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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高看我家里人。可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郝文翰也大声反问道:“台湾的广播天天叫嚣着要‘反攻大陆’、‘反攻大陆’,国共之间早晚有一场大战。这个时候你让我儿子去台湾帮张老板看店……还不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
“嘿,我说你这家伙就是不识好人心。”赵爽元也明白了这老朋友的想法,心还是满脸的不屑:“不就是觉得张老板跟中共有关系,害怕你儿子一去不复返嘛!”
“废话。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担心了。”郝文翰瞪过去一眼,极度怀疑赵爽元举荐自己儿子去台湾就是想挟私报复。
“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店原先是谁的?张老板又是怎么弄到手的?”赵爽元仰着下巴,一脸神秘地问道。
“我懒得管。反正,我们元晋不去台湾!”郝文翰说道。
“爸,你就听元叔说说嘛。说说又说不掉我两块肉。”郝元晋对自己父亲的坚持感到微微有些尴尬,插嘴说道。
“诶,这话听着舒服。姓郝的你听到没有?亏你还是当爹的,居然还不如自己儿子懂事儿!”赵爽元又向郝文翰讥讽道。
“你怎么就那么多话?”郝文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又转头盯着赵爽元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叽叽歪歪的。”
“说你不懂事,还真就不懂事……行了行了,你也别着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见郝文翰还想对自己反唇相讥,赵爽元急忙打住,又摆出了一副正经的面孔道:“这间在台湾的酒店叫做新亚酒店……”
“新亚酒店?”郝元晋一怔:“我听说,张老板最近正想着跟新亚书院,还有其他几家书院一起组建一所新的中文大学。怎么又在台湾搞起了酒店来了?居然也起名叫新亚?”
“这名字跟张力无关,”赵爽元眨了眨眼,“是姓孔的取的。”
“姓孔的?”郝元晋一怔。
“孔令俊啊。就是那个有名的孔二小姐。”赵爽元又看了一眼郝文翰,“你老小子不是也在上海呆过吗?孔家当初在那儿可是很有名的。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孔二小姐吧?”
“当然知道。那又怎么样?难不成这个酒店还是那位孔二小姐送给张老板的?”郝文翰问道。
“诶,这话还真就不算错。不过不是送的,而是张老板自己‘抢’的……”赵爽元得意地笑道。
“抢?”郝文翰两只眼睛吓得滴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恢复过来,但一张老脸之际依旧布满了不可思议:“姓、姓赵的,你可别胡说八道。那可是孔家的东西,谁能从他们手里把东西抢过来?当年在上海,蒋介石的亲儿子都干不过孔家那几个小辈……”
“你问我,我又问谁去?台湾跟香港好几天的船程呢,上哪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爽元白了他一眼,又点着面前的桌子道:“我现在只知道,张老板需要人手帮忙去看着那个酒店。你儿子现在有希望,做得好呢,说不定就能入了人家的法眼,以后也就不用再学你这小抠的老东西守着灶台过一辈子……”
“这么好的事儿,你干嘛不让你自己儿子去?”郝文翰反问道。
“我儿子才多大,中学还没毕业呢,能上哪儿去?”赵爽元不满地又瞪过去一眼,“要不是看元晋整天被自己老子欺负,想开酒店都开不了,可怜的那样儿,你当我舍得把这机会给他?”
“少把自己说的多了不起,我看你这死胖子就是不安好心。”郝文翰冷哼道。
“你才是‘狗咬吕洞宾’呢!你压根儿就是不识好赖人。”赵爽元立即反击道。
……
“荣叔,你说我去不去?”
两个老家伙又对骂了起来。骂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又让人上了酒菜,一边吃喝,一边继续对骂,郝元晋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主动退走。可是,想着赵爽元刚刚提起的事情,他却忍不住阵阵心动……于是,他找到了酒楼经理,也就是他老子郝文翰最信重的手下李义荣。
“那你觉得你该不该去?”李义荣正在厨房看着厨师们吵菜,听到郝元晋这么问,立即笑着反问道。他是郝文翰的老伙计,算是看着郝元晋长大的,说话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想去,可又怕……”郝元晋踌蹰道。
“怕去了就回不来了,是不是?”李义荣笑问道。
“是啊。台湾虽然不算是龙潭虎穴,可外面的传闻……还是不怎么样啊。”郝元晋为难地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李义荣笑了笑。台湾在外面的传说何只是不怎么样?蒋家们子在那里施行独裁统治,到处抓人杀人,别说是普通人,就是那些有地位有头脸的人,照样躲不过去。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就连蒋介石亲自任命的台湾省主席吴什么的,也被那个太子爷蒋经国逼得躲进了日月潭……现在郝元晋担心自己去了台湾会有什么不太好的遭遇,那简直是太对了。如果不担心,那才是傻子呢。
“那你说我去不去?”郝元晋又问道。
“你爸爸是我的老板,站在他那边儿说呢,我是不应该叫你去的,毕竟你们郝家现在就你这一条儿根儿。可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是有点儿想去……现在全香港都传说,跟张力搭上了关系,以后一定飞黄腾达,你也想借这家伙的线儿早一天开家酒店,是不是?”李义荣又笑问道。
“我想开的可不只是一家酒店。要开,我就开连锁酒店。”郝元晋道。
“连锁酒店?”李义荣闻言一愣。他自然知道什么叫连锁。联丰超市的连锁式经营已经让许多香港商人谗涎欲滴了,可惜晚了几步,难以与赵爽元相争,加之大家也不太清楚其他行业适不适用这种方法,所以到现在为止,香港也没人再开什么连锁店。可郝元晋居然说什么,连锁酒店?酒店是什么东东?那可是要花大钱才能造起来的,就是只开一家酒店也要耗费巨资才行,这种东西如果要连锁,得要多少钱?
