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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觉得自己已经破碎了,连声音都是破碎的,嘶哑不成调地在山间回荡:
“阿墨不要和阿顼分开……”
“阿墨不要和阿顼分开……”
“不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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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有亲误会了哦,皎提醒下:可怜的阿墨和阿顼并没有将XXOO进行到底哦!阿顼太骄傲了。。。。。。。
还有,知道亲们感动,又在送花给皎。不过皎还是希望亲们把花攒着,十月帮皎冲鲜花榜哦。预计那时的情节会比现在精彩激烈十倍哦!到时花多我会加更滴,目前正努力攒些字出来。
群抱,嘻嘻~~
莫相逢,柔情总成空(五)
后来,我是给萧宝溶抱回别院的。
我已精疲力竭,再叫不出一个字来,只是伏在他的肩上哀哀欲绝地流泪。
这一年,是我出世以来泪水最多的一年。
这一天,是我这年哭得最多的一天,以致以后的好几天,我的眼眶只是酸涩,却一滴泪也哭不出来。
晚饭粒米未进,甚至连澡都懒得洗,模模糊糊地由着小落她们拿了湿布为我洗脸擦身体,连神智都昏沉了。
半夜渴得厉害了,咕哝着要水时,有人将我扶抱着坐起,倚在他肩上,将茶水递到我唇边。喝了两口,我在那人前襟胡乱蹭了蹭嘴巴上的茶水,继续倒头就睡。
迷蒙间,有人忧心而无奈地轻声叹息,谁薄薄的丝质袖子拭着我的唇角,传来了好闻的淡淡杜蘅清香。
那熟悉的清香让我安心了些,便握了那手,继续沉沉睡去。
居然不曾做一个梦,更不曾梦到那个让我不肯放弃不肯死心的美好少年。
也许,梦里也累了,本能地不敢再去想他,不敢再让自己失望,让自己悲伤。
就如,在魏营之中,再害怕,再恐惧,也下意识地保护着自己,不敢让自己在睡梦中惊恐地叫出声来。
终于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这样的大热天,连窗棂间透入的阳光都炽烈得晃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眼睛给泪水渍得久了,才受不了这么亮的光线。
小落小惜早已等侯在床边,见我睁眼,立刻露出欢喜之色,交换着眼神,耳语般低低说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看她们蹑手蹑脚为我取衣倒水的模样,我有些不解,揉着眼撑起倦乏的躯体时,才发现床边居然伏睡着一个人。
容颜憔悴,眼圈微微发青,墨黑的碎发凌乱自玉冠中垂落,眉宇间的愁郁难解。
竟是萧宝溶。
他竟铺了张茵席在地上,伏坐在我的床沿上守了一个晚上么?
看他熟睡时浓睫犹在颤动,估料着睡得也不踏实,我不由愧疚。
本打算抛开顾虑,全心帮他闯开眼前难关,却反累他又为我操心了。
怪就怪,我又遇到了阿顼,这个我以为早就弄丢再也见不着的阿顼,这个我至今不知他姓什么的阿顼,这个第一次让我动起白头偕老念头的阿顼。
可他到底还是走了。
这一回,是真走了,再也见不着了吧?
吸一吸酸涩难忍的鼻子,我小心绕过萧宝溶,悄悄下了床,拿着温热的湿帕子,久久地捂着眼睛,缓解眼眶内近乎疼痛的涩意。
“阿墨!”耳边忽然传来萧宝溶的惊叫。
我忙放下湿帕看时,萧宝溶一脸惊怕地望着空空的床榻,唤着我的名字。
“三哥……”我沙着嗓子回应他。
萧宝溶回过头,看到了我,立时松了口气,恢复了惯常的恬淡神情,一边站起身,一边苦笑道:“我睡得沉了,连你醒来都不知道。”
眼见他膝盖才撑起,忽地又屈了下去,连整个人都险险摔倒,我知他必定是那样的睡姿将腿脚睡得麻痹了,忙扔了帕子上前挽住他,托紧他快要倾欹的身体,扶他在床上坐下,低头为他轻捶着小腿。
萧宝溶抚着我的发丝,垂眸望着我,微笑道:“阿墨,等三哥老了,你也会这样扶挽着三哥,为三哥捶着腿么?”
我从没理会过萧宝溶老不老的问题,从我记事起,他便是最好看最有气韵的男子,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即便阿顼算是难得的美少年,论起那份举手投足的优雅高贵气度,也比不过我的三哥。
“三哥不会老。等三哥老时,我也老了。”我很笨拙地为他捏拍着腿,盼能稍解他因我而受的苦楚。
萧宝溶摇头,叹道:“谁说的?三哥比你大十三岁,你一天天长大的时候,三哥已一天天地老下去了。三哥如果娶妻纳妾再早些,孩子也和你差不多大呢!”
萧宝溶姬妾众多,子息却不旺,至今才二子一女,均为庶出,交由惠王妃宁氏抚养着。若是子息旺些,纳妾早的,十三四岁的确生得出孩子来了。
可萧宝溶的模样,的确不像已经能有我这么大儿女的父亲,叫我不解他怎会突然担心起自己老去后的问题。
我想一想,回答道:“如果三哥真的老了,想要我为三哥养老,我就为三哥养老好了。”
萧宝溶闻言,唇角缓缓荡开温柔的笑意,拍拍我的肩拉我起来:“别久蹲着辛苦,小心手酸。”
他立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第一次给阿墨这么照顾着,真是舒服。”
我才恍惚想起,我在惠王府六年,一直都是他将我照顾得好好的,宠我疼我无微不至,我却一直只是淘气,再不曾为他做过半点实事。
大约就是因为这个,连难得的一次为他捶捶腿,都会让他备受感动吧?
