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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出事了,你看你的脸色有些青了,典型的纵欲过度型。师兄叹了口气和二师弟握了握手说,梁公务员来了,来指导工作的吧。梁冰说我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呀。
我望望师兄也嘿嘿笑了,说你肯定被邸颖办了,真是挡不住的桃花运。
师兄谈起邸颖眼睛里有些放光,师兄说和邸颖在一起不知道从哪来的激情,同时还有一种罪恶感。在一个荒郊野外,在一丛枯黄的芦苇傍边,四下里荒无人烟,我和邸颖在车上肆无忌惮。那丛枯黄的芦苇能激发人的本能和欲望,让人一直回到原始;和钟情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激情,有一种爱恋,也有一种爱护,有一种本能的温柔,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有一种呵护,一切都是可控的,就像水库里的闸门,可以打开也可以关闭,这和邸颖不同,和邸颖就像缺堤的水坝,一泻千里,无法控制,身不由己;和刘曦曦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有点像下河游泳却带着鱼网,目的不太专一,只敢在离岸近的地方,不敢去河中间,因为你不知道是水深水浅。游泳又想捞鱼,可偏偏碰上了鳄鱼。
嘿嘿……我们都笑了,我说你自己是鳄鱼还说别人。
师兄说和钟情在一起就像上街吃饭要花自己的钱,总是盘算着,不忍心放开手脚,还怕透资;和邸颖在一起就像上街吃饭是人家请客,可以放开了造;和刘曦曦在一起就像吃一桌丰盛的宴席,却没说好谁买单,悬吊吊的,就像老鼠爱大米,爱的危险,因为眼前的大米你搞不清楚是不是诱饵?里面拌的有没有老鼠药?老鼠夹子藏在何处?问号一多,心里就不踏实了。
梁冰说,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呀,师兄由一个老处男一举成为了情场老手。你现在还想着钟情,其实钟情现在也在想着你。我瞪了一眼梁冰,说你别瞎说,师兄会当真的,钟情已经是弟媳妇了,这样瞎说不好。梁冰笑笑,说真的,钟情此刻想到的还真是师兄,只是她不好意思来找师兄,我这次来其实就是受她之托。
师兄冷笑一下,说我现在的女朋友是邸颖,她让你来找我干什么?师兄嘴上这样说,可脸上却有无法隐藏的喜色,看来初恋的杀伤力够大的,刚从邸颖的怀抱里出来,当人家一谈到钟情了情感就想出走。我和师兄都望着梁冰,等待着他的下文,钟情为什么让二师弟来找师兄呢?
梁冰说,林小牧出事了。
我说,梁公务员你也算国家干部了,说话要负责,你不能为了逗师兄高兴,就乱说话,林小牧毕竟是你的师兄,你还咒他出事。他能出什么事呀,他当律师都发财了,买了新车牛逼哄哄的,喜欢在周末来学校接钟情,把车就停在女生宿舍的门口。师兄听我这样说,骂了一句小人得志,买一辆车有什么了不起,我要买车早买了。
梁冰说,林小牧真出事了,被抓了。
啊!我拉了一下梁冰说,你瞎说什么,林小牧又不贪污行贿受贿,怎么会被抓?林小牧可是律师,一个律师被抓不知道犯了多大的事。师兄恨恨地说,林小牧那种人一看就是倒霉相,他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酒后开车轧死人了,那他完了,要判刑的,还终身吊销驾驶执照,律师也当不成了。
梁冰说,比开车轧死人还要严重。
师兄冷笑一下,说那就是强奸罪,看他个流氓相,肯定对女当事人耍流氓,人家不从然后施暴。那完了,情节严重者要判十年以上徒刑。我瞪了一眼师兄,说你别这么恶毒好不好,林小牧再坏也不会干这种事,他需要去强奸嘛,身边不是还有钟情陪着嘛。我承认我这样说是有意戳师兄的心窝子,可是谁让他嘴上没边,逞口舌之快的,师弟虽然是师兄的情敌,那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他一张嘴就把师弟往牢房里送太不厚道了。梁冰说,林小牧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已经被逮捕了,现在关在看守所里,都是雄杰公司害的,罪名是“扰乱市场秩序罪”,涉嫌故意提供虚假证明文件。
我问这事和雄杰公司有什么关系?
梁冰说这事都是黄总害的,雄杰公司涉嫌欺诈发行股票,林小牧为雄杰公司出具《法律意见书》。
师兄说怪不得呢,早就听说雄杰公司发行了股票,融资了好几亿,一直没见挂牌上市,原来出了问题。师兄说着,仰着头翻着白眼,一字不差的开始背法条:“《刑法》第二百二十九条,承担资产评估、验资、验证、会计、审计、法律服务等职责的中价组织的人员故意提供虚假证明文件,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
梁冰望望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悄声对我说,看来我这趟白来了,我是想来请师兄出山的,让师兄做林小牧的辩护律师,可是师兄他却幸灾乐祸。我回头看看师兄,见他还在摇头晃脑的背:“前款规定的人员,索取他人财务或者非法收取他人财务,犯前款罪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梁冰说师兄脑子里简直就是法律全书,法条张口就来。我说你瞧师兄像什么样子,简直就像个算命先生。梁冰说林小牧的命被师兄这样一算真是凶多吉少了。师兄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第一款规定的人员,严重不负责任,出具的证明文件有重大失实,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梁冰拉了一下师兄,说你有完没完?师兄说完了,完了,如果罪名成立,林小牧这次最少三年,律师资格还会被取消。梁冰说,师兄我是来找你救林小牧的,想请你给林小牧辩护。师兄冷笑了一下,说笑话我会给林小牧辩护,想都别想,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让我给林小牧辩护,不可能。当初我就觉得黄总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小牧还说我杞人忧天,我就怕黄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拉我们老板下水,没想到老板没拉下水,林小牧被拉下水了,成了替死鬼。梁冰说,老板虽然没有什么直接责任,但是老板在雄杰公司上市的审核中是投了赞成票的,这次新的发审委没有老板,可能还和雄杰公司涉嫌欺诈发行股票有关。
师兄问,那黄总呢,是不是也被抓起来了?
