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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又传来敲门声,我还听到有人叫我,叫我,逸辰,逸辰,快开门。三个声音,两人在叫逸辰,另一个人在叫“快开门”,我咳得蜷起了身子,心口痛得我只想紧缩在自己的蜗牛壳里。我就是个背着蜗牛壳的懦夫,遇到事情只知道退缩而已。
门被大力撞开,有人跑过来抱着我,另外两人冲过来似乎在挤来挤去。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是许岩。他说:“快,姓向的你带了药没有?”瑾瑜那边响起一阵开药箱的声音,很快手背上就扎伤了输液针。
“气雾剂在这里。”玉禾的声音传来。许岩接过气雾剂塞到我嘴里让我吸,然后把我放到床上躺好,三个人互相帮忙把被子给我塞好。
“你这家伙,一旦脱离我们的视线,就过得乱七八糟的。”玉禾埋怨着揉了一把我的头发,许岩坐在旁边一声不吭,手伸进被子里,紧紧握住我的手。瑾瑜说:“先输液看看情况,如果下半夜还是喘,得去医院。你们俩先去休息一个,晚上可能要开车。”
他们俩都跑去沙发上休息了,只有瑾瑜坐在我身边。
瑾瑜说:“你叫……方逸辰,对吧?”
我愣了一下。
“我不太记得,不过觉得名字特别熟悉,而且看到你也很亲切。”他挠挠头,笑着说,“莫名其妙的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很想亲近你。”
“哦……”我低声答道。
“当时我师兄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眼睛还有治愈的可能,那是一个新药方,相当于实验性质的,但是治愈率很高,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副作用,问你要不要试试。”他说,“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吧,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到左玉禾和许岩两个人。实际上我对他们没有印象的。”
“后来知道你失踪了,我明明对你也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特别着急。所以就跟着他们到处跑,到处找你。”他继续说,“费了多大劲你想都想不到,总之找到这里来了。我就在想……我们之前是不是恋人呢?或者,我喜欢你?但是他们俩也喜欢你,我却不觉得讨厌,反倒觉得我们三个人都应该宠你爱你,真奇怪。”他摇摇头,不可思议地说:“真他妈奇怪。我觉得我喜欢的应该是□妹,怎么偏偏是你这病得东倒西歪的家伙?啧啧,连搓衣板都比不上!”
“向瑾瑜。”玉禾的声音传来。瑾瑜立刻闭了嘴,笑哈哈地给我掖了掖被角,说:“好了,你快睡吧。我加了一些安眠的成分,你好好休息休息。看你憔悴的这个样子哦,就像几百年没睡觉一样,啧啧,明明是个美人胚子,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向瑾瑜。”许岩又开口了。瑾瑜立刻嘿嘿笑了,凑到我耳边说:“好了,快睡快睡,我不再多嘴了。”最后又在我耳边笑道:“哎,我就勉为其难吧。等到我找到心仪的对象再把你甩了,哈哈哈哈……”
早上起来,许岩做饭,玉禾打扫,瑾瑜继续为我诊治。我的情况稳定了,只需卧床休息,每日按时服用瑾瑜所说的特效药,据说坚持一年时间,再加上针灸和中医调理,情况会有很大的改善。但是四人同处一室实在太诡异了,犹豫了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问玉禾,你难道不用工作吗?
他哼了一声,埋怨道:“怎么不用工作,我哪有那么好的命?这次是放年假,所以才能长住。之前一直都是飞来飞去,简直跟超人一样。”
“瑾瑜呢?”我又问。
“我?我脑子糊涂了,我妈让我休养,所以就给自己放长假咯。她再不敢怎么地了,免得我又发疯,”他悠闲无比地说,“我觉得这个小镇很不错,非常适宜休养,就决定在这里开家诊所。”
“我辞职了,现在不是保镖。”许岩轻声说,“现在靠租金和各种投资收益生活。虽然不太多,但是足够了……”
足够的意思,大概是,足够养活我吧?我低下头去。
“你别想再跑了。”玉禾气势十足地说着,一股黑道新贵的范儿。不过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连忙说:“义父去世后我也在着手整合了,我希望尽早让义安脱离黑道。”
“嗯。”我点点头。许岩手里盛着香喷喷肉粥的勺子伸过来,我乖乖张口含了,那种幸福的感觉满得几乎溢出来。
“你也别跟这儿躲着。身体养好了之后,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他继续以十足的权威教育我,“好歹我现在也是盛合的大东家,方家和盛合可是托不了干系的,你就等着做牛做马吧!”他几乎咬牙切齿。
“哦……”我老老实实答应了。瑾瑜一边自己吃着,一边把香甜的水果凑到我嘴边,我咬了几口,实在好吃得让我眯起了眼。
“你这家伙!”玉禾无奈地走过来,伸手揩掉我嘴角的食物残渣。
“你丫的,咱们几个得想办法在他身上装个卫星定位系统,免得什么时候想不通了就又给跑了,病得东倒西歪的让人担心。幸亏我们找到你了,要不然你眼睛的最佳治疗时间就要过了!”玉禾继续发脾气,果断地打电话到大洋彼岸骚扰他的秘书,让对方查找有没有什么植入体内的卫星定位装置。我听了往床上缩了缩,就像马上会被植入异物一样,感觉肉都有点疼。许岩从背后抱住我,束缚我的手臂,在我耳边说:“不许再逃!”
“哈哈哈哈……”瑾瑜在旁边得意地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些番外,这里是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