只怕就是他老了,未来还是他照顾我,而不是我照顾他。
有这么个三哥,的确是我的福分。而有我这么个总是和他闹别扭的妹妹,该是萧宝溶的不幸吧?
接下来的两日,萧宝溶一直住在相山别院陪着我,并没有追问过关于阿顼的事,只是和端木欢颜一起,谈谈相山秀色,梧竹风光,或品茶鉴酒,或对窗弹琴。
我知道他怕我太过伤心,一意要为我散开心怀,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勉强和他们说笑,却也开始为京中的状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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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亲们一定看出来鸟,皎更得慢了点,所以在用别的文分散大伙儿注意力呢!无良滴笑啊笑。。。。。)
风云变,夜起龙虎争(一)
失去的终归失去了,离开的终归也离开了,我拿那些悲伤多于幸福的过往无可奈何,只能看向前方,看向未来。或许我还可以再耽于我的失恋中痛心疾首,却绝不能将萧宝溶也拉在身边陪我难过。
时局动荡,我们经不起失去更多。
将又一个前来请示的谋士在夕阳中送走,我提醒萧宝溶:“三哥,你该回京了。”
萧宝溶“噢”了一声,并没有说更多,只在窗边看着残阳如火,烧着了半边天空般红艳着,默默啜着茶。
我忽地想起一事,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靠近他,“三哥,你这次来,是不是……因为萧彦那边……他……逼你太紧了?”
他上山来和母亲商议,莫不是打算向母亲说明此事的不得已,然后将我嫁给萧彦?
“没有……”萧宝溶回答得很快,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温和恬淡,“你放心,还没到那一步。你只管在这里安心住着,明日我会回京中打理,总不教萧彦占了上风。”
他温柔地望着我,眸光如水晶般剔透,映了夕阳的红光,又流霞般璀璨着,似和平时的恬和目光有所不同。
我还没来得及品度他的目光中传递的是怎样的讯息,身体已被他轻轻揽到怀中。
“阿墨,我不会让他娶你,”他在我耳边柔声道,“何况,他也娶不了你。”
嗅着那熟悉的杜蘅清气,我心底安定许多,下颔搁在他的肩上,如小时候那般环住他的腰,赖在他的怀中。
不过,他的话似乎有点奇怪。
“为什么他娶不了我?”
“因为有三哥在。”萧宝溶的鼻中含了微微的笑音,很好听。
有三哥在。
没错,有萧宝溶在,有萧宝溶掌权,我就不用担心。
我目前能为萧宝溶做的,也只能是在这里安静等待他的安排,减少他的后顾之忧了。
不管他能不能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他总是我未来能平安尊贵度过的唯一倚靠。
第二日清晨,萧宝溶果然令人备了肩舆准备回京。
临行前自然又嘱咐了我许多话,无非是让我跟在端木欢颜好好学点东西,闷了多让侍从陪着,再出去散步,无事不要离别院太远之类的话。
我很听话地一一应了,萧宝溶俊秀的面庞便浮上几分欢喜,微笑着拍一拍我的脸庞,低了头,柔软的嘴唇轻轻在我额上碰了一碰。
从小在萧宝溶跟前长大,我早和他亲密惯了。可随了我渐渐长大,他已很少亲呢地亲我的额头或脸颊了。
摸着微微潮湿的额,我正发怔时,萧宝溶已是一笑转身,向门口久候的肩舆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我觉得萧宝溶转身的那一刻,脸上似乎红了一红,眸子也似乎比平时亮了许多。
少了宁和恬静,多了愉悦缱绻。
我跟着肩舆,一直送到院外的竹林边,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了,方才无精打采地回了屋,乖乖跟在端木欢颜身畔学琴棋兵法。
——既已下定决心辅佐萧宝溶有所成就,便狠心将以前玩笑打闹的心思全收了,一意要学出点本领来,才能确保我们在这瞬息万变的权力漩涡的中心,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端木欢颜双目皆盲,无法教我书画,所以我注定不可能有阿顼那样好的书画水准了。
我很庆幸留下了他的那幅海棠图,我可以每天醒来,都可以看到一树葳蕤海棠,像当日那个少年般热烈而单纯地笑着,生机勃勃,满目春光。
纵然相山夏尽秋来,梧叶飘黄,竹林萧索,依旧有一个春天的念想,不屈不挠地盛放在床头。
他的那块玉牌,我让小惜用七彩丝线镶入纯白的珍珠,精心穿了极漂亮的缨络,贴身挂在胸前。
我不喜欢上面的猛鹰,看起来总像要伸出利爪来,勾走我胸口一大块的血肉一般,可我着实喜欢这羊脂玉的质地,温温润润,恍若阿顼柔软的轻吻,时刻荡在心间。
我已失去了他,但不想失去所有美好的回忆。
从夏天,一直到初冬气候颇冷的日子,我始终蜇伏在相山,过着极有规律的隐居生活。
母亲是每天都要探望的,不知为什么,萧宝溶走后的最初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