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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写稿。”语毕,他多夹了些卤味进她的餐盘。
他一句话,顿时让夏浓也从微妙气氛中回神。
“啊,我的稿子!不行,不快点不行!”
心急于手上的稿子,又舍不得满桌美味的食物,她苦着一张粉脸儿努力将食物往口中塞,再拖拖拉拉下去,她铁定会来不及交稿的啦!
“喂,你小心吃慢点!”看着她险些噎着的狼狈模样,他不禁叹息。
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在男人面前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成这样。
在模特儿界工作的他,身边的女性同事、友人大多对“吃”这件事神经质得很,节制的程度也往往令人叹为观止,严格点说是自虐也不为过,而他,向来对女性这样疯狂的节食态度嗤之以鼻。
毕竟,没有肉的女人抱起来多难过,一堆硬邦邦的骨头!且试问有哪个男人在见着了自己的女伴脱掉衣服后,活像是副骷髅头的身材会提得起“性”趣的?若真有,那铁定是变态吧!
倒是眼前的小女人……
嗯,一六五左右的个头在模特儿界来说虽是矮冬瓜,但也还差强人意的过得去;匀称的身材若是抱起来,感觉一定像绵花糖般软手,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绝对不会少,相较于时下女性过于骨感的身材,多了分令男性着迷的盈润……啧,没想到她的身材还真该死的不赖!怎么他以前都没有注意到?
“欸,元钧?元钧?”朝发怔的他招招手,她小心翼翼地呼唤着神情有些诡异的他。
“呃,你干么?”回过神,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关于那个邀请函,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啊?”
只要一想起工作,她的脑袋就会被一堆大头条、大独家的字眼给塞满,什么暧昧浪漫绮情通通都滚到一边去吧!
“时候到了自然会给你。”相较于她的一脸期待,他悻悻然回道。
啧,她满脑子就只想到工作吗?
没好气地瞪着表情有些失望的她,元钧觉得男性尊严受损。
“那你至少透露一点点消息给我嘛!像是关于田渊征一朗为什么来台呀?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能拿到那么私密的邀请函……”再接再厉,不因小小的失败扼杀好奇心,是身为优秀记者的首要条件。夏浓也愈问愈兴奋。
其实她早就怀疑他的身份绝对不只是模特儿这么简单,不然怎么有资格接连出席这种重要的晚宴?更别提那晚日本议员田渊征一朗对他的态度,若只是泛泛之交绝对说不过去。
凭着身为记者的直觉,她敢肯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你真这么想知道?”面对她的穷追不舍,他挑眉。
“当然啊!你至少透露一——点点讯息给我,让我有东西好写嘛!”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短短、短短的距离,她涎着一张小脸讨好道。
如果这男人肯提供点蛛丝马迹,今晚的专题稿就能顺顺利利完成了。
相较于她脑袋瓜中打的鬼主意,元钧心底又是另一番计量。
瞥了眼她情绪高亢的粉嫩小脸,他勾起薄唇,在她满是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了金口——
“不、告、诉、你!”
他只给了她这四个字,然后很恶劣、很恶劣地笑了。
“喂,透露一下会死啊?干么这么小气!”她气呼呼地拍桌抗议。
“这是商业机密,想知道内情的话,就自己去查吧,这不就是身为记者的工作吗?”反将她一军,看着她挫败懊恼的小脸,他心底很是快活。
哼!谁叫她老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这算是给她点教训尝尝。
心情颇佳地哼着曲儿,他起身离开餐厅,独留夏浓也气呼呼地狂扫着满桌食物泄愤。
可恶!他就不要遇到有求于她的一天,届时她是绝对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绝对!
好不容易平安度过截稿日,这天傍晚,夏浓也带着宝宝去楼下便利商店买了几家竞争对手的刊物,才刚上楼,就见元钧家门口站着一位大美女。
“呃,请问……你是来找人吗?”怀中抱着咿咿呀呀的宝宝,她好奇地问。
面对她的疑惑,长发美女微微蹙起柳眉,不太确定地开了口,“这里……是元钧家没错吧?”
“是啊,你找元钧吗?他现在工作不在家,请问你是?”
好漂亮的女人啊!
看她高挑纤瘦的身材,和姣好美艳的脸蛋,夏浓也在心底猜测,她该不会也是哪个知名的模特儿吧?是元钧的同事吗?
“我是元钧的女朋友,你又是谁?”女人微微冷下了精致的娇颜,略显不悦地打量起夏浓也和她怀中的元宝。
“咦,元钧的女友?”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她有些惊讶。
毕竟过去她从来没有听元钧说过关于女朋友的事,但回头想想,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跟她说?
心头有些莫名的气闷,她抱着宝宝静静地杵在那儿,公寓本就不怎么宽阔的楼梯间,顿时弥漫了两个女人对峙似的微妙气氛。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又是谁?还有这个小鬼是哪儿来的?”
自称是元钧女友的美丽女子,气焰高涨的态度让夏浓也感到些微不快,怀中的元宝更是有些不安地抽泣了起来。
“宝宝乖……别哭哟!”柔声哄着怀中的小家伙,她转而向女子开口,“我是元钧请来的保母,至于这宝宝,我想你应该问问你的男朋友吧。”一心认定元宝就是元钧私生子的夏浓也,有些坏心地向眼前美丽的女人说道。
没办法,这女人的态度和看待宝宝的冷淡眼神,都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对她太客气,反正剩下来都是元钧那不负责任的男人的问题,哼!
