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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道德里讲究的知恩图报,但是,在人心叵测的宫闱之便中,单纯的相信这种正义,到时候必定会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老奸巨猾的人们吞噬干净,他们的同情心连半点都不会被激起。
所以,杨志的生死牵制着多方的利益。即使是我,一时半刻,亦不好抉择。
而且此次看见杨志中毒,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某个难缠的家伙似乎拿手的就是用毒,虽然我重伤了他,甚至似乎是废了他,但是……似乎用毒的手艺不减,反而更加精进了不少。
我找来那日亲自参加激战的士兵们,一个个仔细盘问,甚至每一个人看见了我所描述的那个,红衣的邪魅男子。
照他的伤势,他怕是一辈子都会缠绵病榻,根本离不开病床药石了,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亲临战场,并且下毒?
想来想去,一时间毫无头绪,只觉得那耶律鸿鹰自从受伤以来更加的居心难测了。不过若是他,黎国也有些好处的,据麟渊的医者说,我的身子里有耶律鸿鹰下的雄蛊,似乎有牵制他身体里雌蛊的意思,但是毕竟我一向身强体壮,身边没有影是顶尖的杏林高手,这些东西的具体还是不好说的,若是贸然行动,也催动了麟渊身子里的雌蛊跟着一块受罪,就坏事了。
于是,急忙找来小德子,顾不上什么怄气不怄气的一说,匆匆传了口信,让他借我医者一用。
信上的字迹还未干透,小德子便带着信纸快马赶去了驿站,一刻也不敢耽误。我一边坐镇军中,一边命令军医先替杨志吊着命。
然而对方南疆耶律家的军队也忽然沉寂了下来,没了声息,两军对垒,互相沉默着,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30
麟渊早在一个月前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薄薄的一张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字。念。麟渊认得那字体——是他心爱的珏无人能及的霸气字体。他抱着那张信纸,呆呆的靠在软榻上,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如今他的身子已经近六个月了,腹部的巨物如同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他的腰上,让他喘不过来气,本来腰部以下没有知觉的身子,时不时的还会酸疼异常,常常一个人被这个凸起搅得无法入眠。夜里只能斜倚在床边浅眠。有时实在不堪重负时,不到一小会,便要艰难的挪动下下半身,这么一折腾,加上腰部又一直隐隐作痛,麟渊更是整宿整宿的难以入睡。
加上麟珏的不理解,麟渊的心里又苦又涩,整个人显得更是郁郁。听闻麟珏甚至不声不响去了南疆,麟渊的心里更是苦涩到了极点。不到两个月,整个人别说因为有了身孕变得丰腴了,麟渊生生的变得更加苍白消瘦了,连带着连肚里的小东西也不若平常人家六个月的孩子身形来的健壮,使得麟渊的肚子看起来只比刚怀孕的女子稍大一点,怎么也看不出来已经有六个月大小了。
一旁的专门伺候的影卫们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这位太子殿下除了在那三殿下面前乖顺异常以外,其他时候均是积威深重的,死活不肯安心养胎,仿佛跟自己过不去似地,日日批阅奏折到深更半夜,早朝也是一日不落。就连平日里的触诊也免了,大有一意孤行的意味。
太子殿下接到了信,脸上的神色不变,熟悉的人却能发现,那墨色的凤眸里坚冰早已融成了一片。
这封信是谁寄来的早已不重要了。
麟渊看了这封信后,下了决心,决定即刻启程前往前线。他知道麟珏的意思,他也明白麟珏也是因为顾及自己的身子才会如此坚决。但是他太贪心了,既不想放弃这个孩子,也不想失去麟珏。
他决定,亲自追回麟珏。
与麟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兄弟,最了解麟珏的人莫过于这位太子殿下了。何况凡是明眼人一看这封信便知道麟珏的态度软化了,否则依照麟珏硬气霸道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写这样的信的。
夫妻间拌嘴,两个人中总有一个先低头的,但在麟渊和麟珏两人这里,低头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麟珏。麟渊清楚地知道身为黎国闻名于世的三皇子的麟珏有多么骄傲,如果说两个人的战争注定要有一个人低头认错,那么自己主动一点又何妨呢。面子那些什么的,根本没有麟珏来的重要。
于是,麟渊第二日一大早秘密的奏请了皇上,要求作为督军亲上前线。这本来是万万不可的,皇帝的本着流放的意思放了麟珏去了前线,根本不可能同意他最喜爱的太子跑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尤其是,太子的身体行动不方便。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三皇子及其母亲家的势力杨氏一族。
但是巧的是,小德子那一天也秘密的进了宫。悄悄地会见了麟渊手下的身为医者的影卫。宫中的任何消息,是瞒不过这位精明的帝王的。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习惯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情况危急,他身后的影卫是不会通报的。但显然小德子的消息,不属于这一范围,所以,小德子一进宫,皇帝立刻就知道了杨志受伤中毒的消息。
时间恰巧就在麟渊奏请前的一个时辰。皇帝知道杨志病危后大惊,生怕南疆一乱,麟珏趁机夺了军权,又或者南疆的耶律家一举攻破防线,危急京城的安危。两者皆是皇帝不能坐视不理的。于是听到了麟渊的奏请,反倒以为,麟渊的手段了得,竟比自己先得到了南疆动乱的消息,未加细想,立刻准奏。
于是麟渊顺利的与小德子一同上了路。路上,麟渊得知了军情紧急,竟也顾不得身子,下令急行军。
