一行人正从外面进来,为首的一位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却是逍遥岛岛主施君!原来他养好内伤以后,便带上门人离岛亲自来寻找雪儿,他曾听戴雪说有个师父住在龙蓥山,先找到龙蓥山,那时冉少阳已回山,听施君说了寻找戴雪的前后经过,见他十分焦急,便告诉他萧晖带了戴雪到幽冥山庄去了,怕他走露风声,对摄心丸解药之事却没有多说。
四十三
施君一路寻了过来,刚好萧晖病了这些日子,故还未到幽冥山庄,两路人就在路上碰见了。
戴雪听人在叫他,见是施君,倒也十分欢喜,忙奔了过去,叫道:“施大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施君拉过他,仔细地看了一阵,容颜未改,只是换了件粗布衣裳,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雪儿!这才道:“雪儿,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可总算找到了!你走后,我日日都念着你,怕你出什么意外,伤一好就马上来寻你,从东海一直寻到西陲,日夜兼程,赶了上万里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些日子你还好么?”
戴雪听他说是专门来找自己,心中感动,忙道:“大哥你辛苦了,我很好,正要和萧晖去……”他在施君面前,想到上回自己曾说过许多萧晖的坏话,就不愿再称萧晖为大哥。
施君听到他提到萧晖,转头看到萧晖正坐在桌旁,一股怒气窜了上来,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恶狠狠地盯了萧晖一阵,冷冷地开口道:“萧大侠,你上次擅闯我逍遥岛,伤人劫人,这笔帐该怎么算?”
萧晖也不料会在这里遇到施君,自上次在山洞找回雪儿,他病了这一场后,戴雪虽仍少言寡语,但已不再横眉冷对,两人关系显然已不同从前。而萧晖自从剖白心事后,反倒坦然了,虽然身体上仍不敢有太过亲昵的行为,但偶尔嘴上开开玩笑戴雪却不抗拒,往往只是红了脸,十分羞涩可爱,这时萧晖便如吃了蜜糖一般,甜到心里。这一路行来,风光无限,竟是生平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若不是要为雪儿解毒,他情愿这病不要好得太快。两人都不提施君的事,逍遥岛上的阴影也在慢慢散去……但今日乍见施君,雪儿对他还是那样亲密无间,真情流露,而自己的一腔热情,只换来他的冷淡,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萧晖又想起在岛上受的种种侮辱,既惊又怒,但雪儿在这里,不能再在施君面前失了气势,脸上便不动声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对视着施君,淡淡一笑:“这帐要怎么算都可以,施大岛主划下道儿来就是!”他有心要显显本事,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只酒壶,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酒杯,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今日与施大岛主不期重逢,也算是难得的缘分,岛主何必剑拔弩张,坏了气氛?你对雪儿有过大恩,萧某铭感在心,先敬你一杯!喝了这杯酒再叙旧也不迟。”他生气雪儿对施君的亲昵,提到雪儿时,语气却故意有些暧昧。
果然施君面色微变,他多时不见戴雪,也不知两人怎么就和好了,但一想到戴雪日日和萧晖同行同止,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冷然道:“雪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劳萧大侠相谢。”
萧晖笑一笑,不再搭话,两根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那酒杯就平平地朝施君飞了过去,虽是疾如闪电,但满满的一杯酒半滴也不漏!两人本隔着两三丈的距离,还没看清楚,酒杯已到跟前,竟比常见的暗器更快!施君一惊,不及多想,右手去握那酒杯,岂料那酒杯虽飞行了数丈,力道仍丝毫不减,直冲过来,施君一个拿捏不住,差点脱手将酒杯摔碎,身形晃了几晃,好容易才稳住,酒杯倒是没跌,杯中的酒却洒得一滴不剩,都倒在了衣襟上!一件上好的绸衫染上了大块酒渍,极是难看。
两人这一闹,店里另几桌食客都纷纷围上来看热闹,酒家地处闹市,门里门外也聚集了不少人。众人见施君挑衅不成,反弄得狼狈不堪,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施君气得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上次的仇还没报,这次没有正式动手,就又折了一阵,被他当众羞辱一番!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想要跳将起来发作,但萧晖举手投足之间便能伤人,其功力比上次又突飞猛进,上回自己宝剑在手,还打他不过,今日要硬拼肯定不是对手,看来要带走雪儿,也得大费周折。施君正进退两难,耳听得萧晖又道:“怎么?施大岛主好大的架子!萧某敬的酒,岛主竟不肯领情吗?”他出了口恶气,正大感痛快,得势不饶人,出言讥讽。施君再也按捺不住,“当”的一声长剑出鞘,就要和萧晖动手。
“施大哥,不可!”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却是戴雪拦在了施君面前。
施君只得停下:“雪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躲远一点!”说着想把他拉开。
戴雪拉住他:“施大哥,我有些紧要的话要和你说,说完了再动手不迟。”转头看了看萧晖,萧晖却扭过头去不理他。
施君有些疑惑:“雪弟,什么事情?”
戴雪道:“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我们到楼上去说吧!”
施君便唤了小二过来,令他在楼上准备一间雅间,带着戴雪上去了,随从等仍留在楼下。旁观的人见打不起来,待了一会也纷纷散去,小二才把萧晖刚才要的酒菜等端上来,萧晖干脆令人换了大酒碗来,一口一碗地连喝了数碗。他见戴雪不肯当着自己与施君说话,自己在雪儿心中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这会两人在楼上的雅间里,久别重逢,还不知怎样的卿卿我我?他为人磊落,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屑于去偷听,只一个人在楼下喝着闷酒生着闷气,心里象堵了块大石头,差点把一口钢牙咬碎。
且说施君拉着戴雪进了雅间,赶走伙计,关好了门,忙问戴雪道:“雪儿,你和萧晖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
戴雪道:“大哥不要和他动手,他是带我去找解药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别后的种种情形大致讲了。
施君听说戴雪中了寒毒,急道:“雪儿,这件事你为何早没告诉我?这毒要怎样才能解?”
四十四
戴雪道:“大哥,当时我遇见你也不知道这毒还没解。你放心,我师父的好友崔神医已给我驱过毒了,现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在三个月内服下解药即可,萧晖坚持要带我去幽冥山庄找解药……”
施君听他这样说,自忖幽冥山庄的庄主冷焰武功邪门,自己即使把戴雪带走,也没有把握为他取得解药,终究枉然,这样看来,还须利用萧晖,暂时不能和他动手,但身为一派之主,几次三番受辱,积了口恶气不出怎能罢休?何况他摆明了要横刀夺爱,若不除去,总是横在自己和戴雪之间的一大障碍。回想两次见到萧晖的情形,这萧晖对戴雪一片痴情,已是确凿无疑。施君眉头一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