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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担心的是你会爱上别人,哪怕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我也受不了。林如玉年轻、漂亮、又有才华,你们又是同一专业,就是你没这个心,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北桐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茉莉,求求你了,你把我看的也太高了,我既不是刘德华,也不是王志文,我只是一个小城市的半老头子。你这样我很难受,你不要这样胡思乱想好不好,你不觉着你牛角尖钻地很深吗?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茉莉推开他坐了起来:“那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爱。”
“你说完整一些。”
“哎呀,有这个必要吗?”
“心虚了吧,不说算了。”她转过了身。
柳北桐搬过她的肩膀,眼睛直盯顶地看着她:“我——爱——你。”
她终于笑了,为了这一个笑,柳北桐真的快累死了。
“还有一个要求。”她又来了。
“姑奶奶,说吧。”
“和林如玉的合作到此为止。”
“好的!但要等录完音以后。”
“录什么音?”
柳北桐又不厌其烦的从头讲了一遍,这些是茉莉第一次听他说,她好像有些理解他了。
“录音可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行……一起去……” 柳北桐已经完全处于无奈了。
二十四
柳北桐很快就和林如玉联系上了,林如玉还是那么忙,但她答应得很干脆。她说她目前在北京准备元旦团拜会的节目,不过都是老节目。过了元旦,江苏扬州电视台请她做一个女性访谈的节目,请柳北桐在那段时间把一切准备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件事搞定。
柳北桐立刻给丁热草联系了,他在扬州混得很顺,又是老朋友的事,他答应的就更爽快了——最好的录音设备、最好的调音师、扬州最好的钢琴,当然还有最优惠的条件:“在我的地盘上,桐哥怎么能提钱呢?在狮子楼请他们吃一顿就行了,其它的事我来摆平。”
元旦期间,柳北桐又把自己关到了琴房里,开始写钢琴伴奏的谱子。录音和当场演奏是两回事,要求更严,即兴伴奏很容易漏出马脚。好在有上一次的基础,和弦转换、音型选择、间奏前奏的处理都有了雏形,所以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件事搞定了。
筱晴回来了,情绪好像稍微好了一些,但眼睛深处的那一种陌生的感觉仍然没有消除,有些感觉他们暂时仍然无法沟通。柳北桐尝试着把自己最近做的事给她一一做了汇报,她听得也挺认真,还主动提到了钱的问题:“这件事肯定要花钱,不要小气,事情重要。”她给了柳北桐一张两万元的定期存折。这几年,都是她管理家,柳北桐的工资卡在她那里已经好几年了,家里有多少钱,他根本不知道。
他每天都主动给茉莉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汇报自己的进展。每天下班早早到家买菜做饭,筱晴有时回来很晚,他也要等她回来一起吃。有一天,筱晴到了晚上10点才回来,嘴里还一股浓浓的洋酒味。看到一桌已经冷了的饭和仍然饿着肚子的柳北桐,她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厨房热饭菜。正好那天囡囡来了一个电话,两口又像以前一样,按下免提,头碰头的给囡囡说话。那天晚上,柳北桐主动上了筱晴的床,她挣扎了几下,好像很勉强,但很快也就跟上了节奏。
一些好像都不是太坏,在柳北桐的努力下,他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任何事情都不要走极端,还是安定团结好。
林如玉的电话是2月8日打来的,离台湾作品截止的日期只有十天了。她说她9号到扬州,晚上录像。录音时间只能放在10号。10号晚上她要到省城,坐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到广州,那边还有演出。
柳北桐放下电话,就去了南湖。
他要说服茉莉,让她放心,他会早去早回。她曾经说过要陪他一起去,但现在想不太合适。柳北桐工作起来是很投入的,他反对外界的任何干扰。另外茉莉如果在场,多少会影响林如玉的发挥。他们创造的是一种精神产品,需要一个自由广阔的空间,如果心里有结,“心灵之手”肯定会失去它的神秘和灵性。当然,不能给茉莉这么说。
没想到的是,柳北桐吞吞吐吐的开场白还没说完,茉莉就打断了他的话。
“柳老师,我喜欢那个激情洋溢的柳老师、喜欢那个喝完酒胡说八道的柳老师。你是不是怕伤害我?只要不是欺骗,我天大的事情都能承担、能忍受。”
“茉莉,你不要激动。我这一次纯粹是专业活动,你千万不要多想,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去伤害你。如果将来我们之间必须要伤害一个的话,那肯定是我自己。”
茉莉抬起头认真地听着。
“多疑害死人,我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了解我吗?你是我唯一的一次感情走私,我是全身心的投入的,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女人,我如果对不起你,我不是在否定自己吗?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啊!”
