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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祝头一次见到这种加工方法,好奇的跟在房律身边看他操作。
房律在灶间用几块石头架起个简易灶,然后找出一口小缸放上。把里面倒上少半缸热水,再往里兑凉水,看差不多了就伸手试试,略有些烫手,就把青柿子放进去。这时水漫上来,离缸口还有四指深了,房律再试试,又往里兑热水,还是到微烫才停下。然后拿麦秸草堆在灶下,又在缸周围铺上一圈。
卫祝等了半天,问他:“这就行了?”
房律点头:“是啊。”
卫祝嘟囔:“这么简单啊。”
房律笑着摇摇头:“你知道什么,这个活最麻烦了。要一直保持水这么热,不能太热也不能冷了。而且只能一次成功,做坏了柿子就得全扔。”
“那也没什么难度啊。”卫祝说。
房律笑笑不再辩驳,两个人就闲聊起来。
过了一阵,水温稍有下降,房律就烧了一把火把缸烘起来,水温一升高他就赶紧熄火。开始卫祝还过来帮忙,过了两三次之后他就困了,直打呵欠。
卫祝自从来到这边就开始过着早睡早起的日子,加上这一阵白天又是干体力活,所以到时候就犯困。房律见他东倒西歪的,就催他去睡。卫祝见缸里的柿子一个个还是青头青脑的,看一眼就嘴里发涩,打着呵欠说:“那我先睡一会,你困了叫我替你。”
“嗯,快去吧。”房律答应着。
卫祝回到卧室往床上一倒,不久就响起鼾声。房律听着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烧火。
第二天早晨,卫祝起床看到房律还在灶间忙,吃惊的问:“你一晚没睡?”
房律微微点头,说:“快好了,你先准备饭吧。”
“你不困吗?怎么没叫我?”卫祝捧着房律的脸,仔细看他有没有疲态。
房律看上去跟平常一样:“没事。”然后抓起卫祝的手亲了一下。
卫祝低叹一声,扑到他怀里:“以后别这么劳累了,我不吃就是。”
房律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你不吃也得漤了,不然就坏了。”
卫祝闭着眼靠在他身上,恍惚又要睡着。过了一会房律推推他:“应该成了。”
“啊?”卫祝爬起来。
房律试着缸的温度降下来了,让卫祝把木桶拿来,开始往外舀水。
卫祝往里一看,一缸柿子都变成红彤彤的颜色,就像一个个小灯笼似的在水里浮浮沉沉,而水已经变成靛蓝色的,像倒进去一桶钢笔水似的。他暗暗咋舌,赶忙跟房律一起把水舀干,把柿子拣到盆里,又用清水冲洗几次,最后凉干收进篓子里。
卫祝早在一边洗一边就吃起来,现在的柿子可一点涩味都没有了,又脆又甜,咬一口像嚼冰糖似的,一会就吃了四、五个。
房律叮嘱他:“这个不能多吃,不然肚子疼。”
卫祝边点头边摸起一个。
房律又说:“记得不能喝茶,不能吃蟹。”
“知道知道。”卫祝说着吐出几个椭圆形扁扁的种子。
嘱咐一通,卫祝还是吃多了,晚上跑了几趟厕所,回来哼哼着说屁股疼,房律给他拿凉水敷着才好些。刚好受了些,又央求房律:“改天再做点吧。”
房律捏了他一把:“几世的谗痨转世,什么东西都没个够。”
卫祝只有嘿嘿的笑。
32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下过几场雨后,天气日渐凉爽干燥,只是中午还有些晒。地里的庄稼都秀穗了,眼看着一天天饱满起来,看着就让人心里充满喜悦和满足的感觉。
草长的也肥壮了,割起来颇费些力气。卫祝手上的小细口、水泡都磨成硬茧,指节也变的粗大,看起来像是劳动人民的手了。虽然辛苦,但是看到驴子养的皮毛油亮,小兔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他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卖小兔的时候,卫祝有些舍不得,房律安慰他说很快就有第二窝了。晴天时候,房律把兔子窝刨开,把里面的粪便杂草清理一下,又掩埋好。过了几天,母兔果然又开始蓄窝。
草肥庄稼壮,虫子自然也多起来。小毛虫、青虫什么的卫祝都已经看麻木了,蚂蚱也逮过各式各样的穿成一串儿玩。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天房律从地里带回来一口袋豆虫。
豆虫是淡青发白的颜色,身体圆滚滚、肉乎乎的,体节不是很明显,背上有很浅的V字形花纹。以前卫祝也捉过几条来玩,不过看到一口袋蠕动的虫子,还是头皮发麻。
“你抓这么多回来做什么?鸡能吃完吗?”