由于准备的匆忙,太子一行又是秘密行事,马车也不敢太张扬,选的是极普通的一种,路上颠簸起来,可苦了麟渊的身子。
“呃……。啊啊啊!”麟渊的身子如今已经六个月有余,虽然比一般妇人的身子是小了些,但是毕竟他的身子骨不如草民贱妇们来的健壮,一路急行军,稍有颠簸,瘫软的□便重重的被压在身下,连带着腹部也被挤的一阵剧痛,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麟渊顾不上疼痛,命小路子拿来几条干净的帕子,含在口中,一有疼痛便用力咬住帕子,防止自己痛呼出声。他下身盖着的棉被下面,已经殷湿一片,潮乎乎的透着一股腥臊的味道。他怀孕期间,下 身失 禁的越发的厉害,不到一个时辰便要换两三条月信帕子,若是平日在宫里还好说,不要宫人们动手,虽然费点力气,但是麟渊仍然坚持着自己可以慢慢一点点的换下月信帕子。
但是现在在急行军的途中,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动手。马车里也没有借力的地方,他虽试着几次撑起了自己,但是一个踉跄颠簸,他便又重重的甩回褥子上,根本无法用力。左侧的瘫软的手臂由于身子太沉根本从无法用力从身下抽出来,他只得歪歪斜斜的躺在马车里,任自己滴漏的分 身濡湿了褥子。手腕以下已经疼得麻木了。
麟渊绝望的合了合眼,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效果却不如想象的好。压在腹部的手臂因为被压得太久,已经麻木,麟渊用尽了力气也不能让它挪动分毫,反倒折腾的腹部又是一阵剧痛。麟渊吃痛,胳臂一软,颓然的倒了下来,左臂反倒被压得更加紧实了。他痛的只好停下来大口的的喘息,额上早就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他只得积攒些力气,找机会待下一次挪动身子。
即便如此,麟渊也没有下令慢下来。他顾不上自己身子,也顾不上手臂钻心的疼痛,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快些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亲口和麟珏解释清楚,他知道错了,求得麟珏的原谅,他才能安心。
31
作者有话要说:偶对不起大家 有点晚了。。或者该说。。今天有点早了?
麟渊此刻非常庆幸自己事先下了命令,若没有他的召唤,侍卫是不得靠近他的马车一步的,不然他如此不堪的样子,早被人看了去。
他费力的挪动身子,试图把压在身下的手臂挪动出来。他的左臂自手肘以下又痛又麻,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五天,他都一直咬牙坚持着不出声。小路子就在隔壁的马车侯着,若是出声,小路子一定会闻声赶到,那周围的侍卫看到他如此不堪的样子,让他堂堂的黎国太子情何以堪?!
麟渊顾及着颜面,死死咬住了淡色的薄唇一声不吭。
可是马车连续行进了四五日,事到如今他浑身上下更是说不出的疼痛难忍,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都是马车颠簸时他撞到的淤痕。加上他的左臂一直被压着,本身身体的经脉循环就极差,常常手脚冰冷,要靠麟珏的内力维持温暖,如今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出现了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如受伤时他的腰腿的感觉一样,他记得没有几日他的腰腿不再麻痒的时候,太医就告诉他,他的腿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只会有些微的感知,就连像受伤之前那样勉强走上两三步都做不到了。
巨大的惊慌裹住他的心,他很害怕,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仍然倔强的不肯召唤小路子。
此时的麟渊正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他绝望的一遍遍回想,腰腿瘫痪的时候伤处的感觉是不是与现在的状况相似。可是越想,每个细节越是惊人的相似。他并没有专门拜过杏林的,但久病成良医,他多少还是有些清楚自己的状况的。若是再无法挪动自己的身子,把手臂从身子下面抽出来,手大概就要废了。
麟渊心里一片冰寒,他已经了失去了自己的双腿,难道还要再失去一只手臂么?试想未来的黎国国主连金銮殿上的王座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而且还是只有一只手能动的,只能靠人半扶半抱的软软瘫在宝座上的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黎国的群臣会怎么想?黎国的百姓会怎么想?可是,他如今身子虚弱,一只手实在没有力气能撑起自己已经将近七个月的身子,更不用说还有因为瘫痪,下半身的不配合。
若是这样见到了麟珏,他大概……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如今却连唯一能用的手臂也失去了……麟渊能够想到的只有死。但是他不愿意如此屈辱不甘的死去……他还想再最后看一眼麟珏。
忽然腹中一阵绞痛,他额间的冷汗一下子被挤了出来。“啊……啊……。”他猛地咬紧帕子,顾不上那么多,他感觉腹内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他沮丧的心情,猛烈的挣动了起来,似乎在里面拳打脚踢的证明自己的存在。
“呃……呃……”麟渊猛地粗喘了几下,试图平缓腹部的抽痛。“宝贝……乖……乖一点,你娘亲……快……快受不住了。”他用唯一能用的右手试图扶住身下的肚子,可是全身唯一的支撑都靠着这只细瘦的手臂,他一松开支撑的力气,压在腹下的左手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啊……”麟渊不由自主的低低哼了下。“宝宝……乖乖,别动了。娘亲很疼。”费力的说完这几句话后,麟渊终于支撑不住了,右手一软再也用不上力气了。腹部现在成了支撑身体全部重量的地方,胎儿由于巨大的挤压变得更加的烦躁不堪了,不断地在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