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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失却踪影,”李图站起来,走到亭边,“亚父被汉水军计擒,受辱于城头,又削了他手足,毁了他口舌耳目,如此大仇,叫我上下将士如何忍得。这正是我等同心协力共破外敌的时候。”
游饲云大惊,站到他身边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本月初八。”
初八?弘华一愣。今天不是初六吗?
“大礼”!
她立时明白了,冷得一个哆嗦。
那边游饲云看来也明白了。默了一会儿道:“古大将军会在何时与敌交兵?今晚可好?”
“不,明晨。星月未去之时,囫囵岗下。”
游饲云点点头。
“行事小心,便是同战的兵卒也不能窥见端倪。那孙雷,也要好好封住口。”
游饲云又点点头。
“我知你行事谨慎,但事关万千弟兄生死,还是要多嘱你一句,此事切不可再让多一人知。”
“领。”游饲云顿了顿,忽道,“洪小姐……正在我处,我看她躲的只怕就是公子吧。”
李图好象笑了:“她去找你了?。。。。。。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默了一默,道:“也好。无暇与她追玩。你且让她呆着,若她只字不言,明晨后送她来憩梅小馆,若她吐露因由,只消半字,即刻杀之。”
游饲云一怔:“她。。。。。。”
李图回头看着他,没说原因,他也不问了。
草丛里的弘华已经吓得冷汗直流。
那边李图又看了亭下的枯池一会儿,居然闲闲地道:“闻说城外红菊早开,盖了整个山头,灿若游霞。城郊天命台旁那一百株多年不开花的秀木也打上了骨朵儿,花期近了。百姓都道是天时异相,待得闲暇我们也去看看稀罕。”
怎么会讲起风景来了?必然弦外有音。但弘华也顾不上去猜了,动作放慢数倍,万分小心地原路爬走。
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找到机子,没有更新太多。
欢迎来看,我会努力写的。
另外,情人节快乐!
没有情人的大人们要有艳遇哦。
:) 花子
2005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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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李图的分量比想象的还重上许多。
弘华惊魂未定,脚下却不敢稍缓,只盼走得越远越好。
即刻杀之!
真存不得半分侥幸了。原想着暂避风头再施巧计,还想借洪砚伯势力避祸,现在看来都行不通。他不可能放过她,但他不能让敌人知道的,甚至不愿意让自己人知道的东西都被她听了去。他所面临的局面是这样凶险,这种威胁越大她也就越不可能有生机。洪砚伯他想必也想拉拢的,但如今他四周都是猛兽,只只都拥有能撕裂喉咙的利齿,洪砚伯又哪里排得上队。
一看透景况的糟糕,弘华反倒醒过来了。
要躲要逃只有现在,李图还“无暇与她追玩”的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她失踪的现在。
投奔谁都没有保障。凤至不比混城,有牢固的城墙严密的戍防,眼下风紧,若无飞檐走壁易容改形之能极难出城。身无长物也走不远去。
没时间徘徊了。弘华一跺脚,奔洪府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前辈传下来的话不算公理也是定理。
洪府阁楼。
这里凌乱堆放许多杂物,全蒙着厚厚一层灰,平常一年半载难得有人上来。弘华费了很大功夫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到这里。
日间只能昏睡或坐禅,唯一消遣是设计逃跑方案。到晚上才能心惊胆战爬下去放风和觅食,顺道偷进自己房间把百宝袋拖了来。
到第三天,弘华开始出现狂躁症初级症状,于是咬牙决心冒险一试。只要逃出城,她再不要和这些尔虞我诈的人扯上半点干系。
好好计划一番,次日专心等天黑。阁楼侧面有两寸宽的缝隙,可以望到洪府后门附近地方。弘华就坐在哪里,仔细观察情况。
这几天只看到过两三个可疑人物,大体还算风平浪静,但这几个人绝对是很可疑。虽然衣着寻常,但个个身手灵活、目光锐利,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的低声密谋。聚了大约三分钟,他们很快地四散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天色转暗,弘华虽然心中不安还是决定行动。她改换好一身仆役装扮,把百宝袋也伪装成米口袋模样,小心观察了一会儿,从阁楼翻上屋顶,再摸下外墙,出了洪府。
潜出百米远,没有异常,她忍不住回头看着洪家的屋顶。洪家上下对她可算情重,一直把她当家人照看,藏身阁楼这几天也依稀听闻他们在四处寻找她这少小姐,如今不告而别不禁内疚。可眼下景况,少与他们接触恐怕才是报答。
凤至繁华,又以花灯闻名,入夜后十分热闹。弘华大大方方穿梭城中,倒也顺利。
沿城转了几圈,墙高难攀。各城门都已经闭了,到凤临门附近,看到有大型商队正在装载货品,连绵十几辆大车。想来是要用恭河的船只运送,所以夜里出城,好赶到码头上货。
弘华坐在附近茶棚里,佯作吃茶,等待着机会。
旁边许多人聚坐一堆,当中一人正在口若悬河地讲着什么奇闻逸事。
这时说到最近战况。
道是三日前,古八荒领军迎接夜袭,结果中了埋伏,乱军中失踪,原来是被汉水军诡计擒去。在木老城头捆绑曝晒一天,又当众侮辱凌虐。宗唐将士眼见惨况,激愤难当。
