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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玉华并未回话,他有些奇怪,扬起头看着紧锁眉心的玉华“师父?”见着玉华的眸子已转做了淡蓝,他莞尔一笑“色狐狸,交尾期过了?”
“尚未,不过已有了配偶,不似先前那般焦躁罢了。”看着依旧轻言巧笑的云翳,玉华心中才松了几分“这两日你总是有些奇怪,我修为尚浅,又瞧不出魂魄中的端倪……”俯首亲吻着他的额头,玉华已不愿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你以为是谁……咳”云翳打住了话头,蜷进了温暖的被褥里,有些话,他并不好意思开口。
“你不明白,我总觉得你的魂魄恢复得过于蹊跷,这其间定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以我的道行还难以辨别魂魄间的区别,精魄更是完全无法触及……我想,过些日子,再带你去曲焢那瞧瞧。”
“总是要走的……墨夫子与你说过了吧?”抬头看了看玉华,这桉国,早已暗潮涌动,越来越不安稳了。
“只与我说尽快带你离开此处,细处,却未再提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正经许多的云翳,玉华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将放在我桌上的地图拿来给我,我细说与你听。”再次将被子拉紧了几分,秋日的寒气几时变得这般渗人了?
将那卷地图摊在榻前的凳子上,云翳轻点了点地图中的五处“泉县,泾州,署安,翎县,瑞天,这五处本是当年为保顺京安宁,设下的五处国内屯兵之处,与阖丘相比,虽少上许多,如今,却为贼人所持,俨然成了指向顺京的利矛。”
“当年我便觉得奇怪,若说古往今来,将相不和乃是常事,可尚不至于取对方的性命,若说爹爹发现了张家收受贿赂的事儿,遭他杀人灭口,那阖丘离顺京千里之遥,哪能知道这些事情?再者,牵连入内的陈景,照张则俊的一贯作风,哪里能容他活到现下?”
看了看仍然云里雾里的玉华,云翳微微一笑,却笑得有些邪魅“恐怕是张则俊曾与爹爹处套过口风,他不允,才被暗中除去。却不料虽身为武将,仍心细如针的爹爹发现了其中端倪,早已动手查了他的底细。那时他羽翼未丰,受不得半点波澜,才在事后,找人来寻那证据。”念及此处,心底又传来一阵抽疼,他千算万算,却未料到,夜魉竟也是这盘中的一子。
压住心头的疼痛,他继续说道“当年南玲荡平了萂荣,一直对桉国虎视眈眈,一旦桉国发生内乱,爹爹必定回援顺京,阖丘便唱了空城计,南玲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届时,天下大乱,他张则俊不但取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为南玲搭了桥,让别人获了渔翁之利。所以”他指了指地图上的阖丘“他必须抓牢阖丘,不论顺京发生什么,阖丘必须成为最牢固的关隘,才不会让南玲有机可乘。”
“因而除去了爹爹之后,陈景才能苟延残喘至今,张则俊不过想要一个能替他看好门的门神罢了。陈家除了莲姨以外,一家老小均被张家扣在了顺京,一旦陈景稍有动作,便是灭族之祸。”
“张则俊……难道想要……?”听云翳的解释,玉华也察觉到了这深埋在暗处的阴谋。
略点了点头,云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他想取代穆家,做这桉国的霸主。泉县,泾州,署安,翎县,瑞天这五处,恐怕早在爹爹去世之前,他便已做了手脚,如今天子虽已察觉,多次调任这几处的城守,不过是杯水车薪,螳臂挡车。桉国,已安宁不了多少日子了。一旦张则俊达到了目的,定然不会放过陈家,他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
“所以你才让天一去查这五处,确定张则俊究竟掌握到了何种程度么?”
他的嘴角挂上一丝无奈的弧度“是啊……我曾让天一去查这些事儿,不过却是从夫子那儿得到了这些消息。原本总是该想想法子的,可……现在的我,只能带着云家离开这是非之地,护得家人周全罢了……”
将他揽进了怀里,玉华轻轻摩挲着他的肩头“这天下事,本就与你无关,也不必太过劳心,一切自有天缘。”低头看了看有些郁郁寡欢的云翳“你跟天一,到底在闹什么脾气?都过了这些日子了,什么事儿犯得着如此?”
“哈……”他轻笑了一声,却极尽嘲笑之意,将头深埋在了玉华的怀中,眼角不知何时,又有些润了“他便是张则俊差来寻那证据的人……说什么我是骗子,他才是个大骗子!”
环住云翳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玉华有些难以置信,天一竟是张则俊差来的人?可从他对天一的了解来看,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确定?”
“他自个儿都认了,还能有假?我原本以为,是陈景下手杀了爹爹,原来此事竟与他有关……”
心中又是一惊,玉华抱紧了云翳“是他杀了云傲?!”
缓缓摇了摇头,云翳垂下了眼帘“他说不是……我……我不知道……”
抚了抚他的头,怀中单薄的身子隐隐有些战栗,云翳对天一的依赖,玉华不是不清楚,可天一真的只是为了寻那证据,才留在云翳身边的么?
“翳儿,你听我说……”将有些滑开的被子拉了起来,再度将他卷好“也许天一确是因张则俊才接近你的,这天下间的缘分,本就如此。”
顿了顿,他才继续柔声说道“可若是为了那证据,他没必要在你失散魂魄,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时候留在你身边,他大可以扔下你不管,回云府寻其他线索。可他不但留下了,还对你无微不至,深怕你有丝毫的闪失。再者,你不是说当初张则俊是因羽翼未丰才不愿让人发现证据?可如今事情闹得连桉国的天子都知道了,他若真有歹意,还会留你到今日?”
