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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相思望相依第一卷(玄幻 架空 仙魔 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作者:秒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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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士、我,我真的不知!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都给你!”张文宣在血泊中不住的战栗,方才,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夜魉便将这屋子化作了修罗地狱,那四散的残骸与溅在脸上的还带着温暖的血液,叫他胆战心惊至极,哪里还顾得上食指上传来的痛楚。
    打量着不断磕头的张文宣,夜魉心中一阵失望,原本有着那般术法的人,便没什么可能为张家所用,否则张则俊也用不着找夜行谈买卖了。
    一脚将张文宣踹翻在地,夜魉压住他的肩头,看着眼中流出极度恐惧的他,夜魉直恨得不能让他尝尽自己所有的手段“你不该碰他。”
    用藏于袖中的短匕,极熟络的挑去了张文宣的手筋脚筋,似没听着他的痛呼声般,夜魉又在他的脚底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将一瓶白色的粉末洒在了伤口上,那药物瞬间便融进了张文宣的血肉之中,没了影子。
    不一会,他便察觉到,从伤口处传来一阵阵似血肉被腐蚀般的剧痛,还不断的向更深的血肉处递进,可他的双手双脚早已无法动弹,只能无助恐惧的看着正俯视着他的夜魉。
    “在没腐蚀到你的心脉时,你还不会死,慢慢享受这死前的痛苦吧。”他转过身,再不看那鬼哭狼嚎的张文宣半眼,瞬间消失在了满是腥红的屋子之中。
    整整七日,他快将凉州城底朝天的掀翻了去,也未能寻到云翳的踪影,几近疯狂的他不仅悬赏了五十万两的银子寻人,还血洗了张府,全府上下无一活口,而周启明,也未能幸免。
    终于,在第七日的下午,已濒临绝望的他,总算再度见到了那雾中的仙人,以及他怀中的云翳。
    那人竟然出现在了云府的大堂,而他手中用来裹住云翳的被褥,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原本那褥子是裹不全云翳的,可此时,不停润出些血红的液体的褥子,看上去不过卷住了云翳的上半身,而之后,却空无一物。
    无视于大堂中瞠目结舌的众人,他将毫无生气的云翳扔在了桌上,原本总透出些淡紫色光芒的眸子,此刻是一片死灰,夜魉的心似乎也被那片血红染得通红,恐惧如同燎原之火般,在心底疯狂的燃烧了起来,那了无生机的瞳孔,并非活人的眼睛。
    夜魉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裹住云翳的被褥,那身子还是如同离开时一般,伤痕累累,不同的,却是他的四肢,竟被截了下来,看那伤口,并非一刀切下,仿佛是为了增加他的痛苦般,一点点的磨切至断,而他原本修长的手指,也呈现出怪异的扭曲,看样子,骨头应是被折断了。他满是淤青的胸前,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狭长的口子,随四肢滚在一旁的,早已僵冷的心,原本应是搁在里面的吧。
    眼前的一切将夜魉所剩无几的理智碾压殆尽,他的眼中已布上了一层鲜红的血丝,举刀便向那人砍去,手却僵在了半空中,如同七日前,无法动弹。
    那人拾起桌上散落的一只胳膊,饶有兴致的拿在手中欣赏了一番,才将那只手臂,放回了它原本应在的位置,随着他的手指拂过惨不忍睹的切口,那胳膊竟然完好无损的接了回去,看不出任何的切痕。如法炮制的将云翳的四肢接回,他握住了云翳的双手,一些骨骼的轻响传来,原本怪异的指节也变得似乎正常了许多。
    他又拾起了云翳的心,将它塞进了云翳的胸膛,而那狭长的切口,也在瞬间消失,轻抚了抚云翳依然毫无动静的左胸,他带着些笑意问道“你想死?”
    那婉转的声音,让云府众人觉得极为熟悉,听上去竟如同出自云翳口中一般!