宗唐主求骥公子,本性情和善,病体初愈,亲见亚父受戮,怒而挺身,领三军将士不到一日便攻破木老城,救回古大将军。不过据说古将军伤势极重,恐怕已为废人。哀兵势猛,激战两日,汉水军败出百里有余。
古八荒日前收买人心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其神勇风采也有许多人见过,闻其噩遇都是唏嘘不已。再听到激战的部分,又是叫好不断。
弘华心头骤冷,更坚定远逃决心。
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大车低矮,于是学电视情节,悄悄藏身车底。实际操作起来虽比电视里困难,还好车底支干纵横,能稍微借力,倒还撑得了一会儿。
这一招居然满有效的,安全出了城。
车行外郊,夜色深沉。眼见累得撑不住了,终于寻到机会,顺势滚落坡下。
心头一阵轻松,略一思考,往东北方向。过恭河再行三十里,宗唐军就鞭长莫及。
远远听到滚滚水声了,她忽然敏感地直觉有异,急忙藏身草丛。几声轻响,似乎有数人在附近行动。一个人影从斜前方掠过,借着明亮的月光一照,依稀有些眼熟。
他们显然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很快声音远了。弘华下意识反向躲避,眼前电光一闪。
对了!那好象是下午曾在洪家后门出现的其中一人。
心中不安弥漫开来。
大着胆子往那几人去的方向走了一段,远远望见河边火光。犹豫了十几秒,无法放下心,只能硬着头皮过去。随着靠近,渐渐放慢速度,低下身体。
还好河边草长,河风吹得一片细碎声响,小心一些还能藏身。
河边有四人。那长身玉立的岂不就是游饲云。旁边一人,布衣风曳,虽面水而立,但不看她也认得。
另有数人稍远,似乎方到不久,正禀报什么。其中几人似乎就是下午见到的。
河风猛烈,将他们的声音飘摇间断地送到她耳中。她听得混乱,心中焦急难安。
“寻不着他,就将全宅清理干净,不要放出一个活口……”
李图的声音仍旧轻轻的,但在风中仍旧显得清晰而稳定。
后面的话被忽来一股狂风扯破。但只此一句已足够让弘华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
游饲云说了一句什么,一挥手,那些人便四散消失。
“真需如此么?”游饲云面无表情看着河面。
“虽是下策……”李图忽然顿住,看着他,仿佛笑了笑,“你已经很久不问了。”
弘华紧抓着地面的手几乎要把整片土地挖起来。
当她感觉到嘴唇的疼痛,她站起来,走过去。
她走得这样安静,又理所当然。所以李图眼中先是显出迷茫,然后才是惊讶。
游饲云猛抬起头,也是同样的反应。当弘华的脸被火光照亮时,他仿佛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然后看了看李图。
李图的惊讶已经潜到眼睛深处去了。
弘华停在他面前两米,河风猛烈扯动她的头发和衣裳。很冷。
“你来了。”
李图的口气和以前每次见到她打招呼时一样。
“让他们回来。”
李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弘华大声地:“我不是洪家的女儿,让你的人回来!”
李图和游饲云都愣了愣,仍只是看她。
弘华声嘶力竭地吼:“我不是洪家的女儿!快把你派出去的人叫回来!我来了!再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
李图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意,轻一挥手:“去阻止他们。”
旁边那劲装男子一头雾水的样子,站着没动。
游饲云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他还是呆呆的。李图淡淡一扫,他才忽然跳起来,跑开了。还剩一人,眼中疑惑,并不出声。
弘华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沉默了有一分钟,李图才开口:“刚才你说你不是洪家的女儿。”
“对,我为其友所荐前暂时投奔而已。洪家只是仗义看顾,方才认我为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图忽然又笑了笑:“若如此,你为什么要为他们自动现身?……你以为,我下不了手么?”
弘华笑出声来。她忽然感觉不到半点惧怕了。她发抖只是因为寒冷。
“因为……我虽错看了你,他们却没错看我。”
李图的笑容停顿下来,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她。
李图向她走了一步。饲云色动,仿佛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口,李图却停下来了。
弘华看了看他们,直视李图:“总是一场相见,我可不可以先问你几句话?”
李图仿佛默许。
“当日初识,你就疑心我是古八荒眼线,所以只言片语俱在小心应对,是么?”
李图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与我结伴玩耍,都是为了掩盖你的计谋,是么?你随我出逃,又逼我回营,是要以我为旗,不令古八荒生疑,是么?!”还想再问,却出不了声了。
李图仍旧只默默看着她。
弘华一笑。
是啊,她可以问,他却未必要答。
“好。真好。神形兼备。简直是最佳男主角,足够拿个小金人。”
李图没追究她的话,看了她一眼,慢慢走拢。游饲云只是目色暗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