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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死的这名宫女身份说低不低,但想来在这满是主子的宫里便也不是很高了。值得引起注意的便是这位宫女本身的的身份颇有些微妙,她本来是太子妃嫁进来时带来的陪嫁丫鬟,对太子妃颇有些衷心,太子殿下一贯的冷淡作风,她似乎也在背地里没少和太子妃的娘家嚼舌根,这下好了,衷心是表了,一不留神也让麟渊不声不响的把人弄没了。宫里的人命轻贱的让人心寒。太子妃身边再没有娘家什么值得麟渊注意的人了。不愧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好一个一箭双雕。
我想着,不由得有些暗自赞赏我的情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上,不必要的怜惜或者多余的同情都是要不得的,这些感情都要被控制在不碍事的地方。就是人们所谓的,表里不一。
我是非常欣赏这样的人物的。从不手软,甚至有的时候可以说得上心狠手辣了。原因无他,毕竟我自己活的也不是那么干净。毕竟在这整个宫中,就连刚出生的幼儿都已经没有那种叫做纯洁的东西了。
在宫中,一个女子,想要得到隆恩皇宠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尤其是我这个从来不肯雨露均分后宫的父皇,想要得到他的青睐更是难上加难,再加上东西二宫中的两位重量级女子,更不会随随便便的让谁渔翁得利了去。
怀上龙种就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把这个孩子从肉眼看不见得情况下慢慢养足十个月。中间还会碰上意外若干,艰险无数,其中尸骨累计,层层叠得无数,阴谋诡计更是多得好像宫中的回廊一般,一廊套着一廊永远也走不完。皇子的出生往往建立在周围甚至连名字都不会被知道的人的性命之上,听起来虽然有些骇人,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便是全天下最奢华最令人向往的宫中明晃晃的事实。
不要说得到什么救赎,期盼什么光明之类愚蠢之极的话。在我看来那只是一种还没有长大的幼稚心里想要迫切的装点自己过分成长的身子而被迫套上的扭曲的心理枷锁。试问一个生长在黑暗中的东西,根本没看见过什么叫阳光,也根本没有体会过什么叫阳光的好的时候,阳光对于他,只是一种不必要的其他东西的时候,他凭什么还会向往那种不必要的其他的东西。
事实证明大多数看到阳光的时候这些生长在黑暗中的人们也只会生出一种巨大的无法控制的惊惧来,生怕那种会刺眼的玩意会把自己蛰的体无完肤。这里的人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为了那么一丝光明,把搞得自己极其狼狈,只会有一个下场。因为黑暗地方的人永远无法在阳光下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一切一切已经变成了本能。他们彻底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便又将回到全是黑暗的地方。那是的他们已经因为阳光的存在变得弱势,很快就会被无声的吞噬掉,连个渣都不剩。
在不挡路的时候,麟渊可以说的上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贴心体己的好知己,好主子。一切美好的形容词你都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最佳的诠释。但是当你一旦挡了路,便可以看见温和冷静的面皮下的另外一张脸孔。意外的,我并不反感那反差过大的另外一面,反而觉得颇为有趣。
而麟渊和宫中那些肮脏的家伙最大的区别,是在于他毫不犹豫的,正襟危坐在同有我的那条船上并且全心全意的维护着我们之间那点微妙的小平衡。我们既是情人也是盟友。在山盟海誓过后,我们仍然还有争权夺利这条曲折艰辛的路要走。我的爱人并不因为身体残疾而变得昏庸无能,自怨自艾这个认知让我无比的欢欣鼓舞。
这日下朝,我寻思着没什么事情,便想着到麟渊的宫里走动走动。关键是他那手一箭双雕用的让我心醉神迷了,虽然搭上了个小人物的性命,但是无伤大雅,仍然阻止不了我对麟渊睿智的欢喜。
于是,趁着心情不错,下了朝便直奔向麟渊的宫里,今日麟渊因为身体欠安没有上朝,我担心他是不是又有些低烧,自从生产过后他的身子便有些虚弱,时常会赶到体乏,有时还会低烧。
会不会是因为坐月子的缘故?听小德子说是一般妇人生产之后,体虚乏力极容易落下病根的。虽然对小德子口中“坐月子”这个词嗤之以鼻外加啼笑皆非。但是,现在麟渊的身体情况不由得我不往此方面想象。
“渊。”我踏入寝宫,便看见他有些虚弱的正斜倚在软榻上。苍白的颊似乎消瘦了许多,精神也不是很好。见了我有些高兴,但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微微动了下身子。
我见了心里一疼。“又发烧了?”
他轻轻点了下头。“嗯。反复了几次,现在温度降下去了了,不过夜里睡得不是很好,所以看起来比较没有精神。不妨事的。”说着手臂自然地向我伸过来,眉眼低低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顺势接过他的身子重量,把他严严实实的裹在怀里。吻了吻他柔软的发迹线。“小德子说,你的身子虚,要多调养。上朝的事,在推几天吧。”
他迟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那个蠢物又跟你乱嚼什么舌根了?”
