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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着宁舒,“你这样,岂不惹宁老板笑话?”
宁舒漓江正容,“哪里?酒后哭笑自若,性情中人。”
敏儿又叹气,“可惜赌局看来是开不成了。”
宁舒潇洒一笑,“君悦少爷醉得可以,这时还硬要开赌局,我岂不是趁虚而入,让敏儿小姐看不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话一完,站起来打个招呼,居然领着几个小弟,翩翩去了。
他走的真干脆,害得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房门一关上,只剩自己人,敏儿立即吧我从怀里揪初恋,施展她的伶牙俐齿,对我大赞,“不愧是君悦少爷,眼里比水龙头还灵活,说来就来。我倒从不知道宁舒吃这一套。”
阿旗不知何时早回来了,在旁彬彬有礼插上一脚,“今晚的事多谢敏儿小姐。君悦少爷今晚喝酒过量,说话不方便,不如日后找个时间来答谢?”
林信却说,“日后找时间,怎么够诚意?不如这样,阿旗先把君悦送回去,这里我新开一局,让敏儿你过过手瘾,赌得尽兴了,再由我做东,请吃一顿夜宵?不知肯不肯赏脸?”
敏儿岂是好应付的,冷笑连连,“答谢的话,实在不敢当。当然了,有你们两名护主心切的大将在此,哪里用得着我不自量力,强行出头?”
这下倒好,宁舒一走,依旧的硝烟滚滚。
敏儿虽然说话刻薄,但我哪有心情和她斗嘴,挥手制止林信和阿旗,低声道,“敏儿,多谢。”
我说得诚心诚意,敏儿也默然了片刻。
她也放低了声音,“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如果说多谢,该是我谢你。”
我惊讶地抬头看她。
敏儿也诚心诚意,说,“多谢你放过安燃,也放过了我。”
她说,“我日日夜夜,费尽心机,都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
她说,“君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知道,可以让安燃彻底死心,不再徒劳挣扎的,只有你。也对,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不吝啬地赞美,“你给安燃一个解脱的机会,君悦,这是你做过的最伟大的事。到如今,我总算知道你多多少少对安燃有点心意。”
我无言。说不出话来。
我被她的感激涕零和赞美,郁憋得只想如野兽般对天凄厉嗷叫
回来!回来!安燃,回来!可惜我叫不出。
只是明白,安燃已经不在。
他不在这里,再也没躲在哪个角落,注视我。
不在了。
敏儿当真了得,一番赞美,入骨三分,寒意久久不散,直至我被阿旗送回家,躺在床上,仍是手脚冰冷。
酒后孤枕难眠,床便显得越发的大而空旷。反反复复要自己入睡,没一次成功。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来高喊阿旗,对匆匆进来的阿旗说,“那些监视器,全部关掉。”
阿旗说,“君悦少爷,从安老大走的那天起,这屋里所以监视器都已经拆了。”
我一怔,黯然,讷讷问,“是吗?”声音轻得仿佛自己都听不见。
阿旗给我肯定的答复,又问,“还有其他吩咐吗?”看我摇头,行动快捷地退了出去。
又剩下我一个,抱膝坐床头。没有关灯,漆黑以来会让我更觉冰冷。触目所及,都是好玩意,价值不菲的摆设,电器,连上次被我砸烂的宽屏幕电视,也已换上崭新的最新型号。
不止。
我还有娱乐中心,还有林信和阿旗,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小弟,或者还有别人都羡慕的权势。
这么多的还有,加加减减计算到底,却得出个负数。我真不甘心,咬着牙把这条算术题验算再验算,算到天都亮了,得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旗按时出现,又问我是否出发。
我说,“当然。”
爬起来迅速洗漱,一丝不苟的穿着整齐,风度翩翩出门。
岂料到了办公室,第一个进来的却是不识趣的林信,一见面,不夸我准时,反揭我老底,问,“眼里都是血丝,失眠吗?”
我避而不答,问他,“今天有什么任务给我?”
林信笑说,“君悦,你才是老大。”
我说,“我知道。”继续不耻下问,“那我今天要做什么?”
林信想了想,问我,“你会什么?”
我努力想了很久,脑子里只有声色犬马,飙车斗酒,这些专长说出来还不如不说,所以最后,唯有颇失面子的摇头,顺便内疚地叹息一声。
林信反而安慰我,“不要紧,万事起头难,当老大是做主的,其他琐碎的事交给我们好了。”
阿旗在我身后问,“君悦少爷,横竖有时间,不如慢慢来,学一些管理的基本课程?”
林信接口,“江湖规矩,处理手法,也应该有个大概认识。再说,和何老大同时出道的叔伯辈都渐渐老了,更新换代,如今各家都出了不少新人,这些要找个时间给你说一下才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撞上,多少有个准备。”
他们一定是早就合计好的,我一点头,两人立即分头行事,不到一个上午,雷厉风行的列出我要学的林林总总。
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列表,我就觉得他们一定在耍我。
再看那堆毫无人道可言的教程,刚刚鼓起的一点斗志立即消散。
“这是什么?”
“书。”
“给我看的?”