    他伏在了云翳耳边,用极温和的语调,轻声说道“你若不愿醒来,我便让云府上下,与你陪葬,如何?”话语间竟带着彻骨的血腥气,让人为之胆颤。
    云翳却如同听到了他的话般,身子打了个寒战,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剧的咳嗽了起来。而原本毫无动静的胸口,也缓缓有了些起伏。
    看着痛苦的闭上眼帘的云翳,夜魉恨不能立即将他拥进怀里,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身子依然无法动弹。
    那人似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徐步离开了厅堂,消失在了庭院之中,他的声音,似远若近,莫名的话语,随着冷风卷进了依然安静的大堂“世上最痛苦之事,并非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他穿着单薄的亵服,身上还有许多掩不去的淤青,抱住床头的床柱,不停的说着胡话。
    “师父……师父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他仰头看着并不存在的玉华,眼里满是恐惧。
    夜魉看着疯言疯语的云翳,心头一阵阵的抽疼,将滑落的被子再度拉上了他的肩头,裹住已有些冰凉的他,为他理了理有些紊乱的青丝。
    “吃些东西吧……”夜魉将勺子递在了云翳的唇边,他却似没见着一般,继续抱着床柱说话。
    “师父……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不会不要翳儿的是不是……”他晃了晃纹丝不动的床柱,又再度抱紧,重复着先前的话。
    自云翳回到云府,已过了十几日,天气渐凉,桉国也渐渐变得不安宁了。原本看着云翳起死回生,总算压住了心中的血腥气,还有些失而复得的欣慰,却不料醒来的云翳,竟失了神智,不论夜魉如何询问,只会说那两句话而已了。
    唯独一次,他拾起了小洛放在桌上用来削水果的刀,似察觉不到疼痛般,使尽全力的□了自己的左腕,将一旁的小洛吓得呆在了原地。阻止了他的夜魉,只听见他失神的念叨着“花肥……花肥……”再问他,他却又不说了,依然抱住床柱不停喊着师父。
    云翳过世那天,飘着些雪,天地间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他走得很安静,并没有太多的痛苦。看着被他拔出的原本封在他灵端的钢针,夜魉有些茫然,他究竟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但求一死?
    夜魉失了神般的抱着他早已冰凉的尸身,滚烫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棱,滑落在他苍白的睡颜上。那七日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他变作了这副模样……
    还未下葬时,在幽狐国久等云翳不来的玉华,终于忍不住寻回了云府,见着的,却是那具早无声息的尸体。
    “你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怎么能忍心扔下他一个人!”夜魉不由分说的便将刚回云府的玉华揍了个半死。
    原本夜魉以为,玉华是找着了李子卿,才放下云翳不顾,却未料到,云翳竟是李子卿的再世,而玉华不过是为了采龙骨花,才离开了凉州。
    玉华拂着云翳毫无血色的脸颊,哪里曾想过,不过相聚了短短的日子,竟又遭受了这生离死别的痛苦,即便他明知自己与云翳缘分未尽,总还有再相见的一日,可见着云翳遭受这般的折磨,他哪里还能宁得住心神?
    李子卿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尸毒,云翳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封印,那名术法造诣惊人的仙人或是妖魔,总有些蹊跷。
    他深知,若不找出这其间根源,即便云翳再度轮回,也难逃苦海,终不能与自己携手天涯。
    不久后,张则俊起事,却被夜魉残忍的报复至死,而原本身为张则俊助力的夜行,也早在夜魉不久前离开凉州时,为了泄愤而杀了个干净。在顺京禁宫中的党羽,也遭人血洗,无一生还,而失去了头领的五所城守,其中二人因惧事,倒戈投降,再加上曾与天子私下接触的陈景,带着阖丘骁勇善战的五千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了顺京,与降兵合力,将剩余的三万叛军剿灭,才险险平了顺京之乱。
    云翳下葬十个月后,弘缨真人抱了名女婴到云府来寻玉华,呆愣了半响的玉华便发了疯一般,挖着埋在小院玉兰树下云翳的尸身,全然不顾夜魉等人的阻拦。
    见着痛哭流涕,压根不管自己的玉华,弘缨恨恨的瞪视着他,将怀中的女婴塞给了小洛,转身便欲离去。
    看着怀中不过月余,水灵的眸子如杏仁般大,与云翳竟有几分相似的婴孩,他忍不住的有些喜欢“这孩子是谁?”
