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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赢冽突然抓住他的衣襟,眯著眼恶狠狠地道:“敢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你身份最贵,本王也照杀不误。你知不知道!”
“宁紫玉”虽然被人提著脖子,小郁却笑得十分优雅,“王爷为什麽总是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叫宁紫玉。”
君赢冽气极,却又不能真的杀了他,只得松了手,没好气地劝道:“你回去吧,为了你,映碧皇上与我煜羡大动干戈,你若是再不回去,这场战事,恐怕在所难免。”
“王爷不跟我回去麽?”宁紫玉固执。
君赢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不肯回去,本王也不介意再披甲上阵一次,到时你们映碧真的血流成河,你可莫要怪罪於本王。”
宁紫玉眉目低垂,宠溺笑笑道:“不会。”
君赢冽心下愤怒,刚要发作,只听一道清润悦耳的声音在身後响起,顿时背脊一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们……”白予灏站在走廊一端,见他二人似乎相谈甚欢,心下不快。
宁紫玉笑笑道:“王爷和王妃慢聊,小的先告退了。”说罢,行了个礼,转身退了下去。
白予灏好奇地打量君赢冽半响,君赢冽被他打量得烦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白予灏跟著他走进房间,放下手中的食盒,二人沈默片刻,白予灏突然问道:“那个小郁……是什麽人?”
君赢冽轻轻一震,想了想,回道:“小郁还能是什麽人?本府的下人,怎麽?你有意见麽?”
“哦──”白予灏语尾拉得长长的,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你去哪了?”君赢冽适时地转移话题。
“宫里走了一趟。你身子还好麽?”
“……嗯,还好。”君赢冽面无表情,转过头去,耳根红红的。
见状,白予灏低眉一笑,继续捣鼓手上的东西。
“那是什麽?”看著白予灏将一盘一盘形状怪异的东西放在桌上,君赢冽奇怪。
“回宫路过小吃街,顺便买了点民间的小点心,我想赢冽你一定没吃过,快来尝尝!”白予灏冲他招招手。
“……能吃麽?”君赢冽犹豫。
“怎麽不能吃!?民间的小孩子们都是吃这个长大的。”
“……哦,是麽?本王怎麽不知道?”
“王爷只知带兵打仗,这些东西,王爷怎麽会知道?”
“本王只知带兵打仗?”君赢冽有些不满,“本王在军中吃得冷菜硬饭,你们哪里吃过!?”
白予灏一愣,没想到他为这麽一点小事竟然生气,失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这些民间小吃都是平日百姓家常做的小吃,味道极好,我买回来,只是想让你尝个新鲜罢了。”
“这是什麽?”君赢冽指著碗中白花花的东西。
“豆花。味道极好的,你尝尝看。”白予灏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君赢冽愣了片刻,试探性地张嘴,爽滑清润的白色物体一下子滑入口中,未待吞下,忽然自胃部泛上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君赢冽皱眉,哇地一声,一下吐了出来。
白予灏惊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见君赢冽扶著桌子呕得十分厉害,慌忙扔下手中的瓷碗,帮他拍背顺气。
“怎麽了这是?是不是味道不好?”
君赢冽也奇怪,一向在营中吃惯冷饭冷菜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
“没事。”君赢冽缓了口气道。
“没事怎麽会吐得那麽厉害?”白予灏抓住君赢冽的手腕。“我看我还是得给你把把脉才放心。”
“本王说了没事就没事,又不是娇娇弱弱的女人。”君赢冽猛然抽出手腕,冷著声音道。
“哦……”白予灏微微尴尬。
“那又是什麽?”君赢冽淡然转移话题。
白予灏看向君赢冽手指的方向,忽然一脸怀念,过了片刻,微微讶道:“王爷连糖葫芦都不认识麽?”
“糖葫芦?葫芦?这些红的东西是葫芦?”
“不是,不是。”白予灏失笑,“这些红的是山楂,外面裹著糖浆,因为山楂很酸,所以糖葫芦吃起来酸酸甜甜的,格外好吃。我小时候就是吃这个长大的,那时候师傅一下山便会给我买这个,我望著这些糖葫芦,常常连口水都止不住呢。”白予灏一脸怀念。
“是麽?……”
“嗯,很好吃的,你尝尝麽?……要是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别尝了,不要勉强自己。”
“你见过本王干过勉强自己的事麽?”君赢冽挑挑眉,拿起一串糖葫芦,迟疑了片刻,张口缓缓咬下。
白予灏神色紧张地望著他。
很酸,酸得牙都要倒了,君赢冽皱眉,不过恰到好处地减缓了胃里的恶心感。
“唔……很好吃。”君赢冽下了结论。
“真的麽?”白予灏喜道“那你尝尝别的,看还有没有喜欢的?”
“不了,别的看起来就很油腻,我一点都没胃口,吃不下。”
“哦……”白予灏沮丧,又忽然欣喜道:“赢冽很喜欢吃这个糖葫芦麽?和我一样啊!你让我也尝尝,我也很久都没吃过了。”白予灏伸了脖子过去。
君赢冽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伸手递了过去。
白予灏张嘴咬下,忽然跳起来,捂著牙根叫道:“好酸!酸死了!那老板分明是坑我,这糖一点都不甜!哎!我说这麽酸你怎麽咽得下?”
“还好吧。原来的很甜麽?”
“很甜哦!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非常非常好吃。”白予灏一脸向往。
“哦”
“不过现在的商贩子真是可恶,什麽都开始偷工减料,想要吃到以前那麽好吃的糖葫芦真是难上加难了。”
“是麽?”君赢冽语气淡淡地。
“这串这麽酸,亏你还说好吃。”
君赢冽又咬了一颗放进嘴里,道:“我觉得还好,酸的挺好的。”胃里不那麽恶心了。
“你喜欢吃酸的?”