林信毫不脸红,居然点头,“当然。”
我说,“林信,就算是天才,都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懂,这些书里的东西,没人可以全部学会。”
“有,”林信二话不说,就丢个我一个答案,“安老大就是一个。”
我无法哭,笑不出,只好低声下气,“我不是安燃,没那样的天分。林信,我不是不愿意努力,但我真的不是安燃。”
林信没有步步紧逼,听了这样说了,微笑着说,“学不会全部,至少学一样。”
我无可奈何,从书堆里随便抽出一本,啪,丢在书桌上,“这个好了。”
发话完毕,再扫一眼那书上名目,不由愣住,又是一阵苦笑。
《犯罪心理学》,啧,什么东西?
惭愧,真不知现在黑社会老大学识都这么渊博。
林信像完成一个任务,点头说,“好,就这个。不过平日公司的事,总有需要经过你的,还有道上的情况,总要汇报。。。。。。”
我点头不迭,“知道,知道。还有去见夜总会的妈妈桑,偶尔和各位江湖老大碰碰头。”
林信欣然,“大约就是这样。我先去办事,君悦,你看书吧。”
结果,我混来混去,跌倒爬起,到头来,原来还是要从头学习,乖乖看书。除了失去安燃,其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并非阳光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2774 更新时间:08…12…28 09:37
我开始寂寞无奈的看书。
不积极,只是寂寞,又无奈。
心理学和数学一样,是环环相扣的东西,你要看明白那薄薄一本,就要看更多的厚厚一本。
我看了,可惜仍不明白。
越看,越觉得自己太笨。
那些枯燥的字眼,读起来味如嚼蜡,实在讨厌。
甚至晚上,快被清冷逼到崩溃的时候,都不愿用它消磨时间。我宁愿去翻安燃的书柜,找那本《三国演义》,寥寥读上几句,嗅着残存的安燃的气味,发一个晚上的呆。
但白天不能如此,再头疼都好,还是要抱着这本该死的《犯罪心理学》琢磨。
林信变了另一个敏儿,只欠伶牙俐齿,每天按时来汇报一下,顺便问我,“学得怎样?”
每次被他问,我都觉得低人一等,但想到现在干活的其实是林信,所谓老大,大权早就旁落,得罪了他后患无穷,只好忍气吞声。
但偶尔我也会不甘心,不得不为自己辩解,抬头说,“林信,就算是安燃,都不是一朝一夕学成个全才。你知道他没日没夜看那些书,学了多少年吗?”
“我不知道。”林信反问,“多少年?”
这个不算刻薄的问题,不知为何,令我一阵惨痛的激灵。
我不做声了,低头装作看书。
办公室里沉默多时,林信才恢复公事公办的口气,问我,“下午有空吗?要不去夜总会打个转,看一看?”
我眼角也不抬,低声问,“最近生意好吗?”
“当然好。”林信叹气,“光是宁舒那群小弟的账单,就不是个小数目,开的支支都是名酒,不是最红的小姐不要。”
我惊诧,“这么捧场?谁付账?”
林信苦笑,“有拖无欠,赊账。”
“那就是砸场了?”
“也不算,毕竟有签单。夜总会签单也是常事,只要以后客人肯一笔付账就行。”
看他那脸色,就知道对付帐这事信心不大。
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何况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先请教一下老手,问林信,“遇上这些事。道上怎么做?总不能就这么坐着。”
“一般做法,派个厉害的上门去,拿着账单,要求付账。”
我明白了,“嗯,那你派,找个厉害的。”
头顶一阵沉默。
不用说,又有不妥。我只好放下书,抬头去往林信,“有话你就直说吧。”
林信说,“君悦,如果派过去的人被宁舒打发出来,我们会颜面扫地。”
“事情要是变成那样,”林信问,“你怎么做?”
我只好认真思考,试探这回答,“你要我出面?”
林信嗤笑,“都已经颜面扫地,你还有面可以出?我要你出手。”
“出手?”我愕然。
林信眼中血色掠过,爆起的精光吓人,笑着问,“你多少也是江湖出身,不会这个意思都不懂吧?不见血,怎么拿得回面子?”
见血?
我微觉得寒,打量着林信。
刀光剑影,我当然见过,不过离得很远,下决定那个,从来不是我。
我确实姓何,或者身上真背着父兄留下的血债,但,我没有杀过人,偶尔打个群架,也多半才一两拳,就已背保镖们救驾般拖开。
我的手,是没血的。
如今,林信请我这个老大出手。
说真的,倒是请得天公地道。
他站在书桌前,等我回答,毫无愧意,仿佛血腥对我们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生存本来就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或者,真的,只是一个惨烈的游戏。
隔了半日,我才垂下眼,“你要我杀宁舒?”
林信晒曰,“哪有那么容易?宁舒如果这么好对付,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但要干掉那几个整体来我场子的小混蛋,也不太难。君悦,这事我无法擅自做主,你点个头,我找人做事。”
我摇头,“何必做得这么绝?总有办法解决。”
林信说,“有什么办法?江湖风气,一沉百踩。今日被人看出杀气不足,明天别人就都吧你往死里踩。说到签单,难得宁舒还差那几个钱?他是耍着你给别人看,让道上都明白现在谁是老大。”
我默然。
林信说的对,我知道。
只是,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杀人。
在办公室里点个头,就鲜血飞溅,骨肉分离。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