我不由一笑,心道他肯定是知道“坐月子”这个词的。并且着着实实的痛恨着那个诡异的词句。毕竟身为男子,要用到这个词也实在是有些让人无语。他警惕的样子,一双凤眸睁得圆滚滚的很像是宫里妃子养的某种小动物。“小德子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又不是医者,料想这话也不是从他口里编出来的。”
我扫了眼一旁低眉顺眼只盯着地板的某个内心奸邪狡猾表面上一片纯良的家伙。只见他见了我的眼神,身子一抖,极其缓慢的,不着痕迹的向门口挪动了一步。
哟,还想跑。这回麟渊再怎么宠你也怕是难饶了你。谁让你总是指使我们家小德子,一次次的戏弄他呢,这次也让你尝尝苦头罢了,上次小德子待他受过的事情,我记得还没有还呢,这次也算是扯平了。
“哦。是么?”显然太子殿下注意到了我们两人间的小动作,忽然春风拂面的笑了起来,样子简直少有的温柔。只不过在小路子眼里却是有些变样了,生生的让他打了个突,更加迅速的靠近门板了。
“当然,我蒙你做什么?”我微笑。
“小路子。”太子殿下状似心情极好的拖长了音。
“在。”
“傻愣着干什么,自觉点,领罚去吧。”麟渊挥了挥手,打发了走了在场唯二的一位听众。
“是。”苦着一张脸,面目清秀的小太监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小德子见了,便也匆匆告退了。
“我想你了。”我轻声道。回到宫中以后自然不能想两人之前一般天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我心理上还颇有些不适应,别扭了好久才终于习惯了他不在身旁的日子。习惯这种东西总是无时无刻的提请着你,最珍惜的东西在哪里。
他一怔,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清清浅浅的语调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缠绵。连尾音都余音绕梁般的久久无法散开。情到正浓时,我不可自已的吻了吻他浅浅的粉色薄唇,以解相思之苦。
“过几日就是小八的十二岁寿辰。然后便是我大婚的时候了。再之后我便要出宫了。”我叹息。“真不知道到时候离开你,怎么办。”
他轻巧的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会有办法的。”
我心里一动,“你又想出什么主意了?”
“到时候再告诉你。”他轻轻笑了笑,“这宫中的事情你多半是不通透的,我来想办法总比你强些。但是出了宫建了府以后的事情,这办法便要你来想了。”
“还有就是你的正妃的事情。”
“什么?”
“我有个计划。希望你能配合。”
“好。”他想也没想,即刻答应道。
我对他如此的斩钉截铁有些惊奇,“你不听听是什么计划么?”
他笑了,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自信从容。“你不会害我。”
我叹口气,我这个完美的情人,当真是对我很有信心呢。“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说了,总之你的正妃有些什么风声,尽管安心好了。”
“嗯,我会的。”
“平日里多去她那里坐坐吧,装个样子。”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我跟她根本就没什么可谈的,难不成你让我坐在那里与她大眼瞪小眼么?”
我知道这事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依照他的性格,这个名义上是他正宫实际上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些忌惮,撇开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说,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一直以来冷淡隐忍的男人,对着这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妹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根本不曾有机会练习过这样的柔情。
“她毕竟是你妹妹不是?你对她好一些,平日里亲近些也能多说些话。”我虽然不了解这位身在宫中的涟漪郡主,但是毕竟从我的心里来讲,对这位年华二八的女子将要在这深宫之中永永远远的葬送她的一生,还是有些心虚的。好端端如花似玉的女子,无缘无故的,只因为一个老头子不符合实际的妄想,便让这宫,无声无息的吞噬,慢慢沉寂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
“我知道你对她有愧。但是这并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她要怪也只能怪她那个贪心不足的爹了。”他叹口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心软了,罢了,我答应你,时常会到她的宫里做做。你想做些什么便做吧。”
我松了一口气,只得道:“嗯,我知道难为你了,你若是真的应付不来,我悄悄陪你也行的。”
他点了点头,苦笑。“我实在是对娇娇弱弱一碰就碎的女孩子有些忌惮。何况从小到大我重心只有皇位和你。旁人什么的接触的也少,难免有些别扭。”
我同意道,“过两日趁着小八生日,咱们过去活络活络好了,父皇那里,你也好有个交代。”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去看看那位因为我而受到冷落的女子。她不过二八年华,真正算来我却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干什么还要和一个小女孩子家家的斗气。麟渊的心里只有我,她嫁过来本就吃亏的。我实在是做不出这么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的事情来。更何况,实际上,这位小姑娘还能算做我的小姨子,若是放在往常巴巴的想尽办法巴结还来不及呢。可如今,摊上这么个背景复杂的哥哥,这个小姨子,巴结是不可能了,我也只能尽量的暗中保全她了。
“想什么呢?”
我皱眉有些扭曲道。“说来,你这位正房,似乎应该算作我的小姨子?”
“。。。。。。”太子殿下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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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下了朝,我来到麟渊的寝宫,麟渊说是正在小憩还未醒来,鬼使神差的我便来到了西厅,那个传说中我的小姨子住的地方。我停在门口看了看,朱红色的大门紧锁着,窥不见其中之一。院子里也很安静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我想大概是时候太早,这位太子妃也许还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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