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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觉得很好看啊。”麟渊仔细看了看我,忽然有些忧愁。“珏,你过了年虚岁就14岁了吧?”
我点头,不明所以。
“也该长开了。竟然出落得如此俊美了呢。”麟渊叹了口气,似真似假的道。“今天这么一闹,该虏获多少大家闺秀、千金们的芳心啊,我倒有些后悔了。”
无奈的笑道。“麟渊,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呵呵,我可都说的是真的。怕是以后我要看紧些,免得一转眼,你被什么千金勾搭了去,我哭都来不及。”麟渊笑着,眼里却满满的认真。
失笑,他居然如此当真,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怕、不怕。她们没机会了。我下个月就和舅舅驻守边关……”话音刚落,我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看向麟渊。
麟渊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你说什么?”
我强笑道:“本想让你过个好年的,谁知我这两杯黄酒下了肚,一张嘴竟然开始不把门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我的怀里,一点点试图抓住我的衣襟。“什么时候的事?”
点头,该来的还是要来,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我本希望过了年,寻个两人气氛好的时候告诉他,要他心里好受些,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昨天到西宫拜见的时候,母妃告诉我的。”
“你……你答应了?”
苦笑,“渊,这个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权力。作为一个没权的皇子我没有任何权力拒绝母妃的决定。”
他忽然冷静下来。“对。是我失态了。”只是他的脸色更加青白。“要去多久?”
我垂下眼帘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生怕一开口换来无法挽回的事态。
“你说!”他忽然大力的拉起我,手指已经缠在我的前襟上勒的青紫。
我心疼的覆上他的手,他忽然如触到什么令人惊惧的东西一般,猛然甩开了我,力气大的让我后退了三四步,离开了床边。“你回答我!”
这大概是我知道的他第一次的失态。我无措的看向他,一向从容淡定的他,一向坚强不屈的他,此时就像个疯子般失态的对我大吼着,墨色的凤眸里藏着刻骨的绝望。心里满满的心疼,但是我却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安慰他。
他低声咆哮着,顾不上他下 体的玉势,他无力的腰肢,麟渊一下子滚到了床下,然后拖着身子一点点爬到我的身边,“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你后悔了,是不是?”
我承认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他的反应吓傻了,我从来没有看过温文柔弱的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有一味的重复着:“不是的,不是的……”然后我干了一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逃了,夺门而出……
“不!!!”身后传来麟渊破碎的声音,那么绝望,那么惨烈。
奔了不多时,外面磅礴的雨势慢慢变成了零星的冰雹,噼里啪啦的在我耳边轰然作响。心里茫茫然的,想起刚刚那一幕,我止不住的心虚。
麟渊指责我要离开他,其实我在母妃提议的那么一瞬间是有想过的,自古,金戈铁马,逐鹿中原的英雄不在少数,多少的人为了守卫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保卫家园,这是所有男人心中的梦想吧。前世作为帝王的我,朝内朝外两边必须兼顾,真正上阵杀敌热血沸腾的时候几乎没有过,而这一世,不再是帝王的我,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儿,在舅舅带领二十万大军如同雷霆之势班师回朝的那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颤动的心脏告诉我,这才是我想要的——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那一刻,麟渊在我心里的存在忽然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了。
所以,母妃的提议,我反对的那么苍白无力。我的野心,我的豪情壮志,母妃全部都洞悉了,她比我更了解我自己那颗不甘于埋没在这没有人情冷暖,没有自由的寂寞的宫里的心,我的自由应该在宫外。
最终,我应允了。我几乎没有想过,如果我答应了母妃的条件,那么我两年之后,带着军功回来时,麟渊将处于多么尴尬的地位,他的太子之位将多么岌岌可危。
我混乱着,心虚着,好像最低贱,最卑鄙,最无耻的人那样,抱着侥幸心理希望麟渊没有看穿我那点小心思。可是我忘了,麟渊是什么人,即使在我面前那么柔弱,那么温顺,他仍然是黎国的太子,仍然是黎国未来的帝王,他怎么可能看不明白?!而我的举动,彻底寒了他的心吧……
怔怔的在雨里站着,鲜红的袍子,刺眼的夺目。也许我根本不适合扮演那种温情的,柔情似水的驯良角色,我的本性根本就是卑劣的才是。
正想着,身旁多出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主子……您……”小德子紧张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头失控的怪兽。
“你来干什么?!”声音尖利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我有些恍惚的想着。
“您……您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已经三更了。您……”
心里一惊,“麟渊呢?麟渊怎么样了?”猛然回头看向这个平日里总是插科打诨的属下。此时一道雷劈下,照着整个黑黢黢的夜里亮如白昼,我亦看清了小德子慌张的神色。
他猛地一哆嗦,立刻跪下来道。“回主子,您出来之后……小的……小的立刻跟着您往这边来了,太子殿下的宫里……属下无能。”
“什么?!”
