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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一脚将那亲兵踢翻:“滚!老子先抓的……别和老子抢,得了赏银人人有分……”
—。文—“郎中,军中的郎中哪里去了?”赵谦大吼。
—。人—田钟灵抓紧赵谦的手,说道:“放了我爹,你我互不相欠。”
—。书—赵谦听罢知道孟凡按住那个老头确实是田见秀。
—。屋—“我放你两千人的性命,只求你放过我爹,难道不公平么?”
赵谦回过头,对孟凡说道:“把田见秀放了。”
孟凡十分为难,脸色就像被人在他身上割了一块精肉一般。赵谦又道:“放了,赏银照给。”
孟凡这才放开田见秀。田见秀连看了没看他女儿一眼,夺过旁边的马缰,跃上战马,飞奔而走,官军纷纷为他让道。
赵谦看着怀里的田钟灵,说道:“我放了。你别死,我们才能扯平……田姑娘,听我说话,不要睡觉……”
赵谦看见自己按住田钟灵的手还在冒血,急忙使劲按住,但是看来伤口比较大,按也按不住。
田钟灵眼睛里全是泪水,却做出了一个微笑,表示感谢赵谦手下留情放了她爹。
“赵谦,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赵谦急忙依言照办。
田钟灵把小嘴够了上来,在赵谦耳边耳语,暖暖的气从田钟灵口中呼出来,痒痒的。
“我和张秀才已取消了婚约,至今还没有嫁人。”田钟灵如是说。
“田姑娘,田姑娘……”
“大人,随军郎中来了。”
赵谦吼道:“把她给我救活,要快!”
郎中见面前这女人躺在尚书大人怀里,心道一定有一腿。又见田钟灵的伤在锁骨下面,为难道:“这位姑娘伤在锁骨之下,此地……恐有损姑娘清白。”
“快动手救治,命如没了,清白有鸟用!”赵谦吼道,“给我围起来!”
众军士聚了过来,背对着圈内围成了一个密匝的圈。郎中步伐十分沉稳,这才走进圈内,只看了一眼田钟灵的伤口之处,说道:“有布片陷进伤口里去了,要先夹出来,升一堆火。”
因众军士被下了命令不准回头,赵谦便亲自捡了一些马车残骸的木块,还有几件衣服,把一支火枪内的火药倒在上面,用打火石一点,就燃了起来。
郎中用一把刀子将田钟灵锁骨下受伤的地方的衣服,割开一个圆,露出以伤口为中心的圆形一块肌肤,然后向伤口撒了一些金疮药止血。又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装水的铁盒,放到火上煮沸,将刀子钳子等丢进去煮。
赵谦见这个郎中居然很有卫生概念,知道用高温消毒,不禁问道:“郎中叫甚名字?”
郎中一边忙乎,一边不紧不慢地道:“草民徐启广。”然后不忘加了一句,“徐霞客是草民的祖师爷。”
“哦,久仰徐霞客大名。”
徐启广捞出水里的工具,在火上烤干,然后割开田钟灵的伤口,用钳子夹出了里面的一块小布片,放到割下来的那块衣服料子上一比,正好缝合。徐启广长嘘一口气,“这东西如果留在伤口里,伤口定会流脓糜烂。”
徐启广又清洗了一番伤口,然后才包扎。最后抓住田钟灵的脉门,静了一会,说道,“尚书大人,这位姑娘流血过多,要好生调养,应无大碍。”
赵谦拱手道:“多谢徐先生救治。”
“份内之事耳。”
“小林,给徐先生记功,回去赏银一千两。”
徐启广忙摆手道:“草民不敢受……草民随军医治伤患,非为财也。”
赵谦一听大为感叹,古代医生和现代医生,修养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这时,一军士奔了过来,说道:“报,洪督师孙督师率军来了。”
赵谦道:“把田姑娘送弘衣卫好生养伤。”说罢和军士一起去迎接孙传庭和洪承畴。
孙传庭和洪承畴对他们见死不救赵谦的事有些歉然,却并未道歉。洪承畴避重就轻,言道:“廷益当真乃良将也,老夫定上报朝廷,为廷益请此战之首功。”
孙传庭看了一番草市的山形,跺脚道:“早不知此地形,早知调一支军在此设伏,闯贼焉能逃脱一人?”
