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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七章沉默隐忍的爱(3)
棕禹试图让菁菁松开手,菁菁只是低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拽着他的衬衣。棕禹心里莫名地高兴,虽然她在哭。棕禹把文件递给乔生,说:“你去开吧,回来告诉我结果。”乔生上前问菁菁:“菁菁,怎么了?”菁菁没有说话,只是哭,仿佛有莫大的委屈。
众人都离开之后,棕禹拍着菁菁的背说:“好了,好了。”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别哭了,嗯?”菁菁没有发觉,他贴着她说的话,几近耳语,那动作神情太暧昧,是情人间的呢喃。棕禹微微摇动着身子,抬起了菁菁的下颏,她的睫毛因泪水而变得一簇一簇的,棕禹这才问:“为什么哭?”
菁菁抿嘴不说,整个人都靠在棕禹的胸前。只是默默地掉泪,眼睛又红又肿。
棕禹的手机响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是子欣打来的电话,棕禹接起来,“嗯,她在我这里……你不必过来……”棕禹听着电话,沉默了片刻,问道,“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明白了……你不必过来。”
棕禹挂了电话,低头见菁菁停止了抽泣。她哭完了,整个人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睫毛上有眼里聚合的泪水,菁菁一偏头,全数擦在棕禹的衬衣上。棕禹笑着说:“你要给我洗衣服吗?”菁菁的嘴角翘起来,跺脚,非常任性。她终于平静下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棕禹带她进办公室,让她坐在沙发上,再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棕禹问:“你想出国学画画?”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问过他。菁菁说:“本来打算这周末等你有空再找你商量的。”棕禹双手环在胸前,问:“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这算商量吗?”
菁菁的心情原本就不好,他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心情更加不好。
棕禹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责备你,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这样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突然间说要去法国学习画画,棕禹心想,她长大了,他留不了她多久。
棕禹坐在菁菁的旁边,扳过她的肩,让她看着自己。棕禹问:“你想去吗?”她原本是想去的,可是想起沈世陨,她又犹豫了。棕禹问:“多长时间?”他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烟来,想点上。菁菁说:“三年。”棕禹将打火机丢在桌上,啪的一声响。
菁菁清了清嗓子,起身去开窗。玻璃窗打开了,外面的天空蓝得不可思议,几只鸽子飞过去,阳光照在远处大厦玻璃上,反射出七彩的光,像彩虹。棕禹走到菁菁的背后,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心里极酸,这样的酸,不能对任何人讲。
菁菁转过头来,对上棕禹的眼睛,她的瞳孔一收,怔怔地站在原地。
谁都没有发现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又关上。
子欣恍惚地退了出来。其实他在电话里面就叫她别来,是她坚持要来。难道订婚的那天晚上,她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一幕,还不够叫她心惊吗?棕禹也许还不清楚,他心里其实另有他人。子欣后来认真想过,邵棕禹,如此精明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么,子欣相信,他也许只是在隐瞒。
第43节:第七章沉默隐忍的爱(4)
子欣下楼的时候,乔生从会议室出来。在公司见到子欣,乔生略微有些吃惊,而她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乔生问:“怎么,要走?我送你下去。”他为她按了电梯。
“见过棕禹了?”乔生问,“菁菁是怎么回事?”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子欣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乔生,你跟棕禹多久了?”乔生说:“算一算,差不多七年了。”七年。子欣问:“那么,你知道菁菁和棕禹的事情吗?”乔生眉头一皱,问:“你是指什么事情?”子欣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例如他们的‘父女’关系?”子欣问得很轻,装得十分随意。
乔生倚在电梯的扶手上,笑道:“他们哪里有什么父女关系。”子欣笑不出来了,表情十分凝重地问:“什么意思?”乔生说:“棕禹把菁菁接到邵家,是在五年前,我想你一定看了当时的报道,说菁菁是他的私生女。那些都是假的。”子欣追问道:“可是报道上不是也说,他收养她做养女吗?”乔生说:“怎么,棕禹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情?”他以为凭他们的关系,棕禹应当会告诉她的。
子欣不由得一阵尴尬,等着他说下去。
“当时邵家是收养了菁菁,但并不是报上写的那样,你知道棕禹一向不爱解释,所以由着记者去乱写。其实菁菁的监护人是邵女士,”乔生说,“再说,国家法律健全,棕禹这种单身男人,根本没有收养小女孩儿的可能性。”
所以——“他们在法律上是兄妹?”子欣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样问,让乔生觉得十分奇怪,可还是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没错。”乔生送子欣出来,仿佛发觉她的不安,便问:“你有心事?”子欣没承认,可是也没有否认,她说:“车来了,我先走。”
乔生突然追上来,拉住了子欣。子欣回头,看了一眼他握在自己的手臂上的手。乔生忙放了手说:“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如果有事不方便跟棕禹说,不如找我聊一聊。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可以两个人想办法,两个人分担。”
子欣抬眸望着他的眼睛,那眼里是货真价实的关心。
直到子欣的车拐过转角,乔生这才回了办公楼。乔生为棕禹送去会议的结果,他刚想叩门,听到里面传来棕禹与菁菁的对话。平常乔生听惯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是今天听到子欣提醒——他们在法律上是兄妹。
乔生突然觉得那对话里有太多暧昧,只是双方当事人都没有察觉。也许棕禹明白,乔生心想,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向来不喜欢过多的纠缠,从前那些女伴都要看他的脸色说话。可是菁菁,他对她十分特别。
菁菁起身要回去了,棕禹说:“下了班一起走,现在我没空开车。”她已经耽误了他许多时间。菁菁说:“我坐计程车。”棕禹看了她一眼,目光很严厉。菁菁留了下来,她百无聊赖地翻看了一会儿杂志,然后,在一张打印纸上勾勾画画。棕禹起身,看到菁菁用铅笔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圆,问:“画什么呢?”菁菁说:“向日葵。”
第44节:第七章沉默隐忍的爱(5)
菁菁整日都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晚间用餐,有乔生作陪。
吃中餐,棕禹给菁菁夹菜,还给她剥虾皮。乔生突然生出一丝惊讶。
棕禹问今天开会的结果,原本是要确定产品上线的时间与运营方案,听上去很重要,可是这样的会议总要开许多次,统一各方思想,然后才能确定真正可行的方案。乔生说:“没结果。”他顿了一顿说,“唯一的结果就是确定了下次开会的时间。”
菁菁扑哧一声笑出来,棕禹也笑。
菁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的电话总是在晚间吃饭的时候响起来。菁菁接了起来,这一次她并没有离席。菁菁靠在椅背上,用手拉扯餐布边上的絮条。她说:“没有,还没有确定下来——有结果了,我给你打电话吧——好的——”
菁菁挂了电话。
“西贤?”棕禹问,“他现在在哪里呢?”