“你说什么?”瞪着她怀中蠕动不休的小家伙,女子的神情显然很震愕。
噢喔!元钧那男人该不会是瞒着女朋友,偷偷和别人生了小孩吧?不然这女人干么一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模样?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呃,那个……小姐,你要不要干脆先进来坐坐,等元钧回来再说?”夏浓也首先打破僵局提议,抱着宝宝这么久,她的手也有些酸了。
“好,我今天非等到他说个清楚不可!”女子冷凝着娇颜开口,气势又恢复了先前的矜贵模样。
夏浓也背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啧,长相满分,个性却不及格的女人!
果真和元钧那个恶劣男人很相配!
心情莫名烦闷了起来,她空出一手拿钥匙开门,金属锵锵的声响有些吵杂地回荡在楼梯间,一如她满心的纷乱和对元钧的暗骂。
第五章
眼前这种暗潮汹涌的诡谲气氛,是元钧从未料想过的。
“晓芝,你怎么会在这儿?”瞪着不该出现在此的女人,他捺着性子问。
“钧,这么久不见,你怎么一开口就对我说这种话?”林晓芝委屈道。
哗,人美就是不一样!
躲在餐厅和客厅交口处的酒柜后,夏浓也一边泡着茶水,一双贼贼的美眸还不失狗仔本色的频频向外偷看。
看那女人的表情,活像是被情郎负心抛弃了似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和先前对待她和宝宝的脸色简直天差地别。
“也许这女人是个演员也说不定。”撇撇唇,她对林晓芝的猜测又多了一种可能。
“晓芝,如果我没记错,我想——我们已经分手了吧!”面对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没什么表情的开口。
累了一天回到家,却要面对分了手又无端出现的前女友,和莫名摆脸色给自己瞧的夏浓也,任他有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要发作,更别提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耐性。
眼角余光瞄向躲在酒柜后头鬼鬼祟祟打探的夏浓也,想起刚进门时她脸上那种指控、不屑的表情,元钧的心情再度烦躁了起来。
啧,她该不会又胡思乱想、误会了什么吧?
“钧,人家今天傍晚就到这儿来等你回家,等得好累、口又好渴,怎么你的佣人连杯茶都不知道端来?你也帮人家说说她嘛!”见他一直沉默不语,林晓芝试图引起男人怜香惜玉之情。
“佣人?”
她在说些什么?他家就这么点儿大,哪来的佣人?
啊!她指的该不会是那只小菜鸟……
英挺的剑眉渐渐朝眉心拢聚,不知为何,对于前女友提起小菜鸟时的那种轻蔑态度,他心底颇为不悦,正欲开口指正,却被突然冒出的甜美女声打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茶这不就来了吗?”
躲在酒柜后偷窥已久的夏浓也,早就在盘算该什么时候现身奉上“好茶”,并方便她光明正大地看热闹。
像这种媲美八点档连续剧中俊男美女谈判分手的情节画面,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呵呵!
“喂,你——”
看着她一脸伪笑和气的诡异模样,元钧心头有些提防。
她个性直率,向来不肯吃亏,怎么今天却会让一个陌生女人骑到自己头上?他瞄了眼手中的茶杯……
嗯,一定有鬼!
“两位喝茶啊,有什么吩咐千万别客气。”
夏浓也温顺无比、笑盈盈地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先前喊渴的女人缓缓端起了茶杯就口。
“噗!咳咳咳……好苦!这、这是什么东西?!”茶水才刚入口,林晓芝就差点没将它全都吐了出来。
原本美艳的脸庞因过度用力的呛咳,早已涨得通红、狼狈不堪,盈盈大眼更是泛起了一层水雾,眼泪直流的下场就是染花了原本精心描绘的眼妆。
噢喔,大美人的熊猫眼出现了,嘻嘻!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夏浓也,仍是装出一副无辜的脸说道:“没有啊,这就是茶水啊!怎么林小姐喝不惯吗?一定是茶叶品质太糟,元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干么买那种劣质茶叶请客人喝呢?真是太失礼了。”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她瞄向一旁的元钧。
她果真不安好心!
看着前女友狼狈好笑的妆容,他发现自己竟然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忍笑忍得有些辛苦。
“钧,你也开口说说她啊!”心中涌上一股委屈,林晓芝在狠狠瞪了夏浓也一眼后,转而向他泣诉。
“浓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忍着笑意努力板起面孔,元钧缓缓开口,“这茶可是之前林小姐送来的,我想品质应该不至于这么糟吧?”
朝一脸做贼心虚的夏浓也眨眨眼,他撇唇,换来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两人之间默契十足的小动作并未让林晓芝看到,因为她正忙着修补被泪水哭花的妆容,可在听见他的话后,忍不住娇嗔。
“钧,你怎么这么说呢?啊,你该不会还在为那天宴会的事生我的气吧!”
她的话,同时引起了夏浓也的注意。
晚宴?啊,她想起来了!
那夜她好不容易爬上二楼阳台时,曾听见房内传来男女的激烈对话,想来,就是元钧和这个女人在吵架吧?
她以眼神询问他,他却不自在的避了开来,让她心头有些不悦。
哼!不说没关系,她自己也可以听出个所以然来。
纤纤玉指搁在红润唇畔,林晓芝轻呼一声,随即又有些哀愁地道:“我知道那天是我太情绪化了,可是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无辜地眨眨美眸,她满心期盼地望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