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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两人来到了小二的店里,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酒楼,当然,也有着一些客房,看起来客人十分稀少,怪不得要让小二跑出那么远去拉客人回来,看到有客人来到,掌柜的急忙堆着一张笑脸走了过来,“客官,您里面请,小张子,你有点本事,我没白疼你啊,哎,这个是?”他指了指方云怀中的涵芷。
“这是我得朋友,”方云淡淡的道,“你给我开一间最好的房间,然后找几个妇人来给我的朋友好好清洗一下,再去买几套上好的衣裤来,喏,拿着。”说着,方云将一锭元宝丢给了掌柜。
掌柜的伸手接住,只觉入手十分沉重,心中狂喜,我的亲娘啊,这下子可遇上财神爷了,这起码有二十两重啊,“快快,小张子,还不带客官去房间,哎,老婆子,有事,出来了!”他让那小二带着方云去客房,然后把自己的老婆叫了过来。
方云跟着小二来到了楼上,小二打开一间客房,“师傅,您老人家请进!”感情他倒是不管方云答不答应,这师傅还认定了。
方云也不去管他,走进了房中,这里虽然不算奢华,但也算是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收拾的很细致,心中满意,将涵芷轻轻放到了床上,这时,掌柜的已经带着自己老婆走了进来,谄笑道,“客官,这是贱内,就让她帮尊友那个,清理一下吧。”
方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那夫人道了一个万福,淡淡的道,“客官不必客气,这都是贱妾应该做的。”
几个男人走出了房间,“小二,去给我准备点吃食吧,我还真有些饿了。”
小二道,“师傅,您先到下面稍等,马上就来,对了,师傅,徒儿我叫张同,您可别忘了。”说罢,一个转身就朝后厨跑了过去。
掌柜的带着方云回到楼下,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客官,你稍等,饭菜马上就来。”方云点了点头,“好,谢谢了,你先去忙吧。”
掌柜的告了个罪,转身离去了。想必是因为店里面人少吧,果然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小二张同笑道,“师傅,您尝尝,这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
方云委实饿得急了,拿起筷子便吃,连连点头,“嗯,确实不错,好手艺,可是为什么这里生意这么不好呢?”
张同道,“师傅您不知道,这韩城半年前打过一次仗,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人都是从别处迁过来的,大家都是背井离乡的,口袋里面都没什么钱,而且郡守大人又大肆征兵,各家各户的壮劳力都被争去当兵了,我的两个哥哥也被争去了,因为只剩我一个年纪最小的,才被留了下来,这样一来,各家没有了壮劳力,收入自然就少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来酒楼吃饭啊。”
方云点了点头,知道他说得确是实情,也对韩城现在的情况更加了解了一些。方云一通狂吃,竟然将桌上饭菜几乎消灭了一个干净,这才放下筷子,满意的拍了拍有些鼓起的肚子,“吃饱了,哈哈……”
这时,忽闻一声尖叫在楼上响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轻雪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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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声尖叫,方云急忙站起身来,一个箭步窜到楼上,来到那个房间,一掌推开房门,“怎么了?”
却见涵芷已经换上了干净衣物,坐在床上,对面站着客栈掌柜的妻子,那妇人见方云来了,走过来无奈的道,“我帮这位小姐清洗完了,刚刚给她换上衣服,她就醒了,然后就大声的叫。”
方云这才放下心来,他刚才只是轻轻的封住了涵芷的穴道,现在看来是穴道自动解开了,他挥了挥手,“麻烦你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那妇人闻言,便不再多说,走了出去,从外面将房门拉上。方云来到床边,看着涵芷,轻声道,“涵芷,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此刻的涵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身子剧烈的颤抖,过了许久,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她惊恐的看着方云,半晌,发出一声尖叫,“公子!是你吗!”
方云笑着点了点头,“涵芷,你总算认出我来了,呵呵……”
涵芷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猛地扑到方云怀里,嚎啕大哭,方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涵芷,唉,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都怪我不好,现在没事了,没事了,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不要怕啊。”
涵芷这一通哭,哭得是昏天黑地,直哭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来,仍是不断的啜泣,方云不断的安慰她,他知道,涵芷这样一个柔弱女子,肯定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头,能在乱兵之中活下来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他心中有很多话想要问涵芷,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说话,只得等她哭完之后再说了。
似乎将这段时间来心中所有的苦水都倒了出来,涵芷终于止住了哭声,浑身酸软的坐在床上,似乎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她肚子忽然一阵发出一阵鸣叫,涵芷脸上一红,方云笑道,“怎么?饿了是吗?”
涵芷红着脸点了点头,方云急忙叫过小二,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涵芷看了方云一眼,也顾不得什么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方云怜惜的轻抚着她的头发,“慢点,别噎着。”看得出来,涵芷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看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涵芷不禁有些害羞,她毕竟从小受到的是小姐的教育,很为自己现在的样子感到害羞,方云故意不去看她,免得她尴尬,将碗筷都收拾好,放到一边,“涵芷,吃饱了吗?”