赵谦笑了笑,总不能痛骂自己的师傅毫无情意吧?打落了牙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该合作还得合作,人就是这样的,你可以说是贱,但是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相互依靠相互利用,有什么办法呢?
洪承畴表情轻松地说道:“伯雅不必懊悔,此时闯贼几近覆灭,向商洛一带逃奔,我等主力未损,正可实施会剿方略的第二步:围剿,清除,斩草除根!”
孙传庭道:“唔,不错,就是多花些时日罢了。这样,我与廷益率军南下追击闯贼,洪老率军过潼关从华山沿河南下,另调长安军从蓝田沿东南一线进逼,知会川军秦良玉封锁蜀道,四面张网,纵使李自成化身飞鸟,也难逃矣!”
“善!”洪承畴大笑,“待收拾了闯贼,回师荡平河南诸寇,不出数月,中原澄清,只需一两年天道风调雨顺,中原广袤之地便能恢复生产和税收,我大明中兴之日指日可待!”
孙传庭的文人意淫快感被洪承畴一席话调起,抚掌大笑,心里梦想着待功成身退,再著几本书,青史留名,万代敬仰,岂不快哉?
赵谦听罢,心道按照现在的情势发展,确实实打实会按照洪承畴所说一般发展。这次朱由检是下了决心,勒紧裤腰带,从各地调集了大明最后能够机动作战的精锐军团,一心要为祖宗复仇,效果还是明显的。
朱由检真的是下了血本,二百六十万两银子,在如此财政如此紧张的时候一次调拨出来,实在是不容易,听说皇上现在是每顿吃素,节省开支,皇后连陪嫁的东西都拿出来充作军费了。
但是李自成真的这样就玩完了?赵谦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沉声道:“恩师,万一此时东夷入寇,皇上会不会调我等回师勤王?”
孙传庭刚刚还在沉浸在意淫的快感之中,这时被泼了一瓢冷水,脸色一变:“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赵谦道:“不是巧合,东夷自然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大明朝虎踞卧榻之侧,很可能有目的地劫掠京师,策应闯贼。皇太极手下有许多汉人大臣,范仁宽就是一个,这些人十分了解大明,一定会进谏。”
洪承畴和孙传庭沉默许久。孙传庭不甘心地说道:“就算东夷入京,皇上召师勤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何不一劳永逸地彻底铲除李自成?就算事后皇上降罪,我等岂是惜命之辈?”
赵谦看了一眼洪承畴,心道恩师不怕死,人家洪承畴指不定没活够。再说赵谦也不知道孙传庭慷慨激昂的话里,有几分是真话。
洪承畴看了一眼孙传庭,道:“大明内地的精锐,全在我们三人手里,京师兵力不加,万一皇城失陷,我等就是千古罪人,遭万代唾骂。”
六年二月,洪孙赵三人统精锐八万,兵分两路,一路从灵宝沿西南方向进逼洛南,破之,斩“整齐王”靡下匪众饥民三万。一路洪承畴,从华阴南下,经华山,沿河直下,斩流寇残兵败将一万。
长安的西北总督率军二万四千,筹集军饷一十四万,经蓝田,进逼商州。
四川总兵女将秦良玉,下令封锁蜀道,不放一人经过,起兵两万,兵分两路,一路取镇安,一路取山阳。
当此之时,闯贼成四面楚歌之势,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不料这时不幸被赵谦说中,京师烽火再起。
二月,东夷起八旗军,协同蒙八旗、汉八旗,倾巢而出,从青口山(今河北迁安市东北)、墙子岭(今北京密云东北)两路毁墙入关,京师戒严。
东夷以明朝不肯议和为口实,由睿亲王多尔衮率领,豪格、岳托等大将任各路主帅,毁边墙入关,经过西起太行山麓,东至大运河之间的广大平原,来势凶猛,目的便是京师。
