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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骁勇善战,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出色的武士,这是我们所无法比拟的,但是比起中原大军来,蛮族野蛮,落后,他们的战斗还是原始的打法,一群人一拥而上,这自然是无法与训练有素的中原军队向媲美的,打仗不是个人的单打独斗,十个蛮族人在一起,就只是十个人而已,而十个中原士兵在一起,也许能发挥出二十个人的力量,而且杜绍权也绝对不会输于蛮族主帅,这是无庸置疑的,只是我担心一点,蛮族是统一在一个命令之下,而我们则是六股力量合在了一起,一旦有人配合不当,就会导致整个大军的败亡啊,”方云担忧的道,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未必所有人都能全力以赴的去对付蛮族,在这个紧要关头,万一有人从中取巧,这九十万大军就会瞬息灭亡。
当下,石义是最为了解蛮族可怕的人,聂智远更加是被蛮族兵临城下,不得不全力以赴,马云也曾于蛮族作战,并且西凉与北疆的距离较近,一旦蛮族得胜,西凉就会陷入灾难之中,魏剑老成持重,并且也深知蛮族的厉害,赵凌云受到了方云的叮咛,虽然郑虎不大愿意,但是却不会影响大局,只有卫景,卫景没有过与蛮族作战的经历,并且大梁近年来损失惨重,已然从天下第二强国的位置上滑落下来,现在的大梁,除了十几万近卫军算得上的能打仗的精兵之外,余下虽说有数十万大军,但皆是新兵,不成气候,将来打退了蛮族,卫景仍然要面临困局,在这种情况下,卫景会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
想到这里,方云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也许卫景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吧,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萧先生,帮我修书一封送于魏公,叫他小心行事,如事不可为,不要勉强。”
萧豫饶有深意的看了方云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里,轻轻点了点头,“主公放心,臣知道了。”
※※※
天下乱了二十几年,百姓们早已经习惯了,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甚至有的人能够做到坐在城里,看着大军攻城,喊杀声震天而岿然不动,并且还能谈笑风生,外面打的热火朝天,自己在城中还能和老婆一番云雨,百姓们之所以能够这样看待战争,只因为在乱世,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并且大多数军队即使攻下了城池,也会对城中百姓好生安抚,因为这里从今往后就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了,不把百姓安抚好了,将来可是很麻烦的,至于像韩城一般出现的屠城情况仅仅是个案罢了。
经历过战争,已经习惯了战争的百姓们面对这一次的战争时却没有那么泰然处之了,这一次不再是中原内斗,而是整个中原对入侵的蛮族人的一次战争,胜的中原天下、百姓得以保全,败则…对于蛮人的凶残,百姓们早有所闻,大汉王朝蛮人最后一次入侵的时候,现在的许多老年人正当年轻,其时没有死在蛮人刀下的北疆居民多半南迁,现在居住在各个地方,他们这些人很好的完成了将蛮族的凶残介绍给全天下百姓知道的“任务”。
通过那些从北疆逃亡的百姓的讲述,中原百姓们对于蛮族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蛮族人个个身高丈二,青面獠牙,力大无穷,蛮族人以人肉为食,喝人血止渴,一个蛮人一天要吃掉十几个人,早上要两三个人垫底,中午要五六个人清蒸,晚上还有几个红烧,宵夜也要三两个涮食,因为长期吃人肉喝人血,蛮族人一个个都是血盆大口,浑身的血腥味,蛮族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蛮族人身上喜欢带骨头项链,那就是死人骨头做成的。
不怕死的硬汉虽然有许多,可是一想到会被人吃掉,每个人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据说被人吃了以后,灵魂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永世不得超升,这使得那些不怕死的好汉夜不得不害怕了,死不可怕,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死在蛮人的肚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了重新作一条好汉的机会,这能不让人害怕吗?