“是啊,快18个月了。”茉莉自言自语道。
“哎……” 柳北桐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茉莉扑吱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做痛苦状了。我告诉你,我上次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去影响你的工作的。钱刚这几天要回来,我可能连电话都不会给你打了。祝你成功。”
柳北桐走到茉莉跟前,又一次拥抱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啊,你又想让人感情细腻、又希望人家心胸开阔,要求太高了吧。
“钱刚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大概明天吧?这次来他可能就不走了。”
“什么?”刚刚释然的柳北桐被她后面一句话吓了一跳。
“国家出台了新的政策,石油越来越难做了。他想回来投资房地产,和别人联手弄家公司。”
“哦……,那我们怎么办?”
“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你说呢?” 柳北桐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已经适应了茉莉的一切,她的呵护、她的默契、她的身体、她家里的环境、甚至她的多疑,如果真把这些从他身边连根拔掉,他们都会受伤的。
“只要心里有,你不是说过吗——长相厮不如长相思……”
那天直到离开茉莉家,他都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劲。
二十五
柳北桐是二月九号中午乘大巴到的扬州。
刚走出汽车站,就看到丁热草那瘦削的身影。他好像更瘦了,脖子向前伸着,胳膊显的特别长,远远看去,像一只孤独的丹顶鹤。柳北桐想起了“仙风道骨”这个词,但这小子只是形象而神非,他太离不开人间烟火了。人生苦短,折腾吧!他不知现在怎样了,那个杜娟还和他闹吗?
他们是在一家小饭店吃的中饭,当然是一丁做东。他点了扬州著名的红烧狮子头、大煮干丝。又要了几个凉菜,问到酒时,被柳北桐拦住了,下午林如玉从省城过来,明天就要录音,不能喝酒,还有许多事要商量。
“那就委屈你这个大酒鬼了。”一丁要了一瓶干红。
是一丁首先端起的酒杯。
“欢迎大作曲家光临扬州,我代表扬州人民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小弟的厚爱,这次要麻烦你了。”
“大哥的话还不是最高指示?”
“谢谢。”
“那位司机为什么没有来?我觉着她应该送你过来呢。”
“哪位司机?” 柳北桐还想装佯。
“桐哥,你隐藏太深、太老辣,今天你不和我好好交代,我不会帮你的。”
“你说的上次去马陵山的小张吗?”
“别管什么小张小王,就那位女司机,风情万种啊,都说扬州出美女,可你满街瞅瞅,和小张相比,有几个能望其项背的。快给小弟说说,你是怎么把她勾搭上的?”
“你小子身边美女如云,怎么老记着她?”
“她今天上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
“怎么样,吃醋了吧?人家是关心你,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真是有些多余,直接打给我不就完了吗?”柳北桐思衬着喝了一口酒,心里不太舒服,茉莉怎么会知道一丁的电话呢?这女人鬼着呢。
不知为什么,他不太想提茉莉。虽然一丁绝对不是外人,但现在让他很激情地回顾他和茉莉的相识过程,讲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精彩故事,他的确没有情绪,他的确也在变,以后会怎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以后再给兄弟谈吧,现在我和她的关系很微妙。还是谈谈你吧,杜娟怎样了?后院有没有起火啊?”
一丁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交给了柳北桐。
“离婚证?你的?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是的,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协议完了,只有两句话:孩子归女方、一切财产归女方,我又一次净身出户了……”一丁像在说别人的事。
“哎呦……” 柳北桐没想到三杯酒没喝完就整出了这档事,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一丁,一脸的惊讶。
“都是那位杜娟惹得祸,她居然去找我老婆,把我和她的一切都告诉了她,他们居然联手来治我,扬言如果闹到法院,她愿意去出庭作证。”
“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婚外恋行为啊。”
“杜娟不是想和你结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呢?”
“哎!不瞒桐哥你说,我和小莲在一起被她发现了,杜娟这女人应该改行到刑警队了,嗅觉比警犬都灵……”
“小莲是谁?” 柳北桐打断了他的话。
喝了几杯红酒就上了脸的一丁立刻就来了精神。
“师范学院音乐系大四的一个学生——哎,绝对正点。”
柳北桐基本明白了,他讲述的是一个四角恋爱的故事。老大老二在激战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小三,于是老大老二停止了战斗,回过头来,齐心协力把他给办了。
柳北桐把一只脚搬到膝盖上,用食指指着一丁说:“一丁,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知疲倦地折腾?你不感到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他妈的方式可能就是折腾了。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就不行了,这是我的性格,我也曾经想到去改,可是真像吸毒一样,就是他妈的该不掉。”
“一丁,你的皮也真够厚的了。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吗?为什么要这么张扬呢?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有情人吗?”
“桐哥,我已经37岁了,经科学统计,人一辈子从20岁到70岁可以有性生活5000次左右,而且这5000次有近4000次是在40岁以前做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和一个人做的。我想我大概已经用了3000多次了,下面的要追求质量了,不折腾能行吗?”
“一丁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典型的弗洛伊德的孝子贤孙,质量就是换人吗?你要有多少个女人才能满足啊?现在我知道的就有三个了吧?”
柳北桐扳起手指头给他算着,实际上也在为自己算呢,他的心怦怦跳着,这种玩笑挺危险的——自己也有好几个了吧。大概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笔账,绝对保密地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