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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之所以对他念念不忘,只是因为得不到他。他让我上一次,也许我就从此解脱了。
柯洛挣扎起来,他的力量和技巧都属上乘,还有狠绝。但我先发制人,迅速反扭住他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紧紧压着他的头,让他脸颊贴在有点灰的地面上。
柯洛这种姿势再也使不出力来,被我狠狠制着,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他大概是想不到我能占上风。
这没什么奇怪,以前我只是舍不得弄伤他而已。
我以极其轻浮下流的动作舔了舔他的耳垂:「你要我去认那个男人?想讨好他也行啊,你今晚先陪了我再说。」
柯洛挣了两下,声音嘶哑地:「放开我。」
他显然是气疯了,我一松手他不咬死我才怪。
「这是你欠我的,」我拍拍他光洁的脸颊,「做完这次,我们就两清了。」
「LEE叔……」
「怎么,你不会以为以前干我那么多次,都是白干的吧?」
我开始亲吻他的脖子,一点也不温柔,弄得他重重皱起眉头。对他来说,我大概算是对他「用强」过多次。
其实那些算什么,他根本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强迫。
对抗中喘息逐渐变得粗重。我一手探进他裤子里,粗鲁地扯他内裤,胡乱折磨了他一会儿,而后在后方摸索,手指试图直接插入。
这显然弄痛了他,他没出声,只是面色铁青。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你LEE叔忘记剪指甲了。」
柯洛咬了一下嘴唇。
我当然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有些地方跟陆风太相似了。
事后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但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我就此住手,他就会放过我不成?反正都要死,还不如先风流一场。
只插进半个手指,他就露出难以忍耐的神色,薄薄的皮肤之下青筋暴起,受伤的小野兽一般,从牙缝里喘着气。
我想,他这辈子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我如果成为第一个这么对他的人,而被他记住,那也不错。
他爱死那个男人,然后恨死我了。
就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一会儿,他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越来越烫,满是屈辱之下蓄势待发的力量,而我身上那种燥热,到此却尽数发泄完了一般,逐渐只剩下空虚的凉意。
羞辱他,会给我带来的是哪种快感呢?
我把手指退出来,在他出了汗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这么年轻。我又亲了他一下。
「柯洛。」
门铃声突然大作。
我吃了一惊,两人动作都滞了一滞。
柯洛趁我手上略微放松的瞬间挣脱一只胳膊,狠狠给了我一记胳膊肘,迅速翻身用背把我压在下面,还不忘再重重给我腹部一下子。
我还以为他手腕早该麻痹了,不想还是这么敏捷利落,堪与兽类媲美。他让我迷恋也真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虽然被反击得冒出冷汗,眼前发黑,但死而不僵,抓住他领子又把他扯下来。
两人还在纠缠厮斗,便听得门打开的动静,而后「啪嗒」一声,室内大放光明。
我知道是林竟,我刚给了那小子钥匙。
没关系,让他看见真人肉搏现场也没什么大不了。
柯洛却触电一般松了手,从我身上爬起来,有些失措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睛方才适应光线,看清门口除了嘴巴大张的林竟,还有一个清瘦干净的男人。
「啊……」
男人显然吃惊至极,看看我,又看看柯洛,神色茫然。
林竟仍然维持着生吞了鸡蛋的表情,口吃道:「我,我打扰了什么吗?」
柯洛说不出话,似乎气得发抖,脸上的红色还没能完全退下去,用力看了我一眼,从那两人身边挤出门去。
我躺着嘶嘶地吸气,想作潇洒状迎客,无奈已经没法起身,只能咬牙苦笑:「小竟,帮个忙。」
腹部一阵阵抽痛,挨了柯洛那两下,上次手术的伤口大概是裂开了。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送进医院,肚皮重新缝合一回。醒来之后,林竟来看过我,带了一些吃的,不过被他自己吃了大半,又嘲笑了一通我肚子上纱布造型之丑,然后欣欣然离去。
林竟是明白人,绝不会说些酸溜溜的废话来安慰我。
我也确实没什么好安慰的,强暴未遂而挨了打,说出来难道会很光荣?若再被人用同情眼光看着,那真是羞也羞死我。
林竟走后,清静了没多久,门口又有动静。我撑开一边眼皮,看见来人,就赶紧又闭上眼睛,佯装熟睡。
耳朵听得见男人进来的响动,而后他似乎是小心翼翼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他倒真是耐心,只安静地坐着等,过了许久,大概无事可做,就削起水果来。
我比他难熬得多,装睡也是苦差事,尤其当你觉得鼻子痒时,只能盼着他快点走。
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知道了又怎样。
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
别傻了。
他甚至没有任何准备来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硬塞给他有什么意思。
削苹果的琐碎声响还在继续,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等着我醒来,要跟我说点什么。但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对我说什么?永远也不知道,他会给我什么样的回应。
毫无把握地等待着的未知。
我厌恶那种漫长的,等待被选择的不安。
我不想面对,所谓情怯。
那窸窸窣窣细小的声响持续了许久,不知道已经削到第几个,等我「醒」来,只怕要被那些排队等着的苹果撑死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对上我的双眼,就局促地一个劲微笑:「你醒了?」
我木着脸,打了个呵欠,「废话。」
一时无话可说,男人边偷眼看我,边继续削手上的苹果。
干,削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吃!