“嘿嘿,一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荣叔你不信。”郝元晋笑了笑,“不过我可以向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谁这么有钱,酒店都开连锁的?”李义荣好奇地问道。
“嘿嘿,那家伙刚开酒店的时候可没什么钱。他的第一家酒店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旅馆,还是用杂物间改装的呢。”郝元晋一脸佩服地说道。
“杂货间儿?”从杂货间,到连锁酒店的老板?李义荣也忍不住佩服起郝元晋说的这个人来:“看来这人还挺厉害,是谁啊?”
“康拉德·希尔顿!”郝元晋郑重地答道。
“原来是个鬼佬儿。”李义荣摇头笑了笑。
“荣叔你别笑,告诉你,这个希尔顿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可才二十六岁呢……”郝元晋又道。
“二十六岁?哦,那倒也不算太本事。”李义荣轻笑了一下。二十六岁才开始做生意有什么了不起?在中国,十几岁开始闯荡江湖的就多如牛毛了。
“你不懂的,荣叔。”郝元晋又摇了摇头:“其实,这个康拉德·希尔顿最开始做的是银行。”
“那就是不专心了?开银行多好啊,怎么又跑去开酒店了?是不是开不动了?”李义荣反问道。
“不是开不动,是机遇!”郝元晋正色道。
“呵呵,你小子该不是想告诉我,现在台湾的新亚酒店就是你的机遇吧?”李义荣笑道。
“荣叔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还真有点儿像。”郝元晋突地叫道。
“像?”
“嗯!”郝元晋连连点头,“荣叔你听我说……其实这个康拉德·希尔顿跟我现在还真像。就像一开始,我家是经营酒楼,他家是开五金店的。现在呢,香港的经济不是很好,可他们家之所以开酒店,也是因为正好遇到了经济大恐慌,对了,那一年是1907年……”
“嚯,那么早?我都还没生哩!”李义荣笑道。
“荣叔你别打岔!”郝元晋不悦地说道。
“行行行,不打岔,不打岔,你说……”李义荣笑道。
“1907年,美国爆发了大规模的经济恐慌,一夜之间,许多人一贫如洗。希尔顿一家也陷入了困境,家里就只剩下一间堆满货物的五金商店。为了摆脱危机,他们把货物低价甩卖,腾空房子开办了一家‘家庭式酒店’。希尔顿的父亲当总管,母亲做饭菜,希尔顿和他弟弟卡尔揽客。……”
“从此发家啦?”李义荣又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郝元晋摇了摇头:“他们的那个家庭式小酒店才能赚几个钱?别说发家,还经常周转不过来,时不时的就差点儿破产呢。”
“那他又是怎么发的家?”
“他开银行去了。”
“啊?没钱还开银行?”
“谁说没钱了?人家可是筹了三万美元呢。”郝元晋解释道。
“三万美元?能筹到三万美元,那还不把酒店搞好,开什么银行啊?放高利贷啊?”李义荣又奇怪问道。
“那个……好像是这个康拉德·希尔顿一直都想当银行家的,所以一有钱就开了银行了。”
“不孝子!”李义荣不屑地撇了撇嘴,“家里还过不好,有钱居然还只想着自己开银行,这种人老天爷怎么就让他发了财了?真他妈的没天理。”
“荣叔,外国跟咱们中国不一样。”郝元晋无奈地捂住了脸。
“不一样也不行啊,有钱不知道帮自己父母,只看着他们遭罪,就是不孝。”李义荣正色道。
“是是是,不孝,不孝!”郝元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被迫承认了李义荣的观点。
“阿晋啊,这种不孝子还是不要学他,肯定没好报的。”李义荣又道。
“我知道。可是荣叔,我接着说行不行?”郝元晋又道。
“行,你说,说就是了。”
“刚才说到康拉德·希尔顿组建了一家银行,这家银行叫圣·安东尼奥银行。不过呢,事情不是一帆风顺的,银行组建之后,在第一次股东会议上,康拉德·希尔顿就被其他人给排挤了,本来他自己想当董事长的,最后却是一个看不惯他的老头子被推成了董事长……”
“我就说没好报吧!”
“荣叔!”
“好,我不插嘴了,你接着说!”
“刚才说到希尔顿在自己组建的银行里面被人排挤,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一年之后,在他父亲的帮助下,他又逼着董事会重选了一个董事长……”
“他爹?你不是说他爹没什么钱,连那个小酒店都没经营好吗?”
“这……可能是又转运了吧。”
“一转运就帮自己儿子。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荣叔——”
“噢,你接着说!”
“那个,希尔顿在自己父亲的帮助下,让银行董事会重选了一个董事长,自己也当上了副董事长。之后,这家银行在他的经营之下,业务飞快发展,不到两年,资金就增加了三倍还多。”
“老天爷没眼!……接着说。”
“本来,银行发展的好好的,可到了1917年,希尔顿被迫应征人伍,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果这场战争改变了他的未来,中断了他做银行家的梦。1919年,他退伍回家的时候,他父亲也遇车祸身亡……”
“好人没好报……”
“希尔顿当时已经没什么钱,也没了银行,只好经营他父亲留下来的小生意。可他还是想当银行家……于是呢,他就到了当时因为发现石油而聚集了无数冒险家的得克萨斯州,并且在一个叫锡斯科的小镇,发现了一家正要出售的银行。希尔顿当即要把这家银行买下,可没料到卖主却出尔反尔,让他结结实实地碰了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