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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一般的公寓。”他是在拒绝了,菁菁心想。可是菁菁还是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会是你的家,就觉得十分温暖。”棕禹问:“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棕禹这时转头看了一眼菁菁,她偏头正看着窗外。一家“澳门米糕”的招牌正飞逝而去,菁菁说:“你在前面停一下?”棕禹以为她要下车,菁菁却买了几个甜布丁回来。
棕禹继续开车,菁菁递给他一个布丁。棕禹对这种女生爱的甜品总是谢绝不敬的,菁菁说:“真的很好吃哦。”菁菁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角。棕禹一愣,菁菁说:“你试一下。”棕禹踌躇,偏头说:“不用了。”可是菁菁偏偏与他作对似的,放在他唇边的手不撤离,棕禹说:“我在开车。”菁菁固执,棕禹被迫咽下了布丁。
菁菁问:“好吃吗?”棕禹却回问她:“西贤也喜欢吃吗?”菁菁不解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老实回答说:“他不喜欢吃。”菁菁又问:“好吃吗?”棕禹说:“很难吃。”他已把布丁咽下,菁菁不知为何咯咯地笑起来,也许是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她。
菁菁这时突然说:“你以后别不接我的电话。”棕禹与她四目相视,见她说得真诚,棕禹心下一动,也说:“菁菁,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吗?”也许她根本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菁菁问:“接我的电话会耽误你的时间吗?”棕禹沉默不语。棕禹不得不转移话题,问她:“西贤有跟你说过工作上的事吗?”菁菁茫然摇头问:“发生什么事情?”棕禹说:“上周,公司接手了几家酒店,要从新做室内规划,中标的几家公司有西贤他们公司。我打算让他来做。”菁菁说:“那很好啊,然后呢?”
其实,棕禹有私心,西贤的设计方案并不是这几家里最出众的。棕禹将西贤叫到办公室,棕禹说:“这个方案有很多细节过于理想化,不能实施,我要你全部改掉。”棕禹那样KING的人,又是在办公场所里,语气十分的霸道。棕禹从另几家的中标公司的方案丢到西贤面前,说:“这几家的方案你都可以参考一下。”
西贤怔了一怔,他年轻,经不起大风大浪。西贤问:“我不明白,既然你从所有的方案中挑出了我的方案,你要我看这些落选的方案,是什么意思?”棕禹说:“只能说明,你的方案还有缺陷。”西贤突然笑起来:“你在质疑我的专业?”他在法国得奖无数,他竟然在质疑他的专业。
棕禹冷冷地说:“你的方案都过于理想化,又要环保,可以征服专家,但不能说服投资人。”西贤脸色铁青,棕禹继续说着:“所谓投资人是要讲求投资回报率的,就算这一次我勉强通过了,将来不见得次次你都会PASS。”西贤仿佛不能忍受,负气地说:“既然得不到你的认同,我退出。”棕禹眯起眼睛,忍耐地说:“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吗?觉得我说得太过份?你是这样没有责任感吗?我在教你,你知不知道!”西贤说:“若是因为菁菁的关系,不必了!”他甩门而出。
棕禹疑心自己当时的脾气也十分的差,也许是真是因为菁菁的关系,他有失他一贯的理性判断,就像他给西贤机会也并不是一个理性的决定。
棕禹对菁菁说:“如果你们见面,你劝他一下。”
怪不得前天晚上听到元杰在阳台给西贤打电话。菁菁说:“我们很少谈公事哦。”一个红绿灯,棕禹手握在方向盘上,棕禹说:“你和他是怎么开始的?”棕禹难免有些好奇。
开始?菁菁会意后,微微一笑。
怎么开始的?菁菁不太记得了,仿佛众人起哄拥簇。菁菁只记得有那么一次,如此难忘。西贤毕业的那天晚上,与同学喝酒,他喝醉了,嚷着要见她。她去接他回来,扶他上楼,还没有走到卧室,西贤仿佛突然清醒了片刻,叫着她的名字。菁菁一惊,西贤伸手一拦,挡着她的去路,将她困在他与墙之间。菁菁没有挣扎,只是那一刻突然想起棕禹订婚的那个晚上。菁菁竟然有一丝心动。
菁菁问棕禹:“你呢?我更想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棕禹说:“没什么好提的。”入狱、坐牢、等着她来、等着万念俱灰,有什么好提的。就算他提起,这个中滋味,旁人又如何能理解。
菁菁的手轻轻覆在他握在档上的手,棕禹偏头,欲言又止,说:“我不需要安慰。”
菁菁点头:“这倒很像我认识的你。”
棕禹微微一笑,可是所有的坚强不过是伪装给最爱的人看的。谁心上没有缺失的一角,等待着对的人来安慰,即使他是邵棕禹。
菁菁在转角下车,棕禹说:“我送你回去吧?”菁菁看了看表说:“快十点半了哦,元杰等着要文件呢。我跟孙老师约好在这附近,自己去就好了。”
“孙老师?”琮禹记得从年前在校园里见过那个年轻女子。
菁菁笑着说:“还有印象吧。”
菁菁下车,绕到棕禹的车窗边。棕禹看出她的犹豫。菁菁问:“你家的地址是什吗?”她紧张,咬着唇。
倘若感情不能独占与拥有,这样若即若离地拥有过关怀,也能算是一种欣慰吗?即使是痛着,可是那总是美好的、暖暖的,贴心的。他投降。
棕禹下车,他半倚在车身上,像是从前十三岁,她初次去学校,他送她去,这样拉着她的手,嘱咐她说:“放学我来接你。”这次,棕禹说:“你想什么时候去?”菁菁的笑意从眼里溢出来,菁菁马上说:“明天晚上。”棕禹想了想,说:“我没有请阿姨,我不会做饭。”她可以改在上午或是下午。菁菁却说:“我会。”
“笑得那么贼,你想给我下毒?”
