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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拿着筷子,“现在好看多了,墙壁都修整过,过点时间,把家具都搬进来就好了。”
“小高,你还要恢复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我不会放下的,”我看着她说,“他是我身体,甚至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下他,就算他把我过去的记忆全部抹去,我都还是会记起他。”
“你会长住下去吗?”
“会啊,以后就多是机会找你出去了。”
“恩,好啊。”她笑得好开心。
“哦,差点忘了。”我去翻我的包包。
“有手信给我吗?”
“有啊!”我拿出一个泥娃娃。
“好丑哦,”她吸着鼻子,“你做的吗?”
“不是,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做的。”我微笑着看她。
“为什么送给我?”
“那里有很多这样的小孩,他们都有AIDS。每天都要吃很多药,才能维持生命,没了药,就会等着死亡。”
她愣愣地看着我,“你都有跟他们一起生活吗?”
“是啊,我现在正在为他们筹款,免费提供药品,在非洲,许多有病的小孩都被父母遗弃了,都是义工照顾他们,我以后会一直为他们服务。”
“小高,我也帮他们。” 懿玉真挚地说。
“太好了,不用我多说了。”
她马上掏出支票本,写了个不小的数额给我,“这么多?姐姐他们也比你多不了多少哦!”
“帮助人是件开心的事情嘛,比起你亲自去照顾他们,我这些钱算得上什么?”
我抱住她,“我代他们谢谢你。”
她像安慰小孩般拍我的头,又跟我聊了一下,便回去了,毕竟是有老公的人,我相信,她的生活也是快乐的,以前在她脸上淡淡的抑郁已经不见了,我确实为她感到开心。
十八
我坐在屋前的阶梯,细心观看眼前的熏衣草,一大片连绵不断的紫色,随着风高低起伏,像紫色的海洋。
我的房子就在着一片紫海的中间,每天,我都会在屋前坐上一段时间,然后才去弄其他东西。
今天天色似乎不是太好,我走过去草丛中,在一小片年份较浅的淡紫里,轻轻摘下一支,放在手中,深深地吸它的香气,蹲下身去抚摩地上的土地,我无限依恋的爱,现在永远地留在这里,我终于可以与我的爱在一起,虽然我再也不能碰触他,但我已经满足。
天空果然灰暗起来,我只能提早回到屋里,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小雨。我整理着干的熏衣草,准备把它们寄出去,给在远方的亲人作为礼物。
每年我都准备两批,其中一部分做成书签,送给我常年帮助小朋友,另外的做成花束送给那几个爱护了我一辈子的人。
合起写好便条,我把东西都打包好,明天就拿到镇上寄走。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我开门的时候,刚巧邮递员上门了,“你好。”他同我打招呼。
“你好。”
他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箱,还有一个纸袋,递到我手上。我跟他道谢,在这个法国南部的小镇,就只有我一个中国人,整个村子的人都认识我,这个青年的邮差是村子上杂货店主的儿子,跟我挺熟的,经常在给我带邮件的时候,会给我带点面包,果酱,牛油,蜡烛和火柴之类的东西。我这里确实是比较偏僻,来这里的人并不多,确实很容易令人怀疑我是否还活着,起初我没有接受他们的好意,但是后来发现他们的热情难却便接受了。
我拿了几个硬币给他,他照例没有接受,红着脸,骑着他的自行车走了,还跟我挥手,我也挥手跟他说再见。
这里的人确实很淳朴,镇上也一点不嘈杂,很适合隐居,虽然我一直不承认我在隐居。
邮件是从非洲寄来的,那边的负责人一再感谢我多年来的支持,还有对陈括先生的敬意,我用陈括的名字建立了一个基金会,把父母留给我的钱大部分都放了进去,姐姐舅舅他们每年都以他的名字捐一笔钱,后来我又把他留下来的全部都放进去,这个基金现在成为华裔捐献的去处,专门给患病儿童的药品赞助。
箱子里有几只我照顾的儿童制作的木手工,他们在课余也要工作来帮补家计,手工挺精美,他们以前只会做一些样子丑丑的泥娃娃,现在这个成果,相信是经过许多努力的。我继续翻里面的东西,果然还有他们写给我的信,讲述着现在的生活,很挂念我什么的东西,字迹已经整齐,我像看到自己的孩子那般开心。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提着东西往镇上走,我习惯步行,虽然这样话去1个多小时。我先去同陈括打声招呼便起程了。
到了邮局,我已经浑身都是汗,但是这里的秋天天气很好,出了汗也不觉得腻,坐下一阵子便干爽了。一边填着邮寄单,决定把全部东西都寄到姐姐家,由她转交就为方便。另外的都寄到基金会的总部,又写了些卡片给小孩们。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我到了史班先生的杂货店店,买了写吃的和用的,他们留我吃午饭。他们家还有一个女儿,柏洁儿,差不多25岁左右,每次我来,她都很是热情,最让我不知所措,最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她喜欢我,她像待我如同她弟弟一般,应该说一见如故,但是,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下午我准备走的时候,她依旧送我出镇,我们边聊天,走到半路时,天空突然间便黑了,完全没有先兆,我们跑到一旁的小屋下避雨。
