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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问话中虽暗含着许多的不满,却分明出自玉华之口,云翳心头一紧,慌乱间看了看门外,院内却是空荡荡的,见不着半个人影——那人已然不知所踪。
“我……”他拉紧被褥,可地板上的凉意依然透过褥子,沁入他的骨髓之中。他埋首,看着显得有些脏乱的被子,愣愣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玉华随意拾起一件衣衫搭在身上,白色的发丝勾勒出他宽厚的肩膀,他缓步行至云翳跟前,又细细看了许久——那视线叫云翳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不自觉的将被褥又裹紧了几分。
俯下身,玉华随意的揭开云翳身上唯一的遮羞之物,毫不避讳他蜷缩忌讳的神色,用还带着些温度的指尖轻抚过他双腿间残留的斑驳,眼神里竟含着些嘲弄。
“师父……别……”他伸手欲将被褥拉回,却被玉华掀倒在地,不久前才惨遭肆虐的密处,此刻曝露在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前,一览无遗。
他羞红了脸,苦苦哀求玉华放手,挣扎着想再度用被褥掩饰自己的丑态。
丝毫不在意他的挣扎,玉华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才松开了手,转而看向他身上或青或红的伤痕,手指也攀上了那些还渗着血的口子。
他因疼痛而紧蹙眉心,却又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咬住了嘴唇,拼命的将被子卷好,掩去自己狼狈的模样。
“就你一个人?”玉华边查看他身上的痕迹,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云翳默然颔首,看了看还在榻上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弘缨,与她四目相接,又急忙移开了视线。
“我才走多长日子,就耐不住寂寞了?”玉华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他疑惑的看着玉华似笑非笑的模样。
见他不甚了然的神色,玉华嘴角划上一丝嘲讽的弧线“勾引男人的滋味不错吧?看样子他让你很享受?”
如同受了一记当头闷棍一般,他惊愕的扬首,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师父……?”
玉华却松开压在他伤痕上的手指,吩咐侍从去打盆水,起身不再看他。
“弘缨,我手脏了,待我洗洗就来。”见榻上的弘缨顺从的点点头,便吩咐侍人将云翳连拖带拽的送到隔壁的客卧中去了。
“师父……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他想要挣脱侍从的禁锢,可连站着都办不到的他,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力?就这么被扔在了客卧冰冷的地面上,掩上门时,还清楚的听见玉华让侍从将方才他待过的地板好好刷洗干净——他再没理会云翳。
将被扔在一旁的被褥拾起,卷在身上,他混乱得不知所措。深秋里的凉气渗透肌肤,被子也早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可他脑海中除了玉华冷嘲热讽的笑脸以外,再记不得其他。
'师父误会了……他生气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不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并非自己的过错,却终究抹不去张文宣所作的一切,还有他方才见着的玉华与弘缨所作的一切……
泪水不知不觉的从眼棱中涌出,他怎么能一时心软就这么去应了周启明的约?怎么能就这么中了张文宣的圈套?怎么能……
胸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抽疼,他蜷缩着捂住心口,试着思索解决的办法,却不过徒劳。略带寒意的光透过门洒在他身上,除了隔壁那二人刺耳的肆意调笑与交欢声,四周再没有别的动静。
不知何时,他竟习惯了这刺骨的寒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睡梦里还听得清主卧里的响动,眼泪也压根止不住,将本就冰冷的被褥浸润,更添了几分阴冷。
待他再度醒来时,主卧里已没了声响,却听见院落中有人交谈的声音——这该是第二日了吧?
弘缨与玉华的声音他自然分得出来,只是还有一人,听不真切,他借着身边的凳子试着站起身来,却实在使不上力气,没站得起来,还压翻了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还在俯身探手试着将滚落一旁的凳子拾回,门却毫无预兆的被推开,刺眼的光线落进了房里,让他有些不适。
“别拿凳子撒气。”玉华站在门前,冷漠的声音里只带着些不屑。
“师父……”想了许多的解释,可真见着玉华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他着急的拾坠着合适的措辞,却半响吐不出一个字来。
见玉华欲掩门而去,云翳才着急的脱口而出“师父!我是被张文宣下了药绑了去的啊!我真的没有……”
却见他又是满目的轻蔑与讽刺之色“心思敏捷的云解元不乐意,谁能绑得了你?”说罢便欲关门,却又被另一人推拦住了。
那是名二十七八的男子,看上去相貌平平,却一身华衣,应是出身于豪门世家。他有些惊诧的指着还满面泪痕的云翳“这……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斯美人……方才古某听他称真人为师父,也不知……”
玉华换上平日里谦和的笑容,拱手答道“劣徒姓云名翳,近日里有些不太检点,到叫阁下看笑话了。”
“不当者教之则是,就这么罚他,身子可得弄坏了。”自称古姓的公子有些怜惜的看着只披着一层被褥的云翳。
“玉某教导无方,到还要请教阁下了。”
“真人若是不嫌弃,我劝劝他,劝劝他便是?”他见玉华颔首,才走进屋中,满目怜悯的扶起还蜷在地上的云翳,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更显疼惜“这是谁人下的狠手……疼吧?”