“在法国,他是学建筑的。”菁菁答得很随意。
法国?棕禹突然变得敏感起来了,他冲动地问:“这就是你突然想去法国的原因?”那么她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有结果了”,是指她去法国的事情?大概棕禹的语气有些指责,乔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其实菁菁有想到这一层,如果她一定要离开这里,法国有西贤,不会让她觉得太孤单。菁菁没有说话,仿佛默认了。可她这样的默认于棕禹来说是另一种意思。
棕禹从前以为最难的事情一定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毅力一直瞒下去,他害怕有一日不小心说出来的话,让她吃惊,倘若她对他亦有情,这关系尚可继续。最糟糕的情况是,连现在的亲密关系也无法维持。
棕禹这天晚上没有睡,在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原来还有更难的事情——他不能看着她走向另一个人。倘若她有一日结婚,也许他会是那个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向神坛,将她的一生送给另一个男人的人。棕禹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疼痛。
棕禹在阳台上看到画室还亮着灯光。
菁菁坐在画架前,画架顶上五个大小不一的聚光灯都开着,强光打在画板上,让所有的颜色不失真。她背对着他,正在低头画画。画室的角落里放了一些她画好的油画,有一幅画的是一个中世纪的西欧女人,穿白色礼服,拿着一把精致的镂空扇子,四下张望,仿佛正在参加舞会,可是表情却非常迷惑。棕禹心想,他现在和她真像。
棕禹走得近了,菁菁在宽凳上移了一点儿位置,棕禹与她并肩坐了下来。
菁菁并没有说话,只是画画,她在画一幅向日葵。棕禹也没有说话,画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夜风的呼呼声。
菁菁身旁的小桌上有五个笔筒,装满了各种宽度大小的画笔。菁菁换笔,抽了一支细画笔出来,在水里洗色。她太用力了,水珠滚到棕禹的手背上,菁菁顺着手看上去,看到棕禹专注地看着自己。
菁菁怔了一怔,突然站起来,仿佛要去拿桌上更远的笔筒。其实棕禹已经察觉到了,她很不自在。棕禹站起来,暗示她可以坐回去继续画画。棕禹这次没有再坐下,只是站在她的身后,问:“画好了?”
第45节:第七章沉默隐忍的爱(6)
菁菁说:“快了。”向日葵的橙黄色的花瓣已经很分明了。
棕禹说:“在法语里,人们称向日葵为落在地上的太阳。”菁菁一边着色一边说:“很像。”
画室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菁菁说:“我不知道还要画多久,你明天还要上班,要不要先去睡?”菁菁停下画笔,偏头过来,却也只是望着地板,并不看棕禹。
棕禹却说:“据说梵?高一生画了许多向日葵。”菁菁顺着说:“可是我一幅也不懂得。”棕禹说:“在法国,向日葵象征着积极乐观,可是梵?高本人却是自杀的。”他既然那么喜欢画向日葵,不应该也积极乐观吗?
菁菁微微一笑,对棕禹说:“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什么?”
“沉默隐忍的爱。”
那灯光打在这幅刚刚完成的向日葵上,暗陈的橙色花瓣仿佛所有希望都被浇灭,可是扬起来向着光明的姿态,却根深蒂固。棕禹整个心仿佛都沸腾起来,落在空中,又跌下来。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沉默隐忍的爱。
第46节:第八章心生情愫(1)
第八章心生情愫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乔生收拾好文件,正要关灯下楼,听得棕禹的办公室传来铃声。他仿佛遗落了手机。乔生推开门,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微微震动着,漆黑的夜里,仿佛绽开了一朵绚丽的蓝色花朵。
来电显示是“裴子欣”,在乔生犹豫的几秒里,电话突然中断了。乔生将手机拿在手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