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玉华继续说道“当日我带你从炽火渊回到幽狐国时,他痛不欲生,发自他内心的疼痛,是骗不了人的。”抬起他的下颌,对上他痛苦而迷茫的眸子“翳儿,你心思如此细腻,怎会没注意到这些事儿?不过是在气头上罢了……”
“师父……”将头帖在了玉华的胸口,云翳总算轻松了些,夜魉,之所以会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恐怕,也不过是并不知晓其中关节,不过以为那是本普通的账本罢了。
“待他回来了,好好与他道歉,知道么?”再次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玉华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紧抓住玉华胸口的衣衫,云翳抬起头,心底蜷着些害怕与愧疚“若是……若是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离开此地,我们去见见曲焢,我便陪你去寻他。”
“去寻他?去哪儿寻他?”再度将头贴在玉华胸前,环住了玉华,他埋首,脑海中搜寻着关于夜魉的一切,才发现,他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他,除了名字,除了那诡秘的身份,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有可能在的地方,西域也罢,南玲也罢,萂荣也罢,或是去些从未有人到过的地方,只要你想去,我便陪你。”轻拍了拍他的头,只要能与他在一起,玉华愿意去任何地方。
“胡说,夜哪会去没人到过的地儿?你不就想拐着我到处跑么……”
“你愿怎么想都成,总之,你去哪,我便去哪。”玉华轻捏了捏他的鼻子。
对上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云翳的眼里流露出许多的期许“师父……那么多地方,怕是要走遍天涯海角了……”
“嗯……”轻贴上他柔软的双唇,腹地中甜甜的幽香让玉华恍惚间又失了神,只记得索取这沁人心脾的芬芳。
红豆丛生相思处,前尘往事总疏途,今夕不见红烛泪,与君共话天涯路。
他渐渐醒来,睁开眸子,眼前却是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轻翻了个身,并未找到枕边应有的那份温暖,周围一片寂静。
将被子裹紧了些,最近缓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静静的等待着,随着时间缓缓的流逝,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还是半夜?可,若是夜里,师父会不在自己身边么?
他试着轻唤了声“师父?”可结果却让他感到由衷的恐惧。
他压根没能听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捂住自己的喉咙,他无法相信,难道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么?
心急如焚的他试着在黑暗中摸索床延的位置,却不慎从榻上整个摔了下去,地面的冰冷顺着他单薄的亵服沁入他的毛发间,着地时的疼痛从身上传来,可,原本摔着时应有的响动,却丝毫未能传入耳中,四周仍然是死一般的宁静。
究竟是听不见,还是说不出?他已经无法分辨了,这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周遭的一切,许久也不见丝毫的起色。
他试着站了起来,未着鞋袜的脚底感受着地板的冰凉,伸手摸索着自己熟悉的一切,他不停的试着喊“师父”却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否喊出了声。
磕磕绊绊的走了好半天,脚下踩着些许细碎的枯枝和碎叶,他才知道他已经走进了院子里了,寻着那几株玉兰,却总不慎撞了上去,分不清到底哪条路,才是去大堂的。
指尖传来一缕熟悉的温暖,忽而,他被人拉进了怀里,狠狠的抱住,那熟悉的温度让他顿时有了着落,抱住熟悉的身子,他开始痛哭了起来——虽然他依旧身处无声的黑暗中。
许久之后,他哭得有些累了,眼底才慢慢落入些微亮的光芒,这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强,才终于将周围的一切呈现在他眼前。
不知何时,他已被玉华抱回了屋子里,榻前的凳子已在不久前被他掀了个底朝天,但不管如何,这确是白日里,恐怕,还是午时。
耳畔渐渐传来玉华不断重复的柔和的安抚声,越来越大,仿佛由远及近般,渐渐近了耳畔“翳儿……别怕……”
玉华轻拂着他的头,这莫名的状况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终于看清了一切的他,战栗着抬起了头,对上玉华有些心疼的浅蓝色眸子,战战兢兢的喊道“师父?”他总算听得了自己的声音。
“我在……”继续拂着他柔软的发丝,见他总算恢复了常态,玉华又将他抱紧了几分“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不见……听……听不着了……方才……”他将整个身子都蜷进了玉华怀里,有些语无伦次。
“看不见听不着?”玉华心里一惊,难道说前日里云翳醒来时那些不正常的反应,并非与魂魄有关,而是因此么?
略微颔首,他缓缓说道“近日里起身时,总有些看不见,不过缓缓便好了,今日却至方才才好……而且,竟听不见了……我还以为……”有些胆怯的抱紧了玉华,若然真再也看不见了,该如何是好?
“多长时间了?”
“有段日子了……我以为是病痛所致……过些时日便好……哪知……”
再抚了抚他的头,玉华柔声说道“别担心,我大概知道是为何。原本我以为两年是足够了,再者你醒来后也未发生过什么不适,还以为是好全了,看来是还需要养上些时日才成。”
“什么?”云翳有些莫名的抬头望向玉华,这原因,师父竟是知晓的么?
“你可还记得咬了你的毒蛛?”眼里盛满了溺爱,这事儿,当责怪自己,未照料周全。
略点了点头,云翳自然记得,那日在七绝界中,为了护住玉华,他以身作盾,才被毒蛛咬伤了手臂。
“那毒蛛的毒液,能致人聋盲,当日你魂魄散去后,曲焢让我去采龙骨花,做药与你擦拭,可疗养你被毒液灼伤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