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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时,忽而一阵凉意窜上背脊,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也是身无寸缕,她花容失色的连忙捉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
“这是怎麽回事?!我为什麽没穿衣服?!”她莫名其妙的质问在场的人。
“言莫童小姐,你脱光衣服引诱我和你上床的,你忘了吗?”仆役提醒她。
“我脱光衣服引诱你和我上床?!”言莫童失声怪叫,“你乱说,我怎麽可能会这样,你怎麽可以栽赃我!”
“难道不是?”蓝雷寒著一张脸问。
“当然不是,我会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他薄冽的唇吐出严厉的问句。
“当然不是,你不晓得我的为人吗?我怎麽可能有了你之後,还背著你胡来?”她焦急的否认。
“我的确不晓得你的为人,或许你本来就水性杨花,只要是男人你都要,更或许你接近我也是有预谋的。”他咄咄逼人地讥讽道。
言莫童为之一怔,“不,我没有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没有。”
“没有?”他冷笑,“不用再强辩了,我亲眼所见骗不了人的。”曾是盛满浓烈爱意的黑眸,此时只剩下一片冷然。
所有的爱,所有的恋,全在他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化为云烟。
“你亲眼见到什麽了?”她颤抖地问。
“看见什麽还需要我再多说一遍?”他鄙视的斜睨著她。
“要,我要知道你是看见了什麽,我现在才醒过来,根本不晓得方才出了什麽事,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定了我的罪。”
“你还装傻。”他瞪她。
“我没有。”她毫不畏惧的昂高下巴,迎视他杀人般的目光。
“好,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你仔细听好,我刚才亲眼见到你和这个男人在床上交欢,亲耳听见由你口中吐出的呻吟,你还有何好狡赖的?”他咬牙切齿地指控道。
“这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是昏迷的,怎麽可能会发出声音,你听错了。”
她急急的为自己辩解。
“昏迷?你为什麽会昏迷?”他冷问。
“是他!”言莫童指著陷害她的朴役道:“是他和爱丽丝串通好迷昏我的。”
“真是够了,爱丽丝没理由这麽做。”蓝雷嫌恶的挥挥手。
“她要当萨瑟堡的女主人呀!我的出现会危害到她的目的,所以她才使出这种下三流的手段诬陷我。”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那一幕”,她终於了解了。
“你错了,我本来就打算再过一阵子就要娶她的,她不需要这麽做。”蓝雷故意说出违心之论。
闻言,言莫童惨白著娇容,“你要娶她?!”
“当然,她甜美可爱、天真无邪,我相信她会是个很棒的妻子。”由於太过愤怒,蓝雷不断吐出可以伤害她的话来。
“她天真无邪?!你瞎了狗眼,今天这一切全是她设计出来的,你竟然说她天真无邪!你到底有没有搞错?!”她抗议地大喊。
“搞错的人是你才对。”他冷漠的反驳她的话,“本来我还打算豢养你一阵子,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捺不住寂寞,我才一个下午不在,你便急著找男人慰藉,真是婊子一个。”
他的话彻底打垮了言莫童,“婊子?”她不敢相信这句话会由他口中吐出,“你说我是婊子?!”她痛彻心扉的低喊,晶莹的泪珠已潸然而落。
“最贱的婊子,你在萨瑟堡的这段时间内不晓得已勾引过多少男人,是我一时识人不清,把你这个破铜烂铁当成了宝。”他自嘲。
“你明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居然还这麽说我,你太过分了。”她不甘受辱的反驳回去。
蓝雷一时为之语塞,但他仍强硬地斥道:“可惜你现在背叛了我。”
“你要我说几次,没有!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我爱的人是你,我为什麽要背叛你?”
“因为你贱。”
她的心恍如被刀狠狠划过,她伤心欲绝的瞪著他,“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我当然知道,你贱。”
“再说一次。”
“说一万次也一样,你贱。”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我,你怎麽可以?!”她的心顿时碎成片片,再也无缝合的一天,她哑著嗓子对他大声哭喊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永远恨你!”
蓝雷始终面无表情,“你最好能恨我一辈子。”
“我会的。”她咬牙切齿的怒视著他,“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直到我死,我都不会忘记你是如何把我的心践踏在地,把我的真情视之如敝屐,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好,算你狠。”她咬紧下唇,强忍住泪水,不再让它掉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你绝对会後悔的。”
蓝雷盯著她绝望、凄美的脸庞,不由得有一丝心软,但一忆及方才的那一幕,他的心立即又狠硬了起来。
他生气的转身离去,更下令把言莫童关在这个房间内,不许任何人接近。
“为什麽不相信我,为什麽!”他走後,言莫童才重新落下了泪水,她难过至极的槌著床铺狂喊。
“我早说过了。”爱丽丝噙著得意万千的笑容从暗处走出,方才女人的吟哦声便是由她发出,可惜蓝雷因为被眼睛所见的事给震慑到,因而忽略了其他细节,才会如此误会言莫童。
“是你,都是你害的!”她对著她大吼。
“雷亲口说要娶我,你听见了,等著参加我们的婚礼吧!哈——”“你会有报应的,老天爷绝不会放过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爱丽丝对她的话完全不在意,仍旧欢喜极了并笑得阖不拢嘴。
她再过几日将成为蓝雷的妻子——萨瑟堡的女主人,她将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更会有侯爵夫人的尊贵头衔,而且她还拥有全英国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蓝雷,她绝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哈哈哈哈!