“不是。”君赢冽冷淡地拒绝。
“哦……”
“在哪儿买的?一会儿再叫下人去买些回来。”
“呃!?”白予灏惊讶。
这分明是喜欢嘛……难得他也会有喜欢的东西……
君赢冽见他一副痴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没好气地道:“呃什麽呃?我问你这是从哪买的,一会儿你再去叫下人买些回来。听懂了麽?”
怎地脾气如此暴躁?白予灏咧咧嘴,有些不以为然。
看著正吃得不亦乐乎的君赢冽,白予灏忽然想起一事,犹豫了片刻,缓缓道:“煜羡与映碧……开战了。”
“哦?”君赢冽挑挑眉,这是迟早的事。
“皇上正发愁著呢。”白予灏开了个头,瞄了君赢冽一眼,复又低头继续道:“两国交战,朝中却无可信之人,皇上正愁著不知道派谁去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是让我去?”
“你是四王爷,是皇上的四弟,又是名声赫赫的煜羡军神,有你去,再合适不过了。”
君赢冽放下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拧眉不语半响,突然冷笑道:“你是来做他的说客了,是麽?他无人可用,便叫你来找我。”
“不,不是!”白予灏连忙解释道:“皇上并没有要我说服於你,只是我刚刚为皇上切脉之时,皇上正和兵部侍郎商讨这件事。兵部侍郎虽然提出叫赢冽你去带兵的想法,可皇上想了想却拒绝了。我想……”
君赢冽冷冷打断他,“你想叫我主动去请战,对麽?”
“你去了,自然可以打一个漂亮的大胜仗。”
“你以为战争是什麽?”君赢冽忽然站起,目光沈沈地盯著他,“你以为冲在前方奋战杀敌的将士能有几个活著回来?你们今日安享於京城之内,却是多少将士不顾生死拼杀而来的。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君赢冽突然轻蔑地笑笑,“漂亮的胜仗?你以为本王去了,就一定能活著回来麽?”
白予灏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安邦定国,该我去的,我自然会去。”君赢冽背对著他,冷然道:“就算你不说,明日上朝我也会奏请皇上督军作战。既然你如此心急,好,那我现在就去。”君赢冽冷笑,挥袖绝尘而去。
白予灏愣在原地半响,突然神色一动,好似想起什麽,起身追了出去。
醉莲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驾──”白予灏又一次奋力扬鞭甩下,两人间的距离却仍然不见缩短。
两匹枣红烈马一前一後,霸道而张狂地奔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扬起一片飞尘。
路上百姓唏嘘一阵,慌慌张张躲避飞驰而来的骏马铁蹄。嘴里忍不住抱怨,不知又是那家王孙公子,唉……惹不起啊。
片刻,又恢复了路上的宁静。
“赢冽──你等等我。”白予灏急道。
“我有话跟你说!”
君赢冽策马飞驰,微凉的秋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漆黑的长发在身後胡乱地拂动,君赢冽双眉紧蹙,目光锋利冷凝,丝毫不理会身後某人焦急的唤声。
“赢冽,你听我说。”白予灏扯著嗓子叫道。
“哼!白予灏,你这是何必,我只是去做你期望的事情而已,你现在追来又算什麽!?”君赢冽冷冷地,自始至终倔强得不肯回头。
“我同你一起去战场,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笑话!你以为本王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麽!本王若是如此,从一开始便不会上战场,白予灏,你什麽都不了解,什麽都不知道。”
秋风凌厉地拂过面颊,君赢冽死寂如水的声音顺著风声呼呼刮进白予灏耳朵里, 白予灏心下一震,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霎时间胀满胸膛。
“驾──”
君赢冽突然加紧马腹,奋力扬鞭,红棕烈马嘶吼一声,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加速飞奔了出去。
白予灏心下一紧,加速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赢冽!赢冽你疯了!你那样会摔下来的!快停住!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君赢冽疯了般的横冲直撞,冷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右手高高举起,一味地扬鞭,挥下。红棕烈马喷出灼热的气息,愤张的肌肉鼓鼓地密布在健壮的四蹄上,随著飞奔,一下一下,有力地鼓动。
“赢冽!”白予灏惊叫一声,看得心惊胆颤。
路边百姓见他二人疯了般的狂奔而来,不由慌慌张张地躲避两边,全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一位孕妇笨拙地行於街道中央,双手正慈爱地抚摸著自己的肚腹,足有八月大的婴儿撑得她的肚皮滚圆似球,虽然身子疲乏沈重,但一想到马上能见到远归而来的丈夫,少妇还是忍不住心中雀跃。
忽然背後一阵低沈迅速的马蹄声逼近,少妇忍不住回首望去,只见一人高高在上的狂奔而来,目光锋利冷冽,面无表情,却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少妇轻轻一震,再也移不开目光。
“快走啊!”
“快啊!愣著做什麽!”
行人皆吓得飞奔四散,大声唤著呆呆立於街道中央的少妇,少妇一惊,顿时回神,却为时已晚,高大的红棕烈马已奔至身前,可怜的少妇眼看便要葬身於红棕烈马的铁蹄之下。
少妇一惊,下意识地双手紧紧护住圆滚的肚腹,虽然无济於事,却拼死想要保住自己孩子脆弱的生命。
路人唏嘘一片,却没有人敢上前营救。
君赢冽心下一动,死寂如水的眼底激起阵阵涟漪,忽然急勒马缰,红棕烈马惊起前蹄,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