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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刚怎么说?” 柳北桐关心的是另一回事。
“他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比较放心了。”
“为什么?”
“一个对艺术如此痴迷的艺术家怎么有可能去勾引他的学生呢?”
柳北桐仔细看了看茉莉的表情,终于发现了一丝狡黠。
他扑了过去,抱住茉莉就咯吱。茉莉咯咯地笑着,求着饶。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下午4点了,他们已经呆了5个小时。爱尔兰咖啡早已喝完。他们忘记了午饭,忘记了要点心。
茉莉说:“我要走了,他快回来了,这个人看起来粗,实际上太有心计了。这几个月,如果没有刘姐的掩护,他肯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茉莉开始补妆。
柳北桐说:“茉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钱刚有一天真的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办?” 柳北桐想到了苏总那天的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茉莉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地检查柳北桐脸、领子、衣服有没有口红、头发……她的表情很镇静:“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你是我的亲人,我真正的老公……”
那是一种生死相许的拥抱。
十四
春天来了。
中州市政府以文艺搭台、经济唱戏,搞了一个轰动全国的活动——中州市首届国际胡琴艺术节暨中州市第六届经贸洽谈会。市宣传部、文化局等部门联合成立了艺术节组织委员会。柳北桐、尹天一、刘易几位都被借调到组委会艺术组,苏天明作为最大的赞助单位也上了组委会的名单。几个老酒友又聚首了。
老尹负责的是开场和闭幕的歌舞节目,刘易负责一个千人二胡出行的群众节目,柳北桐负责他的二胡协奏曲,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了。从艺术节前的二十天,艺术组就开始集中,他们住在中州市的四星级酒店“花园饭店”。分配房间的时候,柳北桐特意要求会务组给他单独安排一个房间,他要修改《乡情》的和声配器、给作品做最后的润色。并要求酒店把他房间的电话拆了,他不能受一点点的干扰。
作为中州市最重要的主打节目,柳北桐创作的大型二胡协奏曲《乡情》倍受市政府的关注,组委会决定花大代价邀请北京青年民族乐团来中州市演奏,特邀的领奏是红遍北京城的青年二胡演奏家林如玉小姐,指挥排练的就是作曲者柳北桐。
“天降大任于斯人”,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不可懈怠、绝对不可懈怠!在柳北桐的艺术生涯中,这是最辉煌、最出彩的一次,他全力以赴地投入了进去。
筱晴那段时间正忙于调动。
那位师大的王教授推荐他到一个外企去做翻译,工资很高,经常出国。筱晴在她那个中学当外语教师已经16年了,她自己也希望能有点发展。那个外企已经决定录用她,但到教育局人事处却被卡住了,柳北桐已经为她找了有关部门的领导,他支持她的这次选择,40岁的女人,以后再想发展,机会已经不太多了。
筱晴还要上课,还要紧张地熟悉自己的业务,为新的工作做准备。她知道市里在搞大活动、柳北桐很忙,所以也只是早晚打个电话,问问他的生活。但每次都反复交代他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要喝酒,酒能误大事。
实际上,柳北桐在酒店只住了两天,就去了茉莉家里。
他现在只有在那台斯坦威钢琴旁,才有艺术感觉;只有在茉莉身边,他的创造力才能充分得到展示。
茉莉为了她,给刘姐放了假。自己也在单位请了半个月的假,专门在家里伺候这位艺术家。那是柳北桐最充实幸福的一段时光,有所作为是一种境界,红袖添香更是一种享受。
这次他的《乡情》是中州市唯一的一首大型民乐曲目。
柳北桐是搞西乐的,对民族乐队的编制和配器并不是很熟悉,《乡情》代表市里出场,是经过专家论证的,同时参加竞争的还有省城两位作曲家的作品,而且他们都是长期搞民乐的。而最后,请来的几位北京的大腕还是敲定了《乡情》。直接原因就是他那段足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音乐主题。
他大量地研究了国内著名的民乐合奏和独奏曲。像《长城》《新婚别》《寒鸦戏水》等等,他一边聆听,一边研究这些经典作品的总谱,一边一字一句推敲他的《乡情》。
可能是这几年晚上酒场太多的原因,柳北桐工作的时间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喜欢上午工作。早上起来,吃完茉莉为他准备的早点以后,就坐到了钢琴旁,叮叮咚咚一弄就是一个上午。下午短暂的休息以后,他再把上午搞定的配器、修改过的乐句一字一字地誊在五线谱的总谱上。
茉莉很安静,动作像猫一样轻,投入到创作中的柳北桐几乎感觉不到她在身边。只有那不时递上的茉莉花茶、热毛巾,或者是他伸手就来的削好的铅笔和橡皮提醒着她的存在。那双充满爱和崇拜的眼光就在他的身后、关注着他的所有需要,他感到他的后背都是暖暖的、柔柔的……那整个房间里弥漫的那种相爱的、温暖谐和的气息,就这样直接渗透在了他的乐谱中、他的作品里。
晚上是他们的休息时间,晚饭总是在那个三楼平台上。天气渐暖,菜肴清淡又上口,海蛰、粉肠调青椒、清蒸桂鱼、清炖牛腩……茉莉摸清了柳北桐的胃口,每天变着花样来适应他的胃。柳北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半斤酒,茉莉从烟酒公司一下给他批了一箱子五粮液。
那几个晚上,是他们谈话最多的一段时间。春风夹带着南湖的水气、夹带着淡淡的松子香从他们面颊上拂过,天上的星星默默地眨着眼睛,羡慕地注视着人间的这一对痴情男女。
茉莉总是用干红来陪他,她欣赏他酒后的口若悬河,更崇拜他那几乎是永不凋谢的激情。
人得意时最容易喝多,喝多后最容易忘乎所以、而忘乎所以又最容易犯错误、,有些错误甚至是致命的。
那是北京民族乐团各声部首席来的第一天。他们试奏了《乡情》以后,高度肯定了柳北桐的作品。晚上市政府在花园饭店宴请北京远道而来的艺术家们,柳北桐很兴奋,多喝了几杯。散席的时候,茉莉打电话过来说如果太累你就在酒店住吧。柳北桐说不行,今天特别高兴,你赶快来接我。
他拿着手机跑到宴会厅外面给茉莉说:“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你,我预感我今夜绝对大有作为,你不想试试?”