云翳却只想着玉华方才说的话,师父说得对,他不该错的,他怎么能错?怎么能错?!惊惧不定的他丝毫没在意古公子的问话。
那人见他痛苦的模样,也不在意他不回话,径直将他抱了起来“看不出来,还挺沉。玉华真人,让下人打些水来,我给他清理清理,就这么放着不管,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悉心的为云翳清洗了伤口,其间不住的被他攀谈,云翳才知,原来此人姓古名灵峰,是尺方国的花商,此行,是特意为弘缨真人送血牡丹过来的。
可云翳哪里在意什么伤,在意什么血牡丹,更没有注意到古灵峰扫过自己的眼神,他只一门心思的想与玉华解释清楚,玉华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从云翳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的古灵峰安慰云翳,让他宽心,晚些时候寻个机会为他说情。找了件干净的亵服与他穿上,又劝他吃了些东西,让他歇下,古灵峰才离开了客房。
他兀自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的事儿算是稍微有些着想了,可师父呢?昨日他摔进房里时见着的一切,还有昨夜整整一夜的喧闹,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师父是厌倦自己了么?
恍惚间他又忆起了不久前,火红的枫海之中,玉华含着些欣喜的泪水将他紧紧拥在怀中,信誓旦旦的告诉他,绝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人,任何人……
他将头埋进了温暖的被褥中,眼泪再度夺眶而出,四溢横流。
过了不知多少时候,他只知已是晚上了,屋内一片漆黑,只剩下些月色的光华,映出院内玉兰曼妙的影子。
漫长的等待让他越发的焦躁,恐慌深深的盘亘在他心底,难道师父始终不愿原谅自己么?
还在胡思乱想,门却在此时被推开,吓得他打了个激灵,连忙翻身坐起——处理了伤口又好好歇息了些时候,他总算恢复了些体力。
橙色的灯火随着房门的打开,映亮了整间客房,随着这看似温暖的烛火一同出现的,还有古灵峰,玉华与弘缨。
云翳脸上染上些欣喜,却又因玉华冷漠的面容而消散了笑意,提心吊胆的急忙穿了鞋,他行至了玉华身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欲拉住玉华的衣袖,却被玉华摔袖避开。
他只觉委屈,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师父……”看了看一旁的古灵峰,指望着他能替自己说点什么。
“玉华真人,您也别忧心了,人嘛,总是有些欲念的,也不怪他。”古灵峰却说了这么句不着北的话。
云翳自然听得出他话中之意,有些意外,但他只蹙了蹙眉头,并未对古灵峰再多说什么——指望不知情的旁人与他开脱,是自己太过异想天开。
“师父……当日周启明下了请帖,我念在同窗一场,想要让他避去兵灾,才应了他的帖子……不想……不想他竟私下将我卖与了张文宣……师父……我真的……”
玉华却带着些嘲笑打断了他“这些又与我何干?”
云翳咬了咬泛白的嘴唇,心境被玉华扰得混乱不堪,急得泪如泉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师父……”
“你既不愿孤枕独眠,巧在古公子也乐意陪你,也省了你四处撒网的功夫,倒要好生谢过别人的好意了。”玉华仍旧带着些讽意,毫不留情的说出这席话来。
四下里忽然间变得天昏地暗,那盏明灯的光亮如同一柄柄利刃霎时间便撕裂了他的心,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颤生生的抬首对上没有丝毫暖意的蓝色瞳孔——那方里,没有他的影子。
“师父……你别与翳儿说笑了……”他带着些战栗,迫使自己露出些许笑容,却不过枉然,看着玉华不屑的眼神,他已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玉华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一旁的古灵峰却扶住他战栗的双肩,他这才注意到,那狡黠的眼神中,竟藏匿着许多亵意,似要将他就地剥个干净一般“云公子,你放心,古某定然好生待你,不会叫你伤着的。”
话音才落,便不由分说的将他向榻上拖去,云翳哪受得了这莫名的对待?好在他还有些力气,拼了命的挣脱了古灵峰,他扑向了一旁冷眼观看的玉华,抱住他的手臂不住的摇晃,哭喊道“师父……师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翳儿知错了……知错了……”
他已顾不得事情的是非黑白,玉华说他错了,他认了便是,只望着玉华能回心转意。
第四十三章
玉华并未看他半眼,只将袖袍猛的扯了出来,让他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好在古灵峰从后接住了他,只是那陌生的怀抱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师父!师父……翳儿不敢了……翳儿错了……”他欲再度挣脱,却被古灵峰牢牢钳在怀里,耳垂上感到一阵湿润的温热,竟是古灵峰含住了那埋在青丝间的温玉,一阵恶寒升起,他仰头欲躲,古灵峰却紧追不舍。
“你躲什么?又不是不好此事,古某可是听说了,你可会伺候人了,没错吧?”他总算放弃了追逐,在他耳旁轻言调笑,手也不规矩的趁乱解了云翳亵服的衣扣。
“师父!”他拼命的想推开古灵峰,可以他的力气而言,那不过是个笑谈“师父……”他不明白,既然玉华厌恶他与其他人有关系,为何还任由古灵峰胡作非为?
任凭云翳如何哀求,玉华自始至终都没再搭理过他。看了看方才被云翳抱过的衣袖,玉华露出嫌恶的神色,将外袍脱下扔给了毕恭毕敬站在门外的侍从“扔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侍从恭顺的颔首,便隐入了夜色之中,弘缨不解“这衣服好端端的,你扔它作甚?”
玉华轻抚了抚弘缨的脸颊,柔声说道“弄脏了,也便不要了,免得脏了其他东西。”
闻言,他似木雕般愣在了原地,连古灵峰在他身上肆意抚摸的手也再觉察不出,玉华所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徘徊。他俯首看了看自己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