    “我与玉华的孩子。”只扔下这句话,弘缨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番外
    夜行鬼魅,魑魅魍魉。
    黑沉沉的天空,不住的传来响彻大地的雷声,豆大的雨粒,不停的砸在地面上,清洗着这世间的尘埃。
    一袭黑色的身影,极快的穿梭在这密集的竹林之中,即便大雨依然倾盆而下,他却连水花也未曾溅起,悄无声息的行径在大雨之中。
    忽而,他闪身而过,一柄利刃从他身边擦身而去,一道惊雷劈下,阴森的蓝色光芒耀亮了正迅速向他奔来的十几把短匕。
    他用手中的长剑轻点了地面,瞬间跃身于竹林之上,借着竹身,脚下运气,刹那间便飞身至了短匕的来源,兵器相撞的声响从林中传出,相互摩擦的剑光不住的在黑暗中闪烁,他两人缠斗了许久,其中一人似渐渐失去了力气,稍一闪神,握住剑的手臂便被齐齐削飞了出去,砸在了不远处的泥水中。
    “天一,你为何……”他握住不停流淌着鲜血的右肩,已连着没命的逃了十几日,让他脚下也有些虚浮。
    “有人要你的命,师父。”他的语气中毫无情感,冰冷得如同雨水般,足下一点,便闪身而上,手中长剑直奔那人的咽喉而去。
    “你、你这个冷血的怪物!”边堪堪躲过黑衣少年的进攻,边咒骂着,想不到自己一手带大,教会他各种杀人伎俩的徒儿,竟也有向自己举刀相向的一日。
    不过十几个回合,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头便被削去了一半,鲜血染红了一旁的绿竹,又被雨水洗刷殆尽,他的身子轰然倒下,再没了动作。
    夜行中,以魑魅魍魉之称为尊,继承了这四字的人,均是夜行中的佼佼者,而又以末者为贵,夜魉,便是夜行中处于首席的刺客。
    除了魑魅魍魉之外,夜行中还有为夜行储蓄人才的天行与地行,而天地二行均以实力排名,名字则以排名为称,天之一,便是天行中最具资质的少年。
    他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年,四岁时,他所在的村子为盗匪所屠,正巧被夜魅遇上,见此子极具习武天资,便带回了夜行,亲自教授,而此子亦不负所望,短短五年,便取得了天一之称。
    不过年仅十五岁的他,已频繁出行任务,夺去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令人胆颤的,不是他杀人的残忍手段,而是他连夜魅也不放过的冷血无情。
    夜行中的生活,早已磨去了他还未萌芽的心性,仅仅是为了生存,他便在天行与地行中杀了不知多少同伴。
    至他十八岁时,手染鲜血的他已将夜魉之位取代,成为了这夜行中最强的存在。
    原本的夜魉,总因为夜行中的纷争,或极具危险的买卖,最长不过三年便会易主,可他,却背负了这名字四十年之久,无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明明并无术法,却始终保持着二十上下的容貌,成为了连夜行中人也避而远之,不折不扣的怪物。
    昏黄的烛火下,浑身浴血的他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缓缓走进了屋子,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屋里,瞬间凉上了许多,他们都压低了头,连呼吸也变得格外小心。
    他身上还带着些温度的鲜血,顺着袖沿,滴落在地板上,刺耳清晰,合着地板发出的悲鸣,在这寂静的小屋里不住扰乱着众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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