茉莉说:“又想做野兽了是不是,不行,你今天太累了、又喝了这么多的酒。”
“你如果不来接我,我就走到南湖去。”
“你神经啊,你就这么想我?”
“当然,宝贝,我爱你,我觉着我从来没这样爱过谁……”
“哦……那就下楼吧。”
‘啊?你在哪里?”
“傻瓜。”
茉莉实际上已经来了,就在楼下。
那天夜里,柳北桐像一头疯狂的雄狮。
那些天他们在一起时间很多,每天几乎都在拥抱和接吻,但真正的疯狂却不多。茉莉认为繁忙的时候应该节制,要有节奏,过多会伤柳北桐的身体。特别他现在处于最紧张的非常时期。超标的两次也是柳北桐死磨硬缠成功的,每次事后茉莉把他侍侯好就立刻就到隔壁去睡了,她认为在一起睡,柳北桐会休息不好。实际上,那几天是柳北桐睡眠质量最好的几天。他多少年来,一直有失眠的老毛病,早醒的毛病长期困饶着他。可在这里一切都变了。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已大亮时,那种愉悦的心情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几声清脆的鸟叫使他真正感受到“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意境,柳北桐特别羡慕孟浩然,他虽然有些忧郁,但他肯定是个不失眠的人。
那天事情过后,柳北桐缠着茉莉不让她过去,茉莉强不过他,疲惫的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着了。
大概夜里12点钟多一点,柳北桐枕边的手机响了。他第一个反应是筹委会有什么急事。这个电话只有老尹知道,他这几天的行踪老尹那双“慧眼”已猜出八九,没有急事他绝不会在这个时间打过来。
他连灯都没开,就顺手摸到了枕边的手机。
“喂!哪位,老尹吗?”
“……”没有声音。
“说话。几点了,知道吗?”
那边一个粗犷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柳北桐一下全醒了过来。
“你是谁?”
“你不是老尹?”
“我在问你是谁?”那边的声音大了一倍。
茉莉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过柳北桐手中的机子,迅速地按下结束键。
她立刻打开灯,不顾羞涩,就这样赤裸裸地坐了起来。打开来电显示。
“怎么回事?” 柳北桐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茉莉给他看了一下对方的电话号码:024——沈阳的区号。
“钱刚的电话?”
茉莉没有说话,她在想着对策。
“他怎么会打到这个机子上来呢?”
“是我的机子。”
“啊……” 柳北桐目瞪口呆了,他的机子在他的裤兜里,裤子还挂在衣架上——“哎呦!”他对着自己的额头拍了一掌。
酒啊!色啊!乐极生悲。
“怎么办?”他焦急地望着茉莉。
正在这时,床头的固定电话响了。
茉莉用手堵住了柳北桐的嘴,给他做了一个别吱声的手势。
响了四声以后,茉莉把电话拿了起来。
“喂……”茉莉的声音低低的、懒懒的、睡意朦胧。
“我是钱刚。”
“你神经病啊……几点了?我都睡了,你是不是刚潇洒完啊?”
“我刚才打你的手机,是谁接的?”
“手机……什么手机?”
“你的手机。9638882!”
“手机……,你等一下。”茉莉拿起那个惹了祸的手机端详了一会。
“哎呦……我还真没发现,手机下午忘在仙尼蕾德那儿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
“没事就半夜三更乱打电话?”
“对不起,老婆。”
“别叫我老婆,讨厌!我睡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茉莉挂上了电话。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靠在床头上。
“茉莉,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柳北桐很内疚。
“没事,怪我不够细心。”
“他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估计他明天就要回来,这个人就这个德性。”
“他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办?”
“好好做你的事,不要分心。这件事我来处理。你明天回酒店住,这几天不要给我联系,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你和他是怎样走到一起的?是在沛城煤矿?” 柳北桐问出了他憋在心里好长时间的话。
“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睡吧,明天你还有很多事。”
他们都躺了下来,柳北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仙尼蕾德是谁?”
沉思中的茉莉突然吭吭地笑了起来,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
“你有时傻得可爱。那是美容院。”
十五
艺术节开幕只有几天了。组委会办公室门口挂了一块倒记时的牌子,一切都有条不紊、进展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