“嗯,”涵芷重重的点了点头,方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公子,我真的没有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这,这真是太好了……”说着,眼圈一红,似乎又要哭了出来。
方云急忙劝道,“傻丫头,这是干什么啊,我们能够重逢,应该高兴不是吗?还哭什么?”
涵芷点了点头,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挤出一丝笑容,“涵芷能够再见到公子,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公子,这不是在做梦吧?”
“你掐自己一下,看看痛不痛不就知道了?”方云笑着道。
“公子……”涵芷知道方云开自己玩笑,娇嗔一声。
方云收起笑容,“涵芷,你怎么会沦落到作乞丐的?城破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轻雪呢?”
听到方云的问话,涵芷脸色一变,又被迫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当日,韩城被破,城中百姓惨遭荼毒,方云等人兵败逃走,当时情况紧急,方云自己都差点没了性命,哪里还能记得自己家中的这两个少女。其时城中乱成了一片,而呆在府中的轻雪和涵芷哪里能够知道外面的情况,之前为了抵抗敌军进攻,府中所有的士兵都被派了出去,府中除了她们两个,只剩下几个下人。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轻雪反应快些,心知不好,恐怕是城破了,果然,没过多时,一个下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两位姑娘,快跑吧,城破了,大**进城了,他们见人就杀,我们还是快跑吧!”说完,他便也顾不得轻雪她们,自己飞快的朝外面跑出去了。
轻雪和涵芷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跑?她们两个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可是不跑?难道在这里等死吗?两人正没主意的时候,忽听外面一阵嘈杂声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惨叫声,轻雪脸色一变,知道大成军到了!此时已经没有地方可逃了,轻雪一咬牙,不由分说的将涵芷塞进了床下,还没等她自己藏好,外面的大成士兵已经进来了。
这些大成士兵进城后烧杀掠夺,此时见了这个府第,知道必是大官的家,于是十几个士兵便抢先进来了,府中的那几个下人哪里能够挡得住他们,早被一刀一个砍死在地,接着他们便来到了内宅,本来想要抢些金银等值钱的东西回去的,也算没白来一趟,可是谁知一进门,竟然遇到了一个美人。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变貂禅,更何况面前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呢,于是,一群大成士兵便如同发情的畜生一般扑了上去,床下的涵芷只听到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然后便是轻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以及大成士兵的淫笑声,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心中如同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痛不欲生,牙齿将手掌咬的鲜血淋漓自己却不自知。
时间过得那样慢,就像停住了一样,轻雪的叫声不断的刺激着她的耳朵,进而刺激她的神经,她几乎要疯了,她清楚的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轻雪,现在她也会面临相同的命运,她被迫的听着轻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了,她甚至不敢哭,只能当自己是一个死人一般,忍着。
那群禽兽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然后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们都忘记了去抢夺钱财,忘记了搜索房间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这不能不说是涵芷的幸运了,直到确定外面没有一丝声响了,涵芷才艰难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眼前的一幕几乎让她疯掉,只见轻雪身无寸缕,就那样赤裸裸的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淤痕,惨不忍睹,她眼睛如同死鱼一般的望着上面,似乎在向上天倾诉着什么。她胸口上插着一柄尖刀,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已经死去多时了。
涵芷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她知道,外面还有很多那样的禽兽,她扯过一张床单,将轻雪的身体盖住,这时,一股浓烟从外面卷了过来,涵芷心中一惊,她知道有人放火烧房了,她惊恐的趴在窗子上,看到附近所有的房屋都烧了起来,烈火浓烟正朝这边过来,这时幸好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她快步跑了出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垫着脚,跑到后院的,这时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即使她想跑出去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急中生智,跳到了后院的一个平日用来浇花的水缸里面,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涵芷从水缸里面出来以后,看到了地狱一般的景象,整个韩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废墟,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已经变成了恶心的黑色,这简直就是地狱。
涵芷孤身一个人,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才好,于是她便打算留下来,她相信方云一定会回来找她的,所以她便扮作了一个乞丐,在韩城附近乞讨为生,后来韩城重建,她又回到了韩城,直到今天遇到了方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探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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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涵芷的讲述,方云的心中一阵抽痛,他呆呆的看着涵芷,“轻雪死了?”涵芷点了点头,想起轻雪待自己的好处,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轻雪死了?方云脑子里面一片混乱,那个娇俏的丫鬟死了,而且死的那么惨,轻雪,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轻雪时候的情景,想起来轻雪伺候自己的情景,想起……
其实,在方云所认识的女人里面,轻雪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地位,叶雨聪颖大方,凤舞古灵精怪,所以方云喜欢上了她们,楚灵儿可爱娇憨,两人青梅竹马,他一直把她当作妹妹,涵芷娇弱让人怜惜,所以自己救下了她,轻雪呢?轻雪在他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知道轻雪喜欢自己,想要嫁给自己,可是他内心深处又在警告自己,轻雪喜欢的,想要嫁的,不是你方云,而是张信,那个死去的张信。
自始至终,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