棕禹这样与她玩笑,令菁菁的心顿时一松。菁菁脸上有些窘迫,坦诚地说:“只是觉得好期待,好像要回家的感觉。”她回母亲的家,回元杰的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回家的感觉。棕禹说:“这样下去,下次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想搬过去住吧?”菁菁夸张地笑着回应说:“被你看穿了,你同意吗?”
这一刻真美好,棕禹心想。
棕禹的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在B1层等电梯,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那人说:“邵先生?”棕禹说:“韩经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个女孩子在一楼跟你签合约,你还记得吗?”韩经理说:“你是说沈菁菁?”棕禹说:“对。她找你签什么合约?”韩经理说:“沈小姐画了很多油画放在俱乐部,大部分送到画廊,有些拍卖掉了。”棕禹这才说:“哦,这样,我以为她要买什么东西。”他想给她一个惊喜。韩经理笑着说:“沈小姐说她很缺钱,所以每周都很辛苦画很多画过来这边卖掉。”
“缺钱?”棕禹皱起眉头,画家把作品放到画廊很正常,可是缺钱?他从来没有听元杰说起过。棕禹承认自己大意,他并没有问过元杰。
十点半的会议在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停止,元杰刚想出会议室,棕禹叫住他说:“最近你家里是不是急着用钱,周转不过来?”元杰一愣,反问:“没有啊,怎么这样问?”棕禹也愣了一愣,棕禹说:“哦,没事。”
菁菁去棕禹家的那个天,菁菁约好晚上七点在离棕禹公司不远处的一家百货商场等他。棕禹要开会,棕禹说:“你到公司来。”菁菁不同意,不知为何,仿佛害怕遇到元杰或是阿佐。菁菁心里面砰砰地跳。
菁菁去负一楼超市买晚餐的材料,等她刚好在排队结账时,棕禹的电话来了。
晚上七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百货商场的一大片霓虹灯在夜空中闪出七彩光芒。棕禹的车停在霓虹灯下,旁边人行道上,种了几颗银杏树,因为冬天的到来,只是突兀的枝条,横斜在霓虹灯的背景下。偶有一枝几片黄色的叶子,微微在风中打颤。百货商场的出口处,人来人往,常见夫妻打扮的男女,前前后后的出来。
男人拎着购物袋,女人牵着小孩。停在棕禹前面的那一辆车“嘀”一声响,男人打开车后箱,将物品放入其中,女人还隔着三步的距离,突然对他说:“烧烤架你买了吗?”男人说:“忘了。”男人小跑着转身从另一侧再次进入商场。女人等了一会,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这样慢,选烧烤架也要这么久?”然后她拉着小孩也从另一侧再次进入了商场。
这夜傍时刻是归家时刻。
棕禹在超市内见到菁菁时,正轮到她结账。她低头在手提包里拿钱包。棕禹走上去,将银行卡递给收银员说:“用我的好了。”菁菁抬起头,露出笑意,问:“你怎么来了?”棕禹柔声说:“你太慢了。”
菁菁买了许多零食。将棕禹的冰箱填满。
棕禹将冰箱门关上,菁菁正四下里打量着房间。
棕禹从来不吃零食的,棕禹故意问她:“你买这么多零食干嘛?”菁菁一边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一边回答说:“买来吃啊。”棕禹问:“那你可以买回家啊。”并不是买来他家。菁菁转头一笑:“我家——电费比较贵啊。”
棕禹呵呵地笑了起来,他喜欢这样和她说话,有一些暧昧,一丝纠缠不清。
“看完了?”棕禹问,“可以开始做晚餐了吗,再不做就要变成早餐。”
菁菁正要向卧室走去,这时转头对棕禹说:“我也饿了,要不我们先吃点零食。”棕禹嘴角牵起笑来,走过去问:“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做?”她买了淹制过的牛排,西兰花,看样子是想做西餐。
菁菁力争:“我当然会,西餐比中餐简单,在法国的时候,我也常做啊。而且,你忘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黄婶做早餐,我也有打下手哦,你太小看我了,等一下小心好吃得咬掉你的舌头。”
她说话的样子真认真。
两个人站在客厅通往卧室的过道上,卧室里一片漆黑,过道的墙将客厅里灯挡住,只零星一点亮光,分散在空间里。菁菁停止说话的时候,抬起头看着棕禹。过道很窄,两人都倚着墙,面对面地站着。
棕禹很认真地看着她。
这让菁菁有一种错觉。
菁菁眼珠一转,对着他笑了笑,说:“那我去做晚餐。”她吐了吐舌头,对他扮个鬼脸。菁菁在客厅里问棕禹:“你要过来吗?”棕禹子欣倚在墙上,轻轻地说:“我等会再过去。”庆幸,隔着墙,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菁菁的西餐做得很漂亮。菁菁倒不谦虚,对棕禹说:“好歹我在法国生活了几年,法国的人精致与漫浪多少还是有学到一点。”菁菁做了黑胡椒牛排,开胃菜,还有二人份的意大利面。
菁菁倒了红酒,是在棕禹酒柜上找到一瓶已打开过的酒。因为倒在玻璃高脚杯里的颜色很纯正,让人忍不住偷偷喝了一点。菁菁卷起舌头说:“你喝这样的酒,浓度很重。”菁菁急于想喝果汁。
棕禹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她有时候还是那样迷糊。棕禹说:“你看清楚了再拿。”这一瓶是威士忌。棕禹从酒柜里拿了另一瓶未开封的葡萄酒。看着旋转的开瓶器一点一点没入软木塞中,菁菁小心问棕禹说:“你有酒瘾?”棕禹说:“没有。”
“那你为什