手里的果子已经变成果核了,男人才有些尴尬地放下刀子,欲言又止老半天,踌躇道:「那个,小时候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没人指望你记得啊。
「但我觉得我应该有个哥哥。」
「……」
「因为不是很确定,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后来也就没有再想过。」
「……」
「是你吧。」
我果断地:「不是。」
他置若罔闻,还在自说自话:「对不起,我竟然把你忘记了。」
「关我什么事啊。」
「我知道是你。」
「说了不是就不是。」我暴躁起来。
「好好好,」他有些慌了,好脾气地,「不是就不是。」
想了想,又问我:「我以前是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会知道!!」
我有些抓狂,乱扔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烦死了,你给我出去。」
男人慌里慌张地躲闪:「你、你别激动,我不烦你了。」而后把桌上的保温杯推过来:「来,喝点汤吧?」
喝个屁啊,我瞪着他。
消瘦的脸,动过手术没多久,脸色白里有些青,逆来顺受惯了似的,绵羊般温顺的眼神。
我想起他瘸了的腿。
他似乎过得也并不好。
这些混蛋。
「你名字难听死了,」我听到自己声音哽咽,虽然很可笑,「人也讨人厌!」
舒念有些吃惊地:「为、为什么?」
「你吃得太多了。」
「啊?」男人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原因而无措,「啊,是啊,你好像总是分东西给我吃……」
小时候跟我抢饭,现在又跟我抢人。我讨厌他。
「你、你不要哭了。」
「干,谁在哭啊!」我破口大骂。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才这么难过。
男人一手谨慎地放到我肩膀上,靠近过来,有些笨拙地抱住我。
第十四章
我在医院闲躺的几天,日子其实过得不错。每天都吃到舒念做的便当,伤口重缝之后也无大碍,照样吃吃喝喝成日和护士调笑。
只要有心去做,我还是颇讨人喜欢的,护士们一边笑骂我「好过分」、「臭男人」,一边给我特惠照顾。成为最受欢迎的病人,生活舒适,我乐不思蜀,都不想出院了。
我美滋滋地把住院当度假,区别只在于别人跑去地球对面沙滩上晒太阳,而我在医院床上晒太阳而已。 四面白墙,有时候很给人以逃避生出的安全感。
谢炎臭着脸把病房门推开的时候,我正窝在床上看护士们偷渡给我的言情杂志,看得喷笑不已。一抬头看见那种讨债面孔,被吓得差点打了个嗝。
我的弟夫凶神恶煞往床头放了一个保温杯,手劲之大,连实木都为之颤抖,「你是要赖到什么时候?」
「呃,」我一向欺软怕硬,顿时惶恐,「谢少爷,住院费用好像是我自己付的吧?」
「小念还在恢复期,他也是病人,身体比你弱多了,每天给你洗菜做饭,大老远送过来,你觉得很好玩吗?」他对我不够苍白的脸色报以嫌恶的眼神,「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撒娇,未免太过了。」
「什么?!」
「要靠这样证明他重视你,你的伎俩也太幼稚了吧。」
我恼羞成怒,「你少胡说八道。」
谢炎嗤嗤冷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招我用得多了。你还嫩着呢。」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你这种幼稚鬼,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四眼血红,羽毛竖起,好斗的公鸡一般对峙着,门又开了。
妈的,我门上「谢绝访客」的牌子是挂假的吗?
「谢炎,你只拿了汤,忘记带汤匙……」
谢炎一见来人,立刻骨头软了一半,脸上迅速调整成爱妻笑容。这回换我冷笑。
「汤匙哪里买不到,你还特意送来。」
那男人老实地:「我还是想来看看我哥。」
我心旷神怡地「哈」了一声,谢炎笑容僵硬在脸上,从牙缝里说:「他有啥好看。」
我是没啥好看,但在那男人眼里,我脸上就像长了朵花,让他不时要偷眼瞧一瞧。
我们两个都是有点年纪的人了,拉拉扯扯怪肉麻的。
所以只坐在一起,他给我倒汤,我大嚼戒烟糖。并不说话,只偶尔对视。
我渐渐被他那种含情脉脉的眼光看得都快毛骨悚然了。
谢少爷才不管他含的是哪种「情」,一律醋海生波:「这人根本就没病,你干嘛要照顾他!」
「他在住院,需要补身体……」
「我也需要补啊!」
谢炎言辞恳切,手脚却不太正派。真不要脸。
舒念忐忑了一会儿,说:「那个,我来是想跟你说,过几天我们也该回S城了。」
「嗯。」我埋头喝汤。
他们在这里待得够久了。舒念手术后多留了几日,谢炎担心他被某人觊觎,自然也守着不肯走。我倒好奇谢家管事的怎么能这么闲。
走吧走吧,留得越久柯洛会越开心,我现在内心阴暗,就是见不得他好。
「这么问可能会让你为难,」舒念看着我,「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那边一切也都很方便,工作啊,住所啊,都是现成的。」
我愣了愣。
「如果不喜欢,不用勉强,」他谨慎地,「你可以先来住一段时间,看习不习惯。」
见我没回应,他又退而求其次,「其实两地隔得也不远,你不想来S城的话,我可以每周来看你。但是你一个人过,吃饭什么的就不方便,跟我们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这家伙真是麻糬一样软绵绵的个性,我又觉得有些烦躁。
谢炎相比之下就不客气得多,「你绑架过小念,我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但你捐了骨髓给他,又是他哥哥。来S城,我不会亏待你。」
当天我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