秋天还有台风是很罕见,我心下叹息,不知道要怎么回去才好。我俩都没带伞,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进退两难。
正当我们都在笑对方狼狈的时候,她弟弟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姐,妈说你送高先生出镇,叫我来找你。”他穿着雨衣,但是也浑身湿透了,头发都贴在脸上。
“高先生,你先同我们回店去吧,看来这场雨不会这么快结束的。”她撑开伞,叫我进去,我想了下,也决定先留下在说,便同他们回去了。
回到店里,史班太太马上拿毛巾给我们擦,“麻烦你们了。”我挺不好意思的。
“不要紧!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我们相互照应一下是应该的嘛。”她的大嗓门一点都不象她女儿。
柏杰,史班的儿子,拿他的衣服叫我换上,柏洁儿也换了衣服出来了,拿着热牛奶递给我们。外面的风雨还在继续,不但没有减弱,还有越来越大的势头,直到我们吃过晚饭了,还在肆虐。
史班他们提议我留在他们家过夜,我本想拒绝,但是想到这样的天气还坚持回去,似乎也不不太明智,所以便答应了。这是我来这里以后,第一次没有回小屋过夜。
柏洁儿很快就把客房收拾好了,“高先生,这房子虽然小,但是挺舒服的。”她对着我笑。
“柏洁儿,你叫我Joe就好了,反正我们都不是陌生人。”我坐在床沿同她聊天,其实除了她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有点深意之外,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好啊,Joe。”她停下手,定定地看着我,“你知道吗,Joe?你很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像你的恋人吗?”我是个中国人,应该没什么可能。
“他不是我的恋人,但是我很爱慕他。”她答得很真诚。
“你这么好的姑娘他都不要吗?”
“他已经有恋人了。”她眼里流露着淡淡的依恋,“他也是中国人,你真的很像他,初次见你,我真的吓到了,脸的轮廓不说,净是气质就像个十足。”
“哦?不过中国人在你们眼里都差不多吧。”
“不是,你们的内心都藏着悲哀,让人家看起来不敢接近。”
“是这样吗?我自己倒没有这样的感觉。”其实我不过是静了点,真正的悲哀,在许久以前就已经经历过了。
“确实是这样,你跟他一样,轻易不让人靠近,与其他人都有距离。”她说得认真,但是我却不愿意纠缠在这个话题上。
“但是我也很喜欢接近你啊,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嘛,”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很静,很沉,每天的话不多,晚上会拿着小提琴拉一些简单的曲子。”
我轻笑出声,“柏洁儿,这么闷的人,你怎么会爱上他呢?”
“我不是爱上他,我是爱慕他。”她认真地纠正,对啊,爱和爱慕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
“他不能同他的恋人在一起生活,所以到处游历,他说他还要去其他地方走一走,如果空闲下来了,还会回来探望我。”
“那他有回过来吗?”我心下有点担心会不会是什么骗子。
“没有,好几年了,都没有再见过他。”她有点暗淡。
“柏洁儿。。。”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对了,我让你看看他,我一直像让你看他的照片,你们真的挺像的。”她的眼圈有点红,但却很有精神,在裙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她和一个男子。
我看着那张照片,完全不知道柏洁儿在说什么。
陈括。。。
尾声
“他差不多三四年前就住在我家,睡在这个房间,从他走了之后,再也没有租给其他人住过,现在收拾给你住,因为,我觉得,你同他都是同一类的人。”
我只听见她在说话,至于在说什么,脑袋里完全没有反应。
她推我,“Joe,你怎么哭了,Joe!”
我哭了吗?好象是,照片湿了。
“你怎么了?”她很担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哭了。
“没什么,我觉得他挺像我大哥。”
“你大哥吗?他在哪里?”
“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哦。”她很失望,她可能以为有希望再见到他。
“他以前很喜欢看熏衣草,就是你现在住的那里,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到那里坐,一整天都不回来,我经常到那里找他回来吃饭。”她回忆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你会等他回来吗?万一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没有等他回来,我只当他是个好友,我没有想过会同他在一起,他深爱的他的恋人,不能爱上我,只要他知道我爱着他就好了。”
又是个傻人。
“他也喜欢熏衣草吗?”
“是啊,他说如果以后还要回来的话,就在熏衣草田建一间房子,就像你现在这样,他走后半年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