岳托一路先于密云击毙明朝蓟辽总督吴阿衡。吴阿衡那天正带着总兵吴国俊为太监邓希诏祝寿,喝得大醉,听到警报,才仓促应战,迅速被清军所败,当场毙命。
接着,各地败绩纷纷堆上朱由检的御案,朱由检急忙下诏,各地勤王。并专发圣旨令洪孙赵三人立刻率精锐昼夜不停拱卫京师。
杨嗣昌进言中原会剿进入最后紧要关头,不可轻易放弃。朱由检认为流寇已被击败,途费大军是大炮打蚊子,不允,发出圣旨。
当时赵谦和孙传庭正在洛南附近,接到圣旨,赵谦仰天长叹,几欲泪下,彻底解决中原流寇的机会就要这样失去了。
这次朝廷下血本围剿,银子给的多,兵给的精,手脚放得开,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首先是因为皇陵被焚,朱由检本人暴跳如雷,然后朝中几番争斗,恰逢杨嗣昌上台。
如果待些时候,朝中局势又不知变成什么样,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就难说了。
洪承畴接到圣旨,马不停蹄,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立刻调头北返。
孙传庭犹豫了一番,正要下令全军北返,这时大帐外进来一个军士,禀报道:“报孙督师,高参将报,闯贼李自成正在丹风山。”
“消息可靠么?”
“分别从多个俘虏口中问出同一个地方,高参将亲自派人扮成樵夫混进丹风山,果然发现李贼手下许多将帅!高参将说,李贼定在丹风山。”
孙传庭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复又做下去,挥了挥手,军士拱手退出大帐。
一旁的赵谦急道:“恩师,立刻起兵围困丹风山,杀掉李自成!”
孙传庭摇摇头,“丹风山易守难攻,地处山区,纵有大军,也摆不开,容易陷入僵持的状况,那时连攻数月,也可能拿不下来,皇上已经明召即可班师,你想抗旨么?”
赵谦再次叹气。
孙传庭又拍着赵谦的肩膀好言道:“咱们的将士是大明的将士,就得听朝廷的调遣,洪承畴已经回去了,咱们得赶着回去,不然恐朝中有人借机对杨阁老不利。”
“恩师,学生死过好多回的人了,还怕皇上降罪么?”赵谦握紧拳头,用坚定的眼光盯着孙传庭,“恩师,学生只要八千人,誓将李自成围死在丹风山上!”
孙传庭摇摇头:“廷益,听为师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师宁肯让你死在沙场上。”
“六千!”
“廷益,你还需历练……”
“四千!”
孙传庭有些怒气道:“不行!必须和我一起回京勤王。”
“我只带本部前锋营余部,攻陷丹风山,擒杀李自成!”
“急功近利并非好事,唉,别怪为师没有提醒你!”孙传庭不再反对,因为赵谦的眼睛告诉他,反对也无用,人家带本部人马,敢抗旨去,你还能怎样?
赵谦出,碰到张琳,说道:“闻李自成就在丹风山,愚弟欲率前锋营围剿之,师兄一起去么?”
张琳急忙劝阻赵谦,晓之以大义,赵谦听罢知道他是不愿意去了,只得拱手告辞。
赵谦走进前锋营营房的时候,将士纷纷走了出来,围住赵谦,问东问西。赵谦抗旨,欲率前锋营去丹风山围剿李自成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大人,真的不回京师了么?”
“大人,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
赵谦看着眼前这些九死一生的将士,说道:“是的,本官是抗旨,皇上可能会降罪,不过只要擒住了李自成,会没事的。”
赵谦向里面走去,将士纷纷让开道路。这时几个军士抬着几个大箱子走进营地,赵谦指着那几个箱子道:“里面都是黄金白银。”
众人纷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