房律说:“不是喂鸡,是炒菜吃的。”
“啊?”卫祝后退一步,看看口袋,咧着嘴转过头去:“太恶心了。”
房律笑着说:“不用你收拾,你吃就行。”
卫祝直摇头:“我才不吃。”
房律找来个陶盆把豆虫倒进去,又打了一盆清水,支好小案板,拿了刀和一根筷子过来。
卫祝忍不住好奇,远远的看他怎么弄。只见房律抓起一条虫子,在案板上把头切掉,再把内脏挤出来,然后用筷子顶住虫屁股一撸,虫子翻过来,就丢进水盆里了。房律动作很快,不一会豆虫们就变成一盆肉卷。
小鸡们早就在旁探头探脑的,看见切下虫脑袋,顿时一拥而上,争相啄食,有些挤不进去的就跳到同伴背上,踩的它们咕咕直叫。
房律把肉卷洗净,又摘了几个青椒放进去,一同剁成末,最后收到大碗里,打上几个鸡蛋搅匀。烧热了灶,稍微一爆锅就把肉末倒进去,香味立刻飘出来。
卫祝吸吸气,是挺香的,不过想想刚才的场面还是觉得恶心。过了一会,房律盛出炒好的青椒鸡蛋炒豆虫放在桌上,“尝尝吧。”
卫祝还皱着鼻子犹豫,房律已经夹了一筷子吃了:“很鲜啊。”
卫祝一看也豁出去了,夹起一筷子闭着眼塞到嘴里,暗想:就当吃肉丸吧!不过这一尝,味道的确不同。鲜美中带着一点豆腥,还有青椒的甜辣,虽然是肉,但是没有一点油腻感,十分爽口。仔细嚼嚼,有些地方稍微硬点,大概是虫子皮。想到这里卫祝又觉得有些恶心。
虽说心里直嘀咕,不过这餐卫祝也没少吃。吃饱喝足,他躺在圈椅上看着房律收拾桌子,就说:“你们怎么想出来的,还吃虫子。我以前就知道广东那边什么东西都吃。”
房律笑着说:“老一辈的人教的,谁知道是谁先发现的。粮食上的虫子只有豆虫可以吃,没有毒,好抓好淘洗,也没杂味。”
卫祝咂咂嘴:“是好吃。”
房律说:“这绿的是鲜味,到秋天收了豆子以后耕地时从地里刨出来那种下蛰的,皮已经黄了,肚子里没有脏东西,就是一团脂,抓回来放在灶下烤着,烤到涨成擀面杖那么粗的时候,脂都化了,咬一口那才香呢,就是不小心容易烤爆了。”
卫祝听的口水又流出来了:“那你烤给我吃。”
房律笑着敲敲他的头:“就知道吃,还不去喂猪。”
33
昼短夜长,对于按照日出日落作息的人来说很不方便。太阳下山时从田间往家走,到家天就黑蒙蒙的了,做活计都要点油灯。村里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觉得没什么,卫祝就不行了。他刚来的时候天长,吃过饭睡觉还觉不出什么,现在用那个油灯照亮做饭,什么都看不清楚,惹的他直抱怨。
“这灯也太暗了,跟个萤火虫屁股一样,连锅都找不到。”
……
“糟糕,我又把醋当作酱油倒上了。哎,用这个灯我就跟瞎子一样。”
……
“哇啊啊——烫死我了!我要日光灯!我要手电筒!”
“怎么了怎么了?”
卫祝气哼哼的捂着烫红的手:“你得尽快解决照明问题!”
“好好,你先歇着吧,我来做。”房律安顿好卫祝,自己麻利的动手做饭。
“唉!”卫祝歪在床上叹气,手上火辣辣的。刚才他不小心把手插到热水盆里了,幸亏那水凉了一阵,否则非给脱层皮不可。真倒霉……不过比那个烫了小弟弟的家伙还强……照明问题怎么办呢?
卫祝知道,这个问题可比什么淋浴和水车麻烦多了。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电,再说这里也生产不出灯泡,甚至连玻璃都没有。
“唉!”卫祝越想越觉得难,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别唉声叹气的了,出来吃饭吧。”房律站在门口用围裙擦着手说。
卫祝懒洋洋的爬起来,房律拉着他的手看看:“还疼吗?后天赶集我去买些蜡烛来用。”
“蜡烛也好不到哪去。”卫祝嘟囔。
“那你想要什么?”房律笑着说:“难道要我把月亮摘下来给你?”
“月亮就不用了。”卫祝说:“那玩意太大,而且又不会发光,放在家里当石头球玩啊。”
“不过……我到是想起一个故事。”卫祝沉吟一会说:“那是什么地方提到的来着。说有个皇帝的妃子流落民间,被一个富户家弄去,晚上点油灯,她嫌呛,点蜡烛,嫌冒烟,富户就问她,那你在皇宫里用什么照明?妃子说,皇帝用几颗大夜明珠系在帐子四周,就跟白天一样亮,还没有烟火气。”
“夜明珠是什么?哪能找到?”
“我没见过。”卫祝泄气:“应该就是圆圆的珠子,在黑暗中会发光的?我也不知道哪有,就算有也是很珍贵的东西,咱们哪弄的到。”
房律笑着摸摸他的头,什么都没说。
过了几天,房律买来了一些蜡烛,晚上同时点上几枝果然比油灯明亮了许多。不过蜡烛价格昂贵,而且烧起来的味比油灯的豆油味大多了,因为这时候的蜡烛是用动物油脂做的。
这几天卫祝做梦都在喊:“我要学物理!我要学化学!”
房律只好多承担一些家务,忙了地里的忙家里,一刻都不得闲。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但村子里的人却忙的越来越热闹,磨镰刀,修镐头,整铁锨,筛囤扫场,准备应付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收获的季节就要到了。
34
卫祝记得小时候在课本上学过: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还记得有篇课文是《秋天来了》里面说“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它们一会排成人字,一会又排成一字。”
不过卫祝的记忆中秋天的“收获”除了抢购反季促销的衣服,就是十一长假睡懒觉。大雁到是在动物园里看到过,不过卫祝当时想的是“这个东西是不是比烤鸭好吃?”最后就是那篇课文,被他改成“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它们一会排成B字,一会又排成T字。”当作BBS上的签名。
这回穿越到农村,可算有机会领略“收获的季节”,看到大家都准备忙起来,他也兴致高昂,准备大干一场。
一场细雨过后,接连几天放晴,正是收割的好时候。在里长的带领下,村里人一齐祭祀谷神,准备收割。祭祀仪式很简单,由村里最年长的老人请出金镰刀交给一名壮年男子,割下一束谷子,然后让一名幼童把谷子送到祭坛上。象征着粮食一年年收获,养育村里一代代的人。
祭祀完毕,里长就把村里人按劳动力分组,壮年男劳力去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