小德子跪在地上不敢看我。
“去看看他。”胸口一阵紧缩,无形的恐惧紧紧的裹住了我。“去看看他!快点!”我嘶声吼道。
小德子迟疑了一阵,脚下并没有动作。
我冷笑,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快点去,我不会有事的。”有武功护体,并且身体健康的人,能有什么危险?眯了眼,我看向仍然没有动作的小德子。“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小德子冷静道:“主子的命令就是小德子的意志,但是在那之前,作为影卫,奴才的第一职责就是保卫您的安全。”说着,他忽然动了。
我粹不及防,只觉得后颈一凉,整个世界静谧了下来。
次日醒来,室内是一片淡淡的金色光芒,我看着熟悉的房梁,这是我的寝宫……思想停滞了片刻,才猛然想起,我昨晚的所作所为。
“小德子。”我吼道。声音嘶哑的好像如同被大石磨过的粗粒。
“主子,该是拜年的时候了。”我一窒,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跪在我面前如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男人。
“你该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我冷然道。
他站起身,一边自动服侍我更衣,一边低声道:“任主子责罚,属下罪无可恕。但是,请主子顾及自己身体。”
“你!”我咬牙切齿。“麟渊怎么样了?”
“属下带您回宫后,连夜赶往祥和殿,可是祥和殿内门户大开,烛火全熄,而太子殿下……”
“怎么样?”
“躺在地上没了意识。”
“然后呢!”
小德子看隔壁的屋子一眼,低声道:“我和太子殿下的暗卫一同护送他到了您的宫内。”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叫了太医没有?”我一颗心慢慢的回了暖。之前小德子的大不敬之罪的怨恨也小了些。
“恕属下直言,情况危急。”
我心里一下又回到了隆冬。小德子见我这样,急忙道:“太子殿下的身体一向不好,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皇后几位老人家早就免了太子殿下的觐见之礼,几位皇子也不用到宫中拜会太子的。可您不同,稍有差池,怪罪下来,恐怕会惹的贵妃娘娘大怒,之后只怕太子殿下也不会好过的。”
“而且现在,太子殿下情况危急,只有您和太医及暗卫知情,若是在这一个月内,太子细细调养,皇上不会发觉的。”
我冷静下来,小德子说的有理,而且,若是声张,母妃必定会发觉,到时若是联合舅舅和爷爷废了太子,恐怕父皇和皇后一派也无法阻止,情况才是真的不妙。此时我不但要表面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次拜会宫中的长辈,还要找太医把麟渊治好,且不说麟渊醒来能否原谅我,那都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最要紧的还是麟渊的太子之位,没了这个,我更没有立场求得他的原谅。
挂起精致优雅的笑容,我紧紧的抓住小德子,“走吧。”
小德子眼里映出我寒冰似地双眸,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三殿下的形象。我用力闭了下双眼,再睁开眼,心中的情绪已经深埋在眼底,他的眼里再次映射出的只是带着春风和煦般微笑的温文尔雅的三皇子殿下。
依次拜别了宫中的各位长辈,我的笑容依然维持不变,宫中的礼仪我也能行云流水般的不差分毫,大概连小德子都不能看出我的焦躁和不安吧。宫中就是这么一个连哭连笑都不能肆意的地方。再离我的寝宫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我的步伐仍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也不曾有丝毫的加快,就那么一步步状似悠闲的,走进了我的太和殿。待厚重的大门紧紧地闭合,遮盖了世人的眼光时,我立刻运气掠向麟渊所在的屋子。
三个时辰的时间,不知麟渊醒来了没有,在寂静的宫中有没有失落没有我的陪伴?亲爱的太子殿下啊,我知道错了。
推开门,麟渊无神的看向门口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紧。“渊。”喉头干涩,任如我巧舌如簧也吐不出半句话来。
“你……来了?”
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欣喜,我知道,他还是原谅了我。那个藏着那样心思的我。“麟渊。我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他怔了半晌,忽然幽幽道。
我心中如释重负。心里飞快的思索着,怎么提起昨日的失误。目光扫向一旁的窗棂,大年初一的天气因为昨晚一夜的洗刷变得格外晴朗,满室的阳光,连窗外的鸟儿都显得格外活泼。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如果没有昨晚的事,也许我们现在正在悠闲地看着雪景品着名茗,一切都显得美好。
“渊,我。。。。。。”我试图找个委婉点的借口,但是想了许久,没有丝毫头绪。“我要去西南边境3年,你可以等我么?”
麟渊复杂的看着我。“珏,你能等我3年么?”
毫不犹豫,“可以。”
他忽的一笑,带了说不尽的忧愁。“你现在才13岁,3年后不过16岁,到时你会发现现在的你多么幼稚,多么不理智,也许……也许也只是你的一时冲动,等你长大了,明白了真正的情爱……你会发现守着一个瘫子是多么荒谬可笑的!我……我昨天晚上失态了,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不应该要求你困在宫中,困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就够了,你应该是天空的鹰,我不该强求的。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混乱的听着,几乎不敢相信,原来麟渊的心思那么深,那么患得患失。“不,3年就够了,即使我是雄鹰,翱翔长空,但也有累了、倦了想家的一天。你在何处,我的归处就在哪里。”
他怔怔的看着我,几乎不敢相信:“真的?!”
“是,我保证。”
“可……可……”他抖着,几乎身子都将要滚下床来,我抱住他瘦弱的身子,手指点上他的唇。
“没有可是。”
触手,他的唇上干裂粗糙,身子亦高温的吓人。我倒抽一口凉气,紧紧地盯着怀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