梁冰说,黄总和他的那个叫刘曦曦的小蜜早跑了,出国了。
啊!我不由望望师兄,原来刘曦曦出国了。师兄脸色十分难看,我向梁冰使了个眼色让老板别提刘曦曦。梁冰却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说,我知道找师兄你辩护有问题,你虽然理论学得比较好,可是没有实践经验,辩护肯定不行。
师兄冷笑了一下瞪了梁冰一眼,说你别用激将法,我不吃那一套。师兄说着摔门而去。梁冰问我师兄怎么变了,软硬不吃了?我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这刘曦曦也是师兄心中的痛。梁冰听我把师兄的事一说,直摇头,说这事太乱了。我说请师兄给林小牧辩护这事够呛,为什么非要师兄辩护呀,律师有的是。梁冰说,你不知道,这是林小牧要求的,林小牧在看守所传话让钟情找师兄,钟情不好意思,才打电话让我来做师兄的工作的。我摇摇头,说林小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律师最赚钱的业务是什么?不是诉讼代理,是为上市公司包装上市,负责对上市公司进行法律核定。这业务不但赚钱而且轻松,这有点像审核按揭贷款购房合同的律师,审核一份合同就等于审核千份,可是律师的代理费却是按份算的,一份也不能少。购房合同是房地产开放商出的,律师是开发商请的,而律师代理费却要每一个业主出,律师的审核在这里只剩下签字和盖章了。无论是对上市公司进行法律核定,还是为千百万个业主进行购房合同审核,这都是好业务,对律师事务所来说这种业务那是要千方百计拉到手的,只要拉到手了,就是一本万利。
雄杰公司上市当然也需要律师事务所的审核,这个好业务被师弟林小牧碰上了,林小牧和黄总一谈,黄总毫不犹豫地就将业务给了林小牧。林小牧本科时就考取了律师资格,考研期间就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在读研时就拿到了律师执业证书,并且成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兼职执业律师,研究生毕业后,林小牧和师兄姚从新一样都是有了三年执业经历的律师了。只不过师兄姚从新读了博士;师弟林小牧就厉害了带着雄杰公司的业务成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林小牧的律师事务所和雄杰公司签订了协议,负责对雄杰公司进行法律核定。对上市公司进行法律核定是根据企业提供的数据进行的,如果企业的数据本身参假,无论是律师还是会计师都是无法审核出来的,因为面对企业提供的数据和大量文件,律师和会计师没有其它参照系,你抱着企业提供的文件看一个月也不可能审核出什么问题的。律师的所谓审核其实就是让法律文本显得更规范,盖上律师事务所的红印,看起来更真实而已。
林小牧根据雄杰公司提供的财务报表及账目,迅速写了《法律意见书》。林小牧知道只要办妥雄杰公司的业务,马上就有一大笔代理费进帐,关键是从此林小牧这个新的合伙人就在这个律师事务所立住了,这对林小牧来说比金钱更重要。林小牧在《法律意见书》上迅速签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律师事务所的印章。后来,雄杰公司如愿成功上市,募集到几亿资金。林小牧万万没有想到雄杰公司为了达到上市的目的,竟然伪造虚假的财务报表和账目。当雄杰公司东窗事发后,林小牧的律师事务所被认为是为虎作伥,是雄杰公司的“帮凶”,公安人员把逮捕令摆在林小牧面前时,林小牧笑笑把警察看了又看,说是哪位师兄,不能开这种玩笑。警察说我不是你师兄也不会和你开玩笑,收拾一下和我们走吧。
林小牧被关进看守所时,才意识到大祸临头。林小牧在看守所里,林小牧决定自己为自己辩护,当他研究了自己的案子后,林小牧绝望了。检察机关指控他造假,在雄杰公司上报正式材料申请发行期间,为雄杰公司出具了虚假的《关于雄杰公司股票发行、上市的法律意见书》,一起被起诉的还有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罪名是出具虚假的《审计报告》和《盈利预测报告》。林小牧虽然觉得冤枉,可是为自己辩护总觉得百口难辩,字穷理屈。在这个时候,林小牧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的同学,想到的是师兄姚从新。师兄不但有理论水平,而且和自己一样都有几年的律师执业经历了,如果请师兄出山帮自己辩护,可能还有希望。
二十一
晚上,钟情自己来了。自从师弟毕业后,钟情就从我们眼前消失的一干二净,我们只能从邸颖的嘴里知道她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这位往日的漂亮女生,穿了一身黑,看着比较憔悴,就像一个忧伤的小寡妇。钟情显得无助地站在我们宿舍的门前不肯进屋,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心疼。老实说钟情的这种样子是比较能打动人的,让人心生怜悯――这是怨恨的克星。师兄心中那蓄积了太多的怨恨之堤坝一下就崩溃了。师兄望着钟情脸色苍白,不知所措。我说:“钟情来了,请进!”钟情说:“不了,我找师兄只说两句话。”
我轻轻推了师兄一下,说:“去吧。”
师兄和钟情走在校园里,开始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远远望去就像两个怄气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