因此,这种对于蛮人的描述,虽然让所有人对蛮族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但是却也起到了一点反效果,那就是对蛮人的恐惧,但是无论如何,蛮人在中原百姓心目中成为了死亡和破坏的代名词,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中原百姓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关注,全部在心中祈祷着联军的胜利。
然而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令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倾尽中原所有势力的九十万精兵,却在一夜之间被蛮族大军一举击败,号称从来未曾一败的大将军杜绍权品尝到了生平第一次败北,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失败过,但是只要一次失败,就足以将其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了。
其实这次失败也许怪不到杜绍权的头上,或者可以说蛮人太强大了,或者可以说是中原联军没有同心同德吧。联军号称九十万,然而在与蛮族交战之时,却仅仅有六十万人马,魏剑的人马和河东的人马由于路途遥远,在他们赶到落马坡的时候,蛮族大军已经将六十万联军击败了,魏剑的兵马正好赶上,但是独木难支,稍一接战便败退遁走,而河东的兵马则根本还未与蛮族交战,在他们赶到落马坡之前,联军已经败了。
然而这却又怪不得魏剑和方云,事实上,蛮族大军与联军交战之时,还远未到联军约定集结的时间,不是联军妄动,而是蛮族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提前开战了。
也许到现在为止,大多数人,大多数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争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败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究竟己方有没有战败…
大成、大梁、大周的兵马最先抵达了落马坡,在落马坡南部五十里处安营扎寨,半日后,西凉大军也赶到了,然而,当日夜里,就在六十万大军刚刚安顿好的时候,突然从北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般的呼喊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山摇地动,据幸免于难的士兵讲到,那时候就像是地震了一样,随即将领们率先反应了过来,不是地震,不是山崩,而是骑兵,大队的骑兵,随后的事情证明了他们的判断,漫山遍野的骑兵从北面杀了过来,他们没有打起火把,在黑夜中像是鬼魅一般掩杀而至,从他们身上披着的兽皮可以看出,那是蛮族的骑兵。
这样多的骑兵,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联军扎营之处地域宽广,否则也难以容得下六十万大军驻扎,但是蛮族的骑兵却也不少,站在高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边际,有些老兵当时心凉了半截,看样子蛮族起码动用了十几万骑兵,甚至很有可能是将全部的兵马都投入过来了,如果敌人有二十万以上的骑兵,那么联军的六十万人一个也别想跑掉,全部都要葬身异乡了。
蛮族大军显然没有以往人们描述的那样不通军法,胡乱战斗,至少现在看到的蛮族兵不是这样的,他们的队形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已经初具雏形了,互相之间已经有所配合,不像以前那样各自为战,并且他们所选择的时间恰到好处,正是夜半三更时分,联军除了数千巡逻的士兵以外,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从听到敌军的马蹄声,得到了巡逻士兵的示警开始,到敌军到达眼前,看到他们那狰狞的表情,雪亮的大刀,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瞬间,六十万大军有一半以上还没有穿好衣服,穿戴好了盔甲的更是少数,他们尚自揉着惺忪的睡眼,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敌人冰凉的刀锋已经割破了他们身体,身上单薄的衣服无法抵挡敌人锋利的钢刀,于是,就像是砍瓜剁菜一般,蛮族大军将位于北面大营的联军狠狠的削掉了一层,惨叫声响彻了夜空。
蛮人来的太快了,太突然了,在联军的情报中,蛮人仍在数百里之外的益阳,并且还在休整,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呢?蛮人不仅来的突然,而且还很有些蹊跷,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联军准确的驻扎地点呢?就算是他们想要入侵中原,联军驻扎的地方也不是从落马坡进入中原的唯一通道,这一切,只能解释成联军之中有蛮族的奸细,联军的一切动向都被蛮族所了解,就像是赤裸着站在人家的面前,被人一览无遗。
没有人抵抗,每个人想的都是怎样逃跑,他们不是懦夫,但是他们不知道要怎样反抗,在混乱中,将领们和士兵们已经被冲散,整个大营七零八落,每个将领手中所能掌控的只有自己的数百亲兵而已,难道让他们率领着几百人去和数十万蛮族人拼命吗?即使去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送死罢了,甚至不能阻止其片刻。
本来也许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可是由于蛮族的突然出现,便成了一场屠杀,塞外蛮族对中原人的屠杀,这是整个中原的精锐,中原百姓的护身符,可是他们却在一夜之间被击溃了,他们甚至还没有和敌人正面交战,每个人心中都在狂骂蛮人狡猾,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狡猾的蛮人所使用的计谋正是中原人所最为常用的,蛮人还远远称不上狡猾,只是他们学聪明了而已,他们不再像以往一样正面与敌人真刀真枪的拼命,他们也知道了用最简单、最便捷、最省力的方式解决战斗。这一切只能怪中原对于蛮族的不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蛮族尚且做到了这一点,而中原人却没有做到,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不能,二十余年的内乱已经让他们无暇他顾了,现在,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
在蛮族大军的狂攻之下,中原联军由少数士兵自动发起的抵抗只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便都完了,蛮族大军直杀入联军大营之中,随手一刀便是一条性命了解,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们的马蹄,没有人能够阻止住他们前进的步伐,联军将士们只是向后跑,不断的跑,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虽然他们也知道凭自己的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赢敌人的四条腿,但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只能跑,他们不求能够跑得赢敌人,只求能够跑得赢自己人,能够往前多跑一步,说不定就能多活一会儿,这是他们现在仅有的奢求。
屠杀从三更时分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联军的六十万大军已经连一半都没有剩下了,蛮人大军就像是赶羊一样一直追杀出去数十里,数十里土地被鲜血染红了红色,如果能够从天空上俯视下去,那将是一幅何等触目惊心的景象,地上的尸体多的堆成了厚厚的一层,使得战马都没有办法行走,杀的兴起的蛮人跳下战马,紧紧的追在后面砍杀,他们手中的劣质钢刀都已经卷刃了,可是这却仍然不妨碍他们杀人,据幸存者形容,那一日,天空都成了暗红色,天上下起了血雨,疯狂的蛮人士兵浑身是血,像是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一样,那是一个人间地狱,数十年后回想起来,有的人还会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第五卷《龙争虎斗》到此结束,请继续关注第六卷《狼啸龙吟》。
第二百六十章 中原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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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00年冬,也许那是一段永远也不会被中原百姓忘却的时间,虽然冬天才刚刚到来,但是人们却已经感觉到很冷了,这种寒冷不是由于天气的变化所带来的,而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彻骨冰冷。
中原九十万联军,中原所有势力倾尽所能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