*********
婚礼如火如荼的展开筹备事宜,许多贵族纷纷住进萨瑟堡内,只为参加不久後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
爱丽丝完全是一副萨瑟堡女主人的姿态,招待著所有贵宾,但真正的男主人却窝在房中狂饮著酒,整日不见踪影。
“爵爷,你别再喝了,明天就是你新婚之日,连女王都已来参礼,她想见你一面,所以你必须马上整理好仪容见她。”威奇尔进入蓝雷的房间,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劝道。
“把酒还我。”蓝雷脚步颠簸的走向威奇尔,试图要抢回自己的酒。
威奇尔轻易的就闪开他,“爵爷,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女王还在等你。”
“我什麽都不知道,现在我只要酒,威奇尔,你快把酒还给我。”蓝雷大吼道。
“他怎麽会变成这副德行的?”久候不到蓝雷,女王索性自己到他的房间来,没想到会让她看见这一幕。
“女王!”威奇尔看见她,诧异地惊呼出声,“您怎麽……”“给我答案。”女王不耐地挥手。
她第一次看见蓝雷如此颓废,彷佛与世隔绝般,任何事、任何人都人不了他的眼,他那一向炯然有神的深眸如今只剩下一层包过一层,完全令人窥视不了的黑——失去了光明的绝对黑漆。
威奇尔只好将事情的一切经过,完完全全叙述一遍给女王知道。
“真有此事?那名女子真是从未来来的?”女王十分惊讶。
“是的。”
“蓝雷深爱她为何不信任她?”她很疑惑。
“因为爵爷亲眼见到她与其他男人有关系,所以……”“我很好奇,是怎样的女人才能掳获住蓝雷的心,威奇尔,我要见她。”
“这个……”威奇尔面生难色,“女王,不瞒您说,这名女子对我们的语言过敏,她会发出相当尖锐的声音,恐怕您会承受不了。”
“这麽有趣,我更要瞧瞧了。”
威奇尔无可奈何,只好带著女王去见言莫童。
而言莫童则在短短数日便消瘦得不成人样,她被关在房间内,除了有人按时送食物给她之外,果然没半个人来找过她,再加上这几日萨瑟堡客人太多,大家根本无暇照顾到她,所以没人知道她究竟怎麽了。
为什麽不肯相信她?这是言莫童连日来,不断喃喃念著的一个问题。
爱她为何不相信她?
眼睛见到的不一定是对的,人们就是经常被自己的眼睛所骗,聪明的他为什麽不懂这个道理?
抑或是他根本只是在玩弄她而已?所以他才不信任她?
她早该知道花花公子的话不能信,为何她还是深陷下去?
言莫童,你不该这麽傻的。
尤其一在这种地方,这种年代,你更要放聪明的,为什麽还被他骗了?
亏你在二十世纪罩子放得那麽亮,结果一到这就全毁了。
言莫童,你笨啊!
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比你还笨的了。
她倚在窗棂,目光空洞的面对著外头,堡内的热络她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心是一片凄凉、萧瑟,连此时有人进入她也浑然不觉。
威奇尔本来要开口唤她,却被女王给阻止了,她要藉此机会好好的打量言莫童。
从言莫童身上散发出来的凄意明显可察,她深深为爱所苦啊!
最後,女王还是轻咳一下,发出声音唤醒出神的言莫童。
言莫童怔了一下,她立即回过神,缓缓的转头望向屋内,她看见一位衣著华丽、气质出众,全身散发著王者般气势的贵妇站在她房内,她的身边站著威奇尔。
她静静地等他们先开口。
“言莫童小姐,她是我国的女王,你该对行礼的。”威奇尔拿出纸笔写下字。
“女王?英国女王?”她淡淡的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不过女王离她很近,所以听见了她的话,“是的,我就是英国女王。”
“有事吗?”她蹙了下眉,轻问。
“言莫童小姐,你要行礼。”威奇尔忍不住再次提醒她。
“很抱歉,我不懂你们的宫廷礼仪,我不会。”她冷冷的开口:“再说,我不是你们本国的人,我无需对她行礼,顶多只是态度礼貌点而已。”
“言莫童小姐……”
“够了,威奇尔。”女王抬手阻止他再开口,“她说的没错,一般人是不懂宫廷礼仪,我不会怪她的。”
“是。”
“请问你们有什麽事?”她再问一次。
“我想见你。”
“见我?”她苦笑,“我有什麽好见的,只是贱人一个。”
“他这麽骂你?”
闻言,言莫童全身一僵,她抬起受伤的眼神看著女王,不发一语。
“他爱你。”
“他爱我?!”彷佛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仰天狂笑了好久好久後才停止。
她这种歇斯底里的笑法可吓坏了威奇尔,他以为她不堪刺激,已经疯了。
言莫童狂笑著眼泪却盈眶而出,她摇摇头,“他不爱我,他根本没爱过我,他自始至终只是在戏弄我,他打发时间玩的一种游戏而已。我只是他的玩物,他玩腻了就把我丢在一旁弃之不顾,他才不会爱我。”
“那你爱他吗?”
“我恨他,恨他教会了我什麽叫爱之後,却舍弃了我。”她心痛地低泣,“我恨他、恨他……”“没有爱哪来的恨,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麽误会?